《无寻处》关耳之末

22、莫笙4

　　莫笙把黑黢黢的焦尸埋了，穿起了孝服。宝卷王在坟前问她，
　　“你日后可有打算？可需要我帮忙？”
　　莫笙低着头，红着眼，一副悲伤的模样，摇摇头，“公子已经帮我许多，我当时身上还有些银钱，”莫笙咽了咽喉中的哽咽，“我再当些首饰，够我回家的盘缠了。只是公子的恩情，恐怕只能来世才有能力偿还了，就此拜别。”
　　次日，宝卷王在莫笙已成废墟的家前面见到了她，她正蜷着腿，抱坐在地上，浅浅的抽泣。
　　“姑娘，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出了什么事了？”
　　莫笙抬起头，望着宝卷王，眼泪就不自觉顺着眼眶下来了，真真我见犹怜。
　　“是你啊，公子，又见面了。好巧！”莫笙尝试微笑一下，在旁人看来很是勉强。莫笙扶着墙站了起来，刚准备开口，肚子却咕咕的响了，莫笙好似害羞的低下头，不肯再抬起来。
　　“不知不觉，已近晌午了，宿莾的肚子都响了，不如姑娘先陪我二人一起用个餐？”
　　莫笙轻轻点点头，心里暗道，好个宝卷王，原是个喜欢让属下背锅的王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用了餐，莫笙向宝卷王道了原委。
　　“小女子刚出当铺，就被贼人盯上了，后来走到僻静处，就把盘缠抢走了。”吃饱喝足了，莫笙表现的有些平静。
　　“现在你已是身无分文，又孤苦无依，不如你随我进府吧？”
　　莫笙佯装惶恐的看了他一眼，连连摇头。
　　“只是让你进府当个丫头，有个谋生计的活儿，别无他意。”
　　莫笙松了一口气，怯生生的抬眼望他，“小女子不想签卖身契，等攒够了盘缠，就向公子告辞，可否？”
　　“随你，”宝卷王继续用扇子击打手心，“你才学不错，就在书房帮忙吧。”
　　“唯。”
　　跟着宝卷王进了府内，听见门口的侍卫向他请安，莫笙立马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拜见王爷，拜见王爷！小女子有眼不识贵人，王爷恕罪，王爷恕罪！”莫笙语气很是惶恐，又带着些许窃喜，表演的很不错。
　　“无妨，起来吧。”宝卷王背对她离去，用扇子挥了一挥，“宿莾，你带她去见管家，尽快让她安置下来。”
　　在这王府待了几日，莫笙察觉这里安静的奇怪，虽然后院也有妃嫔，但似乎她们并不热衷争王爷的宠爱，甚至有些害怕他，对身边的宿莾也是避之又避，这里的一切太奇怪了。
　　莫笙在书房帮忙，宝卷王也不常来，来的时候会跟她说说话，大多数都是在问她问题。
　　宝卷王坐在书案后，让莫笙在一侧整理，莫笙面对着宝卷王，低着头，顶着头上飘来飘去的视线，心里的滋味不好言说。
　　宝卷王慢慢的，慢慢的弯腰，脸几乎贴着莫笙的脸颊飘过，温热的鼻息来势汹汹的洒在莫笙耳边，仿佛下一瞬，两人就会吻在一起，莫笙适时红了耳垂。莫笙心中暗自分析，看来宝卷王是上等目标人，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好在他已经对她有些意思了，很快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宝卷王端起了书桌上的茶具，直起了身子，白色的雾气遮住他的脸色，变幻莫测，难以分辨。
　　“你在老家常喝什么茶？”过了许久，宝卷王不经意间提起。
　　“常喝阳羡茶，汤清，茶香，味醇，用水质上乘的金沙泉水浸泡，盛于紫砂壶中味道最好。”莫笙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做足了功课。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