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寻处》关耳之末

21、莫笙3

　　正月十五元宵节，元宵节上赏花灯。

　　元宵节前后三天，宵禁取消，上至王公贵族，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出外赏灯，以至于镐安城内车马塞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可谓之，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

　　内有皇室贵族，外有商人富户，不惜斥巨资搭建灯轮，灯树，灯楼，各种花灯巧夺天工，精美绝伦。灯下的歌舞百戏，让人目不暇接。

　　多人聚集在一个灯楼猜灯谜，对绝句。一个人唉声叹气道：

　　“要对这色难实在是太难了，老板的花灯不好拿啊。”

　　莫笙知道宝卷王就在楼上观望，于是出口言道，“容易啊。”

　　那个男子一听便怒了，瞪着莫笙说，“你这小娘子好生张狂，你说容易，你倒是对个给我看看啊？”

　　“我的对句就是容易。色难对容易，正好！”觉察到宝卷王正在靠近，莫笙不禁得意。

　　“这对的妙极，”老板抚掌大笑，“小娘子，这个莲花灯便是你的了。”

　　“姑娘好才华，佩服佩服。”宝卷王走到身边，用扇子击打着手掌心，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那黑衣侍卫紧随其边。

　　莫笙一回头，装作惊讶道，“原来是公子，公子也来看花灯？公子的往日恩情无以回报，今日就把这花灯送给公子聊表心意吧。”

　　莫笙伸手把花灯递给宝卷王，可是他没有接。

　　“姑娘的心意已表，夜深路滑，姑娘还是自己留着照明吧。”宝卷王沉吟一会儿，“一个人逛花灯形单影只，不如姑娘陪我走一段吧？”

　　莫笙假装低头踌躇一会儿，“公子好意本不该拒绝，只是我家路远，我该回去了。”

　　“正好！这人多的心烦，人鱼混杂，不如由我护送姑娘回家吧。”

　　见宝卷王如计上钩，莫笙低头微笑，答声“唯。”

　　头上月色正好，莫笙与宝卷王在前，那侍卫在后，三人一路漫步，看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是莫笙与师傅的住处失火了。莫笙快步跑上前，一个健步就要冲进去，花灯落在地上，被来来往往的人踩破碾碎。

　　“你爹喝多了酒，打翻了烛火，又醉死了过去，这街坊邻居都去看花灯了，等人发现时，这火大的已经无法扑灭了，人怕是救不回来了，你别去送死了。”隔壁的一位大婶死死的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进去。

　　“爹！爹！你放开我，我要进去救我爹，我要进去！”莫笙喊哑了嗓子，用力扒开胳膊上的手，表现的有些声嘶力竭。

　　黑衣侍卫上前一个手刀，从背后将她劈晕了过去。莫笙转醒过来，朦胧的睁开双眼，惊呼一声“爹”，夺门而出，走到半段楼梯间，停了下来。这里是客栈，宝卷王并没有把她带回家，看来宝卷王非中等目标人，得采取上等手段。

　　“这里是云来客栈，你已经没有家了，你的家连同你爹昨日已经葬身火海了，”宝卷王垂着眼睛，站在楼梯的上端口，“你以后怎么办？”

　　莫笙站在原地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小声的说，“我想先去看看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