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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谋求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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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刘安远去了疑犯暂居所,照那神秘人给他的资料,找到了这里面的几个看守,花了一些代价询问刘大鑫在这里呆的那几日的情况。其他几个人都还好,唯独有一人见他肯花代价问话,便暗下对刘安远约了时间与地点。
刘安远依约前去,来接头的人收了订金,非但没有告诉刘安远关于刘大新去逝的半个有用的线索,反倒让人把他给修理了一通。幸好被方瑾恣的人救起。
他醒来前,全身都包扎好了安放到一架轮椅上,摆放在刘大新的屋前。是被曲氏发现的。
曲氏虽说与他目前的关系与其说是继子与继母的关系,还不如说是暂时的阵线联盟关系,再加上最近日日见着,也没了先前那重见外的情绪。见他伤这样,赶紧请了邻居将他给抬回屋里。
邻居见刘安远伤成这样,自然少不得询问两句,这几问几答间,难免有些问让曲氏下不来台,曲氏抓着机会就哭诉起,刘大新如何的受冤,刘安远作为其长子,自然是见不得那背后害他之人,所以背着家人去讨说法,奈何总是抵不过那些有权势的。
邻居平日里都不怎么串门,对刘家人知道得最多也不过是刘大新是科技院的人,常年不见回家几次,讨了个比自己年轻十来岁的娇妻,育有一双儿女。后来那段视频出来后,大家都曾八卦了些日子,直到刘大新去世,又传说刘大新是被人给冤的。
大众心理,不出点妖谁爱来关注你。只是曲氏好面子,把控不住这群碎嘴人,很快就将这一众人全给赶了出去。
半日后,刘安远清醒过来,只觉得全身都不是自己的了,身边围着他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与妹妹,大约是几日与刘安远相处,听得一些流言,知晓刘安远的身世,便一个去给他打水,一个询问他状况。却不见曲氏。
“你妈呢?”
那相对大一些的女孩儿回道:“妈叫人把你抬回来后,生了好一会子闷气,方才说是要到易家讨说法去。一刻钟前走的。”
当听到这个答案时,刘安远叹了口气,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与人说话。这曲氏显然早就失去理智了,他在时还能听他一字半句忍下去,可是他回到家是以这种方式,她自然是知道最后一丝希望也落败了,也只好去易家撒撒泼。
刘安远只好打了个电话给易咏仪,让她照顾一下她。
易咏仪接到刘安远电话时,已经从总统府驶车回来了。同时曲氏去往易家的车也正向前行驶着。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只是曲氏先下车,付了司机车钱,而易咏仪是下车后,直接让车开往院内。
两人是第二次照面,陌生地望了一回,待彼此都回过神来时,曲氏先发作了起来,张口就质问易咏仪,“你就是易家大小姐,易咏仪?你说你结婚就结婚,弄出这么多戏作什么?如果实在是少男人,可以晚上多光顾一下夜场。”
易咏仪到底是刚才收到了刘安远的电话,心里还算作了些准备,翻了个白眼,再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位我应该怎么称呼呢,哦是刘太太吧,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念在这次事,的确是因我而起,方才刘安远也在电话里给我讲了一下你的情况,我就不怪你方才的失口。”
“怎么着?你和你们易家做出这等无耻下贱的事,还怕人前骂呢?”
“刘太太,做出这件事的人会受到惩罚,但不是你这样就会让事情改变些什么?我倒不是怕你当着众人骂,只是担心你……”
“我丈夫被你们不明不白杀了,继子全身是伤在家躺着,家中还有一双小儿女,反正以我一个妇人去养活一家几口人,也挺吃力的,不若现在就让人把我也打杀了。何必假猩猩地装作担心我也被你们家顾打手,或者是杀手?”
一听这话,又想着方才刘安远电话里说话的声调与平时不同,易咏仪整个人紧绷到了极点。但还是极淡定地往院里走去,顺道吩咐道,“叫人送送这位刘夫人,务必安全送到家。”
她带着满身愤怒直往她父亲的屋里冲去。见易氏夫妇两担忧也并没有停止这种愤怒,“爹,是我不想要刘安远的,一直都是我毁约在先,让你老人家丢脸,你现在一味的拿刘家人出气做什么?
“你说什么?”易濡臧这两天哪里还顾得上刘家的什么人,更何况除了刘安远外,他压根儿就没有将刘家那一众人放在眼里。
“难道死了一个刘大新,还不能放过他们吗?”方才曲氏口中念叨着易家派人打伤了他家人,她还在一片忙死之中,没有理清她口中所说的继子便是刘安远。
“你在哪里听说这些子虚乌有的?”
“人刘夫人方才都来家里讨要道理了,问我们为什么派人打伤她继子。”
“好,夫人你可真给我养了个好女儿,真好!”易濡臧气得直发抖。两夫妻白白在家里又等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见着她安全回家,却又听她说这边呕死人不偿命的话。
易夫人才叫是夹在中间,帮哪头都是错,只好骂了句,“冤孽!刘家那继子不就是安远吗?”
易咏仪扶住楼梯顿了一下通知式地对易夫人说了句,“妈,过几日我打算离开帝都,回老家过,你看你是随我还是另作打算?”
回到卧房后易咏仪打电话回复了刘安远,她已经叫人将曲氏送回去了。
“多谢你。”
“对了,方才曲氏说你叫人打了?”
“受了点轻伤。阿姨现在整个人的状况都不是很好,可能……给你添麻烦了。”
“你说这话倒叫我惭愧,曲氏是冲动了些,但是换了任何人,只怕比她做得更疯狂的事的都有。毕竟我父亲做事太过了。”
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一点儿隔阂,仿佛相处多年的老朋友。
“对了,我明天就离开帝都了。”
“还会回来吗?”
“会的吧,只是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了。”
“你早应该离开的。”
“是呢,我父亲大半生都在政坛钻营,越老越是不认输,所以做的事自然越来越离谱。可是明明知道这些,对我父亲我却是下不了手大义灭亲。真的很抱歉。”她是真心地感到愧疚,若不是那些日子她的不坚定,说不定刘家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变故。
“所以你是把你父亲留给我……”
“可以这样说,我父亲费尽心思就是为了把你收入易家,他应该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一些代价。不过你想要为你父亲讨这个公道,只怕有些难,我父亲虽然已经离开政坛有几年,但是谁又能说得准他有没有留几张王牌。”
“谁说女子不如男,你父亲这些年是将眼光放错了位置。”刘安远由心底地欣赏易咏仪。
“我只是不喜政客之间那一套虚的,不然说不定我并不会比赫连青云今天的位置差多少。你看阿,我父亲有一股势力,这一任的总统又是我大学学长。我常常也在问自己,如果我照父亲所喜欢的那样子从政去争去夺,去谋求父亲想谋求的,我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想了很久结论还是,那样子绝对没有如今这样子好。因为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其实说真的,从前我有羡慕过你。”
“真的假的?”
“我的人生其实并不是外人看到的那么顺,直到现在我依旧没几件事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的。包括从政。其实我是理工大学毕业的,但这喜欢的其实是文学。”
他养父母希望他念理工科,成为科研人员之类的,所以硬着头皮考进了理工大学,花了四年都得了保研的成绩,却不知道原来念理工科只不过是,他生父为了更靠近他,甚至连保研的资格都有他生父的功劳。
后来,他放弃了读研,参加了当年的国考,进入了政界。至此更是每日带着面具生活,好在每天也都还能够应付得当。
可是这个时候生父却劝他离开政坛,随便做点什么都强过当一个政客。那时候不懂事,总以为刘大新只不过是自私地为自己着想,怕自己在政坛的位置越走越好,把他们那一家子的光都给称得暗淡了。
于是他苦心钻营了一段时间,在同期中渐渐拔翠,被前辈们中成为接垄的对象,最终连易濡臧这样的,曾经在国会任过要职的老人都捧他。
只是后来他才渐渐知道,易濡臧对他的身份明明是由衷的嫌弃,但却步步逼他改姓易入赘易家,只不过是他看中的人别人不买他的账。他只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
好在易家小姐对他没有好感,他也好过了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在他一次无意给易咏仪解围后,这位易家小姐又发神经地同意他入易家门。这时候他反抗了,却没想到不过几个月时间刘大新就被曝出那段视频。这也还好,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去管那么多的,可是易濡臧威胁他,已经知道他与刘大新是父子关系,刘大新案子一出死活一线,但是如果连他与刘大新的关系都曝露了的话,刘家就彻底的完了。
本来以为照易濡臧的做了,一切都应该朝好的方面走了,可是临到结婚那天,易咏仪小姐却让一切曝光在了所有人面前。而且刘大新也交出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