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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谋求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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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刘大新谋害杨婉怡的事件,似乎在刘大新的死传出来之后,就此平静了下来。至少在民众里是这样的,大家都在感叹,这刘大新好大的胆子,当年竟然胆敢做出那种事。今日被曝光,就自杀身亡自然是知道天网恢恢,他是再也逃不开了。
刘安远自刘大新下葬后便搬进了刘大新的家里,曲氏虽然还沉浸在伤痛之中,但是刘安远答应她,会帮刘大新申冤,同时也会帮助他们母子三人,故而这几天曲氏也不再像前几日那般,见着刘安远就要死要活的。
易咏仪这几天在家里听得易氏夫妇两人的报怨,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再加上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父亲想要招易安远入赘,所以使了手段,才害得刘大新去逝,她就更不想与他们呆在一个屋檐下了。
这天她亲自到了总统府,要求见圆宏维。
从前,这座总统府,她是既想日日去拜访,又恨里面的主人它姓方,后来有一日它改姓了圆,但是她却再也找不到理由往里面递拜帖。所以这一次算来,她还是第一次以个人名义递拜帖见圆宏维。
说来也赶巧,圆宏维刚从外面回来,见到易咏仪的拜帖直接就让人将易咏仪请了进去。到厅里,圆宏维已经让人备了些茶点端坐在一旁等她。
“易小姐这么晚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易咏仪愣了一会儿神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说道:“家父犯了死罪,我想向你讨个人情,给他一个痛快。至于易家,从我这一代起,不会再往政界踏足半步。甚至您不想看到易家的人,我们也会退出帝都移民到别处。”
易咏仪这一番话,让圆宏维也给惊了一跳,直问:“易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的确,最近他让人盯易家盯得很紧,从易家主人到易家仆从,甚至是与易家最近来往较密切的一些人,但却并没有想要让易家人退出这政界,更没有让易家在这帝都消失这一说。
“家父这些年的确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十多年前的科技院实验大爆炸,五年方总统遇害,甚至是你参政的这五年发生的一些大小事,家父都有参与……”
从前她并不知道这些肮脏的事,直到四年前。那时候父亲在国会上与一个新上任的国会议员意见相左,父亲依仗着自己在职多年,纠集了一众议员进行打压,却没有想到圆宏维却从中帮了那个议员。事后那个议员的多数政见被圆宏维纳入改政条款当中,频频打他们这一众老议员的脸,甚至还在过程中对议会成员进行了肃清整编改组。
父亲气不过,就直接递了辞呈,却没有想到圆宏维连假意挽留的过场都没一个。
那段时间父亲闲赋在家,脾气极差,见人私底下窃窃私语或是露出喜上眉梢的表情,他都会把人给叫来骂上一通。好多在易家多年的仆人受不了,最后都走了。母亲最后看不下去了,就与父亲吵。在这吵架当中,很多陈年往事就那么被她听在了耳里。
她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信以为神的父亲会做出这等事来,亲自前去问父亲,得来的却是父亲的喝斥,说让她对圆宏维死了那条心,即便是方家那丫头永远醒不过来,人家也不会转而将心投向她。
父亲甚至还在埋怨老天,说怎么易咏仪就不能是个男孩,如果是的话,当初也不会头脑发热,将圆宏维这等翻脸不认人的主给捧上总统的位置。还说往后得在新秀里面给挑一个承继人,来给易咏仪做丈夫,定要叫圆宏维滚出延华宫的总统府。
她听完这番言论,亦同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还说,如果她执意要去与圆宏维亲近,那么圆宏维必定比方兴国死得更轻松。
从前她不知道父亲扮演的角色时,在面对所有人做出所有不管出不出格的事,总是无所顾忌的。自那以后,她在面对圆宏维时,再也不敢那般坦然了。
因为她的父亲从来是说一不二,他既然做得出那两件震惊全世界的事,就不怕再多添加一件。而且就是她什么也不做,父亲也不会再亲睐圆宏维了。
终于,又过了一年,父亲真的在基层议会选举中看中了刘安远,甚至再次给她放狠话,叫她放下对圆宏维的痴心。她也做到了再不去关注圆宏维。甚至有一段时间她甚至逼迫自己去了解刘安远的日常,虽然刘安远除了早些年没有像圆宏维那般交华盖运,一飞冲天当了总统外,其他方面并不比圆宏维差几分,甚至说到家世方面,刘家再怎么门户凋落,也比圆宏维这个父不详的要高上十分。
只是她恨刘安远再怎么优秀,也不过是父亲的棋子,一颗因原目标不肯就犯,而找的替代品。所以无论听到刘安远如何,她都不甚高兴。
不过刘安远似乎也不甘论为棋子,虽然多次与父亲接触,他却从未把她当作是一个跳板,而借机讨好巴结她。
有一次她在酒吧里喝多了,惹了点事,身边又没带跟班,在逃亡的时候被他救起,他刚好遇见,也只不过将要伤害她的人赶走,替她打了个车让司机将他送回家,事后根本没向任何人提及过。
所以在后来父亲与母亲要将他作为入赘女婿,她甚至有一段时间心里想的是,也许她嫁给这样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稀里糊涂就同意了这入赘的提意。
可是父亲与母亲甚至是她一向情愿地以为,人家刘安远也是极愿意巴上他们这一门好亲时,刘安远却拒绝了。他说他入了仕途只是想凭自己的力,给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并没想过要靠裙带关系,谋求不正当的东西。
也就是这次把父亲给激怒了,不久之后就出现了那段关于‘刘大新谋杀杨婉怡博士’的视频就传得整个帝都知晓了,刘大新被送进了疑犯暂居所,却不见何时开庭审案。
后来刘安远雨夜拜访,道出了自己乃是刘大新之子,因不忍亲生父亲受罪,愿入赘易家改其姓氏,入易家族谱,从此以易姓为荣,听命于易家人。
父亲应允,要求次日让刘安远去公证处改姓,十日后与她完婚。她去阻止过刘安远,可是那时候的刘安远已经再听不进任何人的话了,甚至连她向他提出要想入她易家门必做像古代妇人一般坐花轿等礼俗,自刘家吹吹打打进易家门,进门后要对她行三从四德的礼。结果他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在结婚那天真的那么做了。
可惜的是父亲并不没依照先前的约定,在她们结婚的早上就让人把刘大新给秘密处理了。她知道她再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所以她不能与他行完礼,让原本就错的事无声地发生。所以在见到刘安远着旧时喜袍走向着白色婚纱的她时,她把刘大新的死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然而离开了这场带有阴谋算计的政治婚礼。
如果是她与刘安远两人各自为了不同的谋求而结合,自己并不爱刘安远,同时刘安远也并不爱自己,做到互不相扰,最多也就是一辈子举案齐眉。可是事实上却是,她父亲用了可耻的手段逼着刘安远娶她,最后还将他原本用自己的一生幸福所换的东西给毁了。如此不公的买卖,到底能走多远,她没法子确定。至少在刘安远知道真相开始报复易家之前,她是做不到良心安然的。
事后,父亲与她吵过几次,依旧坚持自己的那一套,他甚至都已经不再在意他唯一的宝贝女儿的想法,一心想着要把刘安远尽快培植成为自己最强的武器,去对付他想对付的人。如此的丧心病狂,完全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势必会将整个易家都推向死亡的境地。
今日,她鼓足勇气,冒着必死之心,或是被圆宏维当成神经病的风险,她与圆宏维全盘托出,只求在父亲还没造成大错之前,能给易家上下谋求到一丝生存的机会。她一刻也等不得,好怕晚了一点,父亲就将事情给做绝了,再也没有机会留给易家人活路。
易咏仪的话再次给圆宏维一个巨大的震撼。虽说这么多年,无论是方兴国在位,或是他上任以来,能够猜得到帝都上下的势力盘根措节,都一起做了些什么坏事,可是奈何并没有太多实际上的证据,所以每每要动这些家族的人,也都得花上足够大的代价才能够碰到边边角角,清理到一些表面的苔藓,而真正藏污纳垢的背后之人却是一点都碰不到。
而易咏仪虽说只是个女儿身,到底也是这代易家家主唯一的女儿,易家未来直接的继承人,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么口不折言向他陈情?她就不怕他公报私仇,将她的话录了当作证据,根本不给她这个面子,一定要整个易家给方兴国陪葬呢?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戏精本精,知道方瑾恣已经醒来,甚至是在背后搞一系列大动作,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他易家。而他一直与方瑾恣有着不一般的关系,早与他提出保易家,那么当方瑾恣知道时,便会连他也算在复仇的行列之中?
“易小姐,这事不必求我,现今已不是封建社会,一切自有律法定夺,果真易家其他人没参与犯罪,便不会罪及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