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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九十三)尽情约会之后才有动力做事嘛 ...

  •   爱情的形态,世上许许多多人在来不及捕捉触及其边角之前,一生便已在匆匆忙忙中了却。

      刚刚步入成年的牧当是不敢妄言,爱情什么的,人生苦短,唉……这个既惆怅又甜蜜的永恒话题,及时行乐吧!

      躺在身旁的人,弓着身子屈着腿,身上他的家居衣裤宽宽松松的,那双大眼睛狡黠地一眨一眨,表情灵动。牧越来越觉得旁边这具躯体好似一只生机勃勃的鹿,那样机敏那样灵巧,浑身上下洋溢着饱满的活力。

      “做点什么不?”

      “嗯。”

      藤真眼球骨碌一转,一忽钻进被子里。

      这家伙还真是精力充沛啊!在这一点上他们相同,除了偶尔不在状态的时候,做得都非常合拍,次数多了有经验了,越来越顺畅,龃龉也越来越少。牧已经非常清楚摆弄那几个地方会令他感觉舒服。

      “我曾经做过好几次相同的梦。”牧闭上眼睛说道。

      “什么梦呢?”

      “梦中,我身下压着一个穿旧式水手服的女生,惊醒过来的我手足无措,正要起身道歉却发现那是你的脸,然后我一下子松了口气,就肆意胡来了。”

      “呸,什么啊,这种春梦!”

      “反正是你嘛,那当然就没事了。你本身也很期待呀,放荡的家伙!”

      “你还敢说没把我当女人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才是反映真实想法的镜子哩!”

      “我以为我惊醒了实际还在梦里,等真正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梦里的情景只记得个大概,没准儿是穿着水手服的你呢,呵呵。”

      “你就惦记着这个!话说你这就叫‘女装控’,干脆亲自上阵试试吧,如何?”

      “嘿呦,你快饶了我吧。我要那样,真正的女装控看到,估计怪癖一朝治好咯。”

      藤真“咯咯哈哈”颤身笑起来。

      “没法子啊,”牧拍着他紧实的腰身,“你知道没遇上你以前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所以看到你在学校女装大赛上的扮相——”

      “喔,这就是说,要是我高一时没参加那届女装大赛或者你没有来看,我们是没有可能开始喽?”

      “呵呵,也许你来年会参加呢?假设已经发生的事实在没意义。我对你的好感,女装扮相只是个催化剂吧,加速使我醒悟而已。你真的好儿,你的可爱之处,不知不觉在我心中萌芽。就算没有这一契机,你还是会来和我表白的吧,嗯哼?”

      藤真有点泄气地哼了一声,“这样啦,改天认真穿次水手装给你看咯。”

      “当真?”

      “呀,你这么兴奋作甚!”

      “你不是也常说咱得多增加点情趣么,不然腻了可怎办,嗯哼哼。”

      “腻了?啊,这就腻了?”

      “该担心的那个是我,你这性情多变的家伙!”

      牧起身关上床头灯,春宵苦短,开始行乐吧!

      *
      对于浅草寺的回忆,要追溯到牧五岁那年的三五七加持,后来就很少到浅草来,一来学业繁忙,二来这边观光客全年络绎不绝人太多,再说神奈川本地就有不少可供参拜的庙社。

      正值赏花出游时节,今天的浅草果然是人头攒动。

      牧蓦地想起来快到彼岸会(春分秋分前后举行的仪式)了,怪不得人比平时还要多哩。他的“娇妻”这回倒是不以为然,高兴地四处买小吃。

      “喏,这给你。”藤真把刚买来的豆沙团子递到他面前。

      吃着豆沙团牧还在犹豫今天要不要求签,立春以来运气实在不佳,确实该拜拜神,可就是因为运气欠佳,万一抽到不好的签……心情一旦低落,往往就更容易祸不单行。

      “中午人就会少一点了,到时咱再去上炷香吧。”藤真建议。

      “也好。”

      “咱俩出来玩,拜托你不要愁眉苦脸的啦。”

      “我哪有,”牧反驳,“只不过在想你好像第一次来似的,这么出名的地界以前不至于没来过吧?”

      “小学组织郊游来过的啦,上野动物园也是,我还记得当年看到一个占卜摊子,感觉好神奇啊,但老师不让去。”藤真瘪瘪嘴。

      “哦,一个年老的女巫面前摆个水晶球,这样的?”牧朝街上张望去,占卜摊子倒是真的有。

      藤真摇摇头,“好像是算卦的,用硬币。”

      “天然水晶气场极强,地质课上讲过,居家还是不要随便摆为好。”

      “标榜开运的水晶挂件、摆设倒是随处可见,女生们可喜欢哩。”藤真想了想,“咱也去买一对?”

      牧笑道,“哈,那多半买的是愿望和憧憬吧。”

      “只是手机挂坠啦,没什么不好意思拴的吧。”

      “好啊,那咱就买呗!”

      最终牧还是没有去抽签,这么犹犹豫豫的是开不了运的,等下回考试得了A+以上再来好咯。

      下午两人搭车去了综合体育中心,来到顶层的溜冰场。

      穿上溜冰鞋,不谈技巧,只是走几步其实并不那么容易摔跤的。滑起来之后,如果不懂停住的要领,那就会——

      “哎呦——”

      牧才溜边滑了几步就见藤真从冰场另一侧摔倒并“哧溜”滚到了中央,他赶忙尽可能的快步走过去,“这怎么了,你不是说玩过几次还行么?”

      藤真打掉牧伸过来拉他起来的手,“你少幸灾乐祸啊。”试图自行起身却几次都没有成功,惹得牧窃笑不已。

      “喂!”他一脸别扭地伸出右手,笑个屁啊,还不快拽我起来?

      牧忍着笑拉他,结果自己反而脚下一滑跌了个屁股蹲,这回轮到藤真哈哈大笑了。

      “就你这样,还敢自称运动健将啊,”藤真乜斜着他,“既不会滑雪,连滑冰也——”

      “喂喂,你自个儿也就个三脚猫工夫,还敢说我呢。”

      牧瞅瞅不断滑行的人们,经过时都要朝他俩这边看一眼,“赶紧站起来吧,都给人看笑话了。”他双手撑住冰面保持平衡,终于站起来了,而后又扶着藤真的胳膊帮他起身。

      其实牧倒是不是怕当众摔跤太丢脸(还是挺在意的)才玩得这么保守,脚踝还没好利索不能动作太大,受伤的事一直没告诉藤真,今儿也不想拂他兴致,故而爽快地答应来滑冰了。

      藤真知道他的小一有时极孩子气,但多数时候不热衷玩乐,所以就算他光在一边待着看自己也不觉扫兴。

      来冰场的不是一对对情侣就是兴趣班的小朋友,落单的自己多少有点尴尬,正巧这时牧买了热饮,他就过去了。

      两人在场外的椅子上并排坐下。

      “哎呀呀。”藤真右手抹了把脑门,没怎么尽兴玩也出汗了,他喝了一口热咖啡。

      牧看着他汗湿粘在额角的碎发,那道伤疤露出了一半,“我脸上有什么?”藤真下意识拨弄左侧刘海儿。

      “噢……”牧眨眨眼,遂咧嘴笑道,“你好看啊,这不是不自觉就看出神了么。”

      藤真马上娇嗔“傻瓜”,“一会儿再去哪儿玩玩——”他猛然想起什么,从牛仔裤后袋里掏出钱包,大久保站附近的那家卡拉OK厅积分卡的印花到现在也收集了两枚,欢唱活动怕是早已结束喽,不禁叹了口气。

      “又想去唱歌啊?”

      “不知现在有什么新活动呢,而且已经很难订到包间了吧。”

      “游艺厅怎样,你最喜欢了吧。”

      藤真噘着嘴略略点头,他转而又说,“咱打柏青哥去吧,偶尔也玩玩大人的游戏呗。”

      一想到店里烟雾弥漫和一群群人凶神恶煞盯着机台屏幕的光景,牧咽了口唾沫,“你不是最讨厌烟味儿来着。”

      “找无烟区就行了啊。”藤真“刷”站起来合掌道,“好,就这么决定了!”

      哎哎,真没辙呀,牧摸摸后脑勺,就只有苦笑的份儿了。

      “走啊走啊,快去换鞋。”

      藤真转身的那一霎,牧的视线自下而上扫过他全身,忽而一闪念,“咱们——骑马去!”

      “我不是说马上就去,改天去跑马场玩玩吧。”牧脑中想象着他身着英伦马术装的模样,那包腿白裤子配上黑色长皮靴,啧啧,大财阀家的公子哥不也过如此吧。

      “你这是想什么鬼点子呢?”

      “嗯,”牧捻着下巴自语道,“击剑那身行头也不错……”

      “对了,明天要不到我们学校击剑部观摩一番?”

      “嘿,你这人!”藤真双手盘在胸前,“一下子这样一下子又那样,你到底想干吗啊?”

      牧“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坦白道,“忽然就想到了,想看你穿这样那样的衣服呗。”

      藤真翻了翻白眼,吐出一口气,“原来你想玩变装游戏。”

      “也……也不是那样吧,”牧觉着自己没啥可不好意思的吧,遂挺直身子,“我就是中意你的腿,怎么了。”

      藤真歪嘴笑道,“不包括腿毛,嗯?”

      牧也笑了,“好了,换鞋去吧。”

      在全国的闹市区,柏青哥店随处可见,二人离开综合体育中心,就近随便找了一家在外面看起来没那么乌烟瘴气的店,走进了自动玻璃门。

      不过店里人很多,都双目如炬紧盯着屏幕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靠一侧墙壁的四台机台却无人光顾,并没有贴上损坏不能使用的字条,后来进来的客人似乎宁可等等也不愿意选那几部机台,这里的门道,牧虽感纳闷,但还是觉得既然大家都不用那就不要反其道而行,岂料一个不留神藤真已在左起第二台机台前坐下了。

      牧赶紧绕到他身边,小声提醒,“咱们也等会儿吧,要不就换个地方。”

      “我觉得这台挺好哇。”藤真不以为然,扭扭身子坐稳当并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直接放入现金就可以启动了,你没玩过?”

      刚才牧观察了一下,最受欢迎的是那些流行卡通角色的机台,而眼前这四台上面印着古怪的章鱼图案,怪不得没人气哩,想必是财神爷都嫌弃吧。

      “靠这个赚钱的当然紧张,咱们就是当游戏玩玩而已。”藤真说着就开始转动把手了。

      牧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我先看看。”除了偶尔被有田那样的家伙拉来作陪,他从来没自己来过,他家也没有人把时间浪费在这赌博游戏上面。

      眼看着两千元份的小钢珠马上就要输光了,真的很快,藤真的表情可不像刚刚那么从容淡定了。牧不由得捏了把汗,这会儿不能劝他,不然他会发起急来,只得吞了吞口水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藤真尽量镇定的表示至少要五千元才能开奖,于是又掏出三千元,继续投入战斗。

      要是迷上这玩意儿,有多少财产都要打水漂的,当然不乏有职业高手靠着柏青哥吃饭,但并非人人都能成为高手,不然柏青哥业早就关门大吉了。这家伙不至于不懂这一点,不过他吧,一激动起来就容易上头,然后收不住了,过后又会后悔啊反省啊,牧心想,那还是玩电子游戏吧。

      后来的三千元自然也是没啥收获,藤真倒是非常理智地收手了,他头头是道地解释说,看机台上面的说明这种机器一般情况下花费两万元一定可以开奖,且极有可能连续开奖,但这成本是有点高,还要有足够的耐心——牧心里憋着笑,这家伙死撑面子呢,当然他不会说破,要不后果可不太美妙,于是他就装出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连连点头。

      “你就不想试试?”

      “我啊……”牧又瞅瞅机台上的图案,“我实在不喜欢这花色,一看就跟我合不来,我干吗要给它送钱。”

      藤真皱皱鼻子“切”了一声,他伸了个懒腰,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接着再玩点什么好……呢?”

      牧回身张望下店门外的天色,太阳已西斜。美术馆一类的地方都快关门了。

      “要不就随便走走?”说完,转回头看藤真的脸,哪知这家伙趁着周围没人竟在抠鼻孔!

      “喂喂,鼻毛都跑出来了!”牧看看左右,连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绢帮擦鼻子。

      藤真愣了下,随即裂开嘴笑得开心,就这么由着他擦。

      “你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长得又这么好看,注意点啊!”牧不忘把他的左手也给擦了。

      “你才是别总拿这个说事,谁鼻子里面不会痒啊,难不成非得忍着,这跟长相有屁联系!”

      “不跟你吵。”牧抖了抖手绢塞回口袋,从椅子上站起来,“先出去再说吧。”

      两人步出柏青哥店,黄昏来临前的街上行人往来不断。

      牧站在店门口,看着暮光映照下藤真侧脸上那一层细密绒毛,“还能逛逛商店,咱去买几件衣服吧。”

      藤真一下子扭过头,不无惊讶,“啊?”

      “普通的……情侣装,如何?”

      藤真拍了他一下,“竟突然想起这个!”

      “不乐意啊?”

      “那就赶紧走啊!”

      两人并没去高档精品店,而是找了家量贩式服装卖场,挑的净是以居家为主的休闲衣裤。横条纹T恤这种东西,好像就是有种奇怪的吸引人的魔力哈,藤真哼着歌将几件条格颜色相同尺码不同的T恤放进购物篮,牧专拣小号的牛仔裤还非要藤真去试穿给他看,这下子藤真可就有点不高兴了。

      “你想干吗啊,我不喜欢这样的款式活动不自在。”

      “就是试一下,又不是非要买下,就算要买也是我买啊。”牧干脆耍起了无赖,反正就是要看他穿。

      藤真脑袋一歪,泄气了,“行吧。”从他手里拽过那条浅蓝色窄腿裤,转身即走去试衣间。

      等待的工夫,牧四下瞧瞧,走向女装区。

      ——喔,效果和想象中如出一辙,不,比脑中的影像还迷人,真想捏他屁股。

      牧笑容满面地朝藤真走来,“嗨,嗨,真好看,直接穿着走吧。”

      “你就别闹了吧——”藤真一垂眼看到他搭在胳膊上的棕色棉布长裙,“拿这干吗,你要买啊?”

      “啊、啊,”牧含糊说给亲戚买的,“你去脱下来吧,一会儿我付钱,我再去选两套睡衣哈。”

      看着他乐颠颠的背影,藤真脑中打出问号,想什么馊主意呢?

      排队付款的时候,藤真在收款台前方的篮子里又拿了两个带图案的口罩。

      一走出商场,藤真就拆开塑料包装袋,将小猪脸图案的口罩戴上,逗得牧连连发笑。

      “喏,这个河马的给你。”他把另一个口罩塞进牧卫衣口袋。

      “凭什么我要河马的,我觉得你这个好。”

      “呵,你长得像呗。”藤真晃着手里的提袋大步从他面前走开。

      “不带你这样的吧!”

      购物对于男人来说可真是件辛苦差事,二人连饭都懒得吃了,只想着快点回公寓歇会儿。

      藤真踏进玄关就蹬掉鞋子进屋扑到床上。牧关好门并挂上门链,然后帮他把鞋子摆好。

      “吃点什么?”

      牧拉过小熊座椅,小心地坐下。

      藤真在床上扑腾两下,翻了个身,“叫外卖呗——”他倏地坐了起来,往后一捋刘海儿,“我本惦着要去超市买进口芝士和黄油的!”

      “那急什么,”牧挠挠眉毛,“明儿再去呗。咦,你原计划做什么好吃的?”

      藤真转转眼球,“尝试烤披萨啊。”

      “嘿,我这儿没有烤箱啊!”牧站了起来,“我去随便叫点吃的,趁这工夫煮杯咖啡,就别喝啤酒了。”

      牧用玄关的座机拨打了熟悉的订餐电话,放下听筒瞥到搁在玄关的购物袋——

      “干什么,你不是要煮咖啡,等吃晚饭再慢慢收拾呗。”

      牧从购物袋里拎出那条棕色长裙,“穿给我看。”

      “你……”藤真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说辞了。

      “哎!你不是说这买给亲戚的吗!”他怒问道。

      谁知牧反而得意地耍赖说,“咱俩什么关系,这还不算是亲戚,嗯?”

      呀呀,藤真不禁喃喃摇头,这家伙可是越来越滑头了啊!

      “嗳,”牧蹭过来碰碰他的肩,“穿嘛,穿嘛,反正没有别人在。”

      有个这样的对象真好,不但可以欣赏他穿男装,还能欣赏他的女装扮相,当然只是作为情趣,偶尔为之。

      藤真实在拗不过,还是依言慢吞吞把裙子套上了,“话说你的口味呀……算了,至少还算正直,没买那种热辣短裙哈。”

      “我是想顺便给母亲捎点什么的,”牧琢磨道,“可她平时根本不光顾这样的商店,嗯,还有个合适尺码的问题。”

      回想牧母亲那胖墩墩的身材,这裙腰还真是够戗能系上啊,而且对她来说过长了。藤真扣好腰侧的纽扣转了一圈,裙摆随之打开。

      “唔!”牧一把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轻轻摇晃起来。

      他今早上没刮的胡楂蹭得藤真脖颈痒痒,藤真“咯咯咯”笑着摆头躲闪,“行了,这回可满足了?”

      门铃响了,想是店里送外卖的伙计来了。这回门关严实了,不然屋里的光景再被瞅见,恐怕这家店又要划进二人的黑名单了。

      牧开门接过送餐箱,告诉伙计钱等回收餐具时一起结。

      “开饭咯!”他提着餐箱进屋,却见藤真提着裙摆左看右转的,“呵,你自己也穿上瘾了嘛。”

      “忽然想起不良少女穿的那种百褶长裙,好像就这个长度,还要更长一些吧,差不多没过脚踝。”

      “现在不良少女们渐渐也不这么穿了吧。”牧想起涩谷街头的那些辣妹,冬天再冷也要穿迷你裙和厚底鞋。“是你穿这裙子短了点,带回去给你姐姐……噢,这样式偏老,送给你妈妈好了。”

      “呦呵,原来你想巴结我家里人。”藤真哼笑说,“一条便宜裙子就打发了?”

      牧打开餐箱端出两碗荞麦面,“再等等,我日后发达了,定会重金下聘的。”

      “切,你少肉麻,反过来才对!”

      牧已在被炉前盘腿坐好,他搓搓手,“不逗了,赶紧趁热吃。”

      藤真也懒得再换回裤子,干脆就这么坐到他对面,“一会儿我可要先泡澡,你不许抢。”

      好么,哪一次不是大人您先啊,我哪里敢抢,牧拿起筷子想提醒他去洗手来着,不过,牧笑了笑,这次就算了。

      春假中的平凡一天又要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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