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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挠头啊,意外状况时有发生呢 ...

  •   大学第一个学年眼看着就要过完了,适应了新的校园生活的同时身边的人际关系也基本趋于稳定,牧觉得没必要总去联谊聚会之类的交际活动上凑热闹了,况且期末考试之前还要复习。

      身边较为熟络的同学觉得牧这个人可有点怪。除了偶尔喝点酒,从他身上几乎找不出其他不良嗜好,玩体育的家伙嘛为了健康而自律倒是可以理解,但这个不找女人是不是有点——考名校是为了求学无可厚非,但好学生情侣也比比皆是呀,这个年纪,没个单身男人不想女人的!

      “莫不是忌讳老家的情人?”

      一个来自青森县的家伙猜测道。

      牧不置可否,暧昧地点点头。

      “嗨,远在老家——差点忘了,你家在哪儿来着,是镰仓?呵呵,我只知道镰仓大佛。这离得是不够远,不过啊,只要想瞒那就没有瞒不住的。”

      牧明白他的意思,不外乎在这边乱搞回了家含糊敷衍过去便是,实在隐瞒不了就分手呗,世上女人那么多,何况又没结婚,身边也确实有这样的人。别人的生活方式他无权置喙,对了,这家伙是来找他借钱的,这不是要到圣诞节了,打算和女孩子出去浪漫一番,自然也得买点像样的礼物充充面子。这个人有个毛病爱找别人借钱,过段时间便会主动还上,倒不至于惹人反感。

      “什么样的人呢?你从来都不直说,好像有意回避这方面的事,我们只能猜来猜去。”

      “哇,别这样吧,单身的家伙不是多得是嘛。”

      “你又不是没有玩的资本,所以我们好奇,就是挺好奇的。”

      藤真是怎样的人呢,突然被问到,一时间竟没法用三言两语概括出来。总之就是积极爽朗,喜欢运动,做什么都很有冲劲又懂得把握分寸,这样——也没必要跟对方说那么详细。

      “噢……这算是健康活力型啊?这样的,大概比较单纯吧。”他从牧手里接过钞票,“上次一起喝酒那几个女孩子,我认为还不错,下回介绍给你。”牧刚想说不必麻烦,他手一挥,“客气什么,礼尚往来嘛。”权当是借钱的利息了。

      看着他的背影,牧无奈地撇撇嘴角。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圣诞节不能回去,至少该给那家伙买个像样的礼物寄回去。

      近年来暖冬的年份变多了呢,是全球气候逐渐变暖的关系吧,感觉极端恶劣天气也多了呢。

      抽空去了趟秋叶原,很多电器店都在搞年底促销活动,打出各种优惠广告。好像御宅族打扮的家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至于买什么好——对游戏软件之类的并无了解,故无甚主意,早知道就带个参谋来了。最后买了一套异域风景的画册,那家伙应该挺喜欢这些的。

      他直接去了邮局,填写单据的时候想了想藤真家的地址,不,干脆寄到学校好了!那家伙肯定觉得脸上有光,呵,他不禁得意起来,对老家这个情人还真关爱有加啊。

      一切办妥,回去赶报告吧!

      *

      流川敢打包票,他十几年短暂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比仙道更古怪的家伙,不,就该用“扭曲”来形容他最恰当。

      仙道那人绝对不是坏,身上也并非那种不良少年的邪气,就是性格扭曲,浑身上下总是散发出一股扭曲的气场,反正拧巴得很。

      流川很是好奇,他这种性格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啊,莫非是家庭环境造就的?不久前毕业班三方会谈,有幸在他租住的公寓见到了他的妈妈,是个挺地道的家庭主妇啊,听他说过爸爸也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嗯,应该不是家里的问题,自己的父母就是有点奇怪的人,自己这不也没遗传上么。

      诚然,流川在旁人眼中也是个怪人,不爱说不爱笑,除了篮球就是睡觉,似乎活得没甚乐趣,搞不清楚他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殊不知他生活习惯良好,性格乐观坚毅,骨子里更是热忱狂烈,毫无怪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年,缺点就是太不善于和人打交道,确有幼稚、一根筋的一面,这就造成了不少误会。

      然而流川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正是被仙道身上的扭曲气场吸引住了。这气场的能量,借由他的音容笑貌和言行举止不断扩散,许多人都抵抗不住,被这股扭曲的力量攫住动弹不得——喜欢那家伙的人实在太多了,可他却总拿自己的后援团说事!

      如果不然,喜欢这家伙什么呢?球技吗?最初确实是把他当作格外关注的对手,但自己的对手并非只有他一人,至少交过手的强者中,当年的泽北是最强的,可泽北不扭曲呀!虽然……虽然泽北那脑袋瓜也有点秀逗,但百分之百是个正常的人。

      总而言之吧,对于仙道那些七扭八歪的怪念头和行为,流川琢磨到脑袋冒烟也理解不了,但凡是个正常人就不可能理解得了吧!

      流川现在很生气!他真的很生气。从多年打球经验中习得一个智慧,气急败坏大吵大闹是耍赖输不起的表现,唯有丧家之犬才会如此,唔,所以无论何时何事都必须沉住气,至少表面上要绷住了。

      但是耐性皆以耗尽,他也不打算再耗下去,因为体悟到不会有结果,至少不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可并不是夸仙道耐性好,而是那人见风使舵——呃,这成语好像用得不恰当,不是贬义,怎么说更恰当点呢,是见招拆招?对,和在场上一样,遇强则强,遇弱哑火,他越是沉着僵持那个人便也是同样的态度,与其这么逗下去,不如彻底强硬起来把他压下去,不信他不服!

      没错,他已经做了极其强硬的事——对那个人行使身为男人的权利!那个人极其不老实,反抗得过于激烈以致于不得不把他敲晕,再不行就把手脚绑起来呗,他是第一次,不免手忙脚乱,但学校的保健课还是有听过的,当然课上讲的都是男女之间,至于男男之间,呵,细节可都是这人自己亲口告诉他的,这叫什么,活该呗!

      事后他冷静多了,好像是太过分了,他倒希望仙道能揍他一顿,但仙道只是笑啊,一个劲儿的笑,笑得他心里发毛。笑够了,有气无力地胡说八道起来,什么技术太差,还让他多找些人练习练习,男人之间这就不叫个事儿,你肯定不知道呗,过去不少大名的男宠最后都功成名就了,我都不在乎你也别有心理压力哈——顿觉火冒三丈!

      本以为说出类似表白的话,他们之间便会长足的进展,谁知他想得美好了!那家伙该拧巴还是拧巴,简直天打雷劈也撼动不了他一丝一毫,半点改变不带有的,动不动说自己死板固执,他又是如何个表现?怪自己气急败坏吗,试问一下,能拿这种人怎么办?

      他心眼宽思维方式又简单,回家睡一觉醒来本位意识作祟了。他感情迟钝单纯,一年多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也足够感受到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他们是心意相通的!既然两情相悦,上床是再自然不过的对那个人的爱意的表现,况且他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对,他没错!今年在国语课上学了不少成语,上文化课果然还是有用的。如此一番想来,他愧疚感全消,过了一两天像个没事人似的骑车去陵南找仙道。

      仙道也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他的态度毫无变化,还讲笑话给他听呢,绝口不提那件事,他找不到机会也不知该怎么拾起这话头儿。这人,还真不当回事啊,他可就不痛快了。他挺生气的,可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要气什么,反正只觉被仙道耍得团团转,一直都是!

      还有件苦恼事,他在学校里没有朋友,找不到谈心的人,最为熟络的就是篮球队那伙人,可这种事——他自觉不便询问他们,情绪就只能憋在心里了。

      好在今年全部赛事已结束,可以把放在篮球上的心思腾到私事上一些了。

      ——这不活脱脱的偏执狂嘛!

      仙道内心其实天人交战,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的。

      对于流川的思维方式,他着实不敢恭维。同时有些羡慕流川这种单纯直白如刀刃般的性格,无论对错,都坚定如一地贯彻自己的信念,不,恐怕他是认为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在他身上找不见一丝彷徨和犹豫。说白点,他就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还非要把墙撞倒再踩着残垣断壁踏过去的人,想让他换路绕道,哼,没门儿!

      假以时日,他会成长为豪杰的——将来会吃亏的呦,这种性格,肯定要栽跟头的哦!仙道也不无担心。虽然吃了大亏,论力气的话还是他占点优势,怎就给流川得逞了呢,吃亏就吃在他不打架,也不喜欢打架,怎料流川会用打架的套路来啊,这就失了先机。不过吧,他也没想追讨什么,记住这回教训,下次讨回来呗!关键原因还是,他也喜欢流川,也想做做看,碍于从某些资料和影片上了解到的痛苦经验,犹豫了,加上他这个人平时就爱想东想西有很多古怪想法,却没料到——看到了吧,随便乱来的结果,还不就是场交通事故!

      流川的心意,他感受得再清楚不过,如果这样掏心掏肺都不教真心,那未免太贪得无厌了。唔,流川似乎一直有所误会,为着自己的一些态度赌气,可他怎么就不能这么想:正因为喜欢才会去逗弄他撩拨他啊,不然早就板起一副脸孔敬而远之了,脑瓜子咋就这么不开窍呢?

      仙道决定了,寒假回家去,回东京的家去,要消失一阵子了,“流流咪”暂时托付给越野收养。不告诉流川,哼,也不给他元旦的生日了。虽说大考前尽量少折腾为好,也不差这点时间嘛,回家照样温习喔。

      这两个人也是奇怪,彼此互不欣赏对方的特点且与己方格格不入,但又不由自主被其吸引,维持着怪异的恋情。

      *

      牧不得不提前回到了趟神奈川,藤真进医院了。

      今年冬天横滨突降一场大雪,估计那家伙是乐翻了,骑着小绵羊兜风车轮打滑然后——被抬上救护车拉走了。

      “完了,完了,我算是完蛋了!这回真破相了,你可要讨厌我了。”

      一见到他,躺在病床上的藤真就有气无力地嚷嚷起来。

      牧仔细看看他的脸,也就擦破点皮儿,这家伙有个好习惯,总不忘戴上安全帽。现在只能平躺着静养,好歹人是完好的。

      他拉上病床一侧的隔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哎,这回真是给你吓瘫了。撂下电话就赶过来了,原来也没多严重嘛。”

      “咦,你这是巴不得我重伤昏迷哪?”藤真略略外头看向他,脖子被颈托固定不能随意乱动。

      “没有,没有!可松了口气呢。”牧撩了撩头发。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不让人省心哪,这节骨眼儿正忙,还有轻型机车驾照很容易考——”藤真抬手示意他别再啰嗦。

      “哇,我错过考期了,只能等补考了,奖学金也玩完了。你说我怎就这么倒霉啊?”

      “重要的是,人没事就好!胳膊、腿也没骨折算是万幸了。”牧吁了口气道。“说来这也怪你自己吧,天气不好还跑出来瞎溜达,幸好上不了高速路!”

      “哎,你是专程跑来教训我的吗?”藤真一脸的委屈相。

      “我着急啊,我担心啊!一时情急之下说出来的话——拜托你也体谅下我的心情,给你家打电话从你妈妈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我手都哆嗦了两眼一黑,真的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我妈肯定告诉你只是受了轻伤吧?好啦,好啦,抱歉啦——”藤真的病床靠窗,此时他将目光转向窗户外边,外面是黄昏阴沉沉的天空。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牧抓过他的手,“感觉还好吗,手这么凉?对了,圣诞礼物收到没?”

      “嗯?”藤真没有转向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雪啊,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下。”

      “要是在东北或是北海道,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想起了去年呀,唉,今年就只有我一个人看雪。”

      牧咂摸了下他这句话。“呦,倾吐寂寞之情呢,怪我又疏忽冷落你了?”

      “刚才你说的,什么礼物啊?”藤真找回刚才的话头儿。

      “那个,圣诞节给你买了点东西,寄去你们学校了,不会给别人错收了吧?”

      “啊,那得等我回学校问问,应该不会拿错。”

      “你还回东京吗?”

      “车总还赶得及坐,结业式那些还没完呢。”

      “马上就放假了,”牧柔声说,“不会不来看你的,你就踏实休养吧,禁止胡思乱想。”

      “叫我一声‘健司’来听听啊?”藤真有些吃力地转动脖颈,“‘小司’或‘小健’也可以,你好像很少叫我名字,这是为什么呢,好奇怪哦。”

      “因为——这不是在叫巧克力的牌子么,听起来多馋啊。”牧跟他开玩笑,藤真也像轻声咳嗽般嗤笑,“别动,别动,悠着点啊。”

      “你,”藤真一边的眉毛颤了颤,“不馋我吗?”

      “嘿,你这家伙!”

      “咦对,”牧蓦地想到一个问题,“你现在行动不方便,解手时怎办,拿盆在床上解决?”

      “哎呀!”藤真一下皱起了眉头,羞恼地抬手就打他,“叫护士小姐来帮忙啦!”

      “喔——”牧顿悟般点头,“护士小姐啊……让女护士帮你端尿盆啊,嗯?”

      “你想到哪里去了啊!”藤真挣扎着支起身子,牧赶忙安抚他,“别起来啊!”

      “没事啦,可以坐着的。”在牧的帮助下,他背靠枕头坐了起来。“我妈妈总不会跟你说的是有性命之忧吧?躺个几天,就可以出院啦!”

      “我的意思是啊,叫护士小姐来,用轮椅推我去卫生间,然后我可以自己解决的。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哩!”

      “哪里!”牧搔搔头发,“那些瘫痪在床的病人,不就都得靠看护伺候,怎么就龌龊了。哈,用不着害臊,护士小姐们怕是巴不得来占你这个美男子的便宜哩!不过我可看到了,护士长是个一脸凶相的欧巴桑,感觉小护士们抢不过她的,你可自求多福啊!”

      “喂喂喂——!”忒没正行了吧,这家伙怎这么油嘴滑舌了?

      “我又没瘫痪!暂时行动是不太自在,其实颈椎没事啦,戴这个是为了恢复得更快,走路没问题,现在马上下床走给你看。”

      “好了,好了,你可别折腾,”牧帮着他躺下,“就算现在让我来伺候你,我也乐得占你便宜啊。”

      “不逗了,咱不逗了哈。”牧弯下腰,额头贴近他前额,“我,可能得走了。”捧住他的脸蛋轻轻地亲了亲,抬脸见得他眼中的笑意,藤真搂住他的脖子低声在他耳边说,“真是抱歉啊,害你担心了,以后我会当心留神的。”

      “这个急匆匆的……探病居然两手空空就来了,”牧拍着后脑勺,来医院一路上心如乱麻,这都没平静下来,说话语无伦次的,他只得叹口气,“我也真是的。”

      藤真依然伸着双臂,“抱一下嘛!”牧依言俯下身,手顺势伸到棉被下探入他的病号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了?”藤真像是痒痒似的“咯咯”轻笑,“多处擦伤倒是真的,不过我很快会好起来的,嗯哼哼,到时我们好好干上一场!”

      “你就好好歇着等我,多吃点饭,千万别胡思乱想,听到没?”

      “好啦,你就别啰嗦了,不是要走吗,那就快滚吧。”

      真是的,又是这样,态度变得还真快。生病受伤心里难免有邪火,牧帮他重新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这才拉开隔帘,轻轻走了出去。

      带上病房门,牧深吸了口气,有惊无险哪!腋窝下的冷汗还没干,一度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却带来阵阵虚脱无力感,然而下一秒他迫使自己提起精神,明天还有最后一门考试!

      牧大步走向电梯间。

      *

      短暂的寒假到来了。

      这回又有人找牧借房子,他多了个心眼,写了注意事项分别贴在屋内、厨房和卫生间墙上。本来琢磨着干脆收房租,想到毕竟都是同学,一点人情不讲说不过去,而且收多少合适也比较难拿捏。

      心下挂念着老家的情人,最后一天考试自觉发挥得不好,设计作业也是匆匆忙忙交上去的都来不及再检查一遍细节,今年的奖学金恐怕要失之交臂了。他是有些懊恼的,也怪自己心态不好,那个让人操心的家伙——可不是么,操不完的心,自己不是个灵巧之人,朝三暮四肯定应付不来。

      嗯,简单收拾几件衣服,回家过年去喽!

      牧心里惦记着给父母家人捎些礼物,也该对多年在家中服务的阿姨表达下谢意,他先搭车去了百货公司。

      给家里人买东西就容易多了,他很快挑好礼物离开商场,就近的是品川站——搭东海道本线到横滨也没差。他正要走入车站,余光一扫,不由得吃惊驻足,这个显眼的家伙——

      流川迷茫地伫立在站前不远处,眼神迷迷瞪瞪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他脸颊冻得微红,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流川,你——?”

      牧不由得走上前去和他搭话。

      流川疑惑地转过头,顿时流露出喜见救星的眼神。

      牧猜想他可能是迷路了,不知往下该怎么走,于是问:“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我……”流川才张了张嘴就挠起了头发,似乎难以启齿。

      车站附近最是热闹,不缺咖啡馆,牧建议不如坐下来慢慢说,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流川说话简直惜字如金,他认为一句话能表达的绝不会说两句,好在也不至于完全让人听不明白。牧大致了解了,他来东京是为了找仙道,仙道一放假就不知去向了,到陵南打听一番得知他回家去了,一冲动就直接买票上了车,出了车站才意识到不晓得仙道家的具体住址,踌躇之际碰到了自己。

      这牧爱莫能助了,他也不知道仙道家住哪儿。流川只说应该在三鹰市,这目标太大了,总不可能一条街一条街地挨着找吧。学校的通讯簿上应该有记录,然而那不是能随便给人的,既非本校生又没有急事,学校的老师也不会轻易透露学生信息,牧思忖道,估计流川和陵南的学生也没搞好关系,不然还是可以打听到的。

      “依我看,先回去吧。”

      “正好我也要坐车回去,一起走吧,怎么样?”

      牧简单阐述了下自己上面的意思,反正继续待下去也没意义,不妨回去问问清楚再来嘛。

      “……”

      流川不言不语,不过除了同意也别无他法。

      二人一路无话。

      流川始终愣愣地看着车窗,双唇紧闭,面无表情,牧觉得贸然搭话肯定是自找尴尬,他们本就不熟悉,这会儿拿篮球当话题显然也不恰当。

      任谁都看得出吧,他们准是吵架冷战了。别人的感情问题,牧就更爱莫能助了,凭他的直觉,这两个人中流川是更积极主动的一方,仙道就——搞不懂那人脑子里想些什么,流川能懂吗?

      “阿叔。”

      快行至横滨的时候,流川突然开口叫他,用的居然是樱木给他取的外号。当然,牧不会和学弟计较。

      “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

      啊,他问的篮球?很快意识到不是!流川抱着双臂,瞅着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岁数大,经验多,技巧当然也不必说,还不快分享几招。

      年纪和技巧有必然关联吗?呃,或许是有的吧,年纪大人生经历就多,自然而然就累积了各种经验——不对啊,他年纪不大!好吧,他看起来就是老气,长相和经验可没有半点儿关系吧!再者,他这是有事相商吧,难道他都用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求人办事的?这小子难以沟通的程度和仙道不相上下啊,怪不得俩人合得来咧,他们是个那个……那个标准的“电波族”吧,一天到晚用外星语交流全然不知对方说什么却就是能乐在其中。

      流川不理会他所想,依旧用眼神催促着他。

      “这个事情嘛,又不是非和别人商量不可的,主要是你们觉着怎么好,那就怎么来便是了。”

      “可——”流川一下歪了脑袋,思忖着什么。

      他对于色事这种与年龄相吻合的青涩犹豫的态度,牧忽然觉得他这样子有几分可爱。

      “冒昧问一句,你和仙道——你们怎么了,要是不想说也无所谓的。”

      流川沉默俄然,吐出一句“扭曲的家伙”!

      “是吵架了啊……依我的经验呢,这种时候不要较劲为好,就算自己有理也要让着对方,大家都说‘女人是不讲道理的’但男人又如何呢,矫情起来简直比女人还不理智,呃,大家都是男人哈,那咱是不是得以德服人,不跟对方一般见识,从而体现出自己宽容大度的一面,你觉得呢?”

      “喔……”流川眼中似流露出些许赞同的神情。

      “嗨呀,其实这些都是闲事,我想起来了仙道马上要考试了吧,暂时不要打扰他温习比较好,流川明年也是三年级生了啊,多花点心思在学业上,也得考虑下将来……”说着说着,牧的说教瘾就犯了。

      喂,等等!流川并不能确定他和男生交往且对象是藤真一事吧,他绝对没有亲口说过,虽然……虽然他觉得某些东西应该是心照不宣的——流川和仙道,谁都没亲口承认过,因着相同的经历而心照不宣。那么,这回就不能算是他说漏嘴吧。

  • 作者有话要说:  (¬_¬)天气实在太热了,就算住在海滨城市。。。湿热的海风里一股子咸鱼味儿(¬_¬)仙道学姐把多余的奶挤出来放大茶缸里,她觉得她的小老公流川咪咪回来肯定会看见然后就喝了,结果流川咪咪没看见??)?Д?(?放了一天,学姐拿起来闻了闻,嗯,臭了?щ(?Д?щ) 把她的奶浪费掉了,早知道拿来做面膜了0Д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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