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8、（一六八）为了新的一年来临，要尽快把不愉快都扫清哦 ...
-
圣诞节过完了，藤真按照和时尚杂志社的约定，完成后半段拍摄。
牧今天从学校回到神奈川的家是吧——他用力摇摇头，谁要搭理那家伙，他们在冷战哦。要问因为什么，男士洗液，洗那个什么的刷子，他还反反复复在脸颊上刷来刷去，得得得，不想回忆了。
话又得说回来，今年照例会有人找那家伙借公寓吧，然后他拉不下脸面又会把钥匙拱手献上，开学回来见到公寓哪里哪里不对劲儿了再碎碎念叨，哼哼。
藤真鼓了鼓脸颊，这回真不想那家伙了，专注目前的拍摄工作。
提前已获知今日的外景拍摄地在神社，因为这期杂志在正月发行，主题也要彰显正月的热闹喜庆，不好选取那些人烟稀少的小寺社，香客颇多的鹤冈八幡宫自是最好的选择。
他却不得不再次感叹，自己恐怕真是跟这座广为人知的大神社气场不和哪，刚随工作人员一起走下休旅车，西装上衣的第三个纽扣就莫名其妙掉了，四周围都找不到，好在造型师手里有替换的，现场重新缝上去了。
那位美丽的混血女模特倒是显得颇为兴奋，转着手中的花边洋伞在通往正殿的鸟居前踱来踱去，不时蹦跳两下。休息闲聊的时候听她的经纪人提起，她是近几年才来到日本的，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尤为新奇，如有什么不当举动还请多多包涵。
今天是周六，前来参拜的人比平日要多，拍摄途中时不时有人驻足观看，刚要从鸟居下面迈入，脚下一绊，险些跪倒在地，藤真好气呀，摄影师忙安慰他别紧张，当作和平时一样的出游就行，他觉得问题不在于心态哎，这儿的神仙好像就是喜欢作弄取乐来着，不，也许和心态有点关系，进入神明的领地要心怀敬畏，态度肃杀，不能老惦记着和情人赌气咯。
牧确实回到自己家里了，昨晚就回来了。租借中野的公寓一事，他看开啦，换个角度想，这说明自己人缘好，具有亲和力，自己也会有需要别人帮衬的时候，就当礼尚往来吧。既然横竖不想驳人家面子，干脆痛痛快快应承，先小人后君子，把丑话说在前面，出了问题照章办事好解决。规矩无非是什么什么东西不能动，定期打扫这些琐碎，这一回一定铁面无私，不论和对方关系亲疏，违规必须追讨。（嗯，应该能够做到的。）
一到家先行好生问候父母，和春江阿姨打招呼，而后和母亲小聊了一阵子，到院子里看看母亲养的猫们，抱着他最喜欢的那只回屋了。
早上起来发现让猫睡在房里是个错误的决定。这家伙怎就这么淘气啊！书桌上的纸巾铁定是要报销的，它的脾性，好像特别喜欢撕咬报纸一类的东西，太阳神塔模型也轰然倒塌，几本文库本小说封面上的爪痕不堪忍睹，这只猫咪还试图对已经撂倒的相框再下“毒爪”，牧忙不迭跳下床来将它拦腰抱住，在它头上拍两下以示惩罚，幸好重要的图纸还没有拿出来。
“你说你吧——”他把猫咪拖到床上教育，“昨晚我还不觉得，你怎么长这么大了，我们最多半年没见吧？”他皱鼻子闻闻，一脸责备地乜斜猫咪，“说吧，你尿在哪儿了？”
猫咪们白天都是在院子里散养的，行动随便惯了，只见它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脸一扭：老子才懒得理你。
呦嘿，牧又照着它的头拍了一下，和藤真的性情恁像呢！忽然觉得跟猫讲道理的自己超傻气，“算了，等会儿带你吃饭去。”
这句话猫咪应是听懂了，它全身放松下来半躺在床上，眯缝着眼睛像是在说：那就快点给本大爷上菜吧。
牧搔搔头发又挠挠耳朵，毕竟是待在自个儿家里，横竖都踏实得很，这也就懒散起来，他没动弹，琢磨着今儿这一天就随便看看书，把贺卡写了寄出去，然后就待着好了，再和父母说说话。转过来再看旁边的猫咪，还是刚才那副尊容，只不过慢慢摇晃尾巴而已，“几个月没见，你对我都生疏了，呵，还是真无情哩。这一点和我那个家伙不一样，他可是个热情的家伙哩，噢，他更喜欢小狗，要是说他像小狗他会生气，但身上猫的脾气有时候也挺明显。”
“哎，知道你听不懂，估计也根本没在听吧？我就自言自语念叨几句而已，没法和家里人说呢，呵呵。我和那家伙吵架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危机就怄怄气罢了，不过现在还没和好呢。”牧轻轻捻着猫咪一边耳朵疑问道，“其实，再冷却个几天也就不了了之过去了，就是呀，你说我，今天要不要主动去找他来个惊喜？”
“什么，你想知道为什么吵架？呃，说来话长，哎呀呀，难以启齿呀。也……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你谈过恋爱吗，谈过的话自然就懂了，多半矛盾龃龉都是吃饭不小心咬了舌头这等小事，值得大谈特谈，争个你死我活吗，不值！大而化之吧，心里头却怎都觉得别扭。”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反正啊，”双手把猫咪举到面前，“横竖就那么回事，哈哈！”怎料猫一口咬在他胳膊上：你说了带本大爷去吃饭怎还不见动静，谁要听你唠叨个没完啊！
*
精英便利屋的宗旨乃是劳作至除夕夜，此外无视一切法定节假日，至诚鼎力□□。
到了年底，老板的积极性高涨嘛，仙道心里忍不住偷笑，说白了就是财迷嘛，一年之中便利屋的大旺季就集中在雨季前后和年关前，当然要拿出十倍的干劲努力赚钱啦。
所有学校包括补习班都已经停课放假，流川也暂时向外婆告别回到自己家里父母身边过年，但是稻荷大仙不怎么高兴，虽然他高不高兴都面无表情，可还是能从这个单纯的家伙身上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情绪，该不会是又考砸了吧？
反正流川现在也在神奈川，见面方便得很，噢，可是自己除夕要回东京的家哎。那今天打工结束，给他打个电话咯。
这两个月都没遇上稀奇古怪的委托，净是稀松平常的活儿，好无聊啊，仙道刚念叨完就被老板瞥了，委托当然是越简单越正常越好，什么工作都不是做游戏，别乌鸦嘴了！
两人正要离开事务所，前往今日需要搬家的委托人住处，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老板拿起接听，滚瓜烂熟地做了番介绍，沉默片刻，把听筒递向仙道，“找你的！”
“啊？”仙道不可能不讶异，作为精英便利屋的助手他已经声名远播，在主顾间深受好评，可独当一面了吗，听到他这番自吹自擂，老板又瞥了他一眼。
“喂，您好，我是便利屋的临时助手，敝姓仙道——哎流川，是你？！”仙道更加讶异了，瞪圆眼睛看向老板，“……什么？你要委托啊，可我们现在……”老板指指桌上的便签，比划着让他赶紧先记下来。
“噢，你慢慢说，”仙道弯下腰从凌乱的桌上拣了支还能用的圆珠笔，“……好，就只有这样而已吗，那么我们先把手头儿上的事做完再到你家去。”
挂上电话，他直起腰冲老板笑笑。
“他，对方是我一个高中学弟，他那个，”仙道挠挠人中，“让我们去院子里转一圈。”
“这什么意思，是要打扫院子吗？”
“嗯，差不多吧，反正他父母平时工作很忙，家里基本就他自己，所以比较寂寞，其实就是希望有人上门说说话吧，哈哈。不过他家挺阔绰哦，以后说不定会经常来委托呢，您看这算不算我帮忙拉到的客户？”
老板再次瞥他，手一挥，赶紧出发了！干完活，随你找谁玩去，我才不管。
“我发现，你的高中校友还真多，你很受欢迎啊。”
藤真，时而来搭把手的越野，还有刚才那位，都是仙道的高中同学。
而仙道在想，流川是怎么知道便利屋电话的，不出意外就是自个儿随口告诉完他给忘了，也可能是在哪儿接到了宣传单。
“哎，您让我自己去他家，那算不算工作，计不计报酬？”仙道开玩笑问道。
“这件事，你们俩自己清算吧。倒是你啊，近来很快活嘛。”
“嗯嗯，因为啊，要过年了呀！”
在这儿顺便说说流川为什么不高兴好了。他和仙道的平安夜嘛，根本没见上面，任何节目都没有哎，原因是他睡过头了！期末考试可算对付过去了，球队又放假，流川要好好大睡一觉彻底放松，平安夜是除情人节外的约会好日子他倒是知道，不过兴致不高，每年这一天晚上哪儿都是一堆堆的人，东京则更胜一筹，他也给仙道打电话商量约会的事了，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点二人虽然想法不同但是非常默契，总之仙道也不是很想上街凑热闹，说来说去讨论出的结果就是晚点看情况吧，到时再电话联系，然后流川就去睡觉了，仙道后来没再接到他的电话，适逢同系校友邀请喝酒便一同去了。流川一觉醒来已大天亮，发现仙道晚上没和他联系这就不老高兴了，虽说他明确表示过不怎么想出去玩，但仙道提出想去哪儿的话他还是乐意奉陪的，可这家伙却把他忘一边了，全当没这回事了，心里头怎么都有些不爽气，就此争论，他又觉无甚意思，况且掰理也掰不过那家伙，这就直到回了家还有些悻悻的。
对了对了，在外上学的大家现在已差不多都回到神奈川，着手为过新年做准备。至于其他人的平安夜过得怎么样嘛，有些人不喜欢热闹场面，有些人刚好相反，樱木军团还特地搭车来到东京找樱木团聚，但是，只有洋平一个人——他笑称那三位要打工啊，可不是找女孩子们约会去，花道你不要多想哪，樱木眨眨眼觉得也是哈，就那三位他还不知道么，哪可能交到女朋友嘛，哈哈哈！笑着半截，樱木停住了，唉，来的又不是晴子小姐，再说面前这位老友又是怎回事，洋平可是樱木军团的首席顾问，比那三个家伙还是英明的啦，当然比起他这个天才还是差了点，哈哈，今晚真的不用打工也没有约会吗，总觉得不可思议呀，骗人吧！对此，洋平只是暧昧地笑而不语。如果他是撂下女友专程来陪樱木玩的，这等义气真该挑大拇指。
好了，且来看看便利屋这回的工作吧。
委托帮忙搬家的这户人家，好像是因为贪便宜，不肯请搬家公司，而是找熟人借了运货车，可是大件物品打包以及搬运上车仍需要帮手，这不就想到了便利屋的存在。
进屋看到堆放在客厅的电冰箱，冰柜，大衣柜等等，仙道双手叉腰深吁口气，注定是重体力劳动的一天，居然给藤真学长逃掉了，他太狡猾了吧。
*
牧走出邮局，看着从嘴里呼出的白气，天气往后还会更冷，他不禁搓搓手。
他并不知道藤真今天去街拍，只是兀自在想对方这会儿在哪里做什么，圣诞节当天一场闹剧之后藤真就气鼓鼓跑回去了，连买给他的礼物都没捎上，这两天完全没联系。
其实牧不怎么生藤真的气，也无意冷战，心里反觉得怪好笑的，那家伙自个儿不问清楚就瞎用，得知真相后自个儿发起急来，闹唤一通还怄气跑掉了，是不是挺好笑的，呵呵。可是呀，那家伙不搭理他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从两人的交往中习得一个智慧，发生矛盾要尽快处理，最好能当时就化解，即便需要冷静也不要冷太久，那么，这就给那家伙打电话——还是先发条短信试探一下吧。
他写道：嗨，我回来了。已经在家待了一天，你今天忙什么了，方便的话，咱们一起吃点东西不？
离开鹤冈八幡宫，后来的拍摄进行得很顺利，其实在神社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啦，如果不算女模特赶得鸽群四处乱飞这一麻烦的话，然而觉得压抑，藤真心想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心态的影响而已吧。他知道自己属于无理取闹了，可心里就是不得劲，牧的洁癖简直逐年升级啊，比家里的女人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以后住到一起可如何是好，据说伟大的爱因斯坦经常用一块肥皂洗全身，这要搁牧身上得疯掉吧，还男士洗液……是不能说讲究一点不好、不对，可稍一作想心里就泛鸡皮疙瘩。咦，那家伙发来消息，想要主动示好了？且看看他说什么。
藤真打开短信阅读，而后不假思索地打起了字，写了半句话又统统删除。
牧已经主动给他台阶下了，继续端着劲儿也没什么意思，反正确实不是原则性矛盾，可理智和情绪不合拍呀，他究竟在哪个地方钻牛角尖了，不要以为是觉着恶心什么的，一点儿都不会，全然没往这方面想，毕竟牧那么爱干净，洗过澡后耻毛都是香香的（不要问怎么知道的，情人间的恶趣味啦），可是牧洗那个部位专用的刷子被他用来洗脸，这不好像是他的脸等于那个地方了么——说白了，面儿上挂不住了，于是只好用生气来掩饰。男人面子为尊，世上绝对没有不爱面子的男人啦！
藤真目前在杂志社的摄影棚，刚随车返回，还没换下行头，他给牧回道：那你现在在哪儿啊？
牧没有目的地在商业街上随意走走，觉着冷了便走进一间旧书屋，运气好的话没准儿能淘到市面上绝版的书籍。听到提示音，他拿出手机查看，老实告诉藤真自己所在方位，并询问对方认为在哪里见面方便，他这就赶过去。
藤真已脱下暗红色的绒面西装，穿好来时的衣服，和工作人员打招呼说没有其他事的话他想先回去了，酬劳之后一两天打入他的存折账户就行啦。
牧拿着一本风水古籍正要找店主询问价格，手机来电铃声骤然响起，他下意识把书撂下快步走出店门。
“是我啦！你那边——算了算了，反正我要去坐车，就藤泽站碰面吧。”
牧抬起头，天色已转暗，“唔，可以啊，我也搭车过去。”
通话结束。
*
搬家搬了大半天，仙道来到流川家的时候天已擦黑。
他来稻荷大仙本宅做客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除了越野，他很少到其他朋友家里去玩，面对别人的父母家人总是不大自在，流川亦然，尤其是知道流川的父母也有点古怪，尽管他们常常不在家中吧。
流川捡到并一直养在自家的小虎皮——如今乃是超级无敌虎皮猫，站在玄关的仙道惊呆了，怎么感觉比最后一次见到它时更加巨大了呢，不由得联想外婆家中的“小龙”和“小虎”，它们不会步其后尘，长成一对小猪吧？
“你来了。”
流川颇有些费劲地双手抱起大虎皮。
“减肥作战大失败？”
流川不言语已说明一切。不过他说兽医检查过表示目前健康状况尚好，因为处在壮年期，当然还是尽量让体重恢复到标准范围内最好。
“可能这就是个体差异吧，”仙道兀自解释道，“人和人的体质各有不同，猫也是哈。”
“既然是稻荷大仙的家，那这里应该是稻荷神社啦。”他开着玩笑环视装潢精致的客厅，“对了，神社哪里需要修理，打扫院子，嗯？”
“那就是个借口。”流川说，目的就是想见你让你过来，你不可能猜不到吧。
“好吧。”仙道掸了掸手，身上干活的衣服脏了，不好在沙发上落座，于是挠挠太阳穴，“那稻荷大仙还有啥事，想谈点什么？”
流川把虎皮猫放回地板上，它慢悠悠爬向落地窗边的窝。
“对了，爸妈什么时候回家？”仙道问。
“晚上。”
“那，吃饭？”
流川歪头作想。“不急，等下叫外卖。”
“今年生日，我送你点什么呢？”仙道表情俏皮，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知道认真询问流川也是白搭，这小子一准儿要说把他自己双手奉上，其他的别无所求。
流川没搭理这茬，问他，“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过圣诞节？”
原来他是为这个不高兴啊，仙道不经意左右看看，算了，找不到地方可坐。
“你明明也不怎么重视这些嘛，以前学习、练习忙，今年——你知道的，我喜欢热闹也不喜欢，更中意一个人的狂欢，你则是单纯不喜欢，一见人多的地方就心烦，况且那些娱乐场所，你就没一个中意的，硬要你陪着，心里不是也不痛快么。”
说到这儿，有件趣闻，和流川一起去卡拉OK厅，仙道发现别人顶多是五音不全唱歌走调，而流川则是自己谱曲自己唱！流川是否五音不全暂不能下定论，因为他喜欢的英文歌，点唱机上不常见，国内流行歌曲他从不关注，几乎听都没听过，觉着前奏有点耳熟，他拿起麦克风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就跟着歌词唱，更神奇的是，他能全然枉顾周遭反应，想怎么唱就怎么唱，自己唱美了就得。其他的娱乐也是，想来除了篮球，流川都不大理会规则，自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自己高兴最重要——任性！
“！”尽管仙道说得没错，但流川就是不爱听。
这会儿的气氛不大妙啊，仙道在空气中嗅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他扭身看看趴在窝边的虎皮猫，三十六计，先溜为妙咯？
流川是否能让他如愿呢，今儿叫他来的目的其实就想见他，但是流川的说法方式和态度嘛，习惯了就觉得还挺有趣儿，仙道既然来了，哪有轻易放走的道理，哼哼。
作者有话要说： 流川咪咪养什么都会神奇地变成（ ）辣么大~所以说由他饲养的仙道学姐和小流流们嘛o(*￣︶￣*)o但是仙道学姐不许说她肥呢，然而她却可以肆无忌惮说她的小老公是肥肥流咪咪~简称肥流咪~~因为流川咪咪不肥啊，而且从来没肥过╮(╯▽╰)╭每天照顾家里这么一大坨宠物，完全没工夫闲着，哪能长肥嘛~~不过流川咪咪无所谓，仙道学姐在他视线范围之内做什么他都不在意，绝对不生气，宠物嘛~可不能让她跑远了，若发现有莫名其妙的老王对他媳妇图谋不轨立马跳脚，绝不宽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