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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一四三)不坦诚其实倒也蛮可爱,就是不要用力过猛啊 ...

  •   藤真寻找的不是可以停靠的坚固避风港口,而是在乘风破浪之后可以卸下一身戎装,有如回到家乡神奈川的海岸那般,能够慰藉心灵的存在。

      牧知道他轻易不会依赖别人,依赖是弱者的表现,自尊心就不允许,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同样自认为是坚强可靠的人,希望从对方的依赖中获得虚荣心的满足,这也是典型的男性思维。

      比较而言,牧更欣赏藤真的怒容,因恼愠而微微气喘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教人不禁折服,然却不能因此就总惹他生气,不过他这人本身脾气也挺火爆动不动就发火呢,不,怒威不等于发火时的样子。回想起来,以前在球场上他方球队形势转危不自觉流露出那样的神态,现今已是好久没见到过了。好喜欢他那时的样子,不由得令自己眼前一亮,心神恍惚,可以确定自己深深被他吸引住的原因绝非仅仅是他出众的外貌。

      在鸟类王国里,牧认知的数十种鸟类中,除了雌雄外貌相近的,雄鸟都拥有压倒性的华丽羽毛,反观雌性统统朴素得不能再朴素,这并不妨碍雄性好斗的天性,漂亮的羽毛之于它们不过是躲避天敌的伪装,求偶时的道具,并不觉有何值得炫耀之处,即便听得懂人类的夸奖大概也只会感到莫名其妙,然而有些男人却不是,仗着有副漂亮皮囊不可一世,简直连鸟都不如。藤真就不然,他有如世代沿袭野性之血的绿孔雀,生性警觉又好斗,容不得其他鸟类踏入领地,喔,两只拖着尾羽跳跃而起撕打在一起的绿孔雀,格斗美学大概只有雄性动物才能深刻理解。

      路口对面的交通灯已变绿,旁边的人陆续走向对面,牧还杵在原地愣神。

      “喂——”藤真拽了下他的衣角。

      “啊、啊?!”

      “‘啊’什么,快点走啦!”

      牧这才随他穿过路口。

      “刚才又想什么想得入神?”

      “孔雀打架。”

      这次轮到藤真“啊”了。

      “嗯,雄孔雀大概就是你这样的吧。”

      嘿,这人陈述的什么结论?不久前才说过的吧,他不如千里马娇贵,这会儿又拿他跟孔雀比,莫不是患上了臆想症?

      “那你算什么,母鸟?”藤真快速打量他全身一遭,点头道,“好像挺合理,大号雉鸡。”

      “什么?”

      “可不是么,”藤真边走边乜斜他,“雌孔雀不就和雉鸡长得差不多,可惜啊,你还不会下蛋,母鸟都不如,哼。”

      “瞎说什么呢!”牧下意识抬手就照着他头敲下去了,想后悔也晚了。

      藤真捂着脑瓜怒视他。

      “那、那,对不起啊,一着急就……”

      “算了!”藤真撂下手抱紧盥洗盆,“反正你也改变不了事实。”

      “行,行,我说不过大人您,认输总行了吧。”

      “我看啊,你就是最近总胡思乱想才会不开心,是不是听周围的谁谁又说了什么敏感的话?”

      公共澡堂已经到了,两人先后走进左侧“男汤”,牧在柜台前付了两个人的钱。

      ——我是什么鸟呢?

      你就说啊,这个时候刚刚好呢,把憋在心里的情绪告诉他呗,赶紧的——心中放佛有个声音这般催促牧,他旁边的藤真正轻哼着歌麻利地脱下衣服。

      “我不高兴,我不舒服——”

      “去你的吧!你要敢偷看美子我杀了你哦!”

      三个男青年大声嚷嚷着来到更衣室,一下子把牧的声音给盖过了。

      “美子?”藤真抬了抬眉毛,澡堂男女浴室中间只隔一道墙,在这边喊话对面绝对听得清楚,原来是男男女女一起来外面洗澡的。

      “咦,你刚说了什么?”他问牧。

      “没,没事!”牧傻呵呵笑道,遂把衣裤一卷就塞进更衣箱里。

      这个时间点,浴室里人正多,浴池周围一圈的喷头几乎都被占上了。藤真和牧站在入口环视,终于在斜对面墙角发现一个空位,藤真快步走过去,在红色的塑料凳上坐下。

      “没坏吧?”牧跟过来问,他指的是喷头。

      藤真拿下喷头,拧开水龙头,水顺利地流了出来。

      “那你先冲吧,我等等。”

      藤真也不客气,尽管从头到脚淋个湿透,“我先洗头发,这会儿你冲吧。”呀,又忘了!药浴的草药又忘记带来了。

      这时正对浴池的一排喷头前有个大叔刚好站起来,“我去那边洗。”牧说完就赶紧占位子去了。

      藤真耸耸肩把洗发水挤在手心上,他的小一有时候就是个闷葫芦。传统的家庭教育,男人要内敛含蓄少言,过分流露情绪不妥、不体面,不利于在人前建立威信,牧的确很少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并非心地不实诚,就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打落牙齿也得往肚里吞那样啦!在别人面前也就罢了,谁都愿意撑住面子对不,和他在一起就该尽管依靠啊抱怨啊,这才不是任性呢,情人间就该互相抚慰,才能体现与他人的特殊性,不然岂不太见外。没错,是这感觉了,明明已经这么亲近了,却还非得处处强撑,真以为成他丈夫了啊?就算是普通的夫妻,丈夫在外面受了委屈躺在妻子膝上撒娇也无可厚非吧,时代在进步好不好,人前人后都一张铁面的男人怕是快成化石了吧,现在连政治家都会偶尔在公众面前讲个笑话或唠几句家常,这样提升一下亲和力哩!

      哎呀,洗发水弄进眼睛了!得赶紧拿水冲冲!

      牧偷空就朝藤真那边瞥一眼。嗯,泡澡的时候全身毛孔会张开,借机排掉情绪确实不错,那就……就组织一下语言,藤真刚好朝浴池走去。

      人脱下衣服,走进澡堂,众生平等,也就没了高低贵贱之分。此时的藤真和其他来泡澡的年轻男人没啥不同,好像没人注意他的美貌,如果……如果有喜欢男人的家伙来洗澡呢?牧这就不由自主环视四周,人并不比刚才少,他起身走入浴池,靠在藤真旁边坐下,将叠好的湿毛巾顶在头上。

      藤真调皮地在水池中踩牧的脚趾。

      “喂!”牧故意瞪了笑嘻嘻的他一眼。才一会儿工夫,藤真的脸蛋就被热水蒸得微微泛红,脑门和脖子上都渗出汗滴,说实话,挺动人的。

      “这回学园祭,出什么节目?”牧说起闲话。

      藤真漫不经心往胸前撩水,“篮球队还是做些小吃来卖啦,至于系里的,我已经大三了又要帮助电影社,就让一二年级骨干忙活吧。”

      “嗯,你们学校的电影社——”提到这儿,牧上又闭上嘴。

      “感觉怪人挺多的,”藤真把话接了下去,“是不是觉得对电影感兴趣就能以艺术家自称了?类似某些玩爵士乐的家伙,就是自命不凡。当然也有出于好奇来凑热闹的。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很多观点差距太远。”

      牧“噢”了一身,欠欠身。

      过几分钟,他问:“和你演对手戏的,是怎样的人,也很古怪吗?”

      “那位啊!”藤真顿时一脸无聊,“很无趣,只能这么形容啦。”他拍拍脖子,“每天脑子里想的净是些无聊的事。毕竟我和他不熟,不想过分说他坏话,就是脑容量很小的那种人,你明白吗?”

      牧就此思考,“……”

      “如果把人的大脑比作抽屉,”藤真从池中伸出双臂比画起来,“爱因斯坦那样的人,大脑拥有全年天数那么多的抽屉,每一个抽屉里都是不同的内容,而多数普通人的大脑都没有这么多抽屉,另有一些人更是只拥有那么几个为数可怜的抽屉,容积还很窄小。”

      “这比喻妙啊!那你说我的抽屉是怎样的?”

      藤真眯起眼睛,哼笑不语。

      “你这家伙!”牧抬手就把水撩他脸上了。

      “嘿,还来劲了是吧!”藤真不假思索怒而泼回去。

      怕你不成,切!牧双手掬一捧水直接从他头上浇下去。

      藤真可恼了,造反了!他霍地站起来,也顾不上周围了,跟牧打起了水仗。

      “你们这样可不对!这儿可不是你们自家浴缸!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直到被浴池里的大叔警告,二人才不得不消停下来。

      牧和藤真穿好衣服,相继走出澡堂,还因着刚才那番打闹互相不说话呢。徐徐夜风兜面吹来,毕竟已是入秋,不禁阵阵凉意。

      “要不要,喝一杯?”牧率先打破僵局开了口。

      藤真歪头犹豫片刻,遂耸肩,无所谓啊。

      两人就在澡堂所在的街道上寻了间小酒馆,照习惯坐在了靠门处的空桌前,牧要了烧酒。

      藤真双手拢了拢两鬓的头发,“看起来心情好些了,嗯?”

      牧帮他倒上刚烫好的酒,“根本没有值得犯愁伤神的事,都是我自作自受来着。”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吧,人类的七宗罪,人这东西生一生下来就是有罪的嘛,呵呵。”牧自嘲着抿了一口杯中酒。

      “啧啧啧,问题可有点严重……”藤真咂嘴思忖,忽而神色一变,“到底什么事,快说!瞧你这样儿,八成是给谁勾搭了,你要敢——”他朝吧台看了一眼,瞪眼警告道,“我可不饶你!”

      “我非常不快,你拍电影和别人搂搂抱抱。”

      竟说出来了,这么简单,这么自然,这么轻快,牧怔住了。

      “……哈?”藤真露出一时不解的神情,直眨巴眼睛。数秒后忽然笑起没完了,笑到趴下捶桌子。

      牧刷一下从脖子烧到耳根子,“笑、笑个屁啊!”一仰头喝尽杯里的酒。

      “亏……亏了你还、还怂恿我去当、当——”藤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专职模特,咯咯……哈哈哈!”

      牧不再言语,烦躁地给自己杯中满上。

      大约就这么过了两三分钟吧,藤真好歹止住了笑,抹抹眼角挤出来的眼泪,“你想想看啊,当模特万一被要求拍内衣秀呢,而且还是和男人女人组成亲密搭档,既然是工作那就不能随便拒绝吧,到时你还不得杀人啊,哈哈!”

      “这……这性质不一样!”牧赌着气含糊一句。

      藤真夹了口拌海带丝,追问,“怎个不一样法儿?”

      怎么不一样,要说都是做戏,干艺能这一行还更容易假戏真做呢,可牧这个心里头就不是滋味,大概因为后者只是假设没有真的摊到眼前,所有没有真实的冲击力。

      “毫无防备吧。”这杯酒很快又喝完了,牧再次斟满,招呼老板再来一壶烧酒。

      “我没有想到,完全没有预料,”他摊着手,像自言自语一样说道,“你穿着巫女的衣服,笑得那么快活,我——”他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收了声,烧酒刚好也端过来了。

      怪不得了,藤真很快想起发给他的照片,那封邮件他没回复吧。

      “你干吗不早说啊!”藤真皱着眉毛埋怨,“当时发一通火不就好了。”

      我这不就是做不到这个嘛!牧忽然羞愤交加,心里一阵混乱,只能喝酒了。

      “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不过我好开心。”藤真将酒杯置于唇边,笑道。

      “可不,大人您可美了,看我这么丢脸!”牧没好气地挖苦说。

      藤真装模作样干咳两声,“我的小一就是吃醋咯,这个人一旦胡思乱想起来就会没完没了收不住,我非常理解,继而就钻研到人类哲学上了,呵呵。”

      “行了,你打住吧!”再说下去还不就是加剧他的羞愤么!

      “我还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男人。”藤真撇撇嘴角,把下酒小菜拉到自己眼前。

      “你们?”

      “嗯,可不是么,仙道上回为着你那个学弟清田醋意大发,自己都说清田和流川之间啥事也没有,还成天在那儿嘟嘟囔囔释放酸气,我看就差半夜三更出门诅咒了。”藤真接连吃下几枚花生米耸耸肩,“没准儿已经诅咒过了吧,谁知道呢。最后他俩怎么解决的我都忘了,反正就不了了之过去了吧,蠢不蠢啊。”

      这事牧早前也想到了,居然自己也切身体验了一把,无言以对。

      “既然这么不满,当天就该杀回神奈川问个清楚。”藤真抬抬眉毛,“不过你这人闷骚嘛,要不是我发觉不对劲,今儿跑过来找你,估计你也该丑时诅咒了,是不是已经诅咒过了,嗯?”

      “道理谁都懂——”牧手中的酒壶冷不丁被藤真抢了去,“你别这么喝。”他给自己倒上,“喝完这一壶,咱就回去睡觉哦。”

      “嫉妒心起,教人变得人不像人。我知道不应该,极力克制劝诫,却仍不能阻止自己变得丑陋。”

      “那就别克制!”

      藤真豪爽一仰头喝干杯里的酒。

      两个人离开酒馆,继续往牧的公寓走,看到这条街上一家尚未打烊的蛋糕店,藤真执意走进去。

      玻璃柜台下面只剩几块今日卖剩下打折处理的小蛋糕了,藤真觉得芝麻巧克力这款还不错,遂掏钱买下了。

      “睡觉之前把这个吃了就能做个甜甜的美梦咯。”他笑着哄牧。

      牧却不大领情,“我不爱吃甜食,对牙齿又不好。”

      藤真马上脸一板,“你睡前不刷牙吗,多刷一会儿不就得了!”意识到这会儿不该用这种态度,他赶紧缓和道,“我可是特意买来哄你的,给个面子嘛,郁闷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变好,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

      牧苦笑着点点头,藤真挎上他的胳膊,嬉笑道:“现在找到那种哄女朋友的感觉哩。”

      “奇怪哇,你居然不反驳?”

      “我在自我反省。”

      “如果换成是我,我马上回冲过来质问,嫉妒之心世人皆有,就连动物都不例外,只要不被驱使做出卑鄙的事,根本没必要非得憋在心里吧,因为难看,因为觉得丢脸?可是继续压制不是只会更难看吗?”这是藤真的理念。

      “啊,你也是男人嘛,还不好闹到明面上,若是和我交往的女人,那我就不管不顾了,不过只要亲眼确认没事也就安心了,我又不是一点儿道理不讲,对方完全不能和其他人接触什么什么的。”

      “你不会真的动手揍人吧?”

      藤真撇撇嘴,“不打女人是原则,男的就不好说了。背叛这事,感情上或许还有回转余地,但自尊心上我无法原谅,也绝对不会宽恕,大不了一拍两散呗,纠纠缠缠烦死人,谁稀罕陪着玩这种狗屎感情游戏,简直教人作呕,大丈夫何患无妻对吧?”

      说着说着,二人已来到公寓楼下。

      一进屋藤真就把蛋糕盒摆在矮桌上打开,“你洗个手赶紧过来吃!”

      牧依言,过了一会儿就端坐到他对面,拿起塑料小餐叉,“那个万一,我说万一啊,你不要当真。我也很厌恶玩弄别人感情的把戏,一辈子还那么长呢,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情况……这个你看,如果像你方才说的那么绝对,这世上得多少有人有罪啊,我可不是讨价还价,为着背叛行为开脱啊,你不要误会!”

      藤真歪嘴一笑,“我的话是说得狠了一点,事实上呢,也不可能那么绝吧。分情况啊,例如对方被非礼或是一时乱了方寸,意乱情迷……”他掰扯着手指歪头忖道,“概括说来就是分为‘主动’和‘被动’吧,若是主观上心意变了,那么从动念的那一刻起,同我之间也就彻底完蛋了,没有一丝一毫修复的可能性,永生永世休要妄想!如果是后者,虽然心里也不舒服,但缓冲过后,我会去包容的。”

      “咦!”他回过神来瞪起眼睛,“这回明明是你自个儿吃飞醋吃得带劲,怎真变成了我的罪过似的,我居然还在这儿解释来解释去……呿!”

      瞧他这样儿,牧忍俊不禁,将一小口巧克力蛋糕送进嘴里,真甜哪!

      藤真找了件牧的灰色旧汗衫当睡衣套身上,他扑到床铺上抱起自己以前在海洋馆买的海豚抱枕,哎呀,都弄脏了呢,想是小一天天把这个当作他搂着蹭吧,嘿嘿!

      牧刷过牙,进屋关上顶灯,躺到床上,藤真马上转过来面冲他。

      借着床头灯的光线,牧打量藤真,他眼球转来转去的样子显得天真又活泼,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摆弄他轮廓周整的耳朵,不禁喜上嘴角。藤真也是深情地笑望着他,牧的手挪到对方身上,不禁拽了拽身上的汗衫,这是他的女朋友、未婚妻、媳妇。

      藤真一忽将他搂紧怀里,“你现在这样,还真像只受了伤的母鸟呢,就让我来为你疗伤咯。”

      牧闭上眼睛,把手搭在他温暖的腰侧,下身却保持着一些距离,不然会很难耐,反正今夜不太想那样,就让心沉静在此刻的安详和惬意中吧。想要捋清一些忽而漂浮忽而下沉的东西,据说长期在一起的两个人就会越来越像,这就是所谓的“夫妻相”,有科学表明,多年保持亲密关系自身的磁场就会受到对方影响而发生改变,旺夫或旺妻也与此有关,彼此磁场顺畅就会愈来愈顺,日子越过越好,那么自己莫名的情绪不稳和安全感缺失是否乃受了对方的传染呢,反观他好像比高中时更乐观沉稳了,那就是吸收了自己的力量咯,互相传染互相改变,在这过程中自己算是切身体会到他与生俱来的情绪化的那种苦楚了,也罢,如果能帮他治疗,自己乐意承受这点痛苦,甚至感到骄傲呢。

      藤真的不安,似乎来自于对未知事物深层次的恐惧感,如果不能掌控便会焦虑,焦虑愈发导致情绪不安,形成了恶性循环,这样的人不是把自己看得过高就是生来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存有偏差和怀疑。牧有所了解,他是喜欢居高临下指点江山的,但又深知世上不能凭一人之力控制的东西太多,他想改变自己可一遇上预计之外的情况又难免被打回原形,这就陷入了矛盾,同时他又是坚韧的,拼命咬紧牙关以挑战的姿态硬着头皮去面对,正如翔阳高中的绿色队服所象征的柔草,草为乙木为阴木,不像甲木那般高大参天,却是在哪里都能生长,任凭风吹雨淋火烧摧残折磨,一场春雨过后便再度破土而出,柔草什么都不怕,比任何植物生命力都旺盛,明白了,醒悟了……脆弱的并非不能转化为刚强,刚强的亦有脆弱之时,物极必反乃亘古不变的阴阳规律,这番想来,对藤真有了更新更深刻的认识,他的任性和小爆脾气都显得那么可爱无比。

      牧睁开眼睛,刚才这工夫,身旁的人业已睡去,嘴唇微微张开,平稳地呼吸着,他托起头仔细观察藤真的睡颜,藤蔓枝条这些也属于阴木吧,既然生命力旺盛,肯定轻易就能长出新的枝叶,可以长很多“小藤条”“小藤叶”,盼着开花结果哪!他“啪”一下关掉床头灯,就在情人的呼吸中入睡吧。

      隔日太阳升起,昼夜似乎真乃不同的存在,昨夜睡前的开悟荡然无存,牧又开始想不开了,大概是因为一觉醒来发现“小藤叶”没长出来,这就幻灭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啦23333333不过日食+活动第一天,这种新年大礼包真是(^_-)我都不知用啥表情了,没有滑稽币可用浑身不舒服斯基===瑞鹤的阵羽织一片深深原谅色,不过好过迷彩色,其实挺喜欢迷彩,但是用在阵羽织上真不合适,咱认为最好的配色还是大红+白,多醒目啊,多威武啊,是不是呢~~
    ————————
    可以这样YY,藤大小姐是一种古怪的稀有植物,好不容易长出了新的小芽,只见牧叔光速跑过来一把就给拔走了然后放进培养皿各种人工栽培,藤大小姐( ̄△ ̄;)是呀,盼着这个植物赶紧开花结果,开枝散叶哈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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