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是刑警桑》四月芳菲99

4、狗血三角恋？

　　琉璃必须要承认，面前这个男人，非常帅气，甚至可以说得上有明星气质。不仅长了一副好相貌，身材比例也很匀称，加上一米八的高个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而且据调查，此人还是每年高额奖学金的获得者，学习成绩十分优秀，还是校学生会干部。
　　死者张妍的男朋友梁浩，就是这么一个人。
　　琉璃和小楚楚浩泽是在梁浩的寝室见的他，看到两人表明了身份，梁浩笑了笑，“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这里有些乱。”
　　“不要紧。”小楚说：“这是我们第九大队队长，程队。”
　　梁浩点点头，“程队长好。”
　　琉璃也点头示意，不说话。
　　“梁浩同学，关于你女朋友张妍一事，需要向你确认情况。”小楚说。
　　“我知道，坐下说吧。”梁浩指指椅子，“要喝茶吗？”
　　“不必麻烦。”琉璃笑笑，她看看梁浩的书桌，桌面上一尘不染，右下角贴了一张校学生会标志的贴纸，文具，闹钟，笔筒，研究资料摆放整齐，简易书架里按照内容放着十几本书，不只有他们的专业书，“你对心理学感兴趣？我记得心理学，貌似是理科。”
　　“其实我对理科也蛮感兴趣的，只是高中时候文理分班对文科更感兴趣，所以就学了文。”梁浩拿起一杯红茶，喝了一口，“关于妍妍的事情，我，现在还不太相信。”他勉强笑笑。
　　“这我理解，毕竟事出突然。”小楚说：“请问一下，死者张妍的人际关系如何？有没有与人结怨的情况？”
　　“妍妍是个很单纯的姑娘，平时也就是读书学习，现在又忙着考研，日常也就这些，很简单。”梁浩回忆了一下，“要说结怨，我认为不太可能，那个孩子人缘很好，不是疯疯癫癫的女孩子，想来，不会因为什么事与人结仇。”
　　“那天晚上她去那个图书馆，是要和你见面吗？”小楚问道。
　　“原本是这样，但我那天受凉发了烧，实在不舒服，就给她发了微信，告诉她不见面了。”他勉强一笑，“要是我撑着去就好了，这样她也不会……”
　　小楚看看收集的信息，嗯，死者手机上确实有这么一条微信。
　　琉璃看看他，突然问道：“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里？”
　　小楚一愣。
　　梁浩勉强笑笑，“我当时在寝室里睡觉，室友可以证明，我是没有作案时间的。”
　　琉璃抬起头，“我没有说她是他杀。”
　　梁浩弯弯唇角，“您二位进来后，先问了妍妍的人际关系，又问了我的不在场证明，就基本排除了她是自杀。”他看着琉璃，“请务必将凶手，绳之于法！”

　　“女朋友死于非命，对他打击不小啊，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小楚感叹道：“周围人都说，这两人感情很好，蜜里调油似的。”
　　琉璃走在校园大道上，不说话。
　　“队长，您刚才问他不在场证明，是例行公事吗？”
　　“有一半原因是因为这个。”琉璃淡淡地说。
　　“那另一半原因，是您怀疑他？”小楚面带疑惑，“程组，恕我直言，如果他有问题，绝不可能这么冷静，而且还说出了对自己不利的证言。”

　　记得当时小楚问道：“有人曾听到她在出事三天前与人在电话里发生激烈争执，你对此有印象吗？”
　　“有。”梁浩笑笑，“因为那个人就是我。”
　　“你？”
　　“对。”他低下头，叹口气，“她要考研，而我已经被选去出国深造，她希望在我出国前可以先结婚，但我觉得太早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就仓促结婚，可能会吃苦头，所以我建议先缓一缓。但当时我说话有些冲，就跟她吵了起来，后来两人冷静了，就和好了。”

　　“当时只是有人听了一耳朵，根本就无法证明与死者争吵的人是谁，梁浩完全可以不承认。但他竟这么不在乎地说了出来，可见问心无愧。”小楚说：“我百分之九十认为梁浩没问题。”
　　琉璃笑笑，“他那杯红茶，很香呢。”
　　“嗯？”见队长突然转移话题，小楚扯扯嘴角，“啊，您这么一说，确实。”
　　“他在泡茶的时候，先是仔细挑选了茶包，然后放了两小块砂糖，两勺牛奶。一个颇受打击的人，还有心思做这么细致？”琉璃淡淡地说。
　　“那，也许是人家做事一惯讲究呢，您看他书桌都是整整齐齐的。”
　　“是啊，一贯如此，我也问了他室友，梁浩有洁癖，每天都要打扫，包括这几天。”琉璃抬头看看天，“女朋友死了，自己还病着，还不忘打扫卫生，维持着以往的日常习惯，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您这是揣测。”
　　“揣测吗？小楚，如果你的女朋友死了，正在难过，警察问你不在场证明，你心里什么滋味？”
　　“我？”小楚愣了一下，“您是说他表现太平静了？”
　　“任何人被问这个问题，即使知道是例行公事，也多少会不舒服一下。但是他，一点抗拒都没有，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问什么一样。”琉璃笑了一下，“你认为他坦诚冷静，但我恰好认为，他坦诚冷静地太过了。”
　　“这个，人家也说了，他从咱们的问题里推测出死者极有可能是他杀。”
　　“但是在推测出之前，他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小楚一愣。
　　“我们进屋之后，如果判定死者是自杀，会问死者最近有什么烦恼，可是我们问的是死者有什么仇家。死者目前在外界来看是自杀，按道理来讲，任何人听到这些问题都会觉得奇怪，会问一句：她不是自杀吗？可是他，一句都没有问，甚至一点疑惑和好奇都没有。”琉璃冷冷一笑，“你认为他百分之九十没问题，小楚，我跟你打个赌吧。”
　　“好！”小楚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如果我赢了，也不要别的，队长请我吃顿饭就行！”
　　琉璃笑笑，“走，去问问死者的同学和室友。”

　　琉璃那边在忙，老聂和小于也在拜访院系领导。金融系系主任陈教授让助手上茶，“两位同志，系里出现这样的事情，让你们费心了。”
　　“分内事而已。”老聂淡淡地说：“死者张妍是一个怎样的学生？”
　　“张妍啊，我对她不是很了解，只是她有时会来上我的课，看着很乖巧的孩子，蛮上进的。”陈教授拿出香烟给老聂，见他们不抽便又收了回去，“我虽然是系主任，但也是刚上任没多久，平时也就是教书做研究，对学生的事情不是很了解，除非她成为我的研究生。”
　　“您是什么时候成的系主任？”小于问。
　　“今年春天新学期开始之前，很多事情还不是很熟悉。”陈主任点了一根烟，“学生的事，您最好问他们年级指导员，他们年岁差不多，知道会更多。”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老聂点点头。
　　“对了，您可以去找找章教授。”陈主任似乎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据说章教授很欣赏她，她也经常去上章教授的课。”
　　“章教授？”
　　“对，我们校金融系的大拿，章博文教授。”陈主任笑了一下。
　　刚才还说不是很清楚，现在又说死者经常上另外一名教授的课？老聂心中画了一个问号，面上却只是笑笑，“好的，我们会去问的。”

　　“也就是说，张妍平时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子，是吗？”那边琉璃和小楚在问张妍的室友，也正好是同班同学。
　　“对啊，妍妍很乖的，也很懂事，貌似身体不太好，有事我们也会帮着她做。平时也就是读书，在学校图书馆打工。”女孩子们说。
　　“图书馆吗？那可是很轻松的活呢。”琉璃笑笑。
　　“对，章教授也很欣赏她，有时候也会让她帮自己做点事情，无非就是复印一下文件啊什么的。”
　　“章教授？”琉璃问道：“就是刚才给你们上课的章博文教授？”
　　“对。”
　　“她与男朋友相处如何？”楚浩泽问道。
　　“你说梁浩啊，那可是校草级别的人物！”提到偶像，女孩子们都兴奋了，“梁浩与张妍关系很好的，每天都那么恩爱，羡慕死我们这群单身狗！就算偶尔有吵架也绝不过夜，关系好的很呢！别看梁浩平时王子一般，据说还是他对妍妍一见钟情，费了很大力气把妍妍追到手了。”
　　“是吗？”琉璃淡淡一笑，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哼，很低，几乎不会被人发现。琉璃微微侧过头，只见有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生，梳着齐耳短发，头上戴了一个简单的发夹，不紧不慢地收拾了书本，起身离开。
　　待她离开后，琉璃问那些女孩子，“刚才那位是……”
　　“你说她？”女孩子们撇撇嘴，“她叫容悦，跟我们一个班的。”
　　琉璃眨眨眼睛，“貌似你们不喜欢她。”
　　“没有不喜欢，但也说不上多喜欢。”一个女生说：“她性子冷，不好亲近，对了！”她一拍手，低声说：“我听说，只是传闻，她跟梁浩以前处过，但是梁浩受不了她的性子，就选择妍妍了。”
　　琉璃笑笑，“看出来了，你们真不喜欢她。”她说：“说句失礼的话，梁浩这个行为难道你们女生不介意吗？”
　　“也没有，谁让那个容悦真的不讨喜，男生们很少会喜欢她的。”女孩子们叽叽喳喳。
　　琉璃笑笑，不说话。
　　离开教室的时候，琉璃接到宁榕的电话，貌似现场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她转头对小楚说：“你去吧，我还有点事。”
　　“嘿嘿，队长，你是对那个容悦感兴趣吧。”小楚一脸“我都了解”的表情，“好好，我去跟小宁会合，不打扰您撩妹。”都说同性相斥，但他们第九大队队长就有一个特异功能，能让所有妹子在她面前乖的像小猫，来一个摸头杀，什么话都能套出来。
　　“滚。”琉璃笑骂，“赶紧给我走，别耽误正事。”
　　“是，是。”小楚笑嘻嘻地走了。
　　打发走了小楚，琉璃去了一趟教务处，借口查找死者课业信息，很容易查到了容悦所选的课程，然后去她上课的教室门口等她。没过多久，就见那边走来一个女生，水蓝色短袖荷叶边衬衫外罩针织衫，下穿牛仔裤，脚蹬白色旅游鞋，五官清秀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冷漠。只见她背一个单肩包，手里还拿着几本厚厚的书，快步向教室这边走来。琉璃心中有了盘算，拿着手机，一边嘴里说着：“哎呀怎么还不来信呢？”一边低头向那个女孩子方向撞了过去，毫不意外地将书本撞翻在地。
　　“哎呀，不好意思，你瞧我。”琉璃抱歉地说：“您没事吧。”说着便蹲下来收拾。
　　容悦一门心思要去上课，没想到迎面撞来一个人，却也只是皱皱眉，淡淡说了一句：“没事。”刚蹲下来要捡起书本，就听耳边轻声传来一句：“你叫容悦，是吧？有时间聊聊吗？”她一愣，抬头看见对方唇边的笑意，还有她外衣里侧衣兜一闪而过的警官证。
　　容悦垂下眼眸，“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