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未央》圣戮紫萧

17、Chapter 17

　　郑宇泽的突然的转变让我措手不及，仔细想，我早该适应他的变化无常了，我却单纯的总想看到那个真实的他，在经历了这么多后，我竟也不固执了，所有的一切，都恣意的绽放吧，我只需坐在这里，等待死亡即可。
　　我懒于再和郑宇泽作对，也无力再压制心底的一切，简单的说，从那一刻，我变得真实，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终于挣脱一个枷锁，我却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枷锁，缚着谁的诅咒。
　　“宇泽。”我看着窗外花园里的他，萨曼莎的季节到了，那些妖娆的玫瑰竟也开至荼靡，很久前，我便想那样唤他的名字了，宇泽……却不记得我总在怯懦什么，只是一个名字，抛开俗事，那只是一个我日思夜想的名字，宇泽……
　　生活像是影像回放一样，有很多事，开始用同样的方式，不同的结果重演。
　　我扶着拐杖做到沙发上，按下遥控器的“play”，屏幕上忽的出现了言陌和爸爸妈妈的笑脸，我便跟着傻傻的笑了起来。一个人从后面拥住了我，在耳边低语：“我想让你也那样叫我。”
　　我咯咯的笑着：“言陌吗？”
　　“不，宇泽。”
　　“好……”
　　他松开了圈着我的手，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紧张的心跳异常，手心也渗出了汗，那一刻，我感到我身后的人，在我的耳边吞吐着死亡，却说着甜蜜的请求。
　　宇泽从沙发后面绕到了我身边坐下，顺手揽过我的肩，我有些手足无措，竟像是初入爱河的少年，面对情人时的羞涩和不安。
　　他又慢慢松开我，平躺在我腿上，闭着眼睛，神情颇为惬意，他说：“天陌，我们以后要离开香港，去巴黎好不好……”趁着他喘气的档儿，我说出了心中早已烂熟的答案，，不然他可能又要自言自语好久。
　　“不好！”他惊异的睁开了眼看着我，我继续道，“那里太繁华，太奢侈，像是用钱堆起来的，让人心乱，我不喜欢。”
　　他微微的笑了，笑意从嘴角漾开，溢入眼中：“那不然去内地如何？”他望着我，用一种深深的迷恋。
　　我反问：“去哪里？”
　　“苏州，多美的地方。”
　　“不好！”
　　“为什么？”
　　“那里美女太多……”
　　他侧过头，面对着我的肚子，呵呵的笑着，我痒得扶过他的头，他顺手握住我的手：“天陌想去哪里？”
　　“瑞士，我要座遍瑞士的火车。”
　　“然后呢？”
　　“然后……在加勒比海滨买一套房子，再买一条破船，补补它，然后出海去打渔……”
　　“好。”
　　他关了电视，将我抱回床上，在我身侧躺了下来，拥着我，我转过身面对着他，伸手抱着他的腰，这梦中一般的情景我曾经是怎样的期待，如今，它发生了，我却觉得这么不真实，只能更紧了紧抱着宇泽的手。
　　“天陌啊，别恨我……原谅我……”
　　我把头蒙在他怀里：“未曾有恨，何来原谅……”
　　他轻叹口气，不知是怎样的心境，低沉的嗓音却在室内沉闷的空气中漾开来：“Babyfor all my life
　　Don’t you know that it’s true
　　I’m living to love you”
　　他轻吟着，靠了过来，一张令我魂牵梦萦的容颜近在眼前，我天天干燥的唇，凑上去，打破暧昧的距离，唇合……润滑湿热的舌试探性的在我的唇瓣游走，我索性一口咬住他的舌，他疼得一把捏紧了我的腰，我转而轻舔他舌上的痛处，他终于不再克制，与我纠缠起来，这个温柔的吻，逐渐变得狂暴。短得仿佛停滞着一秒未过，又长得好似几个世纪，唇分……
　　“天陌，你爱我……你不爱我？……”
　　宇□□on’t you know that it’s true
　　I’m living to love you
　　我始终不敢将这句话说出口，我始终还是欠缺了些勇气。
　　这一回，他没有因我的沉默而暴怒着将我推开，只是更紧的拥着我，继续哼唱道：“I’m living to love you”
　　那天的梦里，我坐在沙发上，他从后拥着我，黑色的枪口抵着我的背心处，他说：“天陌，别恨我……原谅我……”

　　我在窗边座了一整天，甚至不知道自己再看些什么，在做些什么，只是那么座着，毫无意识的。直到大门处出现宇泽的车，我才愕然惊醒，我竟是在等他？！
　　身体不受大脑支配的扶起拐杖冲到了过道，看到他从车上下来，心里竟有些迫切，这个刻入我生命的男人，终于也刻入了我的灵魂。
　　我在窗上看着他上来了，急忙转身往回走却还是被他发现：“你怎么出来了？”
　　我窘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我……我去上……厕所……”说完就想咬自己舌头，这么明显的谎言。
　　“房间里不时有么？”果然被他识破。
　　我慌乱的点头：“呃……我正要去。”
　　他疑惑的看着我，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走过来，将我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手揽住我的腰，轻声对我说：“走吧。”
　　我浑身紧张：“干……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上厕所，我扶你去啊。”
　　“噢。”看来是我自己乱想。
　　他将我扶到门口，我松开他的肩，却被他拉住：“你干什么？”
　　我一惊，这话应该我问吧：“我……我上厕所……”
　　“那你在干什么？难道你要一个人进去？”他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
　　“那当然啊，难道你要一起进去？”
　　“那肯定啊！”这又换上了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上厕所！”我强调道。
　　“我知道，你腿不方便，我帮你啊。”他固执的回答。
　　我想我此刻脸一定很红：“我……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摔倒了怎么办？”他不由分说的架起我往里走。
　　我知道反抗无用，只得任他摆布，不自觉地嘟囔：“你以前怎么不怕我摔着……”
　　他忽然停下，转过头面向我：“对不起。”他说得那么认真，一字一句，直接侵入心底。
　　我低下头，不给与回应，他也沉默着。
　　他将我的拐杖放在一边，让我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背后的灼热令我没来由的紧张，频频吞咽着口水。
　　我本就不是来上厕所的，不知道现在的状况该如何发展，他见我一直没动静，便从后面环过来帮我解裤子，我哆嗦着按住他的手，却被他不耐烦地拨开。
　　他小心翼翼的退下我的长裤，唯恐碰到伤口，手又附上了底裤，我感到无以言语的难堪，又重新按住了他的手。莫大的羞耻感直逼得眼泪狠狠地砸下来。
　　他用手接住我的眼泪，又侧过头，吻去我脸上残余的泪，低喃着：“别哭……天陌，别哭……我爱你……”
　　我的泪却更加汹涌，他用手盖住我的眼睛，我所有的泪都落入了他的掌心，他在我耳边低吟着：“别哭，我爱你……不管你怎么样，我都爱你，沈天陌，我爱你……”
　　我终于由低低的呜咽变成了号啕大哭，他转到我的面前，将我按在怀里。我埋在他的颈间，抽泣着说：“我不是要上厕所，我只是想去看看你，宇泽……”
　　他抬起我的头，叹息般的笑了，他低下头，含着我的唇，呢喃着：“我知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