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硝烟起 ...
-
“……就是这样了，”我最后做了总结，“七对主从争夺一个许愿的机会，方法手段不限，至死方休。”
虽然士郎看上去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这具少女的外表，即使知道我非人类，在吃过大餐后看我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叫我去睡觉，直到今天早上起来才开始解释。
士郎皱眉，“至死方休吗？那会牵扯上普通人吗？”
“一般而言为了避人耳目只有夜晚才能开战，”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人类的魔术师，“但大部分魔术师都认为普通人死就死了吧，而且Servant也可以靠人类来补充魔力。”
“那Saber也会……吗？”士郎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
我说:“这种事对此身而言是一种侮辱，但我会做士郎要求我做的事情。”
“不是！”少年慌忙摆手，松了口气般说道，“我绝不会这样要求Saber的！Saber也不愿意真是太好了。”
我:“那能再给我一份点心吗？”
我看见士郎悄悄瞄了瞄我的肚子。
“话说回来，士郎有想用圣杯实现的愿望吗？”一提起圣杯我就想到安哥拉，提醒道，“先说好，不是许愿了就可以正当实现的，唔，就好比你是亿万富翁，但还是有事情是办不到的。”
士郎挠了挠脸，慢慢说:“没有吧，我的愿望是要靠自己实现的，否则没有意义，但非要说……大概是世界和平？”
我诚恳道:“我觉得这个不管是什么都办不到。”
“诶？真的不行？虽然我也觉得强人所难，但是令交战双方停下不可以吗？”
“不是这样的。”我放下点心，有点苦恼要怎么说明，第三方想要战争骤停需要的是能震慑双方的实力，但过于强大的实力难保两方不会联手先怼它，从而引发新的战争。
我说:“本质上说一切争端根源都是资源分配不均，但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是人类本能，不能——至少现在不能强求每个人都甘于奉献，这需要人类集体思想到达一个高度，即是——”
士郎:“——乌托邦。”
我:“——遗世独立的理想乡。”
我俩面面相觑。
我:“大概是空想社会主义？”
士郎:“类似阿瓦隆？”
电话铃叮铃铃的响。
士郎跑去接电话，我隐约听见对面是个很有活力的女性，叫士郎去学校给她们送便当，于是我三口吃光点心准备出发，谁知道士郎压根就没打算带我去！
“Saber的外表太显然眼了，”士郎解释说，“而且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Saber跟我的关系。”
“远方亲戚？”
“Saber一看就不是日本人啊，”少年叹气，“你先躲一躲，等我们想好身份你再出来。话说回来，Saber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们之前见过？”
“没有，”我先是摇头再点头，忍不住笑起来，“我是在未来见到士郎的。我很喜欢、很喜欢士郎的。”
“唔啊？！不要突然说这种话啊Saber！”少年忽然跳了起来，连忙后退可步子乱的惨不忍睹，直接自己绊自己摔倒在地，脸瞬间爆红。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士郎手忙脚乱的拉开纸门跑了出去，我能听见走廊里传来砰的一声：八成是又摔倒了吧。
忽然，少年悄悄探头，脸上热度不减，眼神飘忽含含糊糊的问道：“那我以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长大后的士郎？第一时间浮现在我脑海的是那个被隔离出的病房，男人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窗台上迎着阳光努力绽放的小小雏菊，满含恶意的窃窃私语盘旋而上。
我说：“是英雄，士郎，未来的士郎是英雄。”
我目送士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说道:“出来。
紫色的蝴蝶化成光子凝聚出女性姿态，Caster撩起斗篷下摆行屈膝礼，那未被挡住的下半张脸上露出魅惑微笑，柔声道:“你好，阿赖耶。”
我简单颔首，“美狄亚。来杀我吗？”
“不，是盖亚希望你立刻回去，与我无关，”美狄亚笑意更深，“只是其他被通知消息的英灵就说不好了。”
我安静看她。受圣杯召唤现界的Servant只是英灵的一抹虚影，战陨后将记录传回，二者间理应不能交流，但生活在神代的人们似乎总有些出人意料手段。但这种明显是违规的事……看来属于“我”的独立意识依附在游走在生死之间的亚瑟王身上、与盖亚彻底失联受的状况让它要疯啊。
那我也不要回去，按士郎的性格知道了这场厮杀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万一他真是本源我上哪里去找我家的士郎。
蝴蝶在美狄亚指尖翩跹。
但此身正处于圣杯战争之中，无论有没有盖亚的命令，其余Servant都会想要杀掉我。
我想了想，决定不提醒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哦呀，这具身体属于哪位英雄？”美狄亚没有回答，打趣道：“你的属下还真是胡来呢。不过Master太拖后退了，连魔力供给都成问题。”
“你的Master也好到哪里去吧，”我没忍住吐槽道，“要不然你也不需要普通人类来提供魔力，啧啧，整个冬木市？胃口还真大呢。”
啊……美狄亚笑的更加危险了，说一位女性胃口大好像不太友好？
我试图补救一下：“但你的身材保持很好，没有任何影响，完全看不出是生过好几个孩子的人了。”
绕着美狄亚手指飞的蝴蝶碎成了渣。
我提心吊胆的看着美狄亚深呼吸，随后阴森森的笑道：“这种无力感让你不习惯吧？无论你想要在这里做些什么，你都需要力量。”
“而我，可以将你从这契约中解放出来。”她抬手，形似闪电的匕首幽光盈盈——万戒必破之符。
“不需要。”我断然拒绝，“先不说我对我的Master很满意，我没可能受你驱役。”
“对Master满意？”美狄亚反问——她的笑容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意味深长道，“能让阿赖耶满意的人类，是——你认识的人吧。”
“美狄亚，”我警告她，“你不会好心的来找我，想清楚，你想要我做什么。”
紫色蝴蝶在红衣男人眼前轻盈飞舞，自由自在宛如无忧精灵。
Archer发出一声冷哼，伸手让蝴蝶在他指尖停下，随口道：“到处挑衅吗，Caster？”
“哈？那家伙参加了圣杯战争？职阶还是Saber？”Archer眉头紧皱，鹰眼漫无目的四处逡巡，重复盖亚的命令，“‘发现后立刻杀死，把他送回世界外侧’。立刻吗？这未免太急了。”
男人再次轻声念出那个首次由盖亚说出人称，语调意味不明。
傍晚，我终于等到了士郎回来，外加跟两个我不认识的女性，而且士郎打手势躲进房间不要出来。
冷漠.JPG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房间里挨到她们吃完晚餐离开，全称闻着饭菜的香味可是一口都吃不到，为了保持安静什么事都不能做。
“抱歉，”少年重新把饭菜摆上桌，认真道，“但身份问题解决了。我已经跟藤姐说了，切嗣老爹国外朋友的孩子最近来冬木旅游，要在我家暂住一段时间，明天你们见下面就可以了。”
“好的记住了，”我咽下嘴里的食物，问道：“但是切嗣在哪里？”
“他已经去世了。”
“……抱歉。”
“没事的，Saber，”少年转开视线，拿着遥控器的手胡乱按着，忽然一段有一段新闻插播进来。
女主持人声音稳重，说的话却叫人担忧不已：“……煤气爆炸……市民注意……”
士郎顿了顿，飞快的调到本地新闻台，这里的主持人平板念出的消息更加严重：“……最近许多市民无故昏迷，医院声称不是新型病毒……失踪人口……多有意外，注意安全……”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忽然冷硬似钢铁的声音：“这都是魔术师做的吗？”
“是的。”我回答他，补充道：“魔力的极限就是生命力了，为了避免杀人，魔术师会吸取很多人的精力来为Servant供魔。”
少年背脊笔直而僵硬。
“Saber，你有想用圣杯实现的愿望吗？”
“没有。”
士郎转过身，我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属于我的士郎的表情……我好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你确定？”我问道，“我们上午才刚说过吧，胡乱搅局的人会被联手解决掉哦？”
“我知道。”少年沉静的说。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我瞪着他，我知道这不是少年意气的逞英雄，这是真的想要保护其他人的信念，即使要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但你今年刚多大？这太过了，就算我知道他的未来正是如此之人，但这太过了，这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少年身上。
我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对。
“但我不能放任那些魔术师，”少年认真说，“我想要保护大家。”
“士郎想的话我会去做的，”我往后仰躺，“虽然很麻烦吧……要从今天开始夜巡吗？”
“啊，是的，麻烦Saber了，我们一会就出发。”
我朝他挥挥手示意知道了，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重新把问题咽回肚子。
我想问问他，说是想保护大家、那“大家”指谁？那么对于那些更远地方的人类呢？如果想要保护大部分人而不得不杀掉小部分人呢？或者……如果知道未来这个人会造成灾害，但是现在……这个人什么都没有做。
……要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硝烟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