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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Day 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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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篮球馆内。
你看着眼前那个彬彬有礼，眉清目秀，一眼就知道是个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红发少年风中凌乱了。
“你好，我是赤司征十郎。”从气质到长相都十分打眼的少年朝你微微一笑，礼貌地伸出一只手。
“……绯村瑶，请多指教。”你脸色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会儿，也伸手同他握了握，莫名有些局促。
一开始接到叶山小太郎电话的时候，关于赤司征十郎你脑海中构建出的印象就是一个像叶山那样满身臭汗，脑容量全都用来长肌肉的篮球白痴。结果出乎意料的，那个敢公然向高年级的学长挑战，以区区一年级的身份拿下高手如林的洛山篮球部部长一职的家伙，竟会是个如此纤细的少年。
巨大的落差一时之间让你难以消化，趁赤司征十郎离开的空档，你黑着脸将叶山小太郎拉到一边，语气阴森地问：“小太郎，你是不是在耍我？”
“……哈！？”叶山瞪着眼睛满脸的莫名其妙。
看着他单纯无辜的脸，你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他对赤司的形容：“铁血钢腕没有人性的部长。”
“嗯嗯。”叶山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资本主义的亲生儿子。”
“绝对是！”
“无所不能，仿佛长着三头六臂的怪物。”
“怪物……啊！”最后一个音节尚未说出口，叶山小太郎就捂住头一声惨叫：“阿瑶你怎么又打我啊？”
“我当然会打你！”
对叶山小太郎这几乎算得上公报私仇的行为，就是护短如你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你指着赤司的背影，忍无可忍地冲他吼道：“以上几条！他符合哪一条！让我去欺负一个比你还瘦小的男生，叶山小太郎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其实说句公道话，赤司征十郎的身高在同龄人中绝对算得上是正常水平，只是放在这些身高接近一米九零的篮球巨人面前显得有些不够看而已。可即便是这种体型的对手，沦为你手下败将的人也比比皆是，更别提赤司这种看上去就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少年了。他浑身上下，哪里看上去像是能打的样子？别是一个不小心又把人送进医院了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真的啦！”叶山眼眶含泪地望着你，朝某个方向一指，委屈道：“瘦小什么的……赤司虽然人看起来迷你，可是连永吉兄都被他打败了啊！”
永吉……你好奇地转过头，看着根武谷永吉比你大腿都粗的一双臂膀，沉默了。
连这样的兄贵都能打败，到底是个什么操作！？
“好吧，我收回前面那句话。”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握紧手中的剑柄，脸上终于透出一丝凝重：“这场比赛我会全力以赴的，放心吧。”
叶山犹豫地看了你一眼：“绝对……能赢的哦？”
“你是在怀疑我的专业水平吗？”叶山的话让你有些生气，你一双眉毛皱的死紧，瞪着他说：“不是会挥两下剑就可以算是入门了，小太郎你根本就不懂剑道！”
“什、什么？”突然被你怼了一顿的叶山也是一愣，他张着嘴巴无言了好一阵，然后不服气似的梗着脖子争辩道：“我是不懂剑道！但是二瑶瑶你根本不懂赤司！”
你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中的竹刀：“……再用那种称呼叫我就把你扔到东京湾去。”
“噫QAQ——”
“好了好了，比赛还没开始，怎么自己人反而先内讧起来了？”在一旁安静充当观众的实渕玲央终于看不下去，插到你们中间来打圆场，“绯村桑，其实小太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太过轻敌的话也许真的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哦。”
“我是不可能输的。”本来你对这场对决并没有报太大兴趣，但是刚才叶山的话瞬间就刷爆了你的怒气值：“身为绯村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我从懂事起就和刀剑为伴，如果在这里输给一个初学者的话……”
你慢慢看向他，用一种武士切腹般的觉悟说：“就算小太郎你拿个剃刀来把我的头发全剃光了也没问题。”
“真的假的啊？！”小太郎一看你的神情就知道自己把事闹大了，他愣了好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说：“阿瑶你不是认真的吧？对吧？这场比赛的赌注是我们三个人，就算输了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千万别冲动啊！”
连实渕玲央也皱着眉头说：“是啊，头发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可是很重要的，怎么能随便拿来做赌注呢？”
你不置可否：“所以说，只要赢就没问题了吧。”
事关武士的自尊，这个时候你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抬头看着迎面走来的赤司，你的竹刀在手中嘎吱作响。
“抱歉，久等了。”赤司拿了一把竹刀回来，朝你轻轻点了点头，举手投足尽是一派优等生的模样。
“没关系。”你问，“赤司君都准备好了吧？”
赤司答道：“是的。”
你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深灰色制服，语气里不带任何感情：““为了公平起见，就请赤司君来决定比赛的方式吧。顺便说一下，不戴护具的话可是很容易受伤的。”
赤司闻言笑了笑：“绯村桑不是也没有穿吗？”
[那是因为你根本伤不到我。]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在表面上你也只是抿抿嘴唇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一旁的实渕玲央看在眼里，他有些担心地问：“绯村桑真的没问题吗？让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不管怎么说对方可是男生啊……”
叶山小太郎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复杂：“玲央姐，那个啊……因为家庭的关系阿瑶从小接触的就都是道场练剑的学徒，去年还拿过空手道的全国锦标赛冠军，已经不能用一般的‘女孩子’这个词来定义了……”
“欸？绯村桑吗？”实渕玲央有些吃惊地愣了一下，望着你的目光里突然多了几分敬畏。
“……”
[‘不能用女孩子来形容’这样的话就不要再一直强调了，蠢太郎。]你有些无语。
“那么，绯村桑，我们现在开始吧。”赤司依然很镇定，镇定的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因为我对剑道这方面涉猎不是很深，所以就采用简单一些的方式来决定胜负了，绯村桑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干脆的答应下来，心里却有些好奇他所谓‘简单的方式’到底是指什么。
只见赤司转身走进休息室，从桌上放的花瓶里弄来两朵新鲜的玫瑰，一朵放进自己胸前的口袋，另一朵则递到你面前，淡淡地解释道：“请收下吧，绯村桑。胸口这朵花先行散落的人就算输了。”
[……这算什么？这也是战术的一种吗？]
你怔怔地接过，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花，尽管知道这其中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可你还是忍不住手指一颤，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别到自己胸口的口袋上。
紧接着，你和赤司互相行了个礼，各自退后两步后，下一刻，两把竹刀狠狠地劈在一起。
虎口处传来的一阵酥麻让你不禁皱了皱眉，几个过招下来你渐渐意识到赤司征十郎并非像他说的那样是个初学者那么简单，说是内行又觉得有些不对，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对方曾经学习过类似的项目，而你已经可以断定，他绝对不会是业余的水平。
[可恶，上当了……]
不敢再有一丝大意，你咬紧牙关准备速战速决。
可奇怪的是，不管你从哪一个角度进攻，赤司征十郎都好像提前预知了你的行动一般，举起刀来每一下都防御的滴水不漏，恰到好处。
是你的错觉吗？隐约间，你觉得赤司的气场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在褪去温和的伪装之后，他身上一种利刃出鞘般的凌厉已经不可抑制地倾泻下来。
“不要分心。”见你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赤司好心地出声提醒道。
你看到他眼中隐隐有光芒闪动，赤金异色的眼睛里面清晰地倒映出了你惊慌失措的脸。
[怎么可能……]
“阿瑶！！”
电光火石之间小太郎忽然叫出了你的名字。
唰——
画面仿佛定格在某一个瞬间。
深红色的花瓣犹如万蝶穿花一般从空中飘扬而下，你望着胸口处光秃的枝丫，整个人都凝滞住了。
小太郎捂着脸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啊啊~果然还是不行啊……到底还有什么是赤司不会的吗？”
“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一旁的实渕玲央和根武谷永吉倒是表现的非常平静，仿佛早已接受了这一结果，“毕竟是在那双‘眼’面前，绯村桑已经表现的非常出色了。”
[输……了？]
[我居然……输了？？]
你茫然抬头，怔怔地望着赤司征十郎的眼睛，那其中既没有胜者的欣喜，也没有对败者的怜悯，仿佛胜利这件事本身就是犹如呼吸一般自然的事情。
“很精彩的比赛，绯村桑。”他走近你，像比赛开始前那样把手伸到你面前，微笑如斯。
“……”生平第一次输给同龄人，对你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你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垂头丧气地握住他的手，说道：“赤司君的西洋剑一定练得很好吧。”
“果然被发现了啊。”赤司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和剑道相比确实更擅长一些。”
你当然不会把人家自谦的话当真，只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剑道比赛的礼节向赤司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来到叶山小太郎他们三个人面前。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你双目一闭，鼓足勇气说：“愿赌服输。小太郎动手吧！”
叶山被你这股认真劲吓了一大跳，手足无措地摆摆手说：“阿瑶你不用那么认真啦！我们根本没怪你啊！”
“是啊！”实渕玲央和根武谷永吉也立即点头附和。
“谢谢，但是没有关系。”你仍然诚恳地弯着腰，“师父从小就教导我要言而有信，说出来的话就是承诺，既然是承诺那就一定要做到。”
其实你的心也很痛，但是你仍然决定要坚守自己的原则。如果要怪的话，那就怪自己一时冲动好了。从小到大除了师父之外你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人，以至叶山小太郎三两句话就轻易刺痛了你的自尊心。现在这样的结果，就当是给自己过去的心高气傲和目中无人好好上一课吧。
“不行！”没想到一向很听话的叶山小太郎这次居然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你，语气坚决地说：“我是不可能对阿瑶你做出这种事的！如果今天非要有一个人接受惩罚，那必须是我！”
你忽然有点感动：“小太郎……”
还来不及表示什么回报竹马这份难得的关爱，又听见他极多余地补充了一句：“阿瑶你要是那个样子回家的话，泉姐看到以后一定会杀了我的——！！”
“……”
很好，你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一丁点幻想就这么被他毫不留情地冲进下水道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一旁的赤司听着你们的对话，有些疑惑地问道。
小太郎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在拿你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寄希望于赤司身上了：“……就是这样，赤司你快想办法劝劝她啦！”
“原来如此。”没有因为你对他的轻视而生气，赤司听完以后只是恍然大悟地笑了笑，好脾气地说：“绯村桑作为最后一关的负责人能认可我实力就已经足够了，至于比赛的结果请不要太放在心上，如果不是这样投机取巧的办法，我是不可能赢你的。”
他说着，目光掠过你酒红色的长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这么漂亮的头发，如果被随意对待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女孩子要好好爱护自己的样貌啊。”
[女、女孩子……]
这……这个人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词！你傻傻愣在原地，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欸？诶诶诶！！”叶山小太郎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围着你绕了两圈，满脸不可思议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天啊，我的眼睛在骗我！救命！阿瑶你居然会脸红！”
“闭嘴啊！”你恼羞成怒地踢他一脚，突然觉得在赤司面前有点无地自容。
“哈哈哈哈嗝……”叶山小太郎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忽然像是忆起了正事一般认真起来，转头对赤司说：“虽然输了比赛还这么说有点奇怪，不过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赤司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太好了~”
叶山开心地吹了一声口哨，忙不迭将你拉到赤司面前，你皱着脸还来不及生气，就有一只大手落在你头上，叶山爽朗的声音跟着从头顶传来：“这家伙现在正无家可归呢，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她来篮球部帮忙吧，赤司队长。”
作者有话要说： 绯村瑶（脸红）：他称呼我女孩子，还说我漂亮……
小太郎：醒醒！！刚才玲央姐也是叫你女孩子啊！
绯村瑶（瞪）：玲央姐走的是闺蜜路线！不一样的！
小太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