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得同船渡》娃花

14、第十四章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警察到公司里将她带走，审讯她的警察将黄山横死的照片赤裸裸的摆在她的面前，这是一幕恐怖的镜头，黄山死的十分吓人。还是黄山自己的那个房子，还在那个床上。她颤抖拿起照片看了许久，抬头问，“黄山？”
　　“你们认识，我们做过调查”
　　她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面对，“只是见过几面”
　　“我们在调查死者常常混迹的□□的监控看到过你”
　　“我是去找过他，我还找黄挺，可是当时经理告诉我，他们两个都在医院。”
　　“你去找他们做什么？”
　　“找人，五六天前我来报过案，失踪案，我现在还在等你们的消息。”一旁就有警察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找她来报案的记录。
　　“黄家兄弟和失踪人有关系？”
　　“我不是知道的很清楚，黄山带着人来过几次我的公寓”，她说的话半真半假，警察查不出更多有用东西，在照片上，黄山肚子上的枪伤还没有来得及包扎，脖子上多了一条入骨的血色划痕，几乎要将整个脖子切了下来，还能看出血液高度的大片血迹，那才是他的死因。
　　是她走之后又有人闯到他家里，也许她的那一枪让黄山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也没来得及拨通房子的电话求救，就被另一波人以残忍的方法就地正法，最终她不是那个杀人凶手，这只是个巧合。
　　而那把枪本身就是黄山他们的，如果警察查到枪也只能顺藤摸瓜抓到黄挺他们有管制刀具，绝对不可能是她一个才要毕业的学生弄来来的枪。庆幸黄山房子里没有留下她的血迹，也庆幸黄山住的那个小区是个新开发的地方，地段不好，住进去的人没有几个，周围工地因为粉尘原因围着防尘布，没有看到一丝人影，警察也找不到见过她去过现场的人证。
　　她苍白着脸，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暂时没有，你可以先回去，以后还有一些疑问的话希望你能协助调查。”
　　“我还有个事”，她壮着胆子。
　　“我报的失踪，有消息了吗？”
　　“这个暂时也还没有，我们没有他的姓名和一些身份信息，难度很大”。
　　她安全出了警局，可是后续还有很多问题。她不知以往和黄山一派的人如何怀疑到她身上的，警察找过她之后，那些人时不时出现在她的面前，拿着西瓜刀叫嚣，喊一些欠命还命抑或欠命还钱的话，那些人还来过她的公寓，将所有的书架衣架全部掀翻，拿走了她所有的现金。这些事情还闹到她的学校里。无论在学校、公司还是在公寓的邻居见她都是一副异样的眼光，路上遇见还会绕着走，加上对唐章华的担心，所有所有，她无可救药的魔怔，也许是抑郁症什么的毛病，分不清白天黑夜似的，那段时间除了黄山那一派的人过来闹事，她基本上是在公司度过，常常的工作位置上一坐就是第二天一早，等保洁阿姨过来打扫和她说话她也只能茫然对着人家疑惑的目光。那时候没有唐章华找医生找专家给她治病，浑浑噩噩的日子也没有多大印象了，只记得似乎很痛苦，每天都有压在她胸口让她缓和不过劲的难受，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的感觉，像是一团软泥做成的机器人，失去生机。
　　她是被学校的老师介绍到张余成的富宝公司，那时她混混沌沌的，最后还是老师亲自来公司将她带走去医院，又对她一些安慰与劝谏，现在想想哪有老师会这么关心一个成绩不是拔尖
　　的学生，她还是托了已经失踪的唐章华的福。
　　老师送她回了公寓，前脚刚走还没有出小区，黄山的复仇者又叫嚣着到了她的公寓，那天她也许真的搭错哪根神经线了，无论那些人如何叫骂都不理会，只是安静的走进厨房，她感谢唐章华在这住了两年，厨房里的刀具齐全，她抽出一把最具有威胁的菜刀，翻出藏在垃圾桶垃圾下的枪，对着那些人说，“要命要钱？今天我这里还真都有，就看你们拿不拿的走。”
　　一片混乱，之后她又回了趟医院，也再一次光临警察局。
　　是房东太太报的警，警察来的蛮及时的，在那些人那西瓜刀在她身上划出第二道伤痕时赶过来的，她顺手将枪放进包包，出小区的桥上扔进臭水沟里了。
　　医生很贴心缝合她肚皮上的伤口用的是美容针，两次大致一样的位置，即使她之后去做激光手术也没有完全消灭疤痕。
　　警局里需要人来捞，没有意外，她只能打电话给那位好心的老师，也向警察证明她只是刚拿到硕士文凭的好学生，绝不会是聚众闹事的人。
　　自此以后，那些人就极少再来了，路上也遇不见，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和自己的抑郁症上，她安慰自己，唐章华的身世本来就特殊，也许是北京的哪个历史研究所把他带走做研究也有可能，好吃好喝供着，该担心该忧虑的是她自己，满屋子的血迹要房东太太帮忙收拾，还需要她常常提着饭来看自己才知道又错过了一餐。
　　是病总有好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慢慢引导着她，精神上的问题和肚子上的伤口一样会慢慢的好。毕竟什么悲秋伤月的人，只是忽然和你说了两年话的人就这样子没掉了，她会生病好像一点也不会奇怪，暗示自己所有都是能解释的通，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生活里，那也要承担总有一天他也会一样的方式离开。
　　只是偶尔来闹事的那些人总是给她留下的不小的阴影，所以才会有那次唐章华和韩卫出现在公寓里她的那个反应。看着唐章华那么认真聆听，她都不忍心将故事结束，可是没什么还能继续说下去的了，她说了那么多也够了，谁让她是个有脾气的人呢，“就这样了，说完了，你可以放开手了没？”
　　他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说了这么多。唐章华慢慢松开手，陈一修一把拉回，都被捏红了。
　　唐章华没有想弄疼她，只是，随着她说的，不由自主。他了解这个简单的一修，即使她说话的语气再平静，她的词汇一直表达着无所谓没有伤害，那也不是真正的心思。
　　今天一大早起来，陈一修她真的恨透了唐章华。原本她心情不错，享用着张妈专门贴合她的口味做出早餐，细心的张妈发现她身上长的红色几个小豆豆，手臂上有，脖子上有，当然还没有人做出敢撩她衣服，看身上有没有长，只是唐章华那厮太不懂得授受不清了，居然扯过她的腿撩起裤脚，最后大早晨的让医生跑一趟。
　　这还没有什么，医生诊断她只是前段时间生病还遗留下普通的免疫机能下降引起的动物皮毛过敏而已，唐章华二话没说就把正在成长的毛多和肌肉送到宠物寄养中心，它们两个正在长大，这时候是培养感情最好的时候，送走了它们那以后还认她这个主人吗？即使是他唐章华送来的两只小狗他也不能剥夺她与肌肉和毛多培养感情的权利，她恶狠狠的瞪着唐章华，完全可以用两眼冒着火光形容。
　　唐章华不为所动，她想，以前都听她话的人现在真真是暴露出他大老爷的脾气，和他真的呆不下去，越来越压迫人。
　　也许是公司有什么让唐章华烦心的事，再加上陈一修的脾气，别墅里像是有两味融和不了的真火在烧，而陈一修越闹腾身上的豆豆越多，长大的豆豆会红胀发痒，她总是忍不住去挠，唐章华拿文件卷成纸棍子敲打过几次也改不过来，她近来任性多了。
　　唐章华与她说只要她身体恢复好了，就会让陆文华把肌肉毛多送回来，重点也不只在于它们，她别扭的想和唐章华闹心。
　　唐章华早早就会去公司，起床之后必定会去陈一修的房间将她叫起，无论刮风下雨，权利大的人总有他的理由道理，你可以起来吃个早饭散散步浇浇花，总之就是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就好。
　　又一次早晨的对话，“起来了”唐章华拉开了窗帘，躲在被子里的陈一修想身为静边集团的决策者，他真的疯了，很有毛病，为什么要强迫一个起床困难户。
　　慢慢来到餐桌前，在楼上她就闻到了张妈煮的青菜瘦肉粥的香味，连着许久张妈天天给她做营养又清淡口味的食物，正巧合了她的口味，每次一到吃饭的点就有点迫不及待。只是今日唐章华似乎没什么事，这太阳都升得老高了都没去公司，还在餐桌前慢慢用着张妈煮的粥。陈一修记得他威胁她说，“如果你接着出现过敏，我会把两只狗送走的，那时候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也不是陈一修有多紧张那两只可爱的狗，只是唐章华那是说出来话的语气清淡无奇，反倒有些阴阵阵的吓人。这样陈一修心里就对他有些恐惧的抵触。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的也不发出声坐下吃东西。唐章华等她坐定开始吃饭便放下他的筷子说，“这几日天气不错，你出去走走，不然我亲自盯着你。”
　　张妈的粥咸咸糯糯的，陈一修喝了口粥后就停不下来，不愿搭理再加上现在的抵触，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耳里。
　　“真要让我把你当女儿养了？动不动就发脾气。”
　　“我出去工作，我出去找房子，我也留在s市，怎么样？”，陈一修声若蚊蝇，又像是下了决心一样，也应了他要求留下，出了这门谁还管的了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唐章华耳力也是极好的哪里真的要人再说一边，这句话只不过充满威胁的味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