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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私房钱是小册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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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床上小心翼翼地摸起来的时候,仙君还正在梦里吧唧嘴。银辉似的月光已经隐下去了,估摸着广寒宫的玉兔刚收了玉杵回去补觉了,我轻手轻脚趿着鞋下了床,溜到门口,偷瞧了仙君一眼,顺出门踮着脚奔向书房。
从几本天宫轶事中抽出我的小册子,挪开几本散开摊着的鬼话妖谭,趴在桌子前,刚舔了舔笔头,又想起仙君的话,连忙呸呸呸了几声。
笔头蘸了墨,认真把昨个的事情记下来——
昨天,仙君说是我的寿辰,送了我一条紫纱的头带,两头绣着人间枕巾上常见的鸳鸯,也不知道他托的哪位仙子替她绣的,针线有点蹩脚,远没有我做的好看,不过我没告诉仙君,他知道了一定又要趁机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了。以前书生就总说我脑子不够用,将来是要被诳的。
我才学字不过百年,写得歪歪扭扭,但我尽力写得工整一点,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仙风道骨!仙风道骨我是不指望了,只希望不要太难看,所以写得很慢。我咬着笔头盯着“鸳鸯”两个字,越看越觉得可能写错了,正犹豫的时候一只手从右后方伸出来顺走了我手里的笔,我吓了一跳,顾不得向后看,也管不上墨干了没,连忙关上小册子往怀里塞,跳下椅子就往外跑。
“哎,小老鼠,你鞋都不要了吗?”是我常常听到的调笑的语气,每次仙君故意撩我的时候我都一阵腿软,这回差点跪在地上,仙君赶了几步把我捞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轻笑了笑:“一见到我就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我哪敢说,只低垂了头耳尖都红了:“仙君说的什么话,我是看你穿得少,准备给你拿件袍子披着。”“哦?你看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穿了什么?”
这回我是支支吾吾完全没法接话了,他顺势把我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我看着他没系好带子的里衣,感觉自个儿的耳朵都快烧起来了。“来,给我看看,我的小老鼠背着我偷偷摸摸写了些什么。”我自是不想让他看到的,看了估计得笑上一整个月,又不能和他硬抢,就我那点破法术还没动手就会被制住。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我一只手护着衣服里的小册子,一只手圈过仙君的腰,把下巴垫在他肩膀上,撒娇似地恳求:“人家凡间的普通夫妻都还各自攒点私房银子呢,我就不能有点你不知道的事吗?”
也不知道他被哪个词取悦到了,低低笑了几声,似乎不知道怎么反驳我好,稍微退开了点,手上不再跟我抢,反而松松环住我,凑近亲了亲我的鼻子,离开的时候舔了一下,我一抖差点磕在他脸上。
“我在外面等你把你的小东西藏好,我叫他们弄了早膳,这会估计已经摆上了,一会一起去。”说罢松开我的腰,施施然走了,踏出门的时候没有关门,只面对着亭子里的老槐树,表意绝对不会偷看。我又不好意思过去把门关上,像是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磨磨蹭蹭了一会只得把册子插回原来的位置,慢吞吞挪到仙君身后,他若有所感一样蹲下身子,示意我上去,我趴上他的背,手臂上的肌肤碰到他的胸口,他似是有些不耐,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小腿。 “刚见到你那会我就想,你这么小,把你弄到我的宫里,每天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总会养点肉起来吧,没成想这么些年了,还是这么轻。”
是啊,都这么些年了,我一时想起了几百年前我第一次见到仙君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会趴在这个男人的背上,和他朝朝暮暮。想起来不由觉得好笑,我俯下身咬了咬他的耳朵。
“轻落,你再背我几百年吧。”
他收回一只手,把我的手握在其中捏了捏。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