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春岁月里的那些少年》我爱皮皮虾

19、打工

　　新学期宿舍里兴起了一股打工热潮，先是田袁和黄岳华礼拜天到市区发了一天的传单赚到五十块钱，随之一股礼拜天去打工的风潮悄悄到来。在黄岳华的带领下,宿舍六个人都报名参加了一个劳务中介，报名费五十元，介绍所负责联系工作。

　　我们想法都很美好，李齐和田袁打算通过打工攒钱买电脑，赵凡想通过攒钱去趟北京爬一遭长城，我则想买辆自行车方便和许若枫约会。

　　第一次中介安排我们去给一家房地产公司发传单，五十块钱一天。周末一大早，我们从中介那领了厚厚的一沓传单，我和赵凡两人一路，发到了中午都没见传单有少的迹象。“不发了，没劲。”赵凡说。我俩不谋而合，剩余的那些传单被我们找个没人的角落埋了，然后我和赵凡到附近的网吧上了一下午的网。傍晚我们顺利从介绍所处领到五十块钱工资，而田袁他们跑了一天累的跟孙子似地也和我们领到一样的工资。

　　回去之后，赵凡把我们的事迹在宿舍里一说，其他人都议论纷纷，不是妒忌就是谴责，李齐跟自己家被占了便宜似得，很是愤怒，说我们是在挖社会主义建设的墙角，没有职业道德。

　　第二天我们接到的工作还是发传单，我和赵凡有了昨天的成功经验后故伎重演，埋了传单去上网，傍晚回去却被人臭熊了一顿。

　　原来李齐和田袁一道也这么干，而且还让人发现了。李齐和田袁发传单，路过一家网吧就把传单随手丢到垃圾桶里，没事人一样跑到网吧上网，结果垃圾桶的传单让房地产公司的人发现了，一个电话打到中介那，中介派人调查这事，查到李齐和田袁，然后中介又派人跟踪我们，发现我们并没有在指定的工作岗位上。

　　最后以我们滚蛋为结局，还连累了黄岳华。李齐和田袁为了表示歉意，请我们宿舍吃了一顿饭，我们没客气，吃了他们一个礼拜的伙食费。

　　其实我们当中，除了黄岳华没有人能干下那活，都是三分钟热度，黄岳华是真的想去打工，最后我们还连累了他失业，大家心里都挺过意不去的。

　　之后黄岳华去学校食堂打工，每天放学就得去帮忙，食堂管饭但没有工资。常言道，便宜没好货，学校食堂证明了这句话的否定句式，不便宜未必有好货，食堂的饭菜贵和难吃是有名的。在食堂里就餐吃到昆虫和头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学生命贱，胃也好消化，就是正在长身体，要求量给的多一点。但那些打菜的阿姨肯定都经过特训，打菜像是梳头发，在表层轻轻拨一下，打到盘里的菜看着面积铺的很大，其实是虚张声势，像是经过整顿的教授的发型，虽然覆盖范围不小，但稀稀疏疏。

　　然而就是这样的食堂，老板还经常哭穷，说什么亏本经营，纯粹是为了支持国家的教育事业。如果老板说的是实情，那么钱肯定都让学校赚了，学生是顾客，但享受不到上帝待遇，更像是受尽剥削的奴隶。

　　食堂雇了不少的学生，他们每天忙里忙外的，干活不少，没有工资不说，饭还不是随便吃的。黄岳华他们每天早上六点就去食堂，忙到上课只能吃一碗豆浆两个火烧，多的不行，这要是赶上饭量大的根本就吃不饱。中午和晚上也是等到学生走了之后吃剩下的饭，要是荤菜还有的话就一人分一点，要没有就只能吃素了，但如果荤菜剩得多的话就得按人头分配，一人最多分到几块没剃光猪毛的红烧肉。这简直比最黑的黑煤矿还黑。

　　有一次我去食堂吃饭正好身上饭卡的钱不够，看到黄岳华在打饭，我过去点了一份菜，王岳华按照那份菜的四分之一给我扣了钱。之后宿舍人都跟着学样，每次去食堂打饭都让黄岳华少扣钱，发展到最后，王岳华打完菜李齐直接就端走了，连卡都不打了。

　　“你们好歹把卡放到卡机上意思一下啊，旁边的阿姨都问我说那个同学打卡了没有，我说打了。”黄岳华回宿舍说。

　　“一心惦记着免费的午餐，把走过场给忘了，下回一定铭记在心。”李齐说。

　　黄岳华在食堂任职的一个多月里宿舍同学的生活质量得到极大的改善，有时候大家还拖家带口的去蹭饭，平时贵的舍不得吃的硬菜，这回都吃了个遍，到黄岳华辞职的时候，大伙的体重有明显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