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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假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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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待了几天就开始感觉到无聊,我妈妈对我的态度也从第一天刚进家门时的热情洋溢,转变为极度不满,不是说我睡觉太晚起床太迟,就是在做家务活这个问题上表现的不够积极。
一天我的高中舍友沈默给我打电话:“是安然吗?”
“是啊,你是?”我躺在床上懒懒地说。
“我,你领导。”
“哪个领导?”
“沈默。”
“哦,您啊。”沈默是我高中的宿舍长,平时都以领导身份自居。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来找我玩。”
“前几天刚到,山东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回来了呀!”
“放屁,山东和福建还有时差。你现在在家吗?”
“在呢,怎么了?”
“一会我去找你再和你细说。”那头说完就挂了。沈默这么多年来还是改不了这个爱先挂人电话的毛病,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打电话都是长话短说,美其名曰有话当面说,电话费太贵不能便宜了通信运营商。
吃过午饭就看到沈默风尘仆仆地来了。
“吃饭了吗?”我问
“吃过了,我来是给你送这个东西的。”说着沈默从包里拿出了一份请柬。
“谁的?”
“你看看就知道了。”
我打开一看,着时吃惊不小,是我高中舍友何江平的:“请柬是真的还是假的?别不会糊弄我的吧。”
何江平以前是我们宿舍里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单纯的一个,和女孩子说句话都脸红半天,特循规蹈矩的一个孩子,高中毕业之后他考的不好去了广州,但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半年的时间他的进步如此神速,居然要结婚了。
“是真的,我前天见着他了,开始我也不信,后来眼见为实,不能不信。”沈默说。
“这孩子有什么事想不开要去结婚啊,还是太单纯了,不知道婚姻就是男人的手铐和脚镣啊。”我感慨道:“对了,你看到什么了?”
“他老婆怀孕了。”
“不会吧。”
“真的,挺着大肚子在家里打麻将,最少得有五六个月了。”沈默说:“我不和你说了,何江平还委托我送几个请柬,咱们改天再聊。”
沈默走了之后我陷入了的思考,这世界的变化太快了,太让人难以捉摸了,比如何江平要结婚,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一直觉得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学生,但是在我收到第一封来着同龄人的结婚请柬时,我深深地意识到我们已经长大了。
何江平的婚礼在正月初六举行,因为何江平还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结婚证是还不能领的,但在我们这个地方,这种先上车后补票的比比皆是,大家重视婚礼,结婚证反而不那么看重,当然婚礼也是由大人一手包办的。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一盘鸭肉里一块有大又肥的圆锥形□□,以为是鸭腿,果断出手,夹起来尴尬的发现竟然是鸭屁股,让我很为难,灵机一闪,瞄准时机假装被旁边的人撞了一下胳膊,鸭屁股悄然掉地上。
那天大家都很高兴,于是就少不了喝酒。我们那一桌有不少高中同学,有个男生装逼,为了在女孩子面前展示自己酒量过人,频频的与人敬酒,很多人都喝他不过不敢接招。
“兄弟我们喝一个吧。”我和他说。
“好,哥们就你最爽快了。”那男生满脸通红,略有醉态。
“喝白的,喝啤的没劲。”我举着我的杯子。
“兄弟好酒量,我陪你喝。”说着也满上了一大杯白酒。
“来,干了。”
“干!”
我一饮而尽,男生也闭着眼睛痛苦地喝完。
“哥们好酒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男生就趴下了。
我为大伙除了一大敌手,所有人都夸我能喝,沈默更是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说:
“行啊安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半年不见酒量大有长进。”
我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是悄悄地在酒杯里倒的矿泉水。
过完年我准备动身回学校,何江平来看我,我们俩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他给我发了一根,然后自己点上一根:“安然,我好怀念咱们的高中宿舍,前天沈默说让我一块到高中班主任家里去,我没敢去,怕给他丢人。你肯定会惊讶我这么早结婚吧?我自己都惊讶。那是我的第一次,就怀上了。”
“还是你自己太大意,做那事能不采取点措施吗?”
“我采取了,但是出了意外,泄漏了。”
“不会吧!”
“也是我倒霉,当时去买套子的时候,有个二十的有个十块的,我贪图便宜,买了十块的,结果破了。没办法,我爸妈都不同意做人流,那就结婚呗!”
“那也够悲催的,都这样了,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好好把小孩抚养张大。”
何江平吐了一个烟圈,无奈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