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风入松》简称死生

16、十六、洞里顽童

　　封楚坐了一会儿，眼见得天色将暮，便起身走进内室。原来这竹舍分为内外两间，外间小凳竹案，用以迎客，内间却有竹榻纱帐，宛然客房。封楚自架上取了本书，翻了几页，便觉心神不定，径自将书撂在榻上，支开竹窗，凝神倾听片刻，向窗外低低唤到：“重大哥，你在不在？”只听得桃林风声缱绻，却无人应答。
　　他等了一会儿，见依旧无人应答，叹了口气回转身来。他不转身还好，这一转身当即吓了一跳，只见面含微笑坐在自己榻上、手中持着自己方才翻过的那本书的白衣男子，不是重景、又是哪个？他呆了呆，才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重景微笑道：“你一唤我我便来了。坐罢。”封楚笑笑，在他身边并肩坐下。重景将手中书递给封楚，道：“《稼轩词》——我不知你还喜欢这些的。”封楚接了，笑道：“也是最近才喜欢的。”重景默然片刻，道：“你赔礼道歉还顺利么？”封楚点头道：“黄岛主器量大得很，也不会为我这么个无名小辈斤斤计较。”重景道：“那便好。你什么时候想走？”
　　封楚教他问得一愣。他生性散漫爱玩，见这桃花岛景致优美机关精致，倒没存了立时便走的念头，总想好好看上一看、住几天再走，如今被重景一问，不由嗫嚅不答。重景见他神气，微微一笑，道：“你若是想住，多住几天便是，我在岛上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便叫我一声。”封楚不曾想他竟如此好说话，一双眼怔怔地望了他半晌，才笑道：“听你的语气，倒似自己全然无牵无挂。”
　　他这一句出口无心，却不料重景纯黑的眼色微微一远，带了些伤感之意。只是他仍然笑着，道：“全然无牵无挂的只怕是神仙一流的人物。在我心中，也记挂着一件事。”封楚嘴唇略略一动，似想问，见他神情，又怕触动了他的伤心事。重景看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想知道，告诉你便也无妨——我心中一直放不下一个人，这些年疯了一般四处游历，只求天可怜见，再见他哪怕一面就好，便是见不到，也要知道他过得可好。”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那么潇洒的一个人，一字一句间却几乎将满满的牵挂感伤漾出来。封楚为他话语所感，不禁怅然，柔声道：“造化从来仁慈，你定然会见到她的。”重景眼望窗外，低声道：“是。我不久前见到过他，只是我与他三十余年未见，他却已认不得我。”
　　封楚道：“你今年也不过三十余岁，那人是你幼时好友么？”心中却不禁想起这一路上说书艺人讲的青梅竹马的故事来。
　　重景摇头道：“不是。他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封楚“哦”了一声，大感失望。重景忽然一笑，道：“不过见他过得不错，我也放了心，至于手足相认之类的形式，也就不必管他。是了，你方才很失望是不是？”封楚干笑道：“哪里。”重景微笑道：“你失望便是失望，有什么大不了？”封楚嘿嘿一笑。
　　两人坐了盏茶时分，封楚忽然想起一事，道：“重大哥，你那亲人不会是黄岛主罢？”重景面上露出极为古怪的笑容，道：“怎么可能！”封楚奇道：“不是么？”重景苦笑道：“你胡乱想些什么？”站起身来，道：“我走了，你若有事，不妨唤我，我离你不会太远。”言罢掀开竹帘，便那么痛痛快快的去了。封楚只道他生气了，但回想他眼底并无分毫愠色，也放了心。
　　天色将黑时，黄药师命人给封楚送了酒饭，自己却并未出现。封楚见那人木讷怔忡的神气，便知那人非聋即哑，也不费力气和那人说话。第二日早上，黄药师仍不出现，封楚实在憋不住，便挥手用哑语和那哑仆套话，知道黄药师“身有要事”，让封楚自己在岛上随便转转，不由大喜，略略扒了几口饭，一溜烟去了。
　　桃花岛阵法大体由诸葛亮八阵图推演而来，本是黄药师亲自布置。黄药师心思灵巧缜密，常在阵眼处别出心裁，大阵套小阵，整个桃花岛地形复杂至极。封楚一路行来，将阴遁九局、阳遁九局、六甲天遁、立杨飞星、步时天履遁的正逆运用统统见识了个遍。他也有个争强好胜的脾气，有时明明一跃便过的所在，他偏偏就要把阵法破一个一干二净。那桃花岛也是甚大，眼见得天色将晚，他教左一丛花树右一座土山困在伏羲六十四卦的“履”位上，倘若半个时辰之内出不去，今日只怕就得露宿枝头了。
　　他蹲下身子，一只手在地上来回推算，正自沉吟，口中呢喃不已，忽听身后不远处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是谁？”那声音极细微，空空的带着回响，似乎发自一个山洞里。
　　封楚大奇，心道这桃花岛上还有别的会说话的人么？一回头，才见身后数丈开外有一个小小的山洞，那山洞隐在一座大石之后，宽只尺许，若非细看，只道是一道石隙，绝难发现，那人的声音正是从山洞中传出。封楚走到山洞之前，向洞里问道：“我能进来么？”
　　那洞中人哈哈笑道：“我不知道，你得问黄老邪。”封楚见那人问得有趣，便笑道：“你是谁？”那人道：“是我先问你的——你是谁？也是被黄老邪抓来的？哈哈，老顽童一觉醒来，竟然多了一个解闷的人，好极！好极！”封楚微笑道：“原来你叫老顽童。”
　　那洞中人道：“我是周伯通，你是谁？”封楚从来没听说过此人，但闻他气息若断若续，一呼一吸间竟无明显的界限，这份内力比之东邪北丐也未遑多让，便道：“你的武功好得很啊！”
　　那周伯通道：“是么？”听声音似乎对封楚此言极为高兴。封楚微微一笑，只听周伯通道：“你进来！进来！咱哥俩同被黄老邪关来，还客气什么？”封楚心道这人极有意思，童心大起，也不管今晚回不回得去了，衣摆一撂，侧身进洞。
　　却见这洞穴洞口极小，腹内却大，洞中深处贴着石壁铺了一个大干草堆，草堆上盘腿坐了一个老头——那老头其实未必也就极老，脸上并无多少皱纹，只是花白的须发披散，似是常年不修不剃，登时便将他的年龄加了二十来岁。他的衣衫肮脏，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封楚看了半晌，笑道：“原来是个漂亮的后生。你的哪里被黄老邪打折了？”
　　封楚一愣，道：“打折？什么打折？”周伯通道：“你的腿没教黄老邪打折吗？”封楚笑道：“若是打折了，怎么进得来？”周伯通挠挠头，道：“也是——同样是被关进来的，他怎么不也把你的腿打折？”封楚好奇道：“你的腿受伤了么？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周伯通摇头道：“我的腿十五年前就好啦！”封楚走到他身边，也不嫌脏，在那草铺上矮身坐下，道：“你被他关了十五年？为什么？”周伯通“嘿嘿”一笑，毛茸茸的脸上现出了又是骄傲又是神秘的表情，悄声道：“自然是为了《九阴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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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说实话，我个人比较倾向重景GG，又垂涎药师大人的美色~~~~~~~~~~各位大人表PIA~~~
（抱头窜~~~~~~~）
皇帝吖~~~~~~我对不起你~~~~~
另：回各位大人的话，此文不是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