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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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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很快过去了,三个女孩很快升了高二,高二的教学楼在学校东面的一个小院内,那里环境清幽,站在楼梯上可以看到校园外面的景象,穿梭街道的人群,拉车叫卖的小贩,还有街道旁的住户人家,她们三个常常站在外面看着街道旁昏黄的路灯出神,晚自习跑到四楼一起玩闹,如果穿着粉色的长款羽绒服,带毛的雪地鞋一扭一扭的学模特走路,不悔站在旁边放着音乐观看,并开心的大笑着,一笑则在旁边唏嘘不已,上课铃响了三个人像被炸弹炸了一样,迅速跑回到了教室。
清晨,金色的阳光暖暖的撒在身上,翠绿的柳树愉快的摇动着枝条,如果,不悔与一笑三人并肩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惬意的享受着这份宁静,突然从拐角处走来一个男孩,他穿着帅气的皮夹克,手中端着一杯奶茶,穿过长长的街道向这里走了过来,将奶茶放到了不悔的手中,并叮嘱她要趁热喝。温柔的声音像是要融化整得世界。一群人从屋里冲出来起着哄,一笑也同他们一样,如果想要跟他们一样的笑,可她觉得脸部的肌肉僵硬的颤抖着,不可控制。如果不知道不悔跟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也不知道一笑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晚上不悔趴在桌上,沙哑着嗓子对着如果说,我跟王坤在一起了,平静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如果心里咯噔一下,笑着说:一定要好好的。她的脑海中闪现出那个夜晚,不悔坐在书桌前瞪着清澈的大眼睛问:如果我们都喜欢上同一个男的,你会为了他和我闹翻吗?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如果笑了对她说:当然不会,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学校的高二往往都是最疯狂的一个年级,学生们经常逃课出去玩,上课时堆在一起打牌,不悔常常跟王强在一起,每次都会跟如果换桌,如果看到王强过来也会识趣的让座,跑去跟别的同学一起玩牌,此时的她像一只贪婪暗黑色潮水中鱼儿的飞鸟,不小心沉入水中,想要高声呼吸鸣叫,却涌了满嘴的潮水,她每天都笑着。如果想起高一时的晚自习,舒适的夏风吹进窗子,不悔斜坐在椅子上对如果说,你知道舌吻吗?如果摇摇头,不悔说:就是俩个人吻在一起,舌头缠在一起。如果脑海中想了一下,顿时觉得恶心,说:那不是要互相吃口水?太恶心了。不悔痴痴笑着:说李海是第一个教会我舌吻的人。对于不悔的说的话,如果不明白,母亲脸上充满愤怒的样子浮现在脑海,她对如果说:不要相信男人,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而且如果也认为母亲说的话都是对的。
周五放假,如果躺在床上聊□□,突然有一个网名叫青云的人加她,她同意了:那个人给她发来消息问: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问:你是谁?
他说: 你猜?
如果说:不知道
他说:我叫张尧,周一我找你,等我。
听到他这么说,如果的内心居然莫名的有点小激动。
果然,张尧并没有食言,在周一的下午,如果正在收拾自己的书桌,听到外面有人喊她,她出去看到了一个男孩,他有着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他穿着黑色的夹克,齐刘海下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他看到如果,嘴角弯了上去,痞痞的道:你是如果?
如果说:是我,你是。
我是张尧,如果脑海中想了一想,笑着道:哦你就是□□上跟我聊天的人?
张尧笑着说:对,是我。那天的天气很好,金色的阳光照在融化的雪水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颜色,从楼层的屋顶滴落下来,穿过她们的面前,掉落在地上,溅起了水花。如果认为那是幸福的颜色。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当他站在你面前时,你的眼里在也没有了其他的景象,如果后来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那天张尧去找她的时候在他的身旁还有两个人。
那天之后,张尧每个晚自习都会来找她,面对他,如果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她不想跟张尧有太多的牵扯,她知道她们不是一类人,没必要费太多的时间,她以为她会像平时一样可以拒绝,可以残忍的不去想念,她告诉自己,不要相信爱情,不要相信男人,她不要过母亲那种生活,她要做她自己,她告诉自己她可以的。
她不知道她是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张尧,一连几个晚上,他都没有再来找如果,如果想果然印证了母亲的说的,男人果真都是靠不住的。
下了晚自习,同学们开始放许嵩的歌曲,不悔去找王坤了,如果自己坐在座位上心思飘的很远,她不想承认自己在想张尧,可是她控制不住,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脑海中回忆起母亲惆怅的脸庞,妹妹问母亲:妈你喜欢爸爸吗?母亲说:不喜欢哪能跟他过这么些年,她永远都忘不了母亲说这句话时脸上露出的复杂的神情。如果虽然为母亲赶到不值,但她并没有对母亲说过父亲曾在她的面前骂过多少次母亲,与外婆,那并不同于母亲对父亲的责骂,那是由心底产生的一种真正的厌恶感,一种没有道理可讲的厌恶感。
母亲经常对如果说: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找喜欢你的,而不是找你喜欢的。
如果,有人找你,门口有人喊她,思绪被拉了回来,她站起来走出教室,看到一个高高的黑影,就着月光出现在她的面前,他问:想我了没有?说着给如果跟前凑了凑,张尧的身上很香,是那种淡淡的薄荷味,如果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欣喜,心剧烈的跳着,她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人们所谓的心动,你是不是抽烟了?如果问:
张尧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说:没有啊,我出来的时候洗了个澡。如果没有说什么,她在心里暗暗庆幸着那得亏是黑夜,如果是白天她一定会不知所错。
接下来的几天张尧又失踪了,如果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学校举行的元旦晚会上,那天的他很帅,穿着黑色的夹克,齐齐的刘海柔顺的覆盖在脑门上,他的嘴巴很好看薄薄的,润润的,他坐在如果面前的凳子上,如果不敢看他,只是盯着舞台装作在观看节目,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逃避,她望着他时总是会突然有一种自卑感。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痞痞的问她:有没有想我啊,如果冷淡的说:没想,转头看台上的表演,没在跟他说一句话,他大概是因为无趣,一会便自己走了,余光瞟见他离开的身影时如果觉得自己的心揪了一下。其实她只是嘴硬,她明明想他想的要死,但她不会跟他说,她对他冷淡,只是因为她气他,气他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才出现,为什么不早点来找她。世界上有一种女孩,心里想得很难表达出来,只能通过自己的伪装去让别人误会自己,事后又会自己难过,很明显如果就是那类女孩。
那是如果最后一次与张尧说话,还有一次她在楼梯的拐角处碰到了他,她们只是互相看了看,便像陌生人一样,转头擦肩而过。
那天晚上如果连她最喜欢的英语课也没有听,坐在座位上,把毛毯铺在身上与他们一起玩扑克,因为她怕,怕自己一个人时会忍不住哭泣,那种懦弱的行为她不愿接受,别人既然不要她,她凭什么去为他难过?
下课跟同学一起聊天她听到班里外号弹头的同学跟她说:他跟张尧是初中同学,他一边说一边玩着手中的扑克牌,你要是跟他在了一起,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
如果听了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对自己说:没有受到伤害,应该开心的,如果笑了起来,笑容渐渐淡去,脸被扯得生疼,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空唠唠的。
回到宿舍,如果洗完脸,坐在去柜子上拿润肤露擦,结果没拿住,润肤露摔碎了,不悔听到声音跑过来问没事吧,如果笑着说:没事,于是她弯下腰捡破碎的玻璃碎片,她捡的很粗辱,碎片划伤了食指,如果抬起手望着红色的血却怎么都感受不到疼痛,像是闷在水中的心仿佛刹那间透出水面,得到了空气,鲜红色的液体浸透手指滑落到手掌心,如果盯着它笑了起来,不悔看到马上跑过来握住如果的手说:你的手破了。
如果呆呆的望着手指,笑着说:没事,至少心不疼了。
中午的阳光格外好,三个女孩站在四楼的楼梯上晒太阳,金色的阳光打在如果的头发上闪得乌黑发亮,她低着头像是在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早晨来时她跟一笑吵了两句嘴,如果觉得朋友就应该坦然相告,一笑家里有三个孩子,母亲只能在外面当小工干男人干的活来养活家庭,一笑常在嘴上说她的母亲不容易,却很少在实际行动上证明,自己该买什么还是一样的买。今天早晨她又跟如果说她母亲的不易,如果说:你既然知道,自己就应该省点花,一笑不愿意听,两人便犟了两句嘴,直到现在两人都没说话。
突然从低着的头下发出了声音,不悔惊讶的望着她,如果大哭了起来,一笑也吓了一跳,说别哭了。如果哭着说:我真他妈的没出息,居然为一个男的闹成这样,如果一边哭一边骂着自己。不悔站在旁边望着如果轻柔的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一笑酸溜溜的说::哭成那样我还以为你是因为我呢。
就这样三个人又和好如初了,她们一起在四楼捏买完家具后剩下的塑料袋上的小泡泡,一个接一个的想要把它们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