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前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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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动，他把袋子接了过去，“有没有很感动？”我屏息到看到他的衣服，心里泛起酸来。“谢谢，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他招呼着我上车，“你们这什么学校，还有座桥，桥还不能开车。我刚掉了个头问人呢，就看见你看着个橙子摇头微笑。吓死人，指路吧。”
七弯八绕到了宿舍区，一路上就听他天南海北一阵乱侃，还是不晓得他要到我们宿舍区去干什么。问了他也不肯说，就斜我一眼，眼神内涵丰富。
终于到了宿舍门口，我正往外拿东西，他接过一包。我奇怪的看他一眼，难道要送我到楼上？我与他基本算没有交情吧。他在那边急了，“不是我不帮你提两个啊，某人交代汤不能洒了。我送个外卖容易么。”我失笑，“怎么会是你？”
“不就我一个卖饭的么，某人今天有应酬，在河边，赶不过来。”
宿管阿姨见怪物一样看着我，“叶堇你？！”那边钟远自来熟的打了招呼，“阿姨，我送东西。”
阿姨见我大包小包，放了行。有打水的女生经过，嘀嘀咕咕，“不是送外卖的不让上楼吗？怎么都到三楼了，多不安全。”我掏钥匙的手都不太稳，憋着笑憋的好辛苦。
进了门，他四处大量，“还不错，满整洁的。啊，你要看这么多书，这个字够小的，都要背？”我摇头，“熟记就好。”他斜我一眼，“熟记跟背有什么区别。打开看看，没洒吧。”
奶白的鱼汤，上面水芹菜碎绿绿的，飘着诱人的香味。“这可是我调了个头再洒进去的，不然就黑了。”他一副期待表扬的样子，我也不好扫了星。“不错，好香。”
我拿了盖子准备放上去，他在那边叫，“不要啊，吃啊，是该吃晚饭了。”我找出一双一次性筷子，“要不要一起？”他拿了我的书在翻，“不要，晚上还有饭局。”可也不见他要走，难道要看着我吃？
不好的预感都很容易实现，他手里翻着书，口里在不停的劝菜。我吃到十二分饱，他还想劝我把汤喝完。要去洗碗被他拦住，敌人终于动了，我也可以发挥嘴巴吃饭之外的功能了。
“我就是过来看看，原来你真的定定心心在看书。”他收了些玩笑的神色，“不过你的程度，也用不着闭关吧。”我听得出不悦，没有出声。他又是一副八卦样子，“我可是打败众多强敌才来的。大家都想看看传说中的人物哦。不是某人拦着，一个观光团都有了。”
他见过我，这次大概就是另外的试探。早知道不发那条短信了，这么多猜测想法。
其实不用有人提醒，我都觉得自己有些任性。可我不愿意考试失败的阴影夹杂在我们之间，给醉生梦死之类的不好词汇加个注脚。更不愿意站的那么高的他，面对的是连入门资格都无法取得的我。一直往前走，才是接近你的办法吧，许诚。这一次，应该不会错吧。我会努力不要在前进的途中，忽略他的感受。我没有做错什么吧。
第二天送饭的人肯定不是钟远。至于许少，还是没有他的消息。钟远在盒子上附了纸条，龙飞凤舞的写“我对你太失望了。”看阿姨的神情，大约已经向若干人展示过。我没法开解他们的误会，化郁闷为食量。不知道这次考试之后，我会不会养出双下巴来。
一天12个小时以上的高强度还是会累人的，叶莎的老毛病又犯了，压力一大就想起她的苏西，在电话里呻吟纠结。一点也不像要考试的人。我压力大了不过睡觉，有天睡到10点半，差点耽误了报到。
校园还是这个校园，进了所谓的研究生院也没有换个院子。原本很好奇研究生们都在何处出没，怎么除了篮球比赛，从来不出现在周围。其实不过是圈子不同而已，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要选班长，一样有辅导员。只是同学的年龄落差加大，住的也有些四散。
第一次班会，就有人笑眯眯的拉着我的手。“叶堇，我早就听说过你啦。”侧了身向周边的人介绍，“这可是我们这届的传奇人物。”我隐约中想起她是1班的文艺委员，系里的晚会她也主持过一次。热热闹闹的选了班长，也是本校出品，笑容很社会。文艺委员当了副班长，我做团支书。文艺委员就拉了我陪几个外校考进来的参观校园。
游荡到小草坪的边上，文艺委员带他们去看石刻的校友名字，我笑笑的跟在后面，想起有人跟我说过，要等我一起被刻上去。突然之间路边的车开了门，熟悉的声音叫住我，“叶堇。”杜长天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有些奇怪的。他先开口，“友善同学，国民外交？我还以为你闭关，要送饭什么的。”
调侃的语气，来意不善。那边文艺委员热情的过来招呼，要我介绍。杜长天明显的毫无兴趣，却还是与之寒暄。我趁乱带了其他同学去图书馆和红楼。杜长天看我走开，也没说什么。他对我向来点到即止。
我和叶莎说，我不知道我是真的要闭关，还是借此逃避那种感觉。她在夜幕的那一头低低的说，“就是那种不像自己的，越陷越深的沉沦。越靠近，越依赖，越觉得危险。我们从小被教育要坚强，要独立，遇到问题要先自己解决，不依赖。这样，也就很难放心的把自己的心交出。尤其是觉得某个人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
你看，我们都那么清晰的看到真相，然后淡然的站在那里。“等着沉沦灭顶，或者时间冲刷，一切过去。”叶莎文艺起来，真是有一套。她对苏西，也是如此。
叹口气，“我一直觉得我会遇到的恋爱，就是互相学习互相促进。回家两个人各捧本书，偶尔讨论。理智、淡定、平和。那种依赖、失控，明知道他可以安全回家还是会担心的心情，我都不是很理解。”叶莎在那边笑，“上一次，果然没有开窍呢。”是的，我与葛健在一起，大概可以符合理智、淡定、平和，不会太多依赖，不会失控。他去出差，我也不会等着他报平安。那么，叶莎要说的是……
那句话在脑海中灵光一闪，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淹没在脑电波里。
叶莎也叹气，“师太说，你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那个人笨，容易受伤害、需要被关怀被保护。即使他真的不需要，你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他有没有吃饱、穿暖。”“毫无逻辑，无益人类快速发展。”她在那侧大笑，停了幽幽的说，“可是很温暖，很幸福，不是吗？”
是啊，很温暖，很幸福，那不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就当考试是给自己的最后放松的期限吧。”人生的思考，总难过书面的考试。叶莎坚定的说，“不.”我等着她说理由，长廊上只有紧急出口的灯惨白的亮着，已经是深到众人深眠的夜了。
她说，有时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对于我们这种想太多的人来说才是最好的方法。只是一般做不到，放不下，舍不得。
我听得出那语气里的忧伤，想伸手抱抱她，早已经不在身边。
许少，其实我也想抱抱你。在这样深的，有些空寂的夜里。告诉你我的担心，我的内心。可是，开不了口，让你知道。
没有想到许诚还是早我一步，上完课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他的车。他穿一件浅蓝色衬衫，分外神清气爽。我低头看我的白衬衫牛仔裤，还好，没有太邋遢。他提前按下车窗，等我过去。文艺委员挽着我的胳膊小声问，“那是谁啊，一直看着你。”
好久不见之后该说什么呢？他说，“去看考场。”我说，“好。”
到考前的日子，一共4天，我们都是这么平和淡定理智的见面。没有解释，没有说明。他来陪我吃饭，陪我温一会书，然后离开。始终带着让人安心的微笑，那种张力，少了许多。难道是他收放自如的控制？还是我相通了什么事情？
考试住在临近考场的一个宾馆，带了许多的书，看不成，大概只能心理安慰。太紧张好像始终没有睡着，迷迷糊糊就是天亮。考场很热，选择题做的很快，最后一卷没有写完。奋斗了这么久，终于考完两天，留两大题没有写。走出考场大门，都有些恍惚。开了手机一条一条回消息，整个人有点空。
意外的看到葛健说，“加油，你一定可以。”忽然恍若隔世。
再多的纠结，也有答案。时光会解决一切爱恨，让我们总有一天，可以相逢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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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电话给叶莎，就听她在那边叫最后三题没答好。我们做题不过是做题，她一向都是琢磨标准答案。这样时间总是不够用，常常论述题做不完，做出来的总是高分。都习惯了她这么哼哼。这次是苏西帮她定的宾馆，也算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刚出校门就看到熟悉的车子，许少下车接过我手里的大包，帮我拉开车门。我捂住话筒，小声问他，“吃饭？叶莎？”那边听筒里已经在说，“有人接你了吧，我去找苏西吃饭了哦。BYE。”
表面大而化之的她，总是这么细心礼貌。
莫名的不放心，还是让许少开到她考场。两个学校之间有点距离，到的时候考生早就已经走光。远远的看见她一个人在校门口踢着石子，不停看着手机。许少把车子停在对面的小马路上，问我要怎么办。我坐在那里，看她一脸灿烂的接了个电话，片刻嘴角垮下来，勉强让眉眼弯弯，笑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挂了电话，她仰头看着天空，好久好久。那个姿势我熟悉，我知道这样子眼泪不会掉下来，我知道十秒之后，她又是有着灿烂笑容的叶莎。可是那一刻我很想冲下车，抱住她说，让苏西去死吧。
许少拿过手机，拨了号码递过来。她背对着我们背了个大包向前慢慢的走，掏手机的手抖了一下，声音却是欢快的，“你们还没找到吃饭的地方啊，又来骚扰我。”“苏西呢？”“他加班，我上车了，回去好好睡一觉。累死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东西等着呢。BYE。”
收了线，九月晚风微凉，等红灯的拥挤人群里，她看起来分外寂寞。许少伸手拍拍我，掌心传来的是真实的温度，眼前所见的，是触手可及的笑容。心在一瞬间柔软的一如在舌尖融化的巧克力，我何其幸运。
许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茫然转了头问他，他摇头无奈，“都考完了，在想什么呢？留给你师兄们苦恼吧。”师兄？我很好奇师兄苦恼些什么。但还是清了清嗓子回答了他的问句，“我好幸运，遇到你。”
车猛然刹住，惯性让我差点撞到头。绿灯还有四秒，后面的车喇叭响成一片。许少保持刻意的淡然转向我，我明白自己说了些什么，心下有点害羞，颇有点忐忑的等着他缓缓开口，“系好安全带。”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我呆滞了两秒，按指示办事。
一路无话。
地下停车场一如既往的昏暗，下车时头发不小心勾到后视镜，拉了几下越发缠绕。许少找了手电筒出来，让我打着，他弯了腰仔仔细细的解。不远处有车开进来，雪亮的大灯，伴了口哨声。我冲了许少无奈的笑，“好了么？”
许少解完最后一缕，把我拉到怀里。那车经过，狂按喇叭。我要抬头，许少在耳边轻轻的说，“别管他。”车远了他捧起我的脸，“下次别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些，我老了，心脏没准备会受不了的。”我大约是被口哨声刺激了，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说比较好？”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前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