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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大圣中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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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凶兽长开大口,遮天蔽日而下将楚凡一口吞入腹中。楚凡见其腹中并无五脏六腑,只一团黑炎腾腾,九个金环的灵力有所侵蚀,妖力开始消散。妖灵被灼烧的感觉让楚凡有些窒息。
两道金光射来,楚凡才看清混沌腹内情状。原来他并非独身,那两道金光是孙悟空火眼金睛运力所致,而朱福临也紧随其后。
“比之那老君炼丹炉内文武之火却也不差。”孙悟空笑嘻嘻道。
“孙大圣还有心情闲话。炼妖壶通向外界的通道已经封锁,若不杀死混沌,你我便要死在此地。这混沌一旦清醒,见血方息。”朱福临蹙眉道。
“要你多管闲事!老孙天生爱闲话,怎的?”
孙悟空给了朱福临一记白眼,气的他举钉耙就要打。“给你脸叫你一声大圣,你当自己哪颗葱?不过就是个弼马温!”
“我是弼马温,也好过你犹如丧家犬。”
眼看两人就要开打,楚凡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说道:“要打出去打!不分场合乱打什么?”
那二人听楚凡如此说道,便住了手。孙悟空慢条斯理说道:“急什么?以老孙之力加上九环锡杖这天界第一神兵在此,何愁出不去?”
孙悟空抓起楚凡握锡杖的手,又道:“听我一声喝令,你且收金环,运妖灵,向上全力一击。保管我二人得脱。”
“正是,正是!我倒忘记了有九环锡杖在此!”朱福临面露欣喜道。
楚凡听得糊涂,不懂九环锡杖怎么就成了比金箍棒还厉害的存在。而且好像人人皆知九环锡杖是厉害的神兵,当真奇怪。他哪里知晓,这九环锡杖乃是观音取开天玄石,以杨枝甘露淬炼而成,而那开天玄石与盘古斧本为同根,有开天辟地之神力,如何不厉害?只是如今的楚凡自身妖灵之力弱小,还不足将其神力发挥到极致。
“凡儿莫要走神,你我同心,其利断金。”孙悟空言罢,楚凡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妖力顺着自己的手臂灌入九环锡杖,与自己的妖力彼此融合,成为一体。九环锡杖受到感应一般,灵力瞬间暴涨,金光迸射间,黑炎的侵蚀力被九环锡杖的灵力反噬。黑炎强烈的震颤伴随着混沌凶兽的嘶吼。孙悟空大喝一声:“收!”
楚凡知道要破炼妖壶,正是此刻。即可收起护身金环,尽全力催动其向上攻去。
只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将那混沌自腹中一剖两截。黑炎散尽之时,壶中混沌之气消靡,天际之上似有一道裂痕出现。
“此刻不走,更待何时?”朱福临见楚凡与孙悟空真的破了炼妖壶,即刻驾风向那裂痕处而去。
楚凡见成千上万的妖魔鬼怪从那裂痕处逃逸而出,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他所到之处皆是生灵涂炭,还真是他这个假唐僧的罪过。
孙悟空见楚凡又在晃神,便揽住他的腰肢,带着他从那裂痕处脱身而出。
二人出了炼妖壶,见壶外一片狼藉,残垣断壁下遍布尸身。均是血肉模糊,四分五裂,其状惨不忍睹。这些死难者多半便是高家堡众人。
而这些人是死在谁的手里,楚凡心里十分明白。真想不到玉帝那谦谦君子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如此暴戾的魔性。他又见朗朗青天下数以万计妖魔奔逃,心中杀意竟是难平,将那金环运起,血光乍现间又是数妖殒命。再见脚下尸骨累累,竟然生出一丝快意来。
不由心惊道:这些人都是高家堡无辜死难者,而自己心中煞气深重,本该有的怜悯之心竟然所剩无几。想必是修习妖神道地煞数消磨了自己的人性?
孙悟空见楚凡杀了数个妖魔,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上前问道:“凡儿在想什么?”
楚凡抬眼见孙悟空双目含情,又是一惊,暗道:“这家伙怕是鬼迷心窍,要跟老子搞基。若是留着他,只怕是个麻烦。不如现在施计赶走他,也好断了他的念头。”
“善恶一线间,神魔半面妆。”楚凡故作不忍,看着遍地尸骸叹息道。
“楚凡儿多愁善感起来倒有几分圣僧的模样。”孙悟空见他突生了悲悯之心,禁不住揶揄道。
“顽石本无心,你如何懂我的感受!?”楚凡激他道。
“我若如此多愁善感也活不到今天!”孙悟空听他说话生分,怒起来,“这世间强者为尊,成王败寇。你道死了如此多人,世人会责怪玉帝吗?就算是他杀的,传出去也会变个模样。只说是炼妖壶妖魔逃逸,累及无辜。而玉帝,永远是维护天道的那一方。这些人死了便是自己无能,难道要老孙给他们送终?”
楚凡暗道,你不生气我还不好赶你走。遂冷颜不语,装作生气的模样。
孙悟空哪里知晓中了计,他见楚凡生气,心里也后悔那般说话,但覆水难收,他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不愿意伏低做矮,遂也拉着脸不说话。
楚凡欲走,却被身后一阵异动吸引。只见原本十丈高的青铜色炼妖壶沿着裂缝碎裂成了千万片。而那碎裂的壶中走出一个着青衣的小人儿来。那小人儿是个五官俱全的孩童模样,只见他冲楚凡一笑,顺着九环锡杖的杖柄爬上杖头,卧于九个金环中间。
楚凡见他稀奇可爱,便问他道:“你是谁?从哪儿来?”
那小人儿叽叽喳喳说一阵竟全非人间的语言。楚凡一个字都没听懂。
孙悟空在旁插话道:“这是炼妖器的器灵。妖有妖灵,器有器灵。炼妖炉损毁,器灵还在。”
楚凡只是不理,持锡杖自行走了。孙悟空下不来台阶,刚才息怒的他又是一怒。他自幼无人敢忤逆于他,妖魔惧他,神佛敬他,玉帝也给他三分薄面。如今楚凡因为一句话就给他甩脸色,他如何受得了?
“老孙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摆那张脸给我?!”
“你没杀人也没放火。是我这池子小,养不起你这条大鱼。我说过永生不念紧箍咒,你走吧。”
“好!好!各自珍重为好!”
孙悟空见楚凡说了无情的话,心中怒火更甚,道句珍重,转眼不见了踪迹。
楚凡独临腥风,满目疮痍下缓步向西而去。回想初来乍到之时,他还是个孱弱的小和尚,为了自保不得不倚仗孙悟空,走上了修习妖神道地煞数之路,那也是毫无选择的选择。如今,他已经可以独行独立,海阔天空,如何不畅快?心中仅有的一丝迷茫失落被自由的快意所遮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