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七十九夜 井中的声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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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夜 井中的声音上
在2013年上映的《殭尸》，它的拍摄场地是一座的公屋。
这种公屋，有个比较好听的名字，叫「双塔式」公屋，蓝色的格调拼上暗无天日的地方，也不难拍出那种悲恸的感觉。
这种公屋，比比皆是。
邪留母校那儿不到二十分钟的步行距离就是一种这样的公屋，邪留有个好闺蜜，不是死党M，是死党L，她住在这一区的公屋很多年，也听说过不少这里的事。
她带过邪留去类型的公屋，因为死党L说这儿真真实实死过人，她想着邪留应该会有兴趣。
可是邪留就是一个怂货，那天在那座东西绕了个圈之后，却没有到地下那一层，就在上面，迎着一小撮光芒，看着地下。
没有一丝日光。
地板那儿早就没有血迹，甚么都没有，就有一个保安在角落坐着，一个师奶横过地下的，走到保安那儿聊天，明明她们聊得兴高采烈，可是邪留和死党L就是没有听到。
整座大厦除了一些琐碎的电视声，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铁闸声，这儿家家户户都明明对面都有着一户人家，可是不知道怎么，就是没有听到甚么人声。
整座大厦就好像废了一样。
死党L很不满意，毕竟这个还是她住的邨，还是有感情的，她喜欢这里。
可是，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她会选择走。
这就是可悲的地方，这里出现在不同的电视剧之中，植根着人们心里最后一份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和互助，可是在更好的居住环境选择下，他们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逃去另一个更冰冷的囚笼。
这是回忆，也是一个教人绝望的地方。
故事就是发生在像死党L一样的女孩子身上，但是她们的结局很不一样。
那个女孩子是香港大姓之一，姓张，她也像很多香港人一样都是住在公屋，在这位万千房屋中的其中一人，就在蜗居之中成长着。
她读的学校没有邪留的好，是在同区中下的中学，但因为这区的学校很多，就算是中下的学校也不是很差，就是在香港中层(band 2)的水平。
这是一家以中文作为媒体语言的学校，不管进去的时候有多厉害，在这种程度之下，继续进修大专课程那个方面很多人都会赶不上其他学校里同一程度的学生，比如说都是同等学校考第六的，进的是这种中学，另外的进了比较好一点、英语作为媒体语言的学校，一般来说英语媒体学校的学生会更容易上到大学。
这个不是真正的「英语好更聪明」，只不过是游戏规则，在香港读书就要遵守，因为英语在这个社会看得很重，要是英语不好，在大专也是被人ko的那一群，英语作为媒体语言的学校就因为除了中文相关科目允许用广东话教授，其他都是英语，所以那些学生就是有先天优势，抬的头都比其他人要高一点。
可是阿张就不是，她那一家是中文作为媒体语言的学校，而且只是中层学校。
如果说进大学是学业上的最大成就，在这种学校生活就更难达到他们的目的了。
阿张进了这家学校，学校总会是装善心地给他们分了几个大师姐、师兄来，说是甚么辅助，其实是让那些大师兄吃嫩草，直接马住那些长得好看的女生，一年过后就是他们年轻的女朋友了。
阿张长得一般，就是一个普通内向的女孩子，而且辅助她的是大师姐，那个大师姐虽然没至于为难她，却也甚么忙都没帮过，他们那些强制性的聚餐是在中午，那位师姐吃完饭之后，抛下一句「有甚么不懂下次聚会再来」就把她打发了，就只剩下她一个吃着那些供货商饭盒，没有动作。
「你一个人？」阿张一抬起头，就见到一个女生，看她那身校服的破损程度，应该大约是中四左右的学生，她长得好看，而且身材也好看，那种「跑了九分钟后还是那么水嫩」的女孩子，按道理应该是跟那些八婆堆吃饭，要不然就是跟男朋友一起吃，像她那样孤身一人的就不多了。
而且阿张是中一，这个女生怎样看都是中四了，不怎么应该会有交集，高form（高年级）的学生最看不起低form学生了。
阿张下意识就抱住自己没吃完的饭盒打包起来，跟对方点点头就转身回到自己班房去。
她没有把这件事给忘了，那个女生长得那么好看，但她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看都是有些方面有问题，所以当她第二天还看到那个女生坐在同一位置，看着她笑咪咪的时候，她毫无犹豫地坐到其他座位上去，也不敢看那个女生。
只是无意一瞥的时候，还是会见到对方温和地看着自己，那双又大又明亮的大眼一直都在看自己吃饭。
阿张真是一点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她不认识几个朋友，不过中一的都是小六的小霸王上来的弱鸡，简称小学鸡，总会有那么几个改不了陋习，为了要显示自己多厉害，总会回到班房来分享自己八卦的成果，说同form哪班来了个死肥婆，又说哪个女生已经不是处，还有哪个美人跟高form拍拖等等，他们还会说起哪几个高form是风云人物，有些是学霸，有些是领袖生王。
有些是单纯长得美。
他们说起一个人，说到她皮肤很白，头发很黑，眼睛很大，身材很好，就算是那身白裙也撑得像个嫩模那样，非常好看，是中四某班的女孩子，也是游泳队的常任选手，阿张听着他们的描述，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她平日见到的了。
阿张不好意思八卦，就记着他们说过的名字，那个女生姓梁，名字中间有「慧」字，阿张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再之后那一天到来，果然还是看到她在帮她占位置，这次她就没那么紧张，却也没有直接坐到阿慧那儿，不过坐的位置倒是近得多，就隔了一两个座位而已。
阿慧这次是走了过去阿张身边坐下来，她身上还有一阵香气，轻轻传到阿张的鼻孔之内，那种香味道轻轻淡淡，像是甚么花香似的，阿张一时间的思考，阿慧就已经凑近阿张身边。
这下，阿张的脸可就红了起来。
「中一学生，叫甚么名字？」阿慧笑了起来，阿张生怕看到她的酒窝，又要呆住了。
阿张老实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没见阿慧有响应，于是她就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叫阿慧？」
「甚么？」也不知道阿慧是真的听不到还是故意为之，又凑近了阿张身边多一小段距离，这个距离可以见到阿慧纤长的眼睫毛。
虽然阿张是一个女孩子，可是女孩子见到比自己美的女生，而且没有那些八婆特质，而本人又不是个八婆，面对美女主动凑近，她还是会害羞和面红。
于是阿张又不敢说话了。
「好吧，张同学。」阿慧抿起了嘴巴笑起来，打开她面前的胶袋，阿张看到那些黑黑的酱油，里面多半都是烧卖。「你是1B班的，对吗？」
阿张没想过阿慧会知道她的班别，下意识点了点头，低头就吃起饭盒来。
「我是不是太冒昧了？」阿张吃着吃着也见不到阿慧的响应，没想到原来她是想得那么远了。
「不！」阿张抬起了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扫了一下刘海，继续小声说：「我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
「我也是。我其实喜欢做辅导生的，但是年级还未到，所以我现在看着就想试试。」阿慧笑道，语气温和。「我在这里观察了几天了，见到你的大师姐好像不怎么理你，所以我就在这儿捡一下『尸体』了。」
「那为什么只看到我的。」阿张小声地嘀咕。
阿慧的说法有点不符合日常中学生，因为太好了，阿张觉得怪怪的却也十分感动，她又低头吃饭去了。
「你的功课有没有甚么问题？要不要我帮你？」阿慧也吃着东西，阿张就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家学校是比较差的中学，阿张在小学也算是考得不错，中一的课程对她来说自然也不是太难。
「你真的不会打蛇随棍上。」阿慧一脸嫌弃。「你说说，你那些科目是谁教呢？」
阿张也不瞒她，一下子就说起他们1B班的任教老师。
中文是黄大仙，算是好人，英文是gay lui，因为长得太瘦所以被叫作这个名，数学是萧sir，一个新来的老师，而还有一些固定的，比如音乐教的是一开腔唱歌就震死人的opera陈，家政是废物老师miss wan(已经废到没人改花名的地步)，最后还有体育，女生就由朱W教，也是两个女老师中比较废的一个。
「原来是他们......」阿慧漫不经心地想了想，继续问：「那么其他呢？地理、科学、普通话、世史......啊，还有中史？」
...…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第七十九夜 井中的声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