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六十九夜 支线的尾班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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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夜 支线的尾班车（上）
听了那么长的故事，很有趣地这些日子也没有人来找我，这段日子我整理了一下旧资料，发现了一些挺有趣的东西。
有一个人曾经请过表哥来帮助，找一下他的先人，因为他的先人来报梦给她，模模糊糊的说他找不着路，也不知道是甚么路，所以就请表哥来帮她一把。
那一次表哥很快就答应了，可能是因为他当年年纪还小，没有多少阻碍表哥思考，单纯觉得有人要帮忙，自己是学生又有空，那就帮了，他没有让那个人跟着，反正那个女人也看不见，白白为自己添上惊吓，所以表哥是自己一个人去的。
拿着一张照片，放在相片匣内，所以没有多少发黄，还是很清楚看到照片中那些人的长相。
看清楚长相，表哥找人没难度。
表哥可以分清楚那些东西的长相，就像看人一样，我就真的觉得表哥的世界真挤，至少还多了一倍。
除非那些都成了气体。
表哥来到公众坟场下着微微细雨，这里平日是有阳光照着所有墓地，气氛一点也不阴森，只是下雨把一些时间提前了点发生。
表哥看到白色的气体慢慢增多，一般都提闲荡着，有些注意到表哥，好心又好奇之下会飘过来，问候一下：「你为何在这里？迷路了吗？」
表哥自然不是迷路，他抬起头来，在胸前找来了那张照片，就给他们看了一下。
「请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些气体贴近表哥身边，冰凉又湿重，表哥好像是习惯了一样，那白色的气体看了好久，好像也没能知道这个人/鬼是何人，于是他们身边的白色越聚越多，却还是没人知道照片上的那个人是谁。
「要不然你下山坡再看看吧。」终于，表哥身边那个白色气体说，指着那儿。「我们这里可能不太清楚那些人，因为我们都已经是比较老一点的了。」
表哥听了后示以感谢，就走下山坡扫了一眼，那儿的白色比较少，或者是说比较稀薄，可能这是因为比较新，没那么多流连久了的气体。
他们也比较，冷漠，或者是戒心大，不知道表哥的来历，也不敢走上前，所以表哥只能大概扫几眼，却是没有兄弟帮得到他，也不愿意主动去帮他。
所以他一个一个去看，他本来就打算自己去找，就在一个树影附近的林木之下，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
红色，不是好的色调。
表哥没意思要多管闲事，只是他不小心经过了这个「屋子」前，看了一眼，刚好看到这坨红色影身后的姓氏跟那个客人是一样的。
只是感觉不太相像。
所以表哥若无其事地绕过对方，走到另一个坟前，没见着有甚么东西，只听到耳边传来「喀」、「喀」的声音，身后就贴来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表哥往后一看，只见眼角边全都是红色气体，隐隐约约还看到一个身影。
表哥是能分辨出人家看不清的东西，也能看到身后这东西少了甚么。
身后这东西少了个人（鬼）头。
表哥瞇起了眼，他不太喜欢，不说人或者鬼，他都不喜欢跟人家接近，这是香城人的通病，自我隔离，也不是因为人家是病毒，而是他们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有病。
某些宗教所谓的戴罪出生，也许就是这个意思了。
「李先生是吧。」表哥隐约虽然看不出这人的长相，但坐在这个坟前，莫非还有其他鬼吗？
响应他的还是「喀」、「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响应了，反正就是这那么一把声音，表哥见对方也没有响应自己的打算，还是赶紧打发他走，别让他烦着自己做正事，怎料这东西没眼色，直接就问表哥在这里干甚么，是不是想死云云。
「别把怨气撒在我身上。」表哥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他，然后两个东西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动弹。
表哥看到自己，还不怕自己，那东西意识到这回事，也就收起了一点凌虐之气，可语气还是十分不爽，沉声说：「你滚，别来这个范围。」
表哥见过这样占地的人，他们家也是同一种人，死了的人也自然会这样，不过在这山头，很多都是普通人，有的人死了之后带点霸道也不出奇，可是面前这东西，虽然没了头，但是不知道他是谁，知道他不怕这些东西，可能还是收鬼的师傅，总不会那么大气焰。
还让他滚呢，表哥可乐了，相比起有些修身不修心的师傅，表哥就喜欢跟这些东西谈鬼生，还不会打散他们。
虽然红色很猛，但一定有原因。
「李先生，你干嘛还不走呢。」表哥看着这个墓，还是打扫得干净，李先生有后人打理山坟，而且年龄也是长寿，只是没了个头而已。
但作为鬼魂，断手断脚倒不是新奇事，用得着那么大煞气吗？
李先人没有人在看他，这次也没赶他走了，直接无视，回到自己的坟前「坐」着。
太有骨气，有时被人叫住固执，表哥也深明这种人是因为太执着于某些东西，无法离开，所以才会这样，还差点成魔，要是有甚么邪门的人来点他一下，说不定表哥下一只要收的就是它。
他身边的坟没有任何气息，可能早早就已经走了，又或者是被他赶走了，也不排除是被这个人吃了，要是真的如是，他就得出手了，但在他身上嗅不出甚么特别的味道，也许这就这样就变成厉鬼了。
「你没了个头，其实也可以往生的。」表哥还是直接说出了他所了解的症结所在，有些人很在意这回事，就是身体没了一处，虽然因为死后的身体没了一处而变成厉鬼的不多，但还是有的。
可是对方的气场没有变，甚至不在意表哥的说话，看来那个症结并不因为表哥所眼见的。
那到底是甚么原因呢？
「老实说句话，我可以帮到你的。」表哥说。「我可以超渡你。」
「不用。」红鬼说。
倒也不是看轻表哥年轻，很可能单纯地觉得那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他。
「那让你念念不忘的到底是甚么？」表哥看到红鬼的气息有点转变，好像是暴躁起来一样，连这个坟边的树也晃动起来，也是受到这一阵气的影响。
「你这个后生的，为甚么那么多废话？」红鬼的脖颈开始流出黑红的血，一阵腥气味迎面而来，表哥脸色平常，还是等待着他的答案。
「信不信我杀了你？」红鬼的指甲还长了出来。
这次表哥就嗅到一阵味道了，他用过这些指甲去做一些事。
但不是杀人，表哥再一次嗅了一下，才发现这不是任何动物和人身上的血，同样是腥味，不过这是草腥味。
「你杀了我就没人帮到你了。」
「没有人可以帮到我。」
「有些事情你现在其实也做不了甚么，中介也不是全都是坏人。」
红鬼也不再废话，别过身来，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那个时候表哥可能还未修练到家，又或者修练套餐不包括这个，一点也不清楚对方到底是想怎样，于是表哥就不管他了，继续找他的人，看来他还是有几分热心肠，但他人不领情，自然也不会再帮忙了，这种性格很香港人，也不难理解。
于是表哥找了一天，问了好几抹白东西，都没有见过照片上那个人，照片上另一个人都没找到。
于是回去之后，表哥如实跟那个女生说，他找不到先人，于是再问一下有没有那个先人的其他讯息，比如是出生日期，还有名字，自然还有先人墓碑的准确位置。
那个女生就报了出来，连同那块墓碑的样子都说出来，表哥越听越是觉得有点熟悉。
这不就是那个红鬼旁边的墓吗？但一点气息都找不到，似是投胎去了，又怎会报梦说找不着路呢？
「说不定是投胎没找着路？」那个客人试探着问道，表哥想着，也有点道理，于是他第二次又去找了那个墓碑，这次有了出生年和名，还加上那先人墓碑之号码，就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先人了。
于是表哥在第二天的凌晨就去找了那个墓碑，表哥拿着白纸，觉得这里就好像有点儿熟悉一样，直到他走到那棵大树的附近，才发现了那个原因。
红色的无头身影在看着自己，感觉到对方有点诧异「看」着自己，最后还是沉默，直到表哥来到了他的坟前，看了一下号码，就在这个时候，红鬼开了口：「你找甚么？」
「你自己也没管好，就别理我了。」表哥看了一眼那个红鬼的墓，而他手上的那个号码却是这个红鬼旁边的那个坟，那个坟上有一张老人的照片，笑得十分和蔼，长得也很圆润，就因为太圆润了，一点也不像是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而且褪了60年代的妆容，素净而老去的轮廓，也令一个女人看不出年轻时期的长相。
所以这就是那个女生要找的先人。
但这里一点气息都没有，她的先人在甚么地方呢？
「你来这个坟前是想找甚么？」红色的气焰都被压着，但表哥知道要是这些气都爆出来，也难保他自己不会受伤。
而表哥也好像是捕捉到一些讯息。
「你跟这个坟主，有甚么关系的吗？」
......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六十九夜 支线的尾班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