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四十九夜 神示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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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夜 神示右
我们太累了，直接在山上叫了Ｘ记的客货车回去市区，表哥也不放司徒走，直接出去尖沙咀之时，我们也都睡了一觉，比较精神。
拉着司徒去了一家很经济实惠的西餐厅，算是好吃不贵，就是太重调味料的味道，一边吃一边要喝水，但肚子够饿，这样吃着也没感觉十分难受。
三个大男人沉默地吃，像三个去了茶记吃饭的工人一样，早早吃完早去开工，我面前我杂扒都变成豆腐火腩饭了。
司徒是最快吃完的，估计他刚才没有经历过那么一下「脑震荡」，心情真好，吃饭也没有那么多思绪。
果然说，有些人的大脑是用大小肠来造的，有吃就行。
司徒不全是大肠脑，他吃完之后看了看表哥的神情，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我，觉得两个人都都好像有点小心事，也不太敢撩起话题了。
「侍应，再来一份杂扒。」表哥招了侍应来，转头便看向司徒。「司徒。」
「哎，大师。」司徒笑着回应。
「你付的钱。」表哥瞇起了眼，手指敲了敲桌面。「还有，你应该跟我说甚么了吗？」
「啊？」司徒张了嘴巴。「那个，谢谢......()，谢谢呀。」
「我要你谢干嘛。」表哥蹙起了眉。「我要解释。」
「其实是这样的，我真心不清楚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司徒摇了摇头，一脸懵然：「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突然想约我去爬山？」表哥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到底是谁叫你来这儿的？你坦白的话，我不追究。」
「喂，你这是不相信你的大学同学了吗？」司徒半开玩笑地说了这一句，他见表哥还是沉默地看着他，表情没有一丝玩笑，司徒也收起笑容道：「你不是以为我想害你吧。」
「我表弟不懂事，所以我一直都不太放心。」言下之意是表明不信任。
「你挺好的啊廖守峦，以前已经够怪的了，现在这病还未治好？」司徒确实是有点气笑了。「你那个系的，说到最没出色的就是你了，我贪你甚么。」
表哥笑笑没说话，气氛就十分尴尬了。表哥他是没出色那又怎么了，第一他是原居民后代，刚好长在一个家族环境富裕的廖氏，说不上天天酒池肉林，可以够我和表哥吃过世把，还用出去捱世界吗？第二，表哥这神棍在网上可厉害了，还没出色吗？
想着想着，我自己也为表哥不值，也不看司徒一眼，这些葡萄的人就是该被表哥骂，而且刚才发生这样的怪事，都是因为司徒带我们去爬山才会出事的，现在还不好好地回答表哥的问题。
然而我是个怂包，表哥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而司徒则是为自己愤愤不平似的，直接就站起来：「仆你个街，早知道就不约你了。」
「坐下。」表哥也沉下了声音。
司徒瞪着表哥，不说话，显然是没想到他还那么颐指气使。
「你还未付钱。」表哥继续说。
虽然语气之中没有缓和，好歹说话还是比较轻松。
司徒看了表哥好一阵子，他还真重新坐下来，不过气还未消，拿起了水就灌了一口。
「最近我做梦，想起以前去大佛。」司徒说。「所以想来了，那天刚好又回了大学，见到你，想起以前的时光，一起去不是很好吗？」
我想了一下，司徒刚才见我状态不好，的确没要求表哥继续走下去，反而是表哥自己神速来回，接我去心经简林。
「那个梦是说甚么？」
「我不记得了，梦都是这样的吧，记不清了。」司徒蹙起了眉头，还真开始想起那些梦是在说甚么。「反正就是爬山，去到凤凰观日那儿，倒是有几分印象的。」
「那这个是不是重复的梦？」虽然梦是不记得，但总会知道有些梦是不断重复的，在一生之中不断重复梦见。
「是啊，但那个地方不一样吧。」司徒摸了一把下巴。
我们都懂那个意思，就是那种明明都不是一样的，却又有些关联，比如说是人物、时间、称呼，所有梦加起来又会成系列。
有时是寓言，有时是预言，醒来可能甚么都不是，又或者是甚么都不记得，却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从小到大都做着一堆有关联的系列梦境之一。
司徒这个梦就是这样了吧。
「你就想想到底发生了甚么事吧。」表哥开始强迫司徒脑震荡。「做过的梦不可能忘记的。」
「你那么厉害，为何你不想想昨晚梦到的事？」司徒翻了白眼。
「因为我不梦见。」表哥垂下了眼，喝了口水，高人果然是高人，连梦也不屑做。
「你是高人，你厉害了上天了。」司徒扒了扒头发。「不行，我真的没甚印象，只是......有个人，而他的声音是我熟悉的。」
「不要紧。」表哥抬起头，见到侍应拿来铁板杂扒过来，坐直身体，看着那个侍应问表哥要黑椒（汁）还是烧汁，又淋上去铁板发着响，表哥才续道：「慢慢你就会想起来了。」
「……」
然后表哥就开吃了，黑椒汁的香味还有看到那块还在铁板上香煎着的鸡扒，我又想开口就吃了。
「好吧，我试着回想一下，但我很多都忘了，你别当我扯淡呀。」司徒还是辩不过表哥，他看我们也像是发生了甚么，似乎也是因为这次爬山而起，而这些巧合的事似乎也是因为他而起。
「昨天我梦见的是一座山。」司徒道，然后我的脑袋自个儿帮他脑补了一下，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和尚……「而那一座山，正正就是凤凰山，但那座山还是很翠绿，没有人工痕迹。」
360未建好，昂坪自然也是不存在市集这回事，最多便是卖卖山水豆腐花，而当时去大佛除了巴士、的士之外，还有四通八达的山路来往大佛那儿。
梦里的山翠绿，也就证明人烟稀少，人烟一少生灵趋多，整个山林便是一片好风景。
「所以你就带我们上大佛了？」我托着下巴，抱着自己的冻柠茶。
「其实真是一个巧合，你们信一下我。」司徒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是，我是想去大佛，刚好那时在学校见到表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邀请你表哥去爬山，刚好你表哥也答应了，就是这样。」
「继续说你的梦吧。」表哥抬起头来，开口说。「我想听。」
「好了，简单来说，这个梦我梦到凤凰山嘛，心里就想往那个方向走，也可能是因为想拜大佛吧，可是这个山没有人工道路，走到一半就迷路了，坐在地上休息，后来见到一个人，问我走了下山的路，又问我要不要一起外山，我说不想下山，之后他说了不知道甚么，就把我放下来，自己一个走下山去，我就醒了。」于是司徒虽然他说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不过说起梦来还挺溜的。
「那个人跟你说了甚么？」
「我不记得了。」司徒说。「应该是很平常的说话，要不然我不会忘记的。」
表哥垂下了眼，那把刀敲了一下铁板，突然开口：「司徒，你知道你的名字是甚么意思吗？」
司徒，可能大家都忘记了，他的名字叫司徒右，是右手的右。
「你知道你的右字是甚么意思吗？」表哥继续说道。「手口相助曰之右。」
表哥说完了，可这个是甚么意思呢？
「你在拿那时鹏兄的中文来说吗？」司徒说。「当时他拿到没甚么好玩，就拿我的名字来玩而已，你记到现在？」
「其实也不全是。」表哥坦白地说。「当时来说，复姓已经很特别，再加上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鹏兄已经说过了，你还要给我再上同一节课吗？」
「司徒，你的姓氏早就表明先祖的位极人臣，听说那时能调雨顺风，三司虽然没有这样的说法，但是会天文算术，也许是真的。」表哥说道，神色认真。「从一开始，你的姓氏就吸引我了。」
后颈我皮毛都竖起来了囧，表哥你顾一下我我的感受好吗，真像情人在tx对方，然而对方不是我口味啊。
「你还真是，拿几千年前的东西来说也是服了你了。」司徒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到姓氏，你家廖氏不是更传奇吗？五大家族呢。」
表哥没有回应他，等他笑完才说：「多少姓与氏都留不下来，而且你的右字，寄予了几千年的保护，这真教人羡慕。」
手口相助，右字分为两半时，以金文书写时，上半部分为手，而下半部分为口，可右字本意解释作帮助，右手执起食物放到口里，后来不断引伸才会去到现在的右手。
当时祭祀之时，写的铭文，都是用右字。
手口相助，手为神，口为人，求神的帮助为右，也是后来延伸的佑。
神示右。
司徒的右字是古字，他的司徒氏也是古姓。
整件事看上来就更玄了。
我听不懂，司徒也听得糊里胡涂，直接就问：「这甚么呀？」
太老旧了，已经是几千年前，而且也不知道是真伪的事实，甚至只不过是姓氏上的关连，怎会突然了解这些东拉西扯的古事。
「梦里那个人说要下山，又问你要不要一起走。」表哥吃了一口猪扒，招来一个侍应。「但你有没有想过，梦里的那个人的原意根本是不想让你上大佛，或者是去到凤凰山。」
司徒听了表哥的说话，突然沉默了。
侍应来到的时候好像也察觉到不一样的气氛，却仍然面瘫着问表哥需要甚么，表哥才说：「可是你到最后也没懂这回事……麻烦你我要一杯冻啡少冰。」
侍应下单后光速转身离开，这时司徒才缓缓开口，轻声道：「我记得那个人跟我说的话了，他说『佛祖无念，未必能够帮你一点』。」
有求于佛祖，到底一个出世的神会回应吗？
所以，现在整件事便是司徒的梦驱使他们一众来到凤凰山，到最后还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
真是复杂。
「那帮助的人到底是谁？」司徒盯住表哥的眼睛，我在一旁也看到他迷惘不已。
做了那么多次梦，都记不住那个人是谁？
「我觉得这不是谁在帮你，反正恩可以晚点报。我却想你知道，到底是谁想借你的手，来害我们。」
上天下地固然可怕，可以入梦的恶魇或许更加可怕。
这件事当然不了了之，一丝线索都没有的借刀杀人，我们也不可能入司徒的梦，这样又该如何？也罢。
接下来那几天亦是相安无事，上学的上学开店的开店，直至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
「你好，请问一个叫廖守峦的人还住在这里吗？」
……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四十九夜 神示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