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四十七夜 锁凤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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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夜 锁凤钉中
表哥不单比我大得有点多，他的身高还比我长得要多，而且他的身体还比我要壮健，所以在表哥肩膀上的角度，我不单可以看到不一样的角度，还可以感受到没有试过速度。
就是那么快，起码中间没有甚么停顿，我一走一停，同样一段路，表哥就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已经上了另一座山峰，这会远处看上来还以为是总站，之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个分站。
缆车一贯一贯来至，可能因为这些天湿气重，天色也不怎么好，又临近新年，没有多少人乘车，看了两辆缆车，好像都是空的，里面也没有人。
司徒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没有阳光照到，而且也是位于较高之位，那些雾气略过草野之间，湿气沾满了旁边的草，表哥一走过，便落下几颗圆润的水珠，落在泥石地上。
「表哥，小心地滑。」我看到地上一个又一个小水洼，他身上还加了个我，还是小心一点好。
「放心，我还未至于仆街。」到了这个站，表哥就停了下来，他象征地喘了几口气，看了另一个方向的小山峦。
那个小山峦还有走下一小段路，然后走大约八十级楼梯上到最高处，那儿跟这山路一样，都是修缮得很好，只是那儿没有甚么路牌，也不知道那个小山丘是通向甚么地方，最有趣的是这儿一株高树都没有，像一个秃头一样。
果然跟这里的山名有点关系，都是出和尚的。
不过有机会是作为一个直升机坪，始终这山路最主要好像是作为救援用，所以那个地方可能是人工做出来的东西。
我的脖颈看得酸痛，看了好一会儿，我又伏在表哥肩上揉了后颈。
「你表弟没问题吧？」司徒跟得上表哥的脚步，也没有甚么大喘气。
「他没事。」表哥的语气略有淡漠。「但是这路走了，也不好回头，就只能走下去了。」
这句说话也不知道表哥想表达甚么意思，头上的缆车轰隆轰隆地响着，很吵，但因为再一次到山谷里的沿故，便一直都听不见缆车内的人声，而因为湿气有点重，声音好像也透着一层模糊的纱，唯有在我身前的表哥正在呼吸着，那声音清澈得如同自身一样，渐渐地我也跟他呼吸一致，我看着远方入雾的山景，薄雾经山风吹过，终于见到远方那个小不点大佛。
「还有那么远的路？」我听着表哥的呼吸虽然没有变，但是我这样看着也不太好受，毕竟我又不是晕了，而且也成年了，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司徒，我也没有那个脸再去被表哥背着。
「表哥……」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如你放我下来吧，我觉得我还可以走走。」
「你不能下地。」表哥没有思考多少就拒绝了我，还说得一本正经。
「是呀，小表弟，你就被你表哥抱抱吧。」司徒一脸微笑看着我，我总觉得他是在看我笑话。
哼。算了，事实上我的确是腰痛、颈痛甚么都不太好似的，脚也开始有一点点酸软了。
我的运动真是太差了。
这一段石路下山时候，旁边还有一大段泥路，往旁边的山走过去，我就看了一下那是甚么泥路，那泥路上还有一个牌子写着某山路的郊游径，我好奇看了一眼，便又去问表哥这山是甚么地方。
表哥还未回答我，旁边的司徒已经说：「不知道那些是不是真的，这里一系列的山都是因为宝莲寺所以才火旺起来，而这些山也改成一些很有宗教意味的山名。」
不过最初那时，明显是没有这样的名字，比如烂头烂头，Lantau Island大屿山，其英文名也就这样来了，所以那些山本来没有甚么好名也是很正常。
只是这些名太佛系了，让人觉得这些山走了上去就真的会早登极乐似的。
我看到那条泥路，觉得又有点不舒服，先前还想变回男人来着，现在还是窝成一坨，埋首在表哥身上。
「你别动太多了。」表哥说道。「别下地走。」
我一点都没想过下地走去，不过我看着表哥腰间的两条腿，晃动着，还真似是给了表哥我想下地的讯息。
「我不下地。」还是好好地当一下坐轿的主吧，人家峨眉山还有一堆轿夫呢。
表哥听到我这番说话，沉默不语，但我听到他抓住我腿上的手用上多点力度，脚程还明显地加快了。
「表哥！」他快得略有像刚才抛下我和司徒的步速，快得连司徒都喂叫着赶，怎么我就觉得表哥背着我一点也不用力，还是最近的学业忙，我轻了？
「抓住点。」表哥走得很是飞快，我坐在他身上也不太牢，便抓实表哥的肩膀上的衣服，双眼跟表哥一样视线，直往那一座小小的大奔过去。
神奇的是司徒也终于追上了表哥，可当然是用上当年cross country的那种速度，而他也没甚么心情再说话，神色有点复杂地看了一下表哥，又接着自己跑去了。
「你怎么要…走…得那么快！」中间表哥一提脚跨过了这个梯级，大步一走就顶得我内脏一揪。
「你坐定就行了，别被我摔下地了。」表哥的说话反而没受到他自己影响，依然长年跟平日一样的语速和气度。
表哥加快了脚程，将剩下的一个小时缩成四十分钟，穿过一大段密林似的石路，看着头顶上的缆车驶进去面前车站。
这个终于是真正的缆车站了。
缆车站旁边有条后园路走到热闹的地方，其热闹的原因是因为这儿有一个市集，而且因为这座缆车，所以令这个海拔四百多米的市集有那么多人在这儿。
走到市集一旁的小地方，表哥才将我放到地上，脚上的酸软早就达到极致，一站到实在的地上，差点就坐到地上，不能强行站直起来。
「慢慢走。」表哥扶住我的腋下，我站稳之后，那些血液都流到脚上，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没有刚才那么痛，那些酸软没有那么痛的时候。
于是和表哥、司徒慢慢地经过市集，这儿是很新式的商店，卖的也是让本地人嗤之以鼻的东西，除了那一家便利店的东西还可以进去看看，其他的都不太用管了。
然后拐了个弯，便看到一条马路，那儿是用来运送物资和客人上山的公路，表哥他一直都扶着我，走了出去这个市集，便是两排药师像，代表时辰，同时也代表生肖，这一排的药石神甚有神色，我看着也是觉得威武，作为佛陀的十二药师果然，就算像这些明显不过是吸引游客之物，也彷佛带上了很多气度一样，似乎是被开了光。
至于开光这回事还是别问我，我对这些的认识真是皮毛。
接着是一个大圆的地方，像是一个祭坛一样的台，往上一看，便是要上二百多级楼梯的大佛。
也怪不得这里叫「天坛大佛」了。
表哥扶住了我，看了一下我的伐，问：「要不要抱你上去？」
难道在这个时候说要吗= =，每一刻在楼来来回回的善信少说二百多三百人，难道还真的让我像个憨9仔(傻逼)一样被人看着吗？
弗也。
于是表哥就带着我上去了，二百多级楼梯算不上辛苦，到了顶可以当然由底而望上去也见不了顶的青铜色大佛，另外还可以见到双手高持不同东西的天女跪在一旁，一双睡眼看着佛祖，与那些拿着相机拍摄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里的风比较大，那些湿气需然吹上来，也不至于刚才那样难以呼吸，反正还有几分青草的腥味，令人精神一振。
大佛果然是大佛，连选的地方都那么棒。
「过来。」表哥早就已经选好了位置，招我过去，在一旁的司徒也不知道做甚么，直接倚在一旁的栏杆上，看看风景又看看人，有时又看看表哥在跟我做甚么。
其实表哥也没做甚么，他只是让我双手合揖，他还让我闭上眼睛，然后就听到表哥在喃喃说话，应该是在念他那些我都听不懂的符咒。
好像有些东西在身体内移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血液，感觉就似是「热血沸腾」也不为过，心跳加速得像是驱鬼那时的木鱼，不住地敲打，刚开始还能忍受，但之后就不太行了，于是我想张开口跟表哥说话，却发现我的嘴巴动不了。
想动动指头，也是动不了，全都像是被人封住动作一样。
表哥...？他对我做了甚么？
额角的汗开始被迫渗出来，我也没闲心去管他们，突然，表哥的手按到我肩膀上，他的手心像是带刺，还要是可随着神经而动的线，痛楚直落到腰间，痛得我想大叫不行，反抗也不行，双腿明明痛得会跪下来，外人看时还是自然立着。
眼帘上闪过一注又一注金光，我也不知道是太痛而冒喜了金花，还是太痛冒起了金花。
真心痛......
痛楚是无限拖长的，当我的身体终于由我控制，能立起来的时候，早已经控制不到自己瘫了，幸好表哥在我身后接着，也应该不会很难看。
司徒见我满头大汗，表哥也有点气喘，蹙起眉头试探问：「没事吧你们两个？」
表哥看了司徒一眼，没有说话，而我的酸痛却很神奇地全都消失，甚至觉得再走一转凤凰山都可以。
不过现在是下午了，走上凤凰山再走下来，应该已经是晚上，难道我还真像那个山路的牌写着「凤凰观日」吗？弗了弗了。
难道表哥是来带我消除疲劳的吗？然而，这儿都有车下山了，还消甚么疲劳？
可怕，难道表哥还真想「凤凰观日」吗。
表哥叉着腰，转身走了过去看着那儿的山峰，巍然耸立在不远处，那就是大有名气的凤凰山。
下面有一根根木枝在上的山路，这是饶宗颐教授的墨宝，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心经简林。
天色不太好，只看着那儿，都彷佛隔绝了耳边的热闹，其幽静一点一点往心头冒起来。
太幽静了。
「司徒。」表哥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那些人，有没有告诉你，风水压不过真命？」
……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四十七夜 锁凤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