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纠缠不休》出鞘

10、小鸡玩偶

　　联谊练习后哲奈又连着好几天没有见过灰崎了，当然这并不奇怪。因为懒散的性格，灰崎对于部活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爱来不来，偶尔出现的几次都是被虹村揪着拎过来的——但即便如此，依靠着出色的篮球天赋，他还是拥有着一军正选的实力，除了虹村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不过大部分都是因为他糟糕的性格而懒得搭理他罢了，这其中并不包括哲奈。

　　哲奈看起来面无表情为人冷淡，实际上很好相处，再加上擅长察言观色、总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尽管存在感淡薄到凄惨、甚至同学有时候也会不小心忘记班上还有她这个人，但总而言之不会招人厌烦。对于灰崎总是抢她东西这一点，哲奈也不觉得有什么，相比起篮球部的其它人，灰崎跟她的关系还算得上不错。

　　哲奈再次看见灰崎的时候是在去篮球部的途中，对方正朝着篮球部相反的方向走，不用想也知道他今天又翘掉了部活。由于哲奈低到可怕的存在感，对方根本没有看见她，哲奈想了想就发了一条短讯给赤司，紧接着自己走过去跟在灰崎的后面。
　　“你好，灰崎君。”哲奈礼貌地出声问好。

　　灰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看见是她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了“什么嘛原来是你啊”的表情，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不要随便躲在别人后面发出声音。”
　　“抱歉。不过灰崎君，篮球部在另一边。”哲奈提醒他说。

　　灰崎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轻佻地扬起一根眉毛，就算是面对女孩子也毫不客气地开口道：“不过只是个经理而已少来管我，篮球部那种地方就让小鬼们随便玩玩吧，还是说——”说到这里，灰崎刻意地停顿了一下，他弯下腰凑到哲奈面前，让她轻而易举地看见自己眼中的恶意，“你跟上来，是对我有什么意图呢？那群小子让你无聊了，是吧。”

　　听见这么轻浮又充满嘲弄的话，哲奈却毫无反应，那双湛蓝色玻璃珠似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灰崎，直到后者百般无聊地转身离开。
　　“下一次不要随便跟我待在一起，”灰崎反过来提醒她说，“我不是什么好人。”

　　灰崎关掉手机免得虹村打电话过来教训他后，就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地翘掉了部活跑到游戏厅打发时间，不过他又很快对那些玩得烂熟的游戏失去了兴趣，正在闲逛的时候灰崎却停在了一台抓娃娃机面前——玻璃窗里面摆满了各种颜色的小鸡玩偶，他正好想起来最近新交往的女朋友——美子？美杏？还是其他什么——因为杂七杂八的无聊事情跟他赌气。

　　随便抓一个回去哄她算了，还是不高兴的话就甩了吧，女人真是麻烦死了。灰崎这么想着，投下一块硬币。
　　不过一连试了三次都没有成功，就在灰崎满脑子想着“算了分手吧”的时候，一个平淡的声音从他身边稍矮一点的地方想起来。

　　“灰崎君明明擅长打游戏，却不会玩这个啊。”
　　“这种给小孩子玩的白痴东西谁会碰啊……”灰崎一边随口回答说，一边循声望过去，“……我靠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无声无息又阴魂不散，幽灵么？！

　　“一直都在，”哲奈并没有因为对方失礼又粗鲁的用词而感到不快，平静地说，“我只是想看看灰崎君翘掉部活之后会做什么。既然这么无聊，为什么不回来训练呢。”
　　一听到“训练”两个字灰崎就觉得头大：“不要多管闲事。烦死了，我走了，再跟上来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不会做什么。”

　　闻言，哲奈像是早就有所准备般拿出手机，屏幕上正亮着一段刚刚编辑好的短讯，她面无表情地说：“只要我按下这个键，虹村君就会立刻知道灰崎君在哪里并在十分钟内赶过来。灰崎君不想死，对吧。”
　　本来从心底里觉得哲奈很好欺负的灰崎：“…………………………靠。”

　　“话说回来，灰崎君是想抓玩偶送给女朋友赔礼道歉吧，”哲奈偏过脸，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向玻璃窗里面一个个五颜六色、精致可爱的小鸡玩偶，“我可以帮忙。”
　　灰崎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会读心么？

　　“我不会读心，只是猜测而已。”
　　“……”可是却完全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啊！
　　“灰崎君太好懂了。”
　　灰崎：“……”

　　“杏子小姐喜欢可爱的东西，送玩偶给她一定很快就能和好吧。”哲奈略有所思地说。
　　灰崎还沉浸在“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古里古怪的样子原来是会读心么”的脑内妄想里不可自拔，听见哲奈的话还没反应过来：“杏子？谁啊？”
　　哲奈：“……是灰崎君的女朋友。”

　　灰崎看上去更加惊讶了：“不是叫美杏么？！”
　　哲奈用一种疑似看着垃圾的微妙眼神看着灰崎：“……”

　　“……自己贴上来的女人那么多我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一个人的名字！”在哲奈面无表情的谴责目光下，灰崎难得产生了一点点“这样不太好”的负罪感，不过很快被抛之脑后，他反而理直气壮地辩解道，对哲奈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要抓就抓，随便你吧。”
　　哲奈犹豫了一下，一向表情寡淡的脸上流露出了某种不太好意思的神色，开口说：“但是我身上没有带硬币……”

　　灰崎则是因为她脸上鲜少出现的神色而愣了一下，紧接着不耐烦地撇下嘴角，眼尖地捕捉到一个矮小瘦弱的小学生刚好路过，他就伸出手臂捞住对方的肩膀，将结实又沉重的身体压过去，用让人厌烦的声音威胁道：“喂，借你现金用一下，快点拿出来。”
　　哲奈用与外表不相衬的迅速利落的动作，狠狠地给了他一手刀。

　　“——痛！”灰崎毫无防备地挨了这么一下，弯下腰捂住隐隐作痛的腹部。
　　哲奈这次用明显看垃圾的眼神看着他：“请不要霸凌小学生。”

　　到最后还是灰崎找遍全身上下才翻出来七枚硬币给她。趁着哲奈目光专注地摆弄娃娃机的时候，灰崎不甚自然地站在她身边，满脑子都是“我靠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烦死了”“不过是个经理而已简直多管闲事”“说起来她以前也经常劝我去部活到底是对我有多执着”“这么执着不会是喜欢我吧不行啊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有女朋友也无所谓啊反正快分手了”“仔细一看这家伙长得也不错嘛乖巧又安静”……

　　停一下停一下。

　　灰崎忽然想起来平时黄濑那家伙死命缠着哲奈的模样，好像挺喜欢她的嘛……这么想着，灰崎又低下头扫了她一眼，发现她比以前更顺眼了。
　　把她抢过来的话，黄濑那个白痴肯定哭都哭不出来吧。

　　“灰崎君，”不知道灰崎现在满脑子充斥着恶意的哲奈出声打断了他的想象，手里拿着一个刚抓出来的红色小鸡玩偶示意他看过去，“请看这个，像不像赤司君。”
　　灰崎跟红色的小鸡玩偶四目相对。

　　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干脆把哲奈抢过来的灰崎：……………………算了算了。

　　“你是不是对赤司有什么误解。”灰崎觉得把那个赤司跟玩偶相比的哲奈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眼睛瞎了。
　　“大家都很可爱。”哲奈一边回答说，一边把最后抓出来的灰色小鸡玩偶递到灰崎手上，她抬起清澈又充满认真的眼睛，继续开口道：“灰崎君，已经抓到玩偶了，我们回去吧。”

　　七枚硬币，七个小鸡玩偶，颜色各异。不过由于硬币不够，只有浅蓝色的那一只留在了玻璃窗里。

　　灰崎抓着那一只表情莫名凶狠的灰色小鸡觉得简直蠢爆了，也懒得跟哲奈说什么话，转身就走——不过去的是回学校的方向。哲奈眨了眨眼睛，抱着五颜六色的小鸡玩偶跟在他身后。路过一个位置偏僻的小巷子的时候，哲奈恰好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小小的争执声，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正在被两个高大的男人纠缠着，一副极力想要脱身却毫无办法的模样，露出了快要落泪的表情。

　　灰崎也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发出嘲笑的声音：“笨死了，只有不入流的男人才会用这种方式，你说是吧？”
　　而本应该站在灰崎身边的哲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女人的面前，表情正直：“请你们放开她。”
　　灰崎：“…………”

　　那两个男人相视一笑，放走了女人反而继续纠缠起了看起来更加没有反抗之力的哲奈，灰崎一边想着“这家伙还能不能再多管闲事一点”一边又无法坐视不管地走过去把哲奈挡在身后。即使是面对两个成年人，他的体格也毫不逊色，灰崎侧过脸低声对哲奈说：“喂，你先离开这……”

　　哲奈在他话说完之前就抱着那一堆小鸡玩偶快步跑出了小巷子。
　　灰崎：“…………黑子哲奈你他妈？？？”

　　当然哲奈并不是卖队友，她刚才瞥见了附近有警察路过才跑出去。听见了警察的动静，那两个男人也放弃了教训灰崎一顿的打算离开了，确定没有发生暴力事件之后，哲奈才从巷子拐角处冒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径自朝自己走过来的灰崎，说：“刚才真是太危险了，灰崎君。”
　　灰崎走过去毫不留情地抓住哲奈的衣领往上提，笑容扭曲地重复说：“刚才我·真是太危险了，哲奈。”

　　虽然灰崎并不把那两个男人放在眼里，但这都是为了谁啊？他可从来不是出手相救的类型，没有在旁边看热闹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自己招惹了麻烦还把他扯下水，灰崎再一次觉得哲奈的脑子肯定有问题——也不想想看自己那么瘦小柔弱的样子冲上去会有什么后果。

　　“因为有灰崎君在所以一点也不害怕，非常感谢。下一次不会了。”哲奈用分外纯真无害的眼神看着他，语气真诚。
　　“……”
　　……差点忘了这家伙会读心！

　　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回到篮球部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但大家看见灰崎的时候还是有点惊讶。青峰的注意力全在哲奈那里，他凑过去看了几眼哲奈怀里的小鸡玩偶，问：“哲，这些是从哪儿来的？”

　　“抓娃娃机里夹的，”哲奈平静地回答说，“灰崎君吵着要，真是没有办法。”
　　灰崎：“？？？”
　　灰崎：“我没有！！”

　　青峰“嗯”了一声之后转头过去跟灰崎勾肩搭背，两个人的关系明明没有多好，灰崎被他莫名其妙的热情吓了一跳，十分反感地把青峰往外推。

　　第二天课间休息的时候，哲奈就被鬼鬼祟祟的青峰叫到教室外面去，在哲奈略显疑惑的注视下，青峰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趁人不注意之际塞给她一只浅蓝色的小鸡玩偶，肤色黝黑的脸上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身材高大的男生无论怎么看都跟可爱的玩偶不相称，拿着这个东西到哲奈的教室来，一路上他没少被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看。

　　“我昨天问灰崎在哪里抓来的，”青峰低下头对她说，“这是给你的。”
　　青峰不像哲奈那样擅长抓娃娃，这么一个玩偶就花了他很长一段时间才弄到手，昨天还因为回家太晚被母亲数落了一顿。

　　哲奈摸了摸玩偶上短短的绒毛，抬起脸对青峰笑了一下，说：“谢谢。”
　　青峰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哦。”

　　像是完全反应不过来，又像是反应过来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更像是懵懵懂懂中知道该说些什么，又难以说出口。青峰只好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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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青黑甜过初恋啊——【尖叫
冷静下啊朋友们！小队长歪个头就受不了了，他要是放大招你们怎么办！！
灰崎抢二黄女朋友这个梗真是百玩不腻啊哈哈哈哈，当时我就在想灰崎你干嘛不去抢小黑子啊二黄一定会哭的【喂
要好好学习啊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08 10:21:36
kikasa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0 21:46:55
无谓秋冬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1 00:43:49
Jane.M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1 01:03:49
Jane.M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7-07-11 01:04:01
感谢小天使们的嫖资么么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