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两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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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中影艺考的第一名完全是常诚意料之外的事，虽然他对那只扣了一分理论笔试成绩感到极为疑惑和惊讶，但是在通过罗海娜得到院方成绩没有任何问题的回答后 ，他不得不相信这样意料之外的好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罗海娜语气轻快，心情似乎极为不错：“公司联系人为你写了报道，今晚就会出来。我是真没想到你有一天还能树立个学霸人设。”
“这么快？”常诚挑了下眉，长华想报道下旗下艺人取得成绩，提升公司在观众眼里的‘品牌形象’他可以理解，只是没想到对处于半放养状态的自己，长华也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
“不得不快啊。鸿海那面可是准备周全，一副擂台打到底的架势呢。”罗海娜的语气意味难明：“你怕是还不知道，鸿海那个叫徐观的艺人这次是中影的第二名。”
徐观这个名字这段时间在常诚周围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一些，常诚都有些怀疑他和自己是不是八字犯冲。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试着开了个玩笑：“Henna姐，你接下来不会告诉我，他正好比我低一分吧？”
“如果我说是呢？”
“……”就算徐观本人可能曾经对自己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这么一连串的事情搞下来，两个人怕是也很难风平浪静的做上四年同学了。
“我知道你原本的是打算集中精力迎战高考，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拿到这么好的牌，考上中影是没什么问题。作为你的前经纪人，我建议你可以趁着热度在高考前参加一两个节目……常诚你别忘了，这个圈子可是现实的很。”
罗海娜说的事实，在有一个由鸿海支持下的徐观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常诚如果离开观众的视线太久，可能就会被彻底取代。
常诚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光靠自己他一时很难找到适合自己现在情况的资源。
“嗯…Henna姐，之前少勋哥拿回来的资源…”
常诚还没等说完，就听见罗海娜称得上幸灾乐祸笑声：“呦，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大义凌然告诉我把资源全都拿走分了。怎么在知道后悔了？”
罗海娜这么说就是有门，常诚心中一喜，嘴上苦巴巴的说：“是啊，知道后悔了。”
“你倒是学会卖乖讨巧。我这里的确还剩下一个真人秀节目特邀嘉宾。虽然说是没有观众基础的新节目，不过是由拿过综艺金奖的王牌团队制作，我看了一下，这综艺集合侦探推理、旅游闯关为一体，形式算是挺有意思。”
听到这里常诚心中一动。十年的时间足够太多惊艳一时的节目昙花一现，并不曾对综艺有过多涉猎的常诚现在能清晰想起来实在有限。但是说到集合推理、旅游等多种形式为一体的王牌综艺，常诚倒是真的知道一个符合条件的。
“名侦事件簿？”
“是。看来你还是对这些资源看了几眼嘛，不错，也不算傻到家。”
常诚没好意思说，自己记得这个节目完全是因为穆少勋是这个综艺一二季的常驻嘉宾。
“你既然知道我也不用多说，这个节目下个月才开始录制，半个月一次，一次两期。你要能是参加第三四期的录制从时间上到是也勉强合适，不过……”
把这些资源交出去的时候常诚极为潇洒，烂摊子直接甩给了当时本来就焦头乱额的罗海娜。现在也到了付出代价的时候了：“Henna姐，你就直说吧，你现在说啥就是啥。”
“My girl那面正好也拿到了名侦事件簿节目组的邀请函，定的也是三四期。都是同一个公司的，你们要一起去了自然要搭档一下。”
“诺诺她们？”
“程一诺和唐可欣。”
常诚和My girl她们曾经合作过，尤其是程一诺，常诚和她还拍过电视剧，在一起搭档完全没有负担。可是要是只限于此的话，罗海娜也没必要特意和他说一声。
“Henna姐你说的搭档是字面上的意思，还是需要我和她们炒一下CP？如果是炒cp的话……”
“你先别急着拒绝。你和程一诺熟识，粉丝也知道你们本来关系不错。朋友间久别重逢亲密一些本来就是常事，趁着彼此都有热度的时候在节目里表现的热络一点，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根本谈不上欺骗观众。退一万步说，别说你和程一诺没有什么，就算你真要对她有点意思，该合作的还是要合作的。”
罗海娜的提议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可常诚却无法立刻给出答案。他不能更不想向罗海娜解释，他之前想拒绝的理由并不是因为自命清高，而是因为自己并不想让穆少勋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毕竟穆少勋曾经说过，他也会为了这种事不高兴的。
常诚的犹豫引起来罗海娜的叹息：“我是真不知道这你有什么好纠结的。我之前一直忍着没说，常诚你不是很崇拜你少勋哥吗？那你能不能学一学少勋会怎么做。呵，我其实也不知道，要你学他对不对…….可你要是连这个都受不了，那我也只能说，你真的不太适合这个圈子。”
罗海娜的话就像一块石头砸到了常诚心里。
穆少勋会怎么做？这根本不用想，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的少勋哥什么都好，倒是常诚自己，前世的教训尚且不够，到了现在还是忍不住为穆少勋本人都能清楚明辨的事左右为难。
常诚攥紧了拳头，有一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也许他可以就这么直接答应罗海娜，他应该就这样答应罗海娜，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和程一诺举止暧昧。反正都是工作嘛，他什么都拎的清的少勋哥，自然不会把情感和事业混为一谈……如果穆少勋没能分清楚，那也很好。等到那时候穆少勋就会知道看着陆离、看着那些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绯闻对象接连不断出现的自己是个什么感觉了。
就算两个人彼此伤害，也好过自己一个人难受。拉着穆少勋一起，至少他也还能坐在头等席上欣赏穆少勋的表情不是吗？这个念头一出现，随之而来的压抑又带着一丝报复的快感，潮水一般胀满常诚的内心，
“常诚？你在听我说话吗？”
“我在听…….”常诚的嘴唇抖了抖，他几乎就要答应了。
“……Henna姐，你说的对……我可能的确不像你期望的那么适应这个圈子。和诺诺她们搭档当然没有问题，可是要是炒CP的话，我真担心表现的不自然被观众一眼看出来这样就不好了，哈哈。”
电话里回荡着尴尬的笑声，是常诚自己都听得出来的假。可是从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如释重负，刚才一闪而过的阴暗情绪已经找不到踪影。
“Henna姐？”
“干嘛？反正你也不打算听我的，还叫我干嘛。”这不是罗海娜第一次被常诚拒绝，细算起来常诚不听话的次数简直多到让罗海娜麻木。
“抱歉……”
“你又道什么歉，反正我也不是你经济人了，你这看起来乖巧样子，还是留着欺骗下一任倒霉蛋吧。”罗海娜嗤笑一声，又微微停顿：“不过套用某个人的话说，摊上我这样以公谋私的经纪人，再加上一个团队里应该被举报的猪队友，你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倒霉蛋了。”
罗海娜身边会这么形容常诚的不作他想：“那麻烦海娜姐转告那个人，等我高考结束了和他约饭。哦，就算他不带家属我也不会和他动手的，就问他敢不敢来。”
和罗海娜结束通话后，常诚手心浸出一层细密的汗水。可他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想听到穆少勋的声音。
等待接听电话音终于发生了改变——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常诚的确有段时间没有和穆少勋好好说过话了。真是憋得太久。连心里都有点阴暗了，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穆少勋说——无法接通的忙音在耳边回荡，常诚微微抿住下唇。
……
白色的纱布纠缠着条理分明的肌肉，一切又被掩藏在黑色的毛衣之下。被观察者的姿态坦坦荡荡，郑雁行还是在这一刻升腾起不恰当的漪念。
一向直言正色女律师不自在的别开眼睛逼着自己看向一旁屏幕碎裂的手机：“你……还好吗？”
“如果你说的是她这些反应的话，我早就习惯了。” 男人系上毛衣袖口最后一个扣子，他侧眼扫过女人微红而不自知的侧脸：“倒是郑律师一直说要见她，今天你满意了吗？”
满意，怎么会是满意？病床上女人疯狂的面容在郑雁行脑海难以散去，但是与之相比眼前人冷淡的面容更让郑雁行难以接受。
轻飘飘的话语有着千斤的束缚，郑雁行深吸一口气：“我是一个律师。”她说着，把坚硬的脊背挺得更加笔直：“更是先生的私人助理，我会为他的一切要求尽我所能。”
两个人谁也不退让，针锋相对的气氛弥漫整个房间。
最终，男人看着郑雁行的故作镇定的脸好像是被打败了一样轻轻叹了口气。
郑雁行似乎能看到他眼底的坚冰缓缓消融，那些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不经意浮现，却让她心动的柔软内在再次出现。
“那郑小姐觉得，先生，他会满意吗？”他念起“先生”这两个字透着一种浅淡的轻蔑。郑雁行却无法因为这份不尊敬发出任何指责的言语。
她开口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打断。
“她是我的母亲。”
她是他的母亲，这句话关系代表的意义太多，郑雁行善于思考条理清晰的大脑在失灵了。有另一个声音在低声细语。
她清楚，先生不会接受自己的继承人有一个疯子一样的母亲，但她也知道而男人更不会抛下自己的母亲。那么，是与不是，这个鉴定做与不做真的有什么意义吗？
窗户外温暖的光从男人身上褪去，他似乎因为郑雁行的沉默而失望了：“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不，不是这样的，巨大的足以撕裂郑雁行理智的心痛感，成为了一切的主导。恪守十几年的准则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分崩离析。郑雁行背过身颤抖着迈动自己的脚步。
“鉴定我会当你已经做过了。”她为自己没能至死靡它的完成先生任务感到自责。
“你不是一个先生想要的继承人。”她也没有替先生决定的权利。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干涉你在娱乐圈活动。也请穆先生当做从来没有见过我。”她有负先生的恩情……但她更害怕自己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却没有注意她身后穆少勋漠然黝黑的眼瞳。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两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