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捞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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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恒的这顿“致歉宴”结束之后，方恒执意要洗碗，其他三个人就回到各自的房间。
只有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之前吃饭时和谐的气氛立马消失不见。
“阿姨的身体怎么样了？”常诚坐到离穆少勋床位最远的椅子上说了一句干巴巴的问候。
“已经没什么事了，放心吧。”穆少勋本来想坐到他身边却看到他拿着平板头也不抬明显是一副拒绝的态度。
见常诚这样，穆少勋也没再说话只是帮接了杯水递放到常诚椅子扶手里，就坐到电脑桌前面研究才送来的一堆剧本。
房间里只有每隔一段时间剧本翻动的声音。
大约在穆少勋翻打开第三个剧本的时候，常诚把手里的平板摔在一旁。
“少勋哥。”他喊了穆少勋一声，虽然叫了哥，语气却很凶。
穆少勋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回头，他‘嗯’了一声等着常诚接着往下说。
他不回头常诚就置气似得不开口，最后还是穆少勋先服的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语气有些无奈的开口：“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我什么地方做的让我们小诚不高兴了吗？”
有什么地方做的让他不高兴了。。。没有当然没有，穆少勋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每个人会因为不同的理由选择不同的道路，选择相同道路的人也未必会是同一个理由。
常诚早就知道他和穆少勋其实并不是同一路人，即使目前走在相同的道路上他们的目的和未来也截然不同。在刚刚回来的时候，他是想借着穆少勋的便车前往他想去的地方。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结伴旅行的人也被划入他想去的终点。
说的简单点，他大概已经喜欢上穆少勋了。
这不是一个难以得出的答案，也为他心中徘徊的焦灼找到了原因。
常诚喜欢穆少勋，并为记忆中不曾共度的时间耿耿于怀。他为另一个人与穆少勋之间的关系感到烦闷甚至恼火，可他所忧虑的的事情对于穆少勋来说是从来不曾存在过的。
他连一个肯定的否认也无法得到，还有几种情况能比现在这样更憋屈？
常诚几次张开了口，却还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一句话被反复碾碎重组，最后出口却变成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不是坐在我的坟墓前口口声声说你爱我的吗？既然爱我的话又为什么会和一个喜欢你的人朝夕相伴，你所谓的那么爱我，是可以允许第三个人出现在身边的吗？如果是。那么，你真的爱我吗？
这些疑问蛛丝一样将常诚缠个彻底，一边厌恶这些少女心思一边又暗暗期待穆少勋的回答。
刚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穆少勋微微睁大了眼睛，表情有些疑惑和惊讶，随后他轻轻笑了起来。
“这是什么问题，我当然喜欢你。我还以为小诚你早就知道。。。”青年靠在椅背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常诚，语气里还透着漫不经心：“我爱你爱到发疯。”
常诚讨厌穆少勋漫不经心的态度，却为他这种的姿态目眩神迷。
在常诚再做些反应之前，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啊啊啊，没事，没事，我不小心把碗摔碎了。”方恒的喊声从厨房的方向传过来：“别担心，马上就收拾好。”
那么大的声音到底是摔碎了几个碗？
常诚几个人赶过去的时候做饭的锅还扣在地上，盘子和碗碎了一地，方恒蹲在地上正在收拾，大约是听到有人过来他一边收拾一边开口：“哎呀，你们不用过来，我刚刚放锅的时候没放好，这里我一会就收好了。你们快回去休息，明早来要起来训练，要是太耽误太久可不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方恒一直没有抬头，可能是因为这一点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常诚皱起眉头：“方恒。。。”
“都说没事了，常诚我才发现你怎么磨磨唧唧跟个小姑娘似得，去去去我一会就收拾好了，不用帮。。。”
“不，我是想说明天记得让你助理买新的。”
站在后面的Jay笑出声，又强行憋了回去。
方恒蹲在在那里忍了又忍，也许是因为这一点他抬起头的时候眼眶有些泛红：“行，常诚。算你狠，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损友。”
他红着眼眶的样子看起来还只是个没完全长大的男孩。
“拉关系也没用。”常诚抿起嘴角：“明天记得把盘子买了。”
没有再看方恒的反应，他转身回房的同时打开了手机。果不其然，罗安和长华二公子的婚讯公布了，定在NS演唱会的同一天。
那真是一个奇妙的日子，不知道罗安是怎么想的。
常诚刚刚还在感叹，还有什么事能更憋屈，方恒就给他演出了一幕现实版——喜欢的女人就要和自己的老板结婚了，自己却还要在这里刷汤碗。
罗海娜曾经说过，他的姐姐说方恒就像一只小鹦鹉。话说到这份上，虽然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但罗安对方恒大约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吧。只是这所谓的感情还是比不过赤裸的现实，更不能也不可能逾越道德的鸿沟。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罗安没有那份婚约，两个人没有十岁的年龄差异，单就一个刚刚出头还不知道是不是流星的小明星怎么也没法和娱乐巨头家的公子相比。
很少地方比这个圈子更虚假，也更现实。
“在想什么？”回房穆少勋没有再看那些剧本，他站的离常诚很近，呼出的气息能落在常诚的皮肤上。
“我在想如果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那为什么还会有人偏要当个猴子。”
借着昏暗的光线，穆少勋的目光在常诚的眉目之间流连：“可能他太想要那个月亮了。”
“他最终也没有得到那个月亮。”哪怕他曾经把月亮捧在手心里。
穆少勋的呼吸微不可察的停了一下，但常诚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眼神有些茫然的自言自语的继续说：“没人想当那个猴子。”
不想只有满手的倒影，所以。。。
“那就现在捞出来。”
就像那回应他在心中的话，穆少勋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即使在黑暗中眼睛也亮的惊人，明亮却不清明。
常诚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他想到迎着晨星升起的太阳，想到桃花酿成的潭水，想到掩在丛里迎风燎原的星火，想到冰冷的雨水和惨白的墓碑。而在他想完这些之前，身体先做出了行动。
——这是一条安静的拉灯线——
罗海娜拎着只剩最后一点余温的饭菜，打开了这个高档公寓的大门。所实话这段时间以来她很对不起自己的职业身份，但她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对罪魁祸首怒不可遏。
她打开客厅的灯，一时间没有从100多平米的客厅里发现女人在哪。最后她把快要冷掉的饭菜放到一边，绕过一地的高档服装和高跟鞋，把女人从沙发里拉了起来。
“你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她朝着这个一点看不出电视里女神形象的女人喊：“那孩子刚开始的时候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后来求了我多少次。你回应过一次吗？你真该看看我告诉他你的决定时他的表情，都快哭了还要笑着答应保持配合。现在你这么快就公布婚讯还要定在人家演唱会的同一天，是你定的还是商佐的意思？”
“是谁的决定重要吗？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要我怎样？”
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罗海娜更生气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当初就该想到会变成，你根本就不该招惹人家。”
“我已经招惹了，而且这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罗安在罗海娜发火前从沙发上站起来，拉开冰箱门找了瓶水：“娜娜，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我还能怎么样？”
她现在还能怎么样。。。这句话压下了罗海娜所有的怒火。
“他还小，你至少可以温柔一。。。”
“温柔一点给他留有念想吗？”罗安喝空了那瓶水：“你也说了，他还小。还什么都没想好，也没有能力没有准备承担些什么。所以错误是由我开始的也必须由我结束掉。”
“可是。。。”
“没有可是，娜娜。”罗安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妹妹：“这样对他也好，这件事对他的影响还不大，他还有机会在这个圈子里进一步发展。等他再大一些回想到，这些事说不定还会笑话现在的自己傻呢。”
“说的像你这么大就很精明。”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捞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