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未来的来客》爱依旧在胸膛

37、别离在即

　　少有人路过这个门口的台阶，即使路过，也不愿吵醒审神者。相比于过去那般各玩各的，又或者有着做不完的事，本丸开始有了不对的地方，刀剑们常常悄悄地聚集在某处，只有歌仙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冲田君到底喜欢的是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喂，大和守，你知道吗？”清光心中浮现着那个男人的身影，但是怎么想，也记不得关于他的事情了。而他带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大和守？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没有解决，拖到现在，清光和大和守也都有些记忆模糊的时候，两个人会因为记忆的直觉否定对方，甚至到后来相互埋怨。
　　“豆平糖，毫无疑问。可是，豆平糖，究竟是什么？一种糖吗？好吃吗？”大和守脱口而出豆平糖三个字，因为这个答案他绝不可能忘记，但是关于总司和豆平糖的回忆，关于豆平糖本身，他也想不起来了。
　　乱了套的藤四郎一家也大同小异。“药研哥，你是忘记了自己是厨艺杀手吗？快停下”“一期哥，你为什么要玩火？”“一只两只三只……唔，小老虎齐了吗？”被拉下的小老虎委屈地挠着被关起来的门。“骨喰哥，为什么你一下子长得这么高呀？”“鲶尾哥，你还是玩马粪的时候比较正常。”“秋田……”“平野……”
　　有异常的不止是本丸。
　　事实上，自天地灵气井喷以来，许多地方都有了异象，如贵船神社所在的地方塌陷，方圆10公里的土地齐平地陷下去，正好截面中有一股水量极大的地下水，不消两天，贵船神社就浸泡在水中了。又比如收藏在德川美术馆的一口村正，号称为妖刀的它硬生生斩破了全金属铸造的收藏室的墙壁，遁入地下。又或者整个丹波山（又名大江山），连同山上的百名游客，一同神秘消失了。
　　千代子现下虽为目前战况忙的焦头烂额，但现世这样的消息屡屡出现在报道上，她现在已经发现，灵力浓度高的弊端了。回想大多数人所知的三大妖怪，以及其他数不清的小妖，这片土地真是多灾多难。
　　加奈亚虽然感觉灵气多了更有利于修炼大计，但在混乱时空中，每时每刻都要警惕周围，除开一些冥顽不灵的死婶婶会来找麻烦，试图在加奈亚身上获取一个宝贵的竞技积分之外，她还需要荡除此地的溯行军，翦除真婶婶的有生力量，不动声色地消灭潜伏在死婶婶本丸里的间谍。多面作战，战斗，特别是对战双方实力差距不大的情况下，战斗目标过多，是大忌，但时不我待，大型演练结束在即，大地图会战序幕将要揭开。还有，另一件麻烦事，那就是会战结束，对于死婶婶而言，这款游戏就通关了，除非已经和刀剑男士、其他审神者结下了深深的羁绊，否则那就是彼此最后相处的时间了。
　　加奈亚并没有睡得很熟，而是休息够了，就闭目假寐，同时也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小乌丸将她放到走廊的矮床上，垫上几个靠枕，一样很舒服，然后就去找博多讨论本丸的战备物资储存情况了。而他走了一会儿后，歌仙却出现在走廊上。
　　“我很想继续追随您战斗，为您护卫。哪怕是，细川氏与真田氏先辈的一些纠葛，本来感觉，这个应该在最后的时刻与您分说，但，我们都明白，已经要来不及了。”歌仙兼定一反常态地拉住加奈亚的手，他用眼睛仔细地端详着加奈亚，“您虽然生就男相，性格刚强，但我想祝你，不论何时，都会有人护着你。假如我真的是人，我会……”
　　“……相遇也开心，别离也开心。你不需要太在意一时的分别。我总能回来见你。”加奈亚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将自己的温度和力量都传达给他。
　　“你也许不是不明白。你于我们，就是鱼缸外的存在，除了这个鱼缸，你还会有许许多多的鱼缸，而我们不过是困在其中一个鱼缸中的金鱼而已。金鱼哪怕有爱人的勇气，能拥有的，也不过是几秒钟。”
　　“假如说是因为会战中没有机会再说这样的话，才这样着急与我道别。那么你们就不会这么镇定。一定是最近本丸发生了大的变故，才使得你们心有所感。如果我没有猜错，是因为所谓的世界幽洞吧。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隔膜，因为某些联系而打开了，次方世界与彼方共同拥有之物，好比宝藏般，被放在一个个幽洞里。于游戏术语，这就是一个个副本。现在你们也成为了另一个世界的副本了吗？”加奈亚强压住自己的情绪，分析起来。
　　“你以为联邦是怎样的存在？玩家是怎样的存在？我们号称万界旅者，不受限于任何时间空间，联邦的触角遍及了至少百分之三十的拥有智慧生物的世界，世界幽洞而已。”
　　歌仙却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悲哀。“并不是的。我们已经在开始渐渐遗忘，先是一些日常不在意的事物，再到那些碰面过的人，甚至连您与我们创造的回忆，也在慢慢地受到影响。我们会记得爱一个人，可是，却不知道爱的是哪一个。没有了独特记忆的我们，还是我们吗？我们在，随着时间的消磨，随着2015年开始以来，慢慢脱离游戏的玩家，一起消亡。当最后一个服务器被关闭，当您离去，我们的世界犹如装着玩具的盒子被盖上，世界最后一点光明也会消失。”
　　“……那么，我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为你们改因果。付丧神与那些被收藏在博物馆里的刀剑的因果，将由我，来接替。那样，只是你们就只能永世追随我了。”
　　“恰恰相反。是我的荣幸。”在各种传闻中，应该是刀剑男士将心爱的主公神隐了，现在看来却反了过来，歌仙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惆怅于主公还是没有正面回应他们的忠心，更没有要带着他们去别的世界征战的意思，但不论是保护，还是被保护，都是很幸福的事情呢。
　　转而靠坐在矮床的靠背上，加奈亚陷入沉思，本丸的种种异常，本该由宗三察觉并报告给她，可是先来到的却是歌仙。她的，心思细腻，略带病娇的宗三，一定是在遭受着记忆消退的痛苦吧。他此刻会需要我吗？江雪和小夜也在折磨自己吗？去充实他们长久的痛苦的记忆？战争与饥荒？
　　加奈亚很想现在就去斩断因果，但是这样的情况，与要求联邦政府为自己开一个人数众多的后宫没有什么区别的。那些游戏人物历史名人，也是经过耗时颇久斥巨资才能成功的断因果仪式，在得以长久留在加奈亚所在的时空。说实话，这样的操作，还是很有难度的。
　　这次大型演练之后，加奈亚决定回家，找爷爷和叔叔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