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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苦海难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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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雪优小姐姐全身素白,柔顺的长发垂至腰间,身旁的数珠丸站位昭示出了他与其他刀剑男士在雪优心目中的地位。“虽然自初见已有月余,您的面容却在我心中格外鲜明。若非有您,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缘。”她伸手推开警惕地护卫在她身前的刀剑,直直走向加奈亚。
“倘若有一日我们刀剑相向,也不会是今日。毕竟雪优小姐您对于时之政府也没有什么归属感,至于那纸终身契约,也不过是困住凡人的东西。在我看来,至少有三种方法能让他们有苦说不出。”加奈亚左手扶住这位如花般的女子,右手示意刀剑男士布置一下场景。只见烛台切在雪地上用几块木板拼接出一块台子,可供两位主君坐在地垫上悠然品茶聊天。
四四方方的茶桌上,加奈亚和雪优相对而坐,小火炉上正沸腾着一个黑色铁壶,取自山泉的清冽水质,在这铁壶中翻滚升华,烛台切将铁壶提起,来自爷爷种植的老茶树的茶叶,在外形全黑而碗中放射出宛如兔毫光彩的茶盏中,被热水激荡出优美的舞蹈。
“请。”加奈亚为她洗过茶后,再次冲泡的茶水,当是此刻的上上之选。
“多谢。”雪优姿态放松,不羁中却自带一种传统的框架遗迹。
第一杯茶饮毕,两人默默舒适地吁出一口气。“此刻您的情势,就像这碗中的茶叶,虽让人无法轻易割舍,但最有价值的时刻,也已经过去。”
“而您却犹如这个铁壶。在自己的催动下,不断地发热,惹得某些不干净的‘水’不住地沸腾。”
“却也成就了您现今的无比芬芳。”
“说的也是。说起来,近来斩却那个一直萦绕的影子以后,我对这天地间的游戏规则有了更多的了解。无外乎因果联系,联系间相互影响,辐射与连锁并备而已。因而,我与时之政府的因果,也不过如此。”
“自然。我们与这套游戏规则越是融洽,获得的便利就越多,但因果也越大。当规则不再适用的时候。结果可想而知。”
“这么说来,那些以财物换取规则之外的破例的游戏者,岂不是,能够于规则毫无亏欠?”
“金钱买道,不过是买了一条小道特权耳。你有听说过,因购买了走小道的特权,而无须承担走小道的因果这样的事吗?”
加奈亚在雪地上绘出了一棵大树。“这个既是在说这个游戏因果的规则,也是整个宇宙,时间空间不同的所在之间的关系。”雪优看着地上的大树,飘落的雪花慢慢将它盖住,但这一瞬间的冲击,却让她把这棵大树深深画在心里。“原来如此。”
“是。原来如此。不过如此。第二泡茶水,好比那些尚在潜游的鱼儿,不出水面,不知彼岸。”加奈亚举其茶盏,看那舒展开的茶叶沉底。“更可悲的是,不知自己和谁有什么因果,怎么有的因果,如何了断因果。浑浑噩噩,做一只被恶意玩弄的提线木偶。”
“愚者知晓真相又如何?连理解也做不到。人知道真相,下一步就是疯魔。”
“自然,只有规则不为大部分人所知时,它才是至高无上的。自然,只有非常人,才能知道非常的道理。”
“那么,您知道,非常人算是人吗?”
“上古有一垂钓者,常常坐在水泽大川附近垂钓,而往往一无所获。最初没有人知晓,他为什么一无所得,但他熬过了三皇,熬过了封神,熬过了西游。这个时候,才有人好奇,他钓的是什么,让他寿命超过彭祖。这位垂钓者也很纳闷,他早就做好了其他人会来询问的准备,甚至想好了答案。却没有人来问他。
直到一个充满了好奇心的小孩问,你钓了什么吗?为什么不用网?
他回答,我在垂钓过去、现在、和未来呀。
话音才落。他马上就和这片水泽、他的钓竿、鱼篓一起,化为灰烬了。”
“当其知常人所不能知非常事,为非常人,享非常人之寿命。而当他与常人无异,就身死道消。”
第三泡茶,仍然回味无穷,但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该说的都说了。为自身计,不要再说下去为好。烛台切看时间差不多,熄灭了小炉子,收齐了一应物件,茶叶用雪团团裹住,雪地上除了两道压痕以外,什么也不剩。两边的刀剑男士也从懵懂的状态醒来。
两方互相把后背留给了对方。“主君,我却觉得,宇宙,不是树的模样。”
“那是当然的。龙马说过,世界是一个圆球,大概这么多的大千世界,就是无数个看过去很不错的球吧。”
“这世间,不过纷乱的线团。我看因果,不过毛线的粗细,看人,不过是人形,或如蚕茧。”
“不是那个‘我’,自然看的宇宙也不一样。”加奈亚指出了根本的问题。“垂钓者,钓过去的他,青春;钓现在的他,成熟;钓未来的他,智慧。这就是我真正的答案。我的来历,也不过是一个懵懂的垂钓者,只不过,把宇宙做池塘。我钓永生,我钓智慧,还有我的‘本我’。”
“那么现在主公您也不是非常人呢?”
“我本来就是常人。但想做一些非常事。一些,会让人大吃一惊的非常事。”加奈亚和自己的刀剑男士都走远了。而雪优小姐姐却回头,看向远处的人影。
“这位大人在我这里,应该还是和其他人不一样。每次看见她,我都会想起自己的某一些碎片化的记忆,想必她也是如此吧。按照因果来说,我们的牵涉也是很大。说明了什么呢?”雪优固然目前已经了断最为要紧的执念,但许多让人不堪看见的画面,却还是让她很在意。她不想经常看见这样的回忆。她心里把加奈亚放在知己的地位,但是,现在看来,只能做一个身远心近身在曹营的知己了。
“说明大人们的结交,对未来的影响很大,说明两位大人都会成为非常人。”
“在我看来,都不如说是,大人们的交情会长长久久。这样的未来已经非常明白了。”
“可是我还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失策。”
“审神者不是有论坛吗?”
“这样,我们只好伪装成假婶婶,慢慢去找。”
“即使这样的举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大海捞针,可是有缘自能联系上。不消多时,必能找到线索。”
而马上又投入了新的战斗的加奈亚呢?
如果这也算是一种胜利的话。加奈亚坐在破旧的本丸的台阶上,旁边坐着另一位死婶婶。音容笑貌都让人无法不沉迷的“雨篁”,他心情颇好地拿起腰间的竹筒,饮尽筒中美酒,这样的美人,连微醺时的吐息也是甘美的。“所以您怎么会突然想参加这样的游戏呢?”
自然,也是因为“雨篁”是自己母亲那边的亲人,加奈亚对大佬说话也毫不客气。“啊哈,大概是因为被仙剑世界的九天玄女给劝退了,然后需要一些必要的娱乐来转换心情吧。”“在这种游戏开始之前,我可没有想到,它会像如今这样,失控至此。但也正好对了您的胃口呀?”
“我还是很认真地玩这个游戏的嘛。你看,你不是只拿了C胜嘛?╮(╯_╰)╭”
“是因为看到您了,一时情绪有些波动,来不及使用强灵器去限制您的技能咯。不然您以为被您摧残得七零八落失去梦想的咸鱼刀剑能在我手上获得战果吗?说到底还是您太为老不尊了啊。”这位舅舅样的长辈,一点也没有所谓的长者风度,面对晚辈的挑战也是完全输不起地做了弊。某小舅舅:“战斗的事情能叫作弊吗昂?”
“所以我还是很在意,万事万物皆有规则,我的父亲母亲明明也没有违规操作,却殉职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这样的仙侠神话的世界,难道法则的坚固程度不该几倍强于普通世界吗?”加奈亚单手捂住眼睛,后背失去力量,就靠在后几个台阶上,面朝变幻不定的雪夜星空。
“恰恰相反。”舅舅拿起一根不知从哪里拿的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圈,“这个,是我们了解的游戏规则,我们更多时候,都不敢踩线。因为没人知道,在圆圈外,还有多少的规则。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们中的强者,无一不是规则的代行者,他们的行为,有的时候我们难以理解,只是因为,在圈外还有更多的规则,我们不得而知,还有一些新的,世界为了限制我们这些外来者而定下的新规则。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托海慈女士的福,洪荒对我们正式敞开了大门。”
“包括九天玄女,她没有对我下真正的死手,而是废了我的其中一个游戏角色。你能明白吗?”
“……”
“你以为为什么洪荒能这么快妥协?我们中的探索者牺牲者,以他们所不能想象的速度,变得更强,获得天道的认可,甚至够资格和那位鸿钧道祖争夺界主之职。说到底,就是,我们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只有生命,才能换来生命。”
“有的人的存在在我们眼里,是不一样的。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前,我曾想要把那些承担着所谓天命的神明天尊杀个片甲不留,作为对那个夺走父母生命的游戏规则的报复。可是现在,我竟不能轻举妄动。我知道,杀了他们,我就要承担他们的天命。我却一点也不喜欢洪荒世界。何况,我也不想和同胞抢夺界主之位”
两个狂人的交谈之间,居然完全忽视了加奈亚失败的可能性,而是把洪荒的天道当做唾手可得的一件不讨人喜爱的赔钱货。坐在加奈亚背后的小乌丸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轻轻地把她的头移到自己的腿上,“有些东西,就让老家伙去做吧,小姑娘只要在为父的羽翼下安眠就行了。为父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嗯”加奈亚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当你看到蜘蛛时,也许它也在看着你。
居住在山村的美丽少女,出身于武士的家庭,因为山地贫瘠,种不出粮食,小的时候,父亲经常带着她去山上打猎,寻找一些食物。父亲去世后,她经常上山帮助迷路的旅人指路,有的时候还为他们找到药材治伤,因此她的善良和美貌广为人知。
肥前藩主的侧室专门为自己的小儿子,即将加冠的俊辅公子找寻妻子人选,相中了这位出身武家的少女,她将少女带到了藩主的府邸,打算先培养她的仪态,然后再举行婚礼。少女也是非常努力,怀着嫁给英俊年轻的少公子的憧憬,成长为一位非常有风姿的女子。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年近知天命的藩主看上了少女,虽然侧室多般劝阻,‘难道少公子的正室之位比藩主的侧室还要尊贵吗?我最近听闻俊辅和几位家老走得很近,是觉得我老了吗?他的上面,可是还有正室所处的长子呢!’
没有办法,虽然少女百般不愿,还是连仪式也没有地,成为了藩主的侧室。但她始终忍不住将藩主和少公子做对比,在藩主不在的时刻,以泪洗面。她身边的侍女为了得到藩主的青眼,向藩主告密。藩主得知果然震怒,下令捉住这个女人,将她投进充满了蜘蛛的箱子里,明明只是和少公子见过几面,甚至连话也没有说过,却遭此横祸,无辜的她满腔怨恨,死后化为了络新妇,将这个藩主和侍女作为食物,吃的一干二净……”
故事还没有听完,加奈亚就已经睡着了。小乌丸将小姑娘拢在怀里,宽大的袖子盖在她的肚子上,“真是的,至少也要听到结局啊。算了,睡吧,在为父还能守着你的时候。这样想到你的时候,为父也会,很开心。”
某个小舅舅挥了挥手,带着大猫小猫三两只的队伍离开了这个被废弃的本丸,渐渐消失在远处,离去时,他腰间的竹筒再次装满了酒,却不知道,他的酒是从哪一把刀那里顺来的。耳边却是某两个主厨的修罗场,“巴形,我问你,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企图?此话怎讲?”“你这家伙,自现世以来,就寸步不离地粘着主公!”“原来如此,是不放心来历不明的刀剑陪在主人身边呐”“没错,我完全没办法信任你啊”“长谷部,对于没有什么奇闻轶事,连刀铭也没有的我,主公大人就是唯一,对于你,不是这样的吧”“那又怎样?”“让给我”“我拒绝!”音量过大,被爱女心切的小祖宗狠狠地敲了脑袋才老实的长谷部才“咳,再说,这件事完全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要听凭主公吩咐。”“那是当然的”
#我的儿子是痴汉# #我是处,我还是白莲花,所以我正宫# #谷巴相争,龟甲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