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里》红蛙

9、夜间补习

　　舒韵已经从惊惧中脱离，正好奇地看着黄迪曲委屈巴巴地戴好假发，小声问我：“舒霖，他是你朋友吗？”
　　我高深莫测地看黄迪曲一眼：“是啊。”
　　“你怎么交这样的……”舒韵拔高了声音，又很快察觉这话意思不对，“不是……他……”
　　黄迪曲收拾好行头望过来：“我怎么了？”
　　他气势有些变化，目光冷冷的，如果不是上辈子看多了他这样虚张声势的凶恶，我也会觉得他在生气。
　　“黄迪曲，”我懒懒站在舒韵身前挡住，“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第一，你这副打扮是什么操作，第二，这么晚了在外面游荡，作业写了吗？”
　　黄迪曲一秒变怂：“霖哥，我错了，我现在就回去还不行吗？”
　　“嗯？不结巴了？”
　　“我……哎，我真不能说……”
　　我心知上辈子的黄迪曲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我，那时我自顾不暇没有深究，后来他却走了那样一条路。这辈子我一定要搞清楚。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眼神闪躲，很快就要招架不住，露出一副求饶的表情。
　　我开口道：“作业写完了吗？”
　　他终于崩溃，冲上来握住我的手：“没！霖哥！你救我一命吧我真不会解方程！！”
　　“出息。”
　　我嫌弃地抽出手，打算先带舒韵回家，这时有响动传来，三人同时看向那个被我打晕的男人。
　　他正揉着满是鲜血的脑门喊痛，还没等察觉自身情况，黄迪曲已经飞身上前，熟练地从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型的东西砸了过去。
　　“啊！”
　　男人再次倒下了。
　　而黄迪曲拿着板砖站在路灯下，配合着夜色街景，古惑仔的味道十足。
　　“快TM过来帮忙，耍什么帅呢兄弟？”我满头黑线，扶住已经因为各种状况昏过去的舒韵。

　　最终黄迪曲带着我们去了一间平房，房间里很空荡，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柜子上是些水杯之类的生活用品，我注意到床上摆了些纸笔，只草草铺过水泥的地上放了一张报纸。
　　察觉到我的目光，黄迪曲耸耸肩膀，又拿出一叠旧报纸铺在地上：“把她抬上床吧，我们只能坐地上了。”
　　我点点头，他腾出位置来，我半扶半抱总算将舒韵弄了上去。
　　做完这些，我终于有时间审问黄迪曲，不过在这之前……
　　黄迪曲盘坐在地上，拿着作业狗狗眼望向我：“老大先讲物理还是数学？”
　　我额上青筋一跳，夺过那堆试卷往他头上一敲：“小声点！”
　　那堆作业耗去我们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等到我忍无可忍几乎快怀疑黄迪曲上辈子就是自己蠢的时候，黄迪曲的作业终于完成了。
　　我看了看窗外，月上树梢，估计已经快三四点。
　　黄迪曲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也收起了刚才那副委委屈屈的样子，正经地看着我。
　　“那个男人……那样行吗？”
　　“嗯，”他漫不经心点点头，“他也归我大哥管，大哥不让我们干这种缺德事，最多也就收收……收收保护费……”
　　看着我目光越来越不善，他声音也压低了。
　　“能耐啊，还跟大哥混上了？”
　　我冷笑：“白天睡得像死猪，原来都是跟大哥玩嗨了？”
　　“……霖哥。”
　　“别叫我哥，不解释清楚，我们这朋友没得做。”
　　看着他耷拉下去的脑袋，我心里有些不忍，再怎么样他现在也只是个孩子，我伸出手揉揉他的脑袋：“你也看到了，我姐她担心我跟混混做朋友。”
　　黄迪曲低着头，没有回话。
　　良久我发现对面的人开始颤抖，连忙掰起他的头。
　　却看见这傻b咬着嘴皮，眼里含着两泡泪：“霖哥，我是真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不能把你搅进来！”
　　我皱着眉毛，看来这法子行不通，也不打算再逼他，扯过被子擦了擦他的脸。
　　“行了行了，哭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