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里》红蛙

10、放学等着

　　舒韵直到天亮才醒过来，她似乎有些迷茫和担忧，但什么也没说，只是催我回家。
　　“再不回去大伯他们要担心的。”
　　我于心不忍，舒韵一直是温柔单纯的，上辈子出事前她一直把舒武齐看作是个有些顽劣的小表弟，但现在我必须让她明白我们的处境。
　　“舒韵，以后尽量别和舒武齐有交集。”
　　“嗯？怎么了？”舒韵瞪大眼睛。
　　我将昨晚的事情从头捋了一遍，她像是才想起来，又有些后怕，但很快咬着唇问我：“可是，舒霖，怎么会跟武齐有关系呢……咱们可不能冤枉人。”
　　我苦笑道：“等到家你就知道了。”
　　舒家还没人起床，四周都很安静，我打开小屋的门，毫无意外看到窗外一双闪烁着快意的眼睛。
　　“舒武齐。”我低低道。
　　窗外的人有一瞬间意外，不过很快吊儿郎当地站起来：“哎哟表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啊？”
　　他眼睛扫过舒韵有些褶皱的衣服，眼里得意更盛，这就足以让舒韵知道舒武齐在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眼里很快蓄满了泪。
　　“诶，表姐怎么了？怎么哭了？昨晚受什么委屈了？”
　　我几乎要被气笑了，上辈子居然就被这种蠢货拿捏住。
　　我低声劝慰舒韵，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出了门。

　　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舒武齐大摇大摆走到我面前。
　　我抬眼看他，他依然嬉皮笑脸，没有一丝愧意。
　　这样顽劣的男孩我后来见过不少，绝不是圣母们所说的年幼无知，他们已经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却还是选择错误的那一条路。不可饶恕。
　　“怎么样舒霖哥，昨晚我送你的大礼，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点点头：“惊喜，意外。”
　　“不过你这么大摇大摆地告诉我，不怕大伯们知道吗？”
　　“嘁，你觉得我爸会信你？无凭无据……”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要告状就去呗。”
　　“你今年已经15了吧？”我淡淡道，“15岁，也该承担刑事责任了。”
　　舒武齐皱眉：“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你说我要是举报你大哥，你能跑吗？”
　　舒武齐脸色突变，还强自镇定地逞强：“舒韵又没出事！”
　　我死死盯住舒武齐：“你想她出什么事？！”
　　眼前的场景交错，我仿佛又置身于那个阴暗的屋子，舒韵浑身青紫地缩在床尾，我低声哀求，大伯一家却还是强硬地将我们赶出了门，理由是我诬陷他们的宝贝儿子。
　　出门前舒武齐一脸得意地望着我，他口型变换，我艰难分辨出两个字。
　　“活该……”
　　我下意识抚住胸口，上辈子年纪大了受刺激心口就疼，到现在还没改过来。
　　我放下手，攥起了拳头。
　　“啊！你TM敢打我？”
　　我嗤笑一声，收回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捂着脸蹲在地上的舒武齐：“别以为未遂就什么事都没了，长了脑子就该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后果。就是你没罪，大伯还有脸在这儿待下去吗？呵呵，儿子撺掇混混QJ亲兄弟遗孤……”
　　舒武齐彻底慌了，瘫坐在地上不再说话。
　　我缓缓蹲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该谢谢你大哥能力不怎么样，才能被人拦下，要是他成功了……”
　　“呵……我让你们舒家再也不得安宁！”
　　“至于你，”我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狠狠一捏，他尖叫一声又死死咬住唇，“你最好安分点，等我读完高中离开舒家大家都好看，在这之前只要再出一点意外，我保证送你们舒家一份大礼。”
　　说完也不再看他，转身进屋，舒韵在门后也不知听了多久，见我进来担心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握了握她的手：“不怕。”
　　让一个有80年阅历的人吓唬一个未成年，实在是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