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蜜》半醒熊猫

7、忆起

　　我潜到姗姗和小美租住的公寓，看守的警察已经撤走了，现场拉着封锁线。我看了看手机，刚好12点。
　　我戴着手套和鞋套，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屋里有些凌乱，但并没有怪味，只是那两个人形轮廓的痕迹固定线。一个是斜躺在床边，另一个头朝大门的方向，一手伸向前方，一手还拉着另一个人。
　　我放佛能感受到她那强烈的求生欲望，不禁心里有些发毛。
　　怕什么？又不是我杀的人！
　　做了个深呼吸，我借着手机的光开始找药瓶。上次记得是摆在窗台上的。我爬上床伸手去摸，窗台上没有任何东西。
　　也对，如果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警察早就找到了。
　　我打开手机电筒，借助光亮继续找，窗户关着，光线照到玻璃上映出我的影子。
　　等等！那是什么？！玻璃上照出的我的身后竟然还有两个模糊的影子！！
　　我猛地转身，举起手机，身后却并没有人。真是自己吓自己！可能是因为我在来之前为了壮胆，吸了点小K。
　　“嘶~！”我头上一阵疼痛，伸手一摸，粘粘糊糊的，好像头顶伤口又裂开了。我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自己在家简单处理了一下。我把手上的血在内衣上蹭了蹭，可不能留在公寓里。
　　到底在哪里？我下床来蹲在床头柜前翻找。
　　今天晚上天气闷热，我满头都是汗。加上心里高度紧张，汗水不停往下淌，擦也擦不干净。怎么回事？我感觉“汗水”越流越多，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量。我抬头一看……
　　一张苍白扭曲的女人脸就在离我只有几厘米的地方，浑浊的眼珠正在死死地盯着我。最为恐怖的是那张脸上裂着一张血盆大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上扬着，似乎是在微笑！而从我头上留下来的不是汗水，全是从她嘴里流下的鲜血！
　　“哇啊！！”我忍不住大叫一声，跌坐在地。“姗姗！你是姗姗！”我还是认出了那张脸。“不可能！怎么可能？！”
　　“罗皓、嘻嘻、你来了……”那个的怪物开口了，声音也很像姗姗，但是却像捏着嗓子硬挤出来一样难听。
　　“这一定是幻觉！幻觉！！”我闭上眼大喊着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一睁眼，那怪物不仅没有消失，反而从床头柜上爬了下来。“滚开！你又不是我杀你的！滚开！”
　　我继续往后退，却发现背脊抵住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一惊，支撑身体的手反手一模，挡住我的竟然是一双湿漉漉的光脚！
　　我心里的恐惧像山火蔓延似的扩散开来，犹如实质般从手一直麻到心脏。我仰头后望，小美那张和姗姗同样恐怖诡异的脸就悬在我脸上。同时她那双如死亡般冰冷的手，拂上了我的脸……
　　…………
　　姗姗打开大门，我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把她推倒在床边，用枕头闷住了她的脸。她穿着白色的睡衣，满脸惊恐地不停挣扎，但我丝毫没有手软。
　　我的视线里是一片血红，心中那无法抑制的怒火早已将我的理智焚烧殆尽，有个恶魔般的声音在怒吼！
　　你竟然要离开我！不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我们要永不分离！！
　　就在姗姗挣扎越来越微弱的时候，小美突然从背后冲了上来，跳到我背上勒住我的脖子，又踢又打，还大声叫喊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那奇怪的音节像是在我耳边敲响的炸雷，让我头痛欲裂，心烦意乱。
　　我放开已经半昏迷的姗姗，使劲把小美从背后甩了下来。趁她摔得发懵，把她按在地上，骑到她身上又掐住了她的脖子。小美全力对抗我手上的力道，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念着那听不懂的语言。
　　疯婆子！我叫你念！去死吧！！
　　小美比姗姗还要瘦弱，很快就翻了白眼，但她还是努力吐出了最后一个音节。
　　我脑子嗡的一声，如同有千万个铃铛在我头颅中响起，我痛苦地抱着头站起来，放开了气若游丝的小美。
　　脑中的铃声很快就平静下来，我心中沸腾的怒火像是被浇上了一瓢冷水，眼中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我究竟在干什么？！
　　“小美！姗姗！你们没事吧？”我连忙查看她们的情况，虽然两人都昏过去了，但都还有呼吸。得赶紧叫救护车！
　　等等！！我愣住了。
　　真要放弃这个机会吗？我上哪儿去弄钱还高利贷？她们俩可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保险金，这是老天在帮我！反正不会有人知道的……对！我会做得不让人知道的！！
　　我心中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但这次世界是清晰的。窗户的玻璃映照出我的样子，那是一张扭曲，却面带微笑的脸！
　　我打开了热水器的开关……
　　…………
　　小美从身后捧着我的头，我的身体已经完全麻木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姗姗扭动着白色睡衣包裹的身体，咧着嘴朝我慢慢爬来。她那恐怖的笑声如同一把把尖刀，切割着我的灵魂。
　　“你答应、嘻嘻、要和我永不分离、嘻嘻……”姗姗的手慢慢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头顶又流血了，一直流进了我的眼里，我的视线渐渐变得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