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蜜》半醒熊猫

6、恶魔

　　“本市警察日前在城东一出租屋内发现两具女性尸体。据悉，24岁的死者吴某和23岁的死者盘某曾是大学同学，现在同一家公司上班。知情者透露，警方初步认定两人死因或为一氧化碳中毒。”
　　“哎呀，这两天电视上说的是姗姗和小美吧？好可怕呀。”
　　“好像是的，警察不是都来咱们公司了吗？”
　　“大家以后洗澡什么的一定要开窗透气啊，这也太危险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
　　我跟在一老一少两个警察身后，周围同事看见我们经过，避讳地停止了议论。我装作充耳不闻，心里却是冷笑连连。
　　到了会议室，那个老警察开门见山就说：“你是罗皓吧。相信你也猜到我们是因为什么来找你。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了解些情况。”
　　“你和吴珊珊是什么关系？”小警察立刻接话。
　　“是，我和姗姗正在交往中。”我看起来很低落，搭拉着脸，像几天没睡觉的样子。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你们之间说了些什么？”
　　“是在三天前，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吵了几句，她气冲冲地走了，还说不想再见到我。”我“哽咽”着。
　　…………
　　姗姗这小妞长得确实不错，来我们公司没多久。我一开始本来只是打算玩玩暧昧，占占便宜……
　　有一次约会后送她回家，她要跟我玩什么咒语，肯定是想借此考验我。居然相信这种荒谬的东西，看来真还是个单纯的小妞。我当然很轻易就通过了测试。
　　那晚我在她房间发现了一个白色药瓶，原来她从小心脏就不太好。我当时就意识到这是老天赐给我的机会！
　　…………
　　“听说你给姗姗买了数十万的意外保险，而且受益人是你？”小警察血气方刚，有点语气不善。
　　“是的。呆过保险公司的人都知道，有时候为了完成业务，我们会给自己买那种几百块一年的意外险。我们公司同事之间也经常互相买，我身上也有好几个其他同事的保单。”
　　…………
　　知道姗姗长期服药之后，我以完成业绩为由，让她在我名下买了两份意外保险，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将得到一大笔钱！
　　接着我买了一瓶同样的药物，将胶囊里面的药粉倒出一半，掺入我平常拿来high的小K，并找机会和姗姗那瓶做了交换。
　　…………
　　“你们因为什么吵架？能透露吗？”老警察坐直了身子。
　　“是因为小美……小美是姗姗的闺蜜，也是大学同学，现在还一起合租，不久前刚来我们公司。可是……”我有些“羞于启齿”。“可是她竟然说她喜欢我。我已经告诉她好几次，我和姗姗正在交往，不可能接受她，但她仍然不放弃，还说只要我们没结婚，她就有权力争取。后来姗姗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我们才吵架的。姗姗也因为这个和小美闹到决裂，我们部的人都知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警察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得我有些心虚。于是我埋下了头。
　　…………
　　就在我换了姗姗的药之后，小美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她们两人工作生活都在一起，简直形影不离，使得我倒不好下手了。
　　那时我确实有点慌，因为小K吃得越久，在体内堆积就会越多，到时候被检测出来的风险就越大。
　　我正在被好几伙我绝对惹不起的人逼债，实在不行，只能铤而走险了！总比被剁成几十块丢在某个无名小巷里强！
　　…………
　　“再说说你和盘小美的事吧。”小警察下了命令。
　　…………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我正愁没机会下手的时候，小美跑来鬼鬼祟祟地跟我说什么我中了诅咒，不解开就有危险。简直莫名其妙！
　　在哄她买保险之前，我特意动用关系查了她的过往病例，居然真有精神病史，是个疯婆子！
　　可奇怪的是，她病例上并没有记载很详细，只说她五岁的时候，父母一夜之间双双自杀，给她造成了精神创伤。
　　没关系，她才23岁，买保险之前不需要体检，而且就算查到，病例上记载着她早已治愈，应该不会影响理赔。
　　我故意让姗姗看见我和小美单独暧昧的样子。果不其然，把小K当药吃，精神状态越来越不稳定的她，甚至当着同事的面甩了小美一巴掌，还把她赶出了公寓。
　　所谓的闺蜜情，不过如此！
　　我本来这么想，可第二天姗姗居然打电话来要和我分手。不知为什么，我的怒火“噌”地被点燃了！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不能让她离开我！
　　这都要怪小美那个装神弄鬼的疯婆子！！
　　小美一直用各种方法让我和她一起解决诅咒，我当然不可能陪她疯。那天晚上我准备好了一切，告诉她愿意谈这个事。她毫无防备地上了我的车。
　　我把她带到事先踩好的点，这栋东郊旧楼荒废了很久，而且这片儿还没有开始开发，一到晚上根本看不见人。
　　到了那里，小美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死活不愿意跟我进去。但她那瘦小的力量怎么能反抗身高180的我？不顾她的挣扎，我直接把她往楼里拖。
　　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女人，在和闺蜜决裂以后旧病复发，意外丧命于城郊废楼。这一切都合情合理。
　　可这疯婆子竟然随手抓起一根铁管，砸了我的头！她出手一点没有留情，我立刻被砸得鲜血直流！幸好我头发多，伤口现在遮住看不出来。
　　我当场就被砸晕了过去，醒来头又痛又晕，而那个疯婆子早跑了。这时天已经下起了雨，我摸了一把头，手上有好多血。
　　该死的！她不会报警了吧？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受伤的可是我，到时候我完全可以跟警察说是她突然发疯袭击我。
　　一阵阵晕眩，我当时想我受伤可能有点严重，只能暂时先放弃计划了。然后我记得突然袭来一股恶寒的感觉……
　　我在漆黑的夜里如同行尸走肉般前进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到姗姗家去找她！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我心里有一种极度的渴望，想要看见她，摸摸她，抱抱她，亲她，咬她，甚至一口口把她吃下去，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
　　这时路边一块玻璃映出我的样子，那是一张扭曲的，流满鲜血的，却诡异微笑着的脸！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倒在家里客厅的地板上，仿佛是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头上传来阵阵疼痛，我一摸，虽然疼，但是血是止住了。看来昨晚我受伤后，迷迷糊糊回到了家，刚进屋就晕倒了。
　　想到梦里对姗姗那变态的渴望，我心里也是一悸。
　　我有那么爱她吗？
　　…………
　　结果没想到姗姗就这么死了！而且还是和小美一起死在了她们的公寓里！
　　“就是这样，姗姗当众打了小美一耳光后，小美就跑出了公司，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我也打过她的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姗姗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没想到、没想到她们俩……”我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十分痛苦的样子。
　　“好了，情况我们了解得差不多了。”老警察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小伙子，节哀吧！”
　　终于过关了！我就知道我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何况我根本没杀人！
　　我连忙站起来送他们出去。走到门口，那个老警察却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说：“听说你玩股票？今年股市不好，要是心脏有问题的，还是不要玩了！”说完，丢下还在发愣的我走了。
　　妈的！我漏了一个重要的东西！我“加过料”的心脏药还留在姗姗公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