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乘风起》瑾然阑珊

69、第二章

　　第二章

　　林如风说教阿璧剑法，并不是开玩笑。她自己虽然不是剑道有成，但好歹活了那么多年，见过不少出色的剑客。

　　当初，西门吹雪七岁习剑，七年有成。阿璧的天赋并不下于西门吹雪，这十年，她一直在帮他打熬筋骨，温养身躯。她不希望他成为西门吹雪那样冷冰冰的剑客，只想他活的潇洒快乐。

　　绝顶的剑客虽令人仰望，但大道三千，皆可成神。剑道孤绝，林如风不忍阿璧去走。阿璧五岁起，林如风就开始带着他修炼长春功，这功法对根骨的要求极高，阿璧能练，自然不能浪费他的资质。

　　整整五年，他的长春功也小有所成。今年年初，林如风才开始教阿璧练外功。轻功身法，武功招式，这些皆是外功。内功是根基，外功是砖瓦。只有把根基夯实了，未来才有无限可能。

　　林如风学过很多剑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灵魂中的空间宝石的存在，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好，很早以前，她就发现自己可以过目不忘。即使是在现代学的知识，她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门外的桃花开的灿烂，浪漫的粉色由近及远蔓延开去。十年前，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春日，她见到了还是团子的阿璧。

　　一晃十年，他的个头都到自己肩膀了。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阿璧的身世，为此，她还在江湖中聚集了一小股势力，里面的人有点武功，但主页不是混江湖，而是行商。商人，天下哪里都必不可缺，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商人打探消息的同时，还能顺便养家，一举两得。

　　前不久，商行给她传来消息，姑苏无垢山庄的上一任少庄主陪少庄主夫人回娘家探亲，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截杀。这说的，多像当初她见到的那样。当初她担心阿璧的安危，没来得及安葬他的父母，等她找到安全的地方安置阿璧，准备回来收尸的时候，地上除了血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无垢山庄的上任少庄主及少夫人也是死在半路上，还是姓连。一切都很像是不是，阿璧很像无垢山庄的孩子吧！但是关键是，无垢山庄这些年从来明里暗里都没有找过孩子，甚至如今山庄中，就有一位少年成名的连少庄主，名唤连城壁。

　　呵呵，林如风恨不得冷笑出声。要不是这几年她的势力发展极快，能够得到一些机密消息，她怎么可能会想到，那无垢山庄的老庄主，有可能是阿璧的亲祖父。他可能是阿璧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无垢山庄，在江湖上是极有名气的，可以称得上江南第一世家。连家祖居江南，到连城壁这一代，已经是一百多年了。

　　要不是这一次，商行有人正巧看到了连老庄主身上有一块和阿璧一模一样的玉佩，她还不会发现这件事。也是，这些年，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事她没经过。不过又是一个重视家族传承更甚于自己亲人的男人而已，没什么出奇。

　　“姐姐，你怎么站在门口？看看什么呢？”林如风回头，就看到阿璧穿着一件粉红的长衫，从室内出来，一幅午睡初醒的样子。刚才还满心阴郁的林如风，心情立刻从阴转晴，“自然是等你一起出门啰！”

　　“恩！”阿璧眨了眨乌溜溜的眼睛，满脸兴奋，“我马上就好。”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跑，蹬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间，将小木剑那好，疾步走到林如风身边，仰头看着她，表情老乖老乖的，“姐姐，我好了，可以出门了。”

　　林如风看他这样，不由失笑。

　　“好，走吧！”

　　阿璧牵着姐姐的手，一起往桃花林而去。

　　这样可爱的小少年，既然人家不要，那就给她吧！反正，他是她一手养大的。哼╭(╯^╰)╮

　　不过，苏州还是要去的，即使她的阿璧不会回无垢山庄，但她也要看看这江南第一世家是什么样子，会比她的阿璧还好么？

　　林如风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说了要出门，不到半个月，她就带着阿璧到了姑苏城中。一进城，就看到与山谷截然不同的景色，热热闹闹，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吵吵嚷嚷的烟火气。

　　想当初，她还在姑苏城中开了一家卤味店，生意还不错。

　　现如今，姑苏城似乎还是那个姑苏城，只是此城非彼城。

　　“姐姐，苏州真热闹。”阿璧自小长在幽谷，虽然林如风每年都会带他出门，但一般去的都是高峰险谷，见的都是自然奇景，倒是很少带他体会这种人声鼎沸的场景。

　　“你喜欢？你喜欢，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林如风对于住在哪里，倒没什么执念，“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搬到城里住。”她开始盘算自己在哪些城里有宅子，阿璧每天都要练剑，院子一定要大，不然施展不开。。。

　　“不，我还是喜欢我们家。”还没等林如风考虑好，阿璧就拒绝了她的建议。

　　“恩？你不喜欢这里吗？”林如风不解，刚才，这小少年明明眼睛里都是星光，可见是极喜欢这里的。怎么现在，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喜欢。”面对林如风，阿璧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这里很好，我很喜欢，但我们的家在幽谷。”

　　“小小年纪，不要想那么多，会长白头发的。”虽然她还什么也没有和他说，但这孩子明显感觉到了。

　　“姐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阿璧看着林如风，虽满脸倔强，但眼中藏着忧郁。

　　“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吗？知道自己父母是谁，祖宗是谁？叫什么名字？”林如风爱护阿璧，从来不会随便替他做决定。但对于寻找阿璧的身世，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她不想阿璧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在世间，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亲人。

　　她终归会离开这个世界，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就在明天。虽然
　　现在空间宝石的空间之力只有浅浅的一层，但她不敢保证，能一直陪着阿璧。

　　阿璧和她不一样，她是这个世界的过客，终究要离开的。她猜想自己收集空间之力，可能和满足原主的愿望有关，所以这十年，她特意没有去查原主死亡的真相。可空间之力，还是一点一点的积了起来。

　　“我是姐姐的弟弟。”阿璧看着林如风，坚定地说道。

　　“你当然是我弟弟。”林如风看着他紧抿的双唇，心中发软，“傻瓜，难道你找到了自己的亲人后，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吗？”

　　“姐姐！”阿璧不喜欢林如风这样说。

　　“喊我干什么？”林如风故作不知。

　　“哼！”阿璧一甩袖，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面对炸毛的小少年，林如风一点都不着急，背着双手，慢悠悠的沿着街道往前走，边走边说：“哎呀呀，阿璧弟弟，你再不走，姐姐就走远啰~”

　　阿璧闻言，连忙回头，看到他没良心的姐姐果然已经往前走了，顾不得自己还在生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林如风身边，扯着她的袖子不放。

　　“不生气啦？”林如风还故意问他。

　　“哼！”阿璧少年撇过头，不和她说话。但右手紧紧的扯着林如风的袖子不放，一副别扭的模样。

　　“好了好了，都是姐姐错了。”林如风没办法，只好低头道歉。

　　阿璧闻言，立马回过头，“以后你再说那句话，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好好，姐姐再也不说了，行了吧！”林如风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
　　阿璧扯着林如风的手，拽在手里，看着林如风，“这还差不多。”他牵着林如风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才闷闷的问道：“姐姐，我原来是苏州人吗？”、

　　林如风低头不语，拉着阿璧走在河边，看着河中倒映着万家灯火，心中怅然。

　　“有件事，本来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林如风扶着阿璧的肩，看着他的眼睛，神色认真。

　　“姐姐，我已经长大了。”阿璧也看着林如风，认真的回答道。

　　“恩，我知道。”林如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决定，还是告诉你。”

　　这么多年，虽然林如风从来没有明说过，但阿璧知道，姐姐一直在查自己的身世，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家人。

　　看来这次，她是真的找到了。只是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变故，让她这样欲言又止。难道自己的亲人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吗？

　　“姐姐，你说。”

　　“你知道无垢山庄吗？”林如风没有直接说自己知道的事情，反而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阿璧虽然年方十岁，但聪明过人，一点就透。“我的亲人和无垢山庄有关？”

　　林如风点了点头，没有否认，“八九不离十。”

　　“那我是无垢山庄的亲戚吗？”阿璧有些疑惑，如果仅仅是这样，自己姐姐怎么可能这样烦恼。

　　“你是无垢山庄的少庄主！”

　　“啊？什么？姐姐，你在开玩笑吗？”阿璧十分震惊，“据我所知，无垢山庄有一位十分出色的少庄主，叫连城壁。姐姐，你糊涂了，我可不是连城壁。”

　　林如风的目光投向远处，那里正是无垢山庄的方向。“不，你是连城壁。”她爱怜的摸了摸阿璧的脑袋，接着道：“或者说，你本该叫连城壁，只是因为当年我带走了你，所以这世间有了另一个连城壁。”

　　阿璧听得此种密事，心中自是万分惊讶，但听到林如风的话，他立刻就回过神来，道：“当年要不是姐姐救了我，我早就没命了。”他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女子，坚定的说道：“在这个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是姐姐。只要姐姐认我，我才不管那什牢子的无垢山庄，不管什么连城壁呢！”

　　“阿璧，”林如风将阿璧搂在怀中，摸着他的脑袋，温柔道：“别怕，有我在。”

　　“嗯，我知道。”

　　护城河边姐弟正温情脉脉的交流感情，气氛相当融洽。他们刚才提及的污垢山庄中的气氛，却截然相反。

　　白衣小少年，此时正直挺挺的跪在冰冷的祠堂中，陪着他的除了如豆的烛光，还有面前一排排阴森森的排位。连家的老祖宗们。

　　这个白衣少年，正是如今江湖中风头正盛的连城璧。

　　他才十岁，但却以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了无垢山庄百年的人荣耀。江湖上皆盛赞他少年英雄，天纵奇才，不负无垢山庄的百年盛明。谁会想到他为了无垢山庄，到底付出了多少，现在这些荣耀背后，又有说少个冰冷的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