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凶》百鬼雾林

3、（三）回魂夜

　　杨桃，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儿，热络得招呼那男子上车。一想到，今天出的这趟车，油钱有着落了，杨桃脸上的笑儿，更-淫-邪-了。

　　那男子绕至副驾驶的车门前，瞅着油亮的车座靠背，和脚垫上的湿泥，失神了两秒，他的人设可是有洁癖的，但是这车，还是得上。

　　现实，总是让人没得选，就这破坐骑，搁在以前，打死他也不坐。

　　男子面无表情的上了车，杨桃很有眼力见儿地掐了烟，他这车，年头太多了，车里各种味道混杂，味儿冲的顶鼻子，他再抽烟，这车里的空气，堪比毒气弹，坐他的车，可以说是对生命的严苛考验。

　　“瞅小哥你面生呢，听口音不是本地的吧？”杨桃，带着几分自来熟，开了话头，“生意人”么，不能太死气，那样不招人得意。

　　男子“嗯”了一声。他确实不是本地的，他的家……

　　杨桃心下立马活络了，外地的，来这背山沟子里……杨桃不动声色探话儿道：“来这串亲戚？还是旅游啊？”要是这人是来串亲戚的，那这趟活可就没劲了，乡里乡亲的他没法儿宰，村儿的那帮老娘们儿，可老他吗彪悍了，多要一毛钱，都得杀上来，兴许都得揍他。

　　“旅游？”男子，微垂眼睫，面无表情的复述。

　　破皮卡的噪音太大，所以杨桃没发现这男子其实是略带疑问的语气。

　　“哈哈哈……事儿这玩意，就怕巧。”杨桃大喜，乐颠颠的开始搞推销，道：“哥们儿，一个人呀？没落脚地儿就去兄弟我哪，乡村小旅店，两层小木楼，精装修，干净卫生，环境可老好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干净？男子默默地看了一眼坐垫上油亮的污渍，又看了一眼穿戴整洁的杨桃，除了鞋上沾了不少脏泥，这个……这个人，穿得挺干净的。男子有点矛盾，万一他的窝儿，跟这坐骑一样脏，那可得多糟心。

　　杨桃毫无所觉，仍旧卖力游说道：“咱家还是超市，熟食零嘴儿，特色小吃一应俱全，提供一日三餐，晚上还有小烧烤，咋样，大哥？”

　　等杨桃终于肯停下缓口气儿的时候，男人淡应了一字“好”。

　　可以说，相当的惜字如金了。

　　“那是，必须得好。”杨桃露齿一笑，道：“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么！”

　　男人，自打上车，一直坐姿笔挺，背笔直，绝不倚靠背，大概是怕被玷污了。俩手搭在大腿上，微微侧头，眼睛一直盯着车窗，可是，那双眼，好像又什么都没有看，总结起来就是心不在焉。

　　“那妥嘞！”杨桃，对顾客永远是十二分热情，亲切道：“哥，晚上想吃啥？清淡的素菜，还是旅途劳顿想丰盛点？”

　　男人“都行。”

　　“那……”杨桃道：“一楼二楼，都有房间，哥你看，你想住哪？一楼便宜，二楼的话贵点，但是房间大敞亮，而且就俩套房，一个我姐的，一个做了客房，安静，不吵闹，而且一开窗户就能看到湖里的荷花，就是现在花没开呢。”

　　男人“好。”

　　啥好？大哥你听我说话了吗？至此，杨桃终于忍不住，看了一眼男子，忍不住问道：“哥们儿。”

　　这回，男人……都没粗声。

　　回以沉默。

　　杨桃“你是不是摩羯座？”

　　男人，眼睫微微颤了颤，“摩羯？”

　　“哈哈……”杨桃缺心眼一笑，道：“我随便问的，我总看星座书，都说土象三憋里的摩羯男，是话题终结者。我看大哥你就挺像呢！”

　　男人抿唇，摩羯男，那是什么？而且，“大哥”这称呼……不妥。

　　看男人好像皱了眉，杨桃忙道：“跟你闹着玩呢，大哥可别不乐意啊。”

　　“不是。”男人转过头，看向杨桃，淡淡道：“别……别叫我大哥。”

　　“啊？”杨桃愣。

　　男人道：“叫我小叔，或者小弟吧。”随即，那幽深的眸，又投向车窗外那无边的黑夜里。

　　“……”杨桃懵，小叔？小弟？小叔和小弟……他有点猛着了。

　　托福于这男子没头没屁股的一句，之后的路程，杨桃一直很安静，他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称呼的事。

　　等杨桃把车开到了湖边，乌云散去，圆月当空，倒是能看个大概了。左右一看，也没瞅见他姐、老爹和他家皇太后，杨桃下车点了根烟，抡圆了嗓子，大喊道：“杨晴！杨晴？”空荡荡的山地，几许回声响，杨桃又钻回车里，按了几下喇叭，但黑漆漆的四周，还是如

　　先前那般，一片沉寂。

　　“这人都哪去了？”杨桃自说自话，靠着车门吸了口烟，不在这好好等他，大晚上的，都上哪嘚瑟去了？

　　取下了后视镜上的手机，还有点电，杨桃猫腰探进车窗，脸上堆笑，道：“哥们儿等我会啊，这有几个人等我接，不知道都哪去了，我去找找他们，就这附近，很快，完事咱们就回家。”

　　“好。”男人点头。

　　杨桃笑笑，“那不好意思了啊，大哥。”

　　“别靠近湖。”身后传来男人淡淡的一句。

　　杨桃愣了下，“啥？”

　　“没事。”男子依旧看着车窗出神。

　　湖边能泊船的地方，到草稞子，能避雨的地儿，杨桃反复的转悠了好几圈，愣是没见着人影儿，不能出啥事儿吧？越想越心慌，手中夹的烟，都快烧到烟屁股了，杨桃狠吸了一口，烟头丢在地上，抬脚碾灭。诶？这地面……适才那雨下的跟瓢泼似的，这地面怎的不见

　　泥泞？地上的土，表层有些干硬，像是被吹晒了一天，干得差不多了。

　　不对啊！地上应该都是水，他趟着水走，鞋都、都……

　　杨桃瞅着自己那双明明该是湿的现在却是干燥得的高仿鞋……杨桃抬手往脑后捋了把刘海，舔着发苦的牙根，他该用什么词汇给自己解释一下……现在他遇到的这个怪诞情况？杨桃习惯性的想抽一口，一摸兜只掏出个打火机，想着回车上拿烟，没走出三步远，蹄子一

　　滑，手机掉地上了。

　　杨桃心都跟着一哆嗦，这手机是分期付款买的，钱还没还完呢，捡起手机，赶紧点开屏幕检查，屏幕没碎，但是有八个未接来电。

　　点开一看，三个是杨晴的，五个是他妈的。

　　再看来电时间……20：12

　　这个时间，他在……

　　就在这时，大老远的，就听见有个彪悍叱咤的大嗓门在砍价，水面上，影影绰绰有一点橘色的柔光，一晃一晃的，似在往这边靠近。少顷，只见是一艘小船划了过来。

　　这嗓音是杨晴，杨桃看向那正往这边划过来的船，皱了眉头，按灭了手机上的手电跟屏幕。

　　黑暗中……

　　“我们来时候就花三十，得了得了，我身上就这些零钱，全给你了。”船靠岸，杨晴把三十块钱塞给那老头，拉着杨妈妈麻溜得下了船。

　　“我说，丫头啊，这大黑天的……”老头语带无奈，道：“三十真划不来啊……加点，加个辛苦钱吧……”

　　“哎呀……”杨妈妈特别不耐，显然心情十分不美丽，挥手，气势强势道：“就这样吧。”

　　哎……那老头叹了口气，调转船头离去，身影渐渐没入夜色之中。

　　“现在这人，老了老了，还都不实在了。”杨晴语气半嘲，搀着杨妈妈直愣愣得从杨桃身边走了过去。

　　“诶！”杨晴突然激动叫出声。

　　“干啥？”杨妈妈有些躁的朝杨晴的手上拍了下去，有点生气，道：“大半夜的，一惊一乍，你瞎喊个啥？”吓她一跳。

　　“跟我急啥么？”杨晴道：“你不说今儿走道走多了，腿疼么，这不……”杨晴一指那皮卡，语境轻快了些，道：“你体贴的大儿子，提前回来取车，来接咱们了。”

　　“能一起坐一趟船回来，那么一会就等不了了，挣命似的非得先回来，多花钱，败家，哪体贴了？”杨妈妈语气丝毫不掩对她这个儿子的嫌弃。

　　“败家不败家先不说，这不接电话，可不是啥好习惯。”杨晴抱怨道：“这急得火烧屁股，他那雷打不动的，我寻思带他去梁大姑娘那看看因缘，这电话愣是不接……”

　　“……咳……”杨桃怕吓到他们，先给了个动静。

　　“啊！”杨桃惊，“谁？”

　　杨桃打亮手机。

　　“哎呀妈呀！”杨妈妈冷不丁见了亮，吓得蹦了起来，看清打亮的黑影子是他儿子时候，这三昧真火就收不住了，上去撸起杨桃的衣领子，不管脑袋屁股，大巴掌就往上糊，还骂着，“精神病吧你？大黑天的，在这吓唬自己妈……”

　　“……哎呀……啊，啊……”杨桃挡着脸，叫唤道：“别揪毛衣，一会秃噜套了……”

　　“真有病！”杨晴很尽责得开始煽风点火，道：“不是我说你，这要给谁吓个好歹的，就你那小超市乘以十都不够赔的！到时候咱妈的老底儿都得搭进去。”

　　“啥？我那院，可不给他赔！”杨妈妈怒道：“给你从家隔离出去就对了！你瞅瞅，这一天天是个啥玩意儿！”

　　杨桃，成玩意儿了。他妈一顿大嘴巴给招呼得够呛，一道被他妈推搡、捶打着到了车前。

　　“我也坐后排吧。”杨晴皱眉，道：“杨桃身上味儿太大。”

　　“你说啥？”杨桃急了，不乐意了，“你说谁味儿大？”这不造谣么？

　　“我说你烟味大。”杨晴笑，“没说你狐臭，你急啥？”

　　“你才狐臭！”杨桃呛道：“就你狐臭！”

　　一路不吭声的杨老爹上车坐好，杨妈妈也上了车，看着那俩掐，语气不好道：“谁管你们臭不臭？你！”指着杨晴，道：“赶紧给我生个大外孙子！还有你！”指向杨桃，怒气值上升300点，老太太怒道：“赶紧领回来个人！一个个心大的，还在这掐呢！这要搁在我们

　　那时候，你们这都是挨休的料。”

　　杨晴蔫了。

　　让他妈没鼻子没脸的骂了一通，杨桃那发青的脸恢复了点人色，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像开始那么抖了。那个十分反科学的状况，他暂时搁置下，万一捋出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激动再把车开沟里去。

　　车内的气氛，是压抑的，杨妈妈皱着眉，都别烦我的样子，不知是否受她影响，没人肯说一句话，空气如同死了一样。

　　车缓缓前行，村道很是不好走，杨桃琢磨再来根烟，摸索着突然碰到个冰块一样的东西，杨桃惊，什么玩意？

　　低头一看，他的手，正搭在那男人的手上，男人的肩在抖，坐姿已不像先前那般端正，弓着背，歪着头，脸……白得跟墙上刮得大白似的。

　　曾经在一娱乐节目上看到过一个当红明星的访谈，说她希望自己白得像纸一样，杨桃看着那男人，喉结吞咽了下，其实，人白到一定程度，别说美感，真得就只剩下惊悚了。

　　男人好像很不好，张嘴往外呵气，额头上的汗，毫不夸张，汗珠跟米粒那么大，一滴接一滴的往下流，身上的衬衫，都被浸得半透明黏在了身上。

　　“你……”杨桃握了握方向盘，心里没来由的不安，“你没事吧？”

　　要真有事，我赶紧把你送路口，你拦车去医院，可别在我这车上交代了啊。

　　“……没……事……”俩字，几乎是男人从牙缝里挤出的。

　　杨桃快速瞥了眼男人，男人紧皱眉头，嘴唇发紫，皮肤白如霜，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玉般的润泽剔透，说白了，不像活人的。

　　“哥。”杨桃抿了抿唇，“有事，你可得说话啊。”

　　“臭不要脸，管谁叫哥？”回答的却是杨晴。

　　“……”杨桃。

　　手机屏幕的荧光，将杨晴的脸照得跟恐怖片鬼女似的，杨晴一边等着三分钟都打不开的网页。

　　下一秒，皮卡于暗夜中，迎风起飞！

　　“哎呦！啊！”车内回荡着杨晴的尖叫，“你悠着点！哎呀我的吗呀，超速了超速了！”

　　杨妈妈抓着杨晴胳膊，大喊道：“这破车，可让你买出孽来了！因为啥给按四个轱辘？意思让你开它在地上跑，不是让你上天！”

　　“我的吗呀。”杨晴晃得头发都糊脸上了，“坐火箭可能都没这么刺激！”

　　“人说不上啥时候混蛋！”一直不吱声的杨老爹也被颠哒急了，“明个就把你这破玩意卖了！一块钱都认卖！”

　　车子，停靠在了那闪着小彩灯的玻璃风挡前，车门一开，杨晴哇得就吐了，撩起糊了一脸的头发，脸惨白惨白的。杨妈妈捂着心口，杨老爹脸色也很难看。

　　“几百米的道儿，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杨桃的心口，起伏的很快，注意看，他的手指在颤。

　　“你可算良心发现，打算放过我们一条生路了！”杨晴揉着太阳穴，试图使发胀的脑袋，舒服些。

　　杨桃，摸出钥匙，开了拉门，屋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杨桃从柜台里拿出个手电，递给跟进来的杨晴。

　　“我手机有电。”杨晴瞅了眼没拆包装的小手电，道：“留着卖吧。”在柜台上拽了个塑料袋子，来到超市西北角的保险柜，开始挑蔬菜。

　　“我新上了点海鲜，你拿点呗。”杨桃进了超市的里间，找了个背心和红色的大裤衩换了上，趿拉个大拖鞋出来就见那男人正站在车旁，看着屋里的光，眼露迷茫。

　　“海鲜拉倒吧，不会做，回去直接涮锅子得了。”杨晴挑好菜，来到柜台前，突然朝杨桃使了个颜色。

　　杨桃探过头去，就见杨晴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道：“门外那帅哥哪来的？”

　　“……”杨桃吃惊，“你能看到他？”

　　杨晴白了一眼杨桃，“你傻吧？我为什么看不到他！”

　　“啊！”杨桃朝自己脑门拍了一掌，直接瘫到了转椅上，他还以为一车人都看不到那“顾客”呢，以为见鬼了，现在好他吗害怕，车没进沟，绝对是佛祖保佑。

　　杨晴，看了一眼屋外的那男人，道：“这人，可能身有点毛病，车上那会，我还以为这人挺不过去了呢。”

　　杨桃道：“我以为是见鬼了呢。”

　　“鬼？”杨桃“那人家也是艳鬼！得了得了，饿死了，赶紧算账，多少钱？”

　　杨桃“拿着吃吧！要啥钱？”

　　“得了吧。”杨晴，那涂抹精致的水晶甲，敲着柜台玻璃，道：“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白吃白喝可不行。”说着甩出一百元。

　　送走这一大家子，杨桃绕着车转悠一圈，最后在那男人身边停下，“大哥，你咋不进屋？”

　　男人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他看着屋子，也不说话。

　　“外面这个，是我扩建出来的，做超市了，彩钢板的顶棚，铝合金框架，完事上的玻璃，这么着满足了我住落地窗的幻想么。”杨桃弹了弹刚点着的烟，似是在介绍他的王国，道：“超市这外面看着简陋，你一进去就知道了，跟城里的一样，白地板砖，灯多，里屋是

　　我的房间，楼上就是客房，洗澡啥的设施都有，后面是鱼塘，夏天能开几朵荷花呢。”

　　杨桃吸了口烟，道：“饿不？进去我给你做饭吧！”

　　男人跟在他身后，走过干净、货品码得极为整齐的小超市，进了走廊。走廊的两边墙壁上，各做了三处凹进去的洞，用玻璃封的，里头淡蓝色的液体，水草，海沙和大贝壳，还有假得热带鱼，在墙洞的顶部，撞了灯。走廊地面，竟然是地板，这在村里可不常见，装修

　　这玩意可贵。

　　走廊不长，尽头是一扇仿古的雕花木窗，挂着淡紫色的薄纱窗帘，窗台上还摆着几盆淡素的小花。

　　上了楼，两间大房分立于走廊两侧。

　　杨桃领着男人进了朝南的那一间，地板被擦得很亮，一张古朴的小圆桌，桌上茶盅茶壶，一白色瓷瓶里，插着几朵淡蓝的马齿兰。南面的窗子很低，窗台位置被改造成了榻榻米。

　　杨桃指着东面的这个雕花木门，道：“这里是卧室。对门是洗澡的地方。”

　　男人，不惊喜不意外，不喜欢不讨厌，甚至都没打量这屋子，静静地坐了下来。

　　“点菜吧。”杨桃把桌上的一个厚厚的册子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翻开这册子，菜被拍成照片，旁边是介绍。男人认真的看着菜谱，大哥看上这人，就是因为他会做菜？

　　男人将册子合住，面无表情，来了句“明个再点。”

　　“那你好好休息。”杨桃呆呆的下了楼。

　　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杨桃关了超市的门，自己回到房间，开了电脑，第一件事，点开游戏。

　　游戏载入的时间，刷了刷社交软件。

　　游戏载入，杨桃的游戏人物出现，那是一个长腿大-胸的御-姐，手中拿着重火力武器，金色大卷发带着一闪一闪的小光点特效，一身白色比-基-尼，背上一对大翅膀，活脱脱的某内-衣-秀天使。

　　游戏人物ID喵喵酱。

　　直奔大型副本团战地图，想去打工，叮，对话框弹出一条消息，玩家美男鱼：丑嘘的，大半夜还不睡，等着猝死吧！

　　喵喵酱：死也要拉上你。

　　美男鱼：卧槽，不要，快走开你个丑东西

　　喵喵酱：再吵吵，现在就去杀你

　　美男鱼：。。。。哥，要亲亲

　　杨桃没搭理这货，上了白孔雀坐骑，直飞魔都边沿地带，还没落地就发现一地的红名，当杨桃意识到他走错降落点，跑到魔族堆里的时候，赶紧掉头，熟悉的超级眩晕弹背景音响起，受攻击坐骑自动消失，超级眩晕弹有十分变态的眩晕效果，眩晕状态下，天使、精灵

　　均无法飞翔。

　　杨桃看着自己的人物直直下落，激光炮，弓箭，吸血蝙蝠，往他身上一顿招呼，血层层见了底。

　　叮~~~~

　　对话框，美男鱼：哥，哥哥

　　杨桃正暴躁，那头信息又响了，美男鱼：哥！

　　喵喵酱：干鸡毛？

　　美男鱼：你家我婶子，跟老李大娘干起来了

　　喵喵酱：。。。真的假的？

　　美男鱼：撒谎我都不举的

　　喵喵酱：你等着，要是没事，我现在就上你家踹你去-----这条信息刚打好，外头突然响起激烈的敲门声。

　　吓得杨桃一激灵，赶紧拿起他的辟邪桃木剑，冲了出去，“谁啊？”

　　“我！”

　　杨晴？！

　　开门，杨晴扶着杨妈妈。

　　“这是咋啦？”杨桃赶紧让开。

　　“我和妈在你这住几天。”然后杨晴，扶着杨妈妈上了楼。

　　听杨晴语气，气鼓鼓的，杨桃也没深问，看样子真干起来了，先都消消气吧，杨桃锁上门回了屋。

　　电脑上，游戏里他的大美妞喵喵酱躺在地上，身边围着好几个魔族，有男有女，对话框闪疯了。时间也差不多十二点了，杨桃也没复活，直接关机去睡觉了。

　　折腾一天，也累了，躺下没一会，越睡越冷，杨桃开灯想换个厚点的被，就瞅见他屋门开着，下地关门时，门口有个泥脚印。

　　这谁呀？给地踩这么脏？

　　在杨桃看到泥脚印旁，还有几道细的条状印子时，脑袋清醒了点，那个印子，他不陌生，他超市的小推车，沾了脏泥，在屋里一推就是这个痕迹。杨桃站门口，看了看，走廊黝黑，超市门上的珠帘晃动，杨桃开了走廊的灯，地上一排脚印……怪异的是只有一只左脚的

　　印子。

　　杨桃皱了眉，顺着印子，一直跟到超市的门前，超市拉门……开着……

　　杨桃心脏猛地一抽，背上汗毛唰得竖了起来。再看这鞋印，是从外面……进了屋……

　　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双黑皮鞋，杨桃猛地抬起头，那男人直挺的站在他跟前。

　　“你……”杨桃嘴一抽，后退一步，抓着门框。

　　男人也在看地上的泥脚印，只见他蹲下身，细长的二指自泥印上一划，放在鼻下闻了闻，淡淡道：“回魂尸。”

　　“你……你你你……回回魂……想干干啥……”杨桃指着那男人哆哆嗦嗦，抖成了筛子，抱着门框，俩腿在地上跟耍杂技似的开始花式打滑，“啊！啊！！啊啊啊……”

　　男人，抿唇，看着大概要马上就叫暴毙的杨桃，半响，嫌弃道：“你不会看鞋码吗？”

　　地上的脚印，很小巧……再看那双黑皮鞋，少说四三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