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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黔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下午听到那小姑娘一个人在院子里自言自语说的话后就心烦得很,把人赶走了也没觉得有多舒心,本来说要安心打坐练功结果又因为静不下心反而乱了内力反震经脉又受了点伤。
      黔靳心烦意乱地站起来扶着手边的东西在屋子里乱走,无意间碰到桌子,想起之前的那碗粥,直接摸到粥碗连碗砸了出去。
      芩归儒到家看见院里没人,衣服倒是都洗干净晾起来了。直接往黔靳的屋子走,推开门看见碎在地上的碗和一地的粥:“钱公子,好端端的何必跟碗粥过不去呢。碗摔了倒是不要紧,碎片都在地上,你又看不见,到时候伤着自个儿怎么办?”芩归儒半是无奈半是责怪。
      “你去哪了?”黔靳下意识地往芩归儒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芩归儒连忙喝止住黔靳要过来的脚步:“别动!你前面都是碎渣子,仔细踩着。”他小心地从门口踏进来,蹲到地上收拾一地的碎瓷片。
      黔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又觉得不对劲,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干脆往桌边一坐等着芩归儒的解释。
      面前的人蹲下仔细的清理地上的碎片,一边嘴里还在数落着:“钱公子,我不过就是出去半天,你欺负人家小姑娘做什么?手腕都被捏肿了一圈。”
      “你在怪我?”黔靳心里怒气更胜。
      芩归儒前襟兜住一堆碎瓷片,笑了笑:“小生不是责怪您,只是这里的人都只是普通农民,您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她自找的。”黔靳只说了四个字,可是究竟为什么又不说了。
      芩归儒倒了满兜的瓷片,收拾起更麻烦的粥时看见了粥里竟然还有杏仁,取笑了一句:“莫非钱公子不喜欢吃杏仁?”
      话音刚落,芩归儒整个人就被黔靳从地上提了起来。芩归儒倒也不怕,反而惊喜:“看来钱公子恢复的很好,如今都能这么迅速准确地提起小生了。”
      “我以前说过,你再胡言乱语,就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芩归儒还是没所谓地笑笑,不过眼神里就没带上笑意了:“小生知道您现在很想对我动手,可是钱公子,您真不怕我对您的眼睛做什么手脚吗?”
      “你敢威胁我!”黔靳怒极反笑,一把站起左手迅速地掐住芩归儒的脖子,似乎只要芩归儒敢说半点不合意的话就会直接拧断他的脖子一样。
      芩归儒有些喘不上气,抽动嘴角想笑又笑不出来,握住黔靳的手腕拉了拉,黔靳也稍稍撤了一些力道:“我也不想威胁你,可是我毕竟是在这村子里长大的,更不想我的病人是一个会无缘无故伤害村民的人。”
      “你果然不是个普通的乡下教书先生。”黔靳夸赞了一句,但却没有要松手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就不怕你治好了我我在这里大开杀戒?”
      芩归儒却皱起眉头,本来是握着手腕的手一变给黔靳号起脉来:“你又受伤了?”
      “与你何干?”
      “你是我的病人,我是大夫,怎能没有干系?”芩归儒沉默了一下,又突然笑道:“不过钱公子倒是提醒了我,我想我需要你发个誓言,在我医好你之后不伤这里一草一木,立刻离开,不再回来。”
      黔靳眯了眯眼没有开口,芩归儒先松开了抓住自己的手以示诚意:“你看你现在自行运功还是伤到了自,而且又看不见,即便是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要小心一些使些手段你也没有办法。钱公子,孰轻孰重,希望你慎重考虑。”
      黔靳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威胁过,而且还只是一个往日根本看不起的书生威胁,黔靳几次想用力一掐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永远闭嘴,可是最终还是松开手,这个人现在对他还有很大的用处,还不能杀。
      “我答应你。”
      芩归儒扭了扭脖子,呼出一口气,仿佛刚刚出言威胁黔靳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拉着着黔靳坐下:“之前听翠丫头说你今日颗粒未进,想必饿了,在这等一会,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黔靳在刚刚撕破脸后更加不愿搭理这个人,前几天还会应个声,现在干脆一声不吭。
      芩归儒无奈地笑了笑,自顾自地接下去:“我当你是答应了,莫要乱动,等我回来。”
      黔靳却坐不住,站起来想去院子里透个气,脚步挪到门口突然踢翻了什么东西,蹲下来摸到了一个篮子的框沿。黔靳想到之前并没有这个篮子,应该是芩归儒今天从外面带回来的,于是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想知道这篮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蜡烛?草纸?香火?
      黔靳摸出篮子里有几张质地粗糙却柔软的纸张,还有香火蜡烛,都是些祭拜的用品,难道这个书生今天是出去祭拜什么人了吗?
      “义父。”黔靳突然想起他在闭关前离义父的祭日就只剩月余,后来事故一个接一个导致他忘了这件事,甚至不清楚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义父的忌日有没有过去。
      芩归儒关上厨房的门,靠在门板上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下手还真狠,怕是今天这一遭以后真要恨死我了。”
      掀开灶台上的锅盖:“翠丫头煮的粥?难怪他一点没吃还把碗给砸了。”一眼看见了粥里的杏仁,芩归儒也将这一锅的粥倒了个干净。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芩归儒推开门还没见到人就先听见黔靳的问话,目光随即落在黔靳手边上了桌的竹篮子,眸中闪烁了几下说到:“五月廿二。”
      “廿二?”黔靳听到这个日期攥住了手,黔靳义父也就是上任伽罗教教主黔儒的祭日是在五月十八。
      虽然黔靳是十一岁的时候才被黔家救回去,可是黔儒对黔靳来说依旧是亦师亦父的存在,更是黔靳最敬畏的人,每逢黔傲的祭日无论遇上什么事黔靳都要亲自扫墓祭拜,这么多年一次也不曾错过,没想到今年竟然无知无觉的就这么过去了。
      “钱公子有什么事要做的吗?”芩归儒将饭菜摆上桌的同时悄悄将装着香烛纸钱的篮子拿到了一边。
      “香烛纸钱还有吗?”
      芩归儒本想说没了,可是一瞧见黔靳有些失落的表情还是改了口:“有的。”
      “帮我准备一些。”黔靳直接站起来就要走。
      “先吃过才能去。”芩归儒拉住黔靳:“我才是大夫,你的身体我比你了解,况且我收拾纸钱也是要时间的。”芩归儒将碗筷塞进黔靳手里:“我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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