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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父亲的另一个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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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喃喃自语后,陶姜转过脸看着妹妹,这么大的事情,连比她小这么多的妹妹都知道了,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
怎么知道的呢?小双一阵冷笑,她没有说话,思绪却回到了去年元宵节。
“大双小双,你俩吃完早饭后把这些东西给爷爷送过去吧。”姜忆安指了指玄关处她一大早去买回来的海鲜道。
“哎,不是说一起到那面过节吗?妈你不去啦?”
大双心直口快,她疑惑地问着。
昨天老爸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出差在外,不回家过节了。老妈便琢磨着白天去爷爷奶奶那边陪老人吃顿团圆饭,晚上回家陪姥姥,这样两边的老人都照顾到了,这怎么又变卦了?
难道老妈其实跟她一样,也很烦去看爷爷那张一脸横肉的脸吗?
“爷爷说他年纪大了,不喜欢吵吵闹闹,所以我们不必回去。”
姜忆安想着老爷子在电话里决绝的口气,一脸郁闷。
“不去正好,谁要去看他那张哭丧的脸。”大双撇撇嘴,顺势又坐回到沙发里。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姜忆安虎着脸,道:“那是你爷爷,去,别坐着了,赶紧吃饭,吃完了就去吧。”
“妈妈这是买了什么,怎么这么重?”小区里不让进出租车,大双搬着密封完好的泡沫箱,咬着牙喘着粗气说。
“我到希望那是一箱子石头。”小双哼哼着,也让手中的水果累出一身汗,她努力腾出一只手来擦了一把发痒的脸,一抬头,却甜甜的笑着道:“于奶奶好,阿姨好。”
“大双小双来看爷爷奶奶啊-----唉”迎面而来的老人是爷爷家对门的邻居,她一脸慈祥的笑,她身边的阿姨也面带笑容,只是莫名的,小双觉得她们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些怜悯。
“作孽呀,这一家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媳妇我跟你说,她家那个儿媳妇一看就是个发家的,没了这个,他们家呀,悬------”
老太太边走边叨咕,也不知道是在说谁,可笑的是,老人有些耳背,她以为的悄悄话其实别人老远就听到了。
楼道的入户门不知被谁打开了,门脚处放了块砖头,恰好方便两个快累成狗的人使用。
“好在是二楼,我跟你说,再高一点点,我都坚决不上去。”小双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已经不听使唤,她甚至产生只要把手里的水果一放下,胳膊就会手舞足蹈,自娱自乐的错觉。
“没人吗?没人我们走好了。”在按了无数次门铃后,大双彻底放弃了。她瞅了瞅地上的泡沫箱子,道:“要不,我们放门口?明明早晨打电话时还在家,这又去哪了?”
小双瞪她一眼,末了把耳朵贴到门上听了又听,又看了看门口的垃圾,突然握起拳头,咚咚咚的砸起门来:“开门,我听到了,家里有人,于奶奶说你们刚才还出门放垃圾了呢。”
“家里有人?干嘛呢还怕我们进去。”大双吃惊地瞪大了眼睛,看小双一脸愤怒的样子,她轻轻拉开妹妹,自己小小退后一步,咣当一脚踹到了门上:“开门,不开我找开锁公司了。”
门内依然没动静,小双想了想,拿出电话来,拨了几个号:“110,我是幸福里小区2栋201,我家有个八十岁老人独居在家,今天叫门不应,我怕他死在家里,-----是,您大概几分钟-----”
她这边电话还没讲完,门却突然打开了,他们的爷爷陶大鹏一脸怒气冲冲站在那里:“兔崽子,咒谁呢,谁教的你这么没教养?”
“你在家为什么不开门?”大双一脚跨进门里,狐疑地打量着屋内的人,爷爷奶奶,姑姑,姑父,人挺全啊,连出差在外的父亲竟然都在。
“东西送来了,你俩快回去吧。”陶大鹏干咳一声,下了逐客令。
“在家杀人分尸吗,这么着急撵我们走。”大双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样。
“滚,滚出去,大过节的,死啊活的,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陶大鹏咆哮着。
“你们俩,先回去吧,别气坏了爷爷。”那个在家出差的爸爸板着脸说。
“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像我爸,但叔叔肯定不是我爸,我爸今天早晨还在千里之外出差呢,”
小双冷笑一声,慢慢踱到卧室门前,接着说:“里面的人出来吧,还藏什么,我都看到了。”
“这孩子,瞎说什么,里面哪有人-----”姑姑陶静干笑着,走上前打算拉开小双。
“离我远点,姑姑,我把话撂这里,里面要是没人,我一会儿出门让车撞死,里面要是有人,这一屋子,死绝户怎么样?”
小双横眉竖目,一伸手从门框上面摸出把钥匙,三两下打开了门,门内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站在窗前。
“这是谁?”大双看到了屋内的母子俩,扫了一眼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父亲陶远山身上。
“还能是谁,”小双咬着牙道:“宝宝,来,告诉姐姐,爸爸叫什么名字啊?”
“陶远山。”小孩子不知怎么回事,朗朗的念了三个字。
“行啊,老当益壮啊,陶远山。”小双冷笑着,慢慢退出来,又把门关上了。
“怪不得不让我妈来,原来是有人跟你过团圆节享天伦之乐啊!”
大双瞬间也明白了,她瞪着陶大鹏,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面目可憎,一股怒火在心中升腾,想着被蒙在鼓里的老妈,再看看人家热热闹闹一大家人,
大双砰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张椅子:“一家子禽兽,我妈哪里对不起你们了,禽兽,狼心狗肺,牲口------”她这边骂着,那边陶远山跳脚了,“老子是牲口,你是啥?谁叫你来撒野的?”
他一边叫嚷着,一边恶狠狠地欲上前给女儿两个嘴巴子,身高一米七,又是体育特长生的大双怎么会让他如愿,她三两步跨到饭桌前,只一伸手,就见大理石面的饭桌连着一桌子菜稀里哗啦全到了地上,大理石的桌面砸到地板上,整个楼都在颤动,陶静与老公站的离桌子近,虽然桌子没砸到身上,却被溅了一身菜汤,过年新买的羊绒衫,算是真正的“泡汤”了。
“你爸爸想要个男孩怎么了,你们仨但凡有一个不是丫头片子,你爸也不用偷偷摸摸-----”
陶大鹏还在声嘶力竭地喊着,小双看了一眼陶静,道:“姑姑为老陶家有根,一定出了大力,你们医院的B超,还是那么随便。爸爸又给姑父升官了吧?”
“哪----哪有。”陶静心虚地说着,头上开始冒汗,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这两个孩子比职业警察都会推理。主要是人家推理推的就像亲眼看到了一样准。
这件事的最终结局,是大双小双把陶家的团圆饭砸的稀巴烂,甚至,陶远山还被情绪失控的大双砸了一身海鲜与水果,但大双与小双,也一直拿不定主意,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