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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3章 忍将旧事告于君(下) ...
凌子逸颇觉欣慰,便教岁月童子:“澹台堂主,你将偏殿二十五人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澹台静颜答应着出去,将二十五人领进门。二十五人都穿着玉龙教青旗长袍,进殿来便倒身下拜,参差不齐地道:“龙君再生之德,我等永志不忘!”
“你们最多也只有半年生命,不必言谢!”凌子逸将手一让,示意他们起身。
二十五人陆续起身,一个左眉高、右眉低,颔下生些短髭的老者走出来,拱手道:“明明白白地活半年总比做五十年僵尸强!小人宋三,在北京尚有些名气,龙君若有用得着处,请将此物相召,宋家上下任君驱驰!”他拔下头上一支桃木簪,轻轻拧开,拆作两股。
南宫七伸手接过簪子,道:“这上头刻个‘宋’字,一定是你家的传家宝!”
“小姑娘说得是!”宋三叉手道,“此物唤作‘宋簪’,正是我宋家祖传之宝!”
凌子逸道:“宋三爷,你将宋簪带回去,我若有事相求,自会登门拜访!”
宋三闻言面色一变,“咚”地一声跪下,大声道:“宋三纵横江湖数十载,虽有些蛮横无礼,却讲究个恩怨分明。龙君若是瞧不上小人,自当带宋簪回京!”
南宫七紧攥着宋簪,回头道:“师父,你若不要宋簪给我就是。爹爹以前也给我个簪子,凑成一对挺好!”
凌子逸极疼这个幼徒,轻轻拍拍她的头,颔首笑道:“好!依你就是!……宋三爷,你请起!宋簪暂存小徒手中,宋家后人随时可以讨回!”
“不敢讨回!不敢讨回!”宋三大喜起身,“多谢!多谢!”
其余二十四人亦纷纷上前,自报名姓——却都是独霸一方的人物,多盘踞京师、广西、南京一带,也有世居云南、山东者。众人效法宋三,各自奉上信物,金、银、玉器俱全,指环、佩件不一而足,更有撕破衣衫、咬破手指草就血书一份者。一俟承上信物,二十五人同声辞行。
凌子逸知他们来日无多,回乡心切,便遣石阵堂主送他们出谷,又让锦衣鸽子传令沿途各分舵暗中护送。忽然,他想起一个人未曾露面,便问南宫七:“七儿,你师伯那里去了?”
南宫七将簪子斜插在头上,答道:“师伯一直呆在鹤舍,不肯出来!”
班谷客回道:“清尘子道长从昨日黄昏始进入鹤舍,再未去过其他地方。晚间属下曾再三请他回涬溟宫休息,他只是不听。龙君若是要见他,属下再去请来!”
“你去是请不来的!”凌子逸摆摆手,悄悄向南宫七耳语几句。小姑娘大为高兴,“哧溜”一下从膝上溜下来,跑出赤水宫。
众人看得纳闷,但见教主已懒懒地倚在座上闭目养神,却也不便询问,便聚到门口观望。
不多时,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嘶吼声。群雄听出是兽园的狮虎吼叫,不觉相顾诧然。忽见一个小小身影弹丸般急驰而来,后头跟着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清尘子。
南宫七跑得急,抢过熹微桥,一头向廊柱撞去。南宫兄弟纵身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抱住。众人都围过来看她,她却“咯咯”笑个不停。众人问她笑甚么,小姑娘笑嘻嘻将手一指:“笑他!”
众人回头一看,不觉哄然大笑。那清尘子正立在熹微桥头,顶着满头鸟粪,抖着破烂的衣裳,喘吁吁地拍着胸口:“七、七儿,你、你为甚么骗我说兽园好玩?要不是我跑得快,还不作了虎豹的盘中餐?”
南宫七眼睛闪闪发亮,满脸都是笑:“兽园比鹤舍好玩,这是师父告诉我的。不过我也觉得兽园更好玩呀!”
众人恍然大悟,更是笑得打跌。
清尘子却不恼,歪着头道:“原来是我兄弟捉弄人!算了,算了,不怪他!不怪他!”他原地转了两圈,大叫道:“好兄弟,你上那里去了?快来见我!”
众人都不回答。殿内传来凌子逸的声音:“大哥,你去将鸟粪洗洗干净,我可不想闻那臭味!……各位堂主莫放他进来!违令者严惩!”
众护教、堂主都笑应一声,将殿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咳,你们堵着下边可堵不着上边!”清尘子嘿嘿一笑,一跃而起,想从众人头上掠过去。
赵游月踏上一步,双手一错,一股劲风撞过去。清尘子避无可避,一个倒纵落回熹微桥。他吃惊地瞪着眼:“好小子,够厉害!你叫甚么名字?”
“在下赵游月!”赵游月一拱手,“得罪了!”
“嗯,一剑平魔当真不是混来的!”清尘子晃晃脑袋,“你们真不让路?”
“教主严令,道长不洗澡不得入内!”众人齐笑着回答。
清尘子气得无可奈何,跳了两跳往前踏出一步,头只微微一低,一团鸟粪落在衣襟上。他起初不在意地用手一抹,继续往前走,走了两步,忽地平地跳起三丈,大叫道:“呵呀,不好!是鸟粪!”反手往头上一抹,一手黑、灰、白软乎乎的全是鸟粪。他吓得将手连甩,眼见甩不脱,便“扑通”一声跳下了赤水河。
玉龙教群豪无不大笑,都拥到熹微桥上来看他如何清洗。不料,他在水中七手八脚地将手上、头上的鸟粪洗净之后,挣扎了两下,竟向水下沉去。群豪正诧异时,殿内又传出教主的声音:“我大哥不会水,拉他上岸罢!”
金鞭无敌唐唯程手一抖,金鞭唰地展开,卷住清尘子的胳膊,他双手一提,金鞭上扬将清尘子从水里提将出来,放落桥面上。
因唐唯程出手快,清尘子只呛了两口水,上岸之后大声咳嗽,咳完了叫道:“兄弟,我已经洗过澡了,你别说话不算话啊!”
群豪见他如此行径,都是又惊异又好笑,便都看向殿门,果见宫内掠出一人,白衣飘飞,正是教主。左右侍卫忙迎上去扶住他。
凌子逸微笑道:“大哥,小弟恭候多时,这厢有礼了!”他拱手作个揖。
清尘子高兴得原地打个盘旋,腾地跳起来:“啊哈,终于见到你了!”湿淋淋地就想去拥抱他。
凌子逸挥袖挡住他,道:“大哥,小弟体弱气虚,须经不得你一抱!”
清尘子看看浑身上下滴着水,大笑道:“兄弟你甚么时候变得弱不禁风了?当年你摔断双腿,眉头可不曾皱过一下!”
“一言难尽!”凌子逸叹了口气,挥手令属下散了,将清尘子请进赤水宫,又命人找出干净衣衫给他换了,方才将这大半年的经历细细讲给他听。
“萨哈奇?”清尘子念着这个名字发呆,“这是西域人吧?”
“不知道!”凌子逸喟然长叹,“可恨我对仇家一无所知!”
“连绝情崖也不知道。”清尘子道,“一定是个假名!”
忽然,卓飞进殿来,躬身一礼:“启禀龙君,京师分舵、南京分舵各有讯息传到!”
“讲!”凌子逸停住与清尘子的对话,回过脸来。
“南京成王府成王患病,群医束手,声言是江湖人所使的手段,目前南京官府盘查甚严,城内刀兵不能随身。”卓飞顿了一顿,偷偷一瞥教主的脸色,又道,“京师分舵信中说,说是冷心寒冷姑娘再度失踪!”
“岂有此理!”凌子逸一怒将扶手拍断了半截。
“龙君……”卓飞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
“我骂的是伊秋,不是解典也不是你!”凌子逸缓和了一下脸色,“你继续说!”
“解分舵主派人四下打探过,这回不干姜文英的事,黑鹰帮也不知其下落,是以他断定冷姑娘应该在官府手中,而且很有可能陷落大内或是天牢!”
“竟有此事?”凌子逸怒道,“朱翊钧十几岁倒活得腻了不成!”
“龙君息怒!”卓飞道,“解分舵主只是推断,不可全信。你想冷姑娘与常小侯爷交谊深厚,总不应该与官府大动干戈才是,又岂能因之下在天牢?冷姑娘住在伊府,与皇宫素无瓜葛,也不会身陷大内!”
“你给我传令京师分舵:设法见见金蚕侯,托他进宫打探!”凌子逸沉着脸道,“我即日起程,随后就到!”
“是!”卓飞不敢多言,转身离开。
凌子逸向清尘子道:“大哥,我必须再去京师一趟,你是留在这里还是……”
话未说完,殿外跑进南宫三兄妹。南宫七大声嚷嚷着:“师父,我跟你出谷去!”
清尘子忙忙也说:“我也跟你出去!”
“你们跟我走使得!”凌子逸道,“但是我要兼程赶路,可不许那个叫苦!”
“不叫苦!”这是六个人的声音。
凌子逸听出又多了左右侍卫,不由一笑:“也好,大家不叫苦的话,就随我动身罢!”
七人收拾停当,众堂主送出谷口。绝情崖外三丈远立着一座黄土新坟,正是六残帮埋骨之处。凌子逸在坟前停了片刻,运指如刀,在碑上添了“绝情崖主人立”六个字,方才起身赶路。
午时左右,七人赶到玄微坛,要了一辆马车,继续北上。到南京城外,早已人困马乏,便准备入城打尖。来到城门下,果见盘查甚严,进入都要细问。只是这七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有一人残废,那几名军校也不为难,随手一挥就放行了。七人入城直奔御道街,叩响一处匾额写着“金谷梁园”的大宅门环。此时天才黄昏,梁园已升起两盏红纱灯笼。叩门不久,梁园主人梁衍亲迎出门,将教主请入庄院。
“梁舵主,接到总坛飞鸽传书了?”凌子逸边走边问。
“不是,”梁衍道,“是玄微坛料定龙君的马车赶到南京力竭,遂通知属下备下好脚力等候!”
“很好!”凌子逸道,“我们歇一宿,明早换马赶路。”
梁衍并不多话,安排七人吃饭洗浴,送汝厢房安歇。
第二日,七人起身,用餐之际,忽听外头锣鼓齐鸣,一片闹腾之声。南宫七便问:“师父,街上鸣锣打鼓,是不是当官的出巡?”
“不,”梁衍答道,“是南京应天府府尹肖继学游街请罪!”
“游街请罪?”凌子逸诧道,“这是演的那出戏?”
“龙君有所不知,”梁衍道,“成王府自王爷朱翊铨卧病不起后,长子朱常澈失了管教,整日在外胡作非为。一日纵马当街,踢断一小贩双腿,为肖知府撞见,当即拉下马重责三十板,又判他监禁三年,再赔付苦主五百纹银。不想收监不及三个时辰,按察使亲临府衙,不独将朱常澈无罪开释,同时责令肖知府牵马游街三日以示惩戒。今天已是第二日了!”
“可恶!”南宫兄弟气得紧攥了拳头。左右侍卫同时皱眉,杀机陡生。南宫七与清尘子直跳脚。
“谁去按察使搬救兵来?”凌子逸冷静地问。
“据属下推测,多半是成王妃!”梁衍道,“成王懒于理事,成王妃掌管王府多年,诸制皆有尺度,惟独一事留人话柄,就是十分护短。这一回成王病重,除了王妃再无人有这样大的面子!”
“京师之行暂缓一缓!”凌子逸眼中寒光一闪,“我们应该替肖知府解围才是!”
“妙哉!”南宫七一拍巴掌,拽住清尘子的手,“师伯,咱们出去看看!”
左右侍卫扶起教主,与南宫兄弟、梁衍一起从侧门出府。只见街上缓缓走来一队人马,当先一匹枣红马神骏异常,马背和坐着个趾高气扬的少年人,地上牵缰步行的年轻人青衣小帽,神色冷峭,一双明澈的眼睛直视前方,无憎无恨,无喜无悲。
南宫七与清尘子二人看得忍不住,双双纵身而起,扑向枣红马。凌子逸早有生事之心,自是不加阻拦,只从怀中掏出一张人皮面具递给梁衍。梁衍会意,接过面具戴在脸上,又向旁走开几步,装作是沿街看热闹的行人。
那枣红马上坐着的少年人正是朱常澈,身着银白锦缎袍,满心得意地抬头看天。正在自我陶醉之际,猛觉眼前一花,左右面颊各吃一掌,还没回过神来,便觉身子一紧,被人架起老高,然后失了扶持,“扑通”一声撞倒在马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众人呆若木鸡,随即乱作一团,齐拥上前来。
说到当年泪欲倾,此情成象不成形,此心无寄或相更。
许是有缘非有份,始知虚见悖虚名。落花与我两飘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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