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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云舒受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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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舒不知道会是谁想要温贵人不好,但是却知道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因为荣安罢了,没了你荣安便是一块无主之肉,人皆可得。敏贵妃、庄妃、和贵嫔、怡贵嫔、甚至是纯婕妤,都希望如此。”
温贵人抚着小腹,却是有了新想法,“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孩子?”毕竟这是宫中目前最年长的孩子,若是男孩便为皇长子。
李云舒想起了什么,“若是顺着这条线想,那人选便少了,与你争这孩子年纪的你也知道,只有徐婕妤一人。你们几乎是前后脚验出有孕,但是你检查出来时的月份比她要大上十数日。”
温贵人苦笑,“我倒是希望是如此了。”比起满宫恶意,徐婕妤倒变得慈眉善目起来了。
“嘉妃病了?还是冻病的,简直笑话!”敏贵妃竟不知该说什么,“这群势利小人,就是看着她受皇上厌恶,也来仗势欺人,作威作福。正二品妃位若是连炭都用不起,那这皇宫就真是完了!”
朱嫣却是知晓这手段的狠毒的,“还未出正月,天气还是冷的却又不至于冻死人,只会让身体底子被阴透,不知会留下多少冻疮风湿,坏点说,可能以后身子都废了。”辽东每年都有被活活冻废冻死的。
敏贵妃却从另一个角度想,“嘉妃听说也是从小被安相娇惯着长大的,又评为京城第一美人,平日里也都是捧着让着,哪里受过这种磋磨?看她平日里的性子,恐怕心志也不是特别坚毅,”敏贵妃突然笑了,“这倒是与皇后不同,这俩人根本不像姐妹嘛。”
朱嫣明白敏贵妃话中之意,不由得直了身,“你是怕她有沉沦之心?熬不过去?”
敏贵妃唤来了自己的大宫女婧衣,让她立刻前去延禧宫,“带两个太医,一切以宫规处置。”
朱嫣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敏贵妃注意到了,“你不赞同我帮她?”毕竟嘉妃以前经常顶撞敏贵妃,二人也算是嘴上冤家,而且这是宫人在折磨嘉妃,敏贵妃只要装作不知道便可以一石二鸟除掉嘉妃。
朱嫣瞥了有些炫耀的敏贵妃一眼,没给她表现的机会,“我自是知道你的。”
敏贵妃最是厌恶这些蝇狗下作手段,于生活用物上磋磨人,她觉得不正大光明,还说过“恶与之为伍”。平日嘉妃虽飞扬跋扈,却并未真正伤人,更像是打嘴架占便宜。何况皇后“病”了,安家现在只有嘉妃一人了,皇上终究是不会让嘉妃也“病”的,她早晚要被放出来,敏贵妃又何必枉做小人。
敏贵妃没趣地推了朱嫣一下,“无聊。”
李云舒回宫后却见到了一位意外来客,和贵嫔笑意盈盈地坐在正厅。李云舒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和贵嫔是她曾经的主位也是靠山,二人同为皇后的手下,从那时起,和贵嫔就不是个好靠山。她想像皇后一样母仪天下,却没有皇后那样的气度和能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经常会斥责李云舒和婉婕妤。
这种无大德却有小智之人最是可怕和常见。
李云舒恭恭敬敬地按照对待主位的态度拜见和贵嫔,和贵嫔也很满意,在她看来,这个曾经只是好用的小棋子并没有恃宠而骄,忘了尊卑。
和贵嫔来找李云舒自然是有目的的。皇后眼看着长久失势,她没了靠山,便想自立门户。她是吏部尚书的嫡女,按家世只比庄妃差一点而已,便是以往拜在皇后手下也是以平等的身份,倒不似李云舒是以下手的身份投靠了,而她今日来此,也是为了找回从前好用的刀子。淑宸皇贵妃逝后二十天,皇上只看望过四个妃子,分别是掌宫的敏贵妃、丧姐的纯婕妤、得了熙和公主的温贵人,还有就是李云舒,而李云舒是唯一被临幸的,还是白日临幸,可以说是轰动了满宫,这代表皇上开始重新临幸妃子了,作为第一人,李云舒自是大大出了一回风头。
和贵嫔来之前还有过担心,怕李云舒有了圣宠便不听话,现在看来还是很放心的。和贵嫔希望李云舒要听话于自己,还抬出了家世相要挟。和贵嫔之父乃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调动,纵是对封疆大吏的李父无可奈何,但拿捏只是一郡郡守的李云睿便是轻而易举了。
“本宫的鞋面脏了,端嫔?”和贵嫔将右脚伸出裙底,踏在地上,笑着看李云舒,她身后的宫人们也都笑看着李云舒交头接耳。
李云舒恨得牙痒痒,但却一点不敢表露,只能按着和贵嫔的意思恭恭敬敬地跪在她面前,然后拿起自己的袖子去擦那用金线珍珠做出的华美宫鞋。李云舒用力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将头颅低下,掩住眼中入骨的恨意与愤怒。
和贵嫔自然是能看见的,她看着李云舒紧紧攥成拳头的手,笑颜如花,温柔依旧,“你懂得尊卑贵贱就好。有些东西再怎么出一时风头,终究是没有根基的浮萍,总有一天要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还不如莬丝子,虽然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但好歹做个附庸也能苟活,省得哪一天万一失宠了,就连给人擦鞋的福分都没有了。”
李云舒知道和贵嫔一直为她的盛宠而嫉妒,但却因为皇上和皇后的压制而不敢表现,现在皇上沉溺于皇贵妃离世的伤感,皇后失势,没人保得了李云舒了。李云舒进宫多长时间,和贵嫔便嫉恨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了羞辱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呢?更何况,李云睿的仕途也不过是她父亲一句话的事情,若是李云舒敢不从,她也不介意妹债兄偿,让李云舒知道她李家只是个什么东西。
所以,李云舒就算现在恨毒了她,把手心扣烂了,也得低头,跪在那里,她让李云舒擦她的鞋,李云舒也得照做。
和贵嫔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快活得直笑,她在那里笑,李云舒就在地上跪着一动不动,终于她欣赏够了,起身向殿外走,随意摆摆手,如打发奴仆一般,“擦得很好,不用送了,退下吧。”
和贵嫔走了,李云舒却还跪在地上。李云舒跪在前厅里的门前,整个景仁宫来往的宫人都看见了刚才的一切,没有人敢出声,一时间偏殿里落地可闻。紫月早在和贵嫔让李云舒跪下擦鞋的时候便哭了出来,被绘隽狠狠掐住才忍了下来没出声。紫月想去扶李云舒起来,也被绘隽拦住了,“娘娘现在需要自己过这个坎儿,我们劝也没用。”说完她便引着宫人都退出前厅,让李云舒单独和紫月留在前厅。
紫月走到李云舒身边陪着她跪下,想去抬她深深低下的头,可抬不起来。紫月用力去扳,李云舒就更用力地低下。紫月不知道该说什么,骂和贵嫔?紫月可以用一百种恶毒粗俗的下流话去骂她,可又有什么用?紫月只能将李云舒的头用力按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住,也不管她头上的珠翠钗环,不住抚摸她的头,念叨着,“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
李云舒的挣扎慢慢弱了下来,紫月也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慢慢洇湿,哭吧哭吧,哭出来就都好了,就都过去了。
三天后,皇上招幸和贵嫔,却只是睡在床上休息,而和贵嫔跪在床下的绒毯上,到了时间便被林长恩送了出去,而彤史上记载的是临幸。
“林公公,林公公,”和贵嫔眼眶通红,从等着的侍女手中抢过原本打赏的金银,全都塞到林长恩手上,“今天这是怎么了?”
林长恩垂着手,不卑不亢没有收下,“皇上的意思谁能知晓?娘娘折煞奴才了。”
和贵嫔见林长恩连财物都不肯收下,就更明白皇上的意思了,皇上是真心想给她个教训,手下人都不敢透露一丝一毫。
和贵嫔勉强镇定,被侍女搀着回宫去了。
林长恩冷眼看着一行人离开,头也不回地回去了,半路碰见了等候在殿外的王福全。王福全半是打趣半是抱怨地套话,“今日和贵嫔娘娘可真是狼狈,想必皇上也因为那位的事儿给了个教训吧。”
林长恩知道他想问谁,“那位的事不是我们该打听该谈论的,王公公若是想问,不如明日伺候的时候去问圣上。”
王福全躬身讨饶,“哈哈,林公公真是说笑了,给我八个胆子也不敢啊,是我孟浪了,该罚该罚,我明日便去宫务司领罚。”
林长恩走远了,王福全才直起身子,面带冷意,身边的徒弟却没看懂二人的机锋,“师傅这是为何?和贵嫔犯了哪位娘娘的眼吗?徒弟没听见啊。”
王福全抬手给了徒弟一个脑瓜崩,“你傻啊你,那日你亲眼看着消息进来的,还没想明白?”
徒弟也不敢摸头,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是景仁宫那边。”
王福全没理会身后的笨徒弟,那日绘隽姑姑亲自向皇上禀报了什么,是林长恩伺候的他没听见,但看和贵嫔今日模样,该是她做了什么冒犯了那边,就是不知是冒犯了端嫔,还是端嫔身后的人呢?
“美人儿别跑啊哈哈哈哈”
“王爷您真厉害,一下子就抓到奴家了~” 女子靠在昭王怀中,娇嗔着往昭王身上大胆挑逗,杨柳小蛮腰更是直往重点地方摩擦。
昭王一脸色授魂销,握住女子的纤腰便开始游走,二人磨蹭起来,满面淫靡之色,光天化日就要行周公之礼。
就在昭王已将女子的纱衣都褪下时,管家离得远远的大声道:“启禀王爷,郡守大人来了,正在正厅等候。”
昭王动作一停,女子却是不管不顾,拉着昭王的手便摸向自己胸口,娇声催促,腿也大张来夹住了昭王的腰,轻轻扭动着。
昭王看着身下的美人儿,深吸一口气,还是起了身,拍拍女子的大腿,“回去本王再来宠幸你,洗干净等着。”
女子暧昧地笑着应是,穿好衣物便退下了。
“明之兄,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昭王散漫地走进来,满面春色,衣衫不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颓靡之气。
李云睿正色道:“启禀王爷,下官是来移交去年的税务名册等文书的,按规矩早该呈于王爷。”
“交给德全就行了,反正本王没兴趣管这些俗务。”昭王对身边的大太监挥了挥手,德全应了声诺,便下去与李云睿带来的官吏交涉了。
昭王没骨头似的倚在椅子上,抱怨道:“明之兄来得真不是时候,本王刚刚正在跟新收的小美人儿快活呢,你不知道,那脸,那腰,那腿,啧啧啧,可惜了。”昭王啧啧两声,夹了夹腿,一副被掏空了身体的模样。
李云睿实在有些看不过眼,“王爷初识人事,定是快活的,可不要太过沉迷,毕竟纵欲伤身,王爷还如此年轻,更是要小心啊。”
昭王一脸厌烦,“明之兄怎么也和老学究一样,无趣至极。”说完,他似是怒了,直接喊人:“德全!德全!给本王送客!”起身便进了内室,将李云睿单独留在了正厅。
德全一脸无奈地对李云睿一拱手,“李大人,王爷今日实在是心情不顺,若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李云睿客套了几句转身离去,面上却带了怒色。
德全亲自追着送了李云睿离开,待人离开后,微一挑眉,唤来一个小太监,“新进的那个美人儿,叫什么来着?”
小太监连忙道:“王氏。”
“对对对,那个王氏,赏她一匹缎子,做得好,让其他的都跟着学着学着,王府纳她们进来可不是吃闲饭的,要是不能让王爷喜欢,都拉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