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老草吃嫩牛

13、祖先踏进的第一个脚印

　　请原谅，因为再次又要再次的，庸俗的诉说时间了。从埃德蒙大公踏上卡蒙嘉这块土地后。已经将近一年。时间实在过得很快。一年来，埃德蒙从未和自己的父亲联络过。他害怕，甚至怕听到家人的声音，虽然那边总是源源不断的送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过来，表示关心。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埃德蒙怕看到那一切。他甚至后悔过，假如当初没那么心软就好了。他想念家，非常想念。想念到害怕看到任何家中的东西。即使他是初始人又如何，他只是个少年。虽然个头如成年人一般高大。

　　“埃德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诺曼十三就这样对埃德蒙建议到。接着，他们乘坐着巨大的皇家飞艇来到一个异常偏远的山区。山区很寂静，景色优美，这里被保护得很好。

　　“诺曼舰队，就是在此登陆卡蒙嘉的。我们的先祖是第一个把脚印印在此的，他是个伟大的人。”诺曼十三非常骄傲的告诉曾孙。

　　埃德蒙看着这片土地。许久之后他对祖父说：“这里很美。”

　　诺曼十三摇头：“不。不…… 这里曾经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

　　诺曼十三很认真的看着埃德蒙说：“今天开始，我会把那些古老的故事讲给你听，就像我的爷爷讲给我一般。你会喜欢这片土地的。”

　　埃德蒙看下诺曼十三：“这里不是我的祖国，而且你好像不该把这些讲给我听。我不爱它。”

　　“你会爱她的，我的孩子。会的。”诺曼十三肯定的说。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让这个孩子爱上这片土地，他必须爱她。

　　祖孙两个在那片山区里兜兜转转。这里的气氛进入一种阴郁且宁静的氛围当中。不久年纪大的诺曼十三有些疲乏，他找了块石头坐到那上面。埃德蒙看着他稀疏全白了的头发突然说：“您可以找父亲帮您，他有办法叫您多爱这片土地许多年。”

　　诺曼十三看着埃德蒙，突然大笑起来，笑到要岔气：“过来，埃德蒙，坐到我的身边。”埃德蒙走过去坐到他的身边，诺曼十三拿起曾孙的手在自己的掌心拍着。

　　“知道吗。我和你家里的爷爷不同。他的世界很单纯，他所爱的人都活着。我出生开始，我的世界就在激战，我从来没输过，我俯视着一切。孩子，我的世界是灰色的。我的小伙伴。我的妻子们，我真实的去爱过的人，还有我的敌人，他们都死去了。知道吗？每当我得知有人去了，我就懊恼着，为什么我还不死去。我所爱的人都离去了，一个接一个的。医生说，我可以最少活到一百三十岁。可是孩子，知道吗？活得久并不是幸福的事情…… ”

　　埃德蒙听着爷爷说着他的生命的故事，老人家真的不在乎。他的不在意是发自内心甚至到达一种超然的境地。他是不同于其他帝王的一个君主，这点，埃德蒙很佩服。

　　“埃德蒙。”

　　“在，祖父。”

　　“有人告诉我，你每天把小丑召唤到你的餐桌，和你同食。”

　　“是的祖父，看波纹科菲吃饭特别香甜，觉得自己也有了胃口。”

　　“有胃口是好事，但是，他是个小丑啊。”

　　“呵~祖父，那又如何呢？我喜欢看到波纹科菲先生。”

　　“好吧，我回去叫他们给他个爵位，爵士吧，虽然是最低的爵位，这样也好堵那些人的嘴巴。”

　　“随您高兴吧。”

　　“你自己也可以把他分封到你的领地啊。为什么一直叫你欣赏的人做小丑的，埃德蒙，我很困惑。”

　　“祖父，对于波纹科菲先生来说，小丑是他热爱的工作，他很尊重这份工作。他常常说，他父亲用这份工作养大他和妹妹，他为做小丑而骄傲，并且他喜欢愉悦别人，看到别人的笑容是最幸福的了。”

　　“你一向沉默孩子，为什么？我的意思，你对那个小丑，不同。”

　　“祖父，他有名字。”

　　“诺曼十三有权利不称呼任何人的名字。”

　　“你已经退位了。”

　　“我依旧大权在握。”

　　“你在发脾气吗？祖父。”

　　“是。”

　　“好吧，那我回舰艇，您自己在这里发脾气吧。”

　　埃德蒙转身离开那里。诺曼十三坐到石头等了一会，见曾孙真的走了，不由苦笑。他小声唠叨着：“你不喜欢这里，你讨厌所有的人，埃德蒙，可是你喜欢这里的小丑。看吧，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波纹科菲先生，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张羊皮纸，他的身体在摇晃着。他……是爵士了？几分钟之前他还是小丑，他被打击到了。

　　埃德蒙看下奥戴音：“他好像并不怎么高兴。”

　　奥戴音也觉得波纹科菲先生的形象有些可怜，他完全不知所措的站在院子里，犹如风中落叶一般。将近一年的时间，大家相处得还不错，这位波纹科菲先生，算是若代唯一的朋友了。

　　波纹科菲先生拿着他的贵族证明书，摇晃着走到埃德蒙和奥戴音面前，他的脸已经不如之前那么苍白，但是此刻他是惊慌的。他突然抓住埃德蒙的手：“我是爵士了，我的工作怎么办？我靠什么养活家人啊。贵族不能当饭吃的，我还有个妹妹啊，我不能再去市集了，我必须搬出四等民居住地，我没有搬家费，是谁害我？…… ”

　　他的面孔发涨，他完全不知所谓的说着。犹如掉下窝的雏鸟一般，他的头发被摇得垂了下来，细长柔媚的眼睛里竟然有一些水汽，他的嘴唇因为惊吓所以有些青紫。埃德蒙突然觉得，这位先生…… 蛮可爱的。他抓着自己的手，他的手指修长，虽然掌心有一些老茧，但是温度非常炽热。

　　“呃，抱歉，请原谅我阁下。”终于发现失礼的波纹科菲先生，放开手，埃德蒙心里突然觉得很失落。要知道，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除了祖父，没人这样抓自己的手，这样的肌肤接触已经很久没有了。祖父的手是冰凉的，和波纹科菲不同，他的手很温暖。

　　埃德蒙站起来，像安慰小孩一般，抚摸着波纹科菲的头顶：“没有那么坏吧，他们说每个月，长老会会发生活金给那些贵族的。虽然你爵位低，但是怎么也有三个一级信用点吧？如果不够我这里可以再给你支一些。”

　　“三个？一级？…… ”波纹科菲再次被打击到了，他开始剧烈的摇晃。

　　奥戴音觉得大公阁下，好像在故意欺负这位可怜人，他同情的看着他。

　　“可我什么也没做，一年了您什么节目也没看啊？我只是陪你吃饭，散步，这样不劳而获…… 这没道理…… ”

　　“波纹科菲先生，你做了许多事情，你使我再次对食物充满感恩的心情去吃，我很感激，这是你应得的。”

　　“我什么也没做。天～我会着受到天罚的。。。。。。会被天罚的。。。。。”

　　那个可怜人，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埃德蒙悄悄拉了下奥戴音，两个人悄悄离开了那里。他絮絮叨叨的嘟囔着。

　　几天后

　　大公托着腮帮子趴在卧室窗台看着站在睡莲池里正在捞腐叶的，波纹科菲先生。此时已经是初冬，水里应该很冷吧。

　　“简小姐，可以告诉我他在做什么吗？”大公问自己的内侍长。

　　“抱歉阁下，我们无法阻止爵士。我们的工作都快被他做完了，他擦了所有的楼梯栏杆，甚至地毯上的毛发他都趴在那里拣出来。这几天我们都很清闲，快阻止他吧，阁下。”简小姐说起来也是一肚子气。

　　埃德蒙大公没说话。他看着那个人，脱去上衣的波纹科菲先生，他里面的皮肤还是很白的。虽然比不上初始，但是，很自然。一些水滴慢慢的顺着皮肤上下滚动着，他的腰很细，如果伸出手去，一把就握住了吧。埃德蒙突然很想伸手去试验下。“咕咚！”埃德蒙突然听到自己咽唾沫的声音，他迅速看下简小姐的方向，哈！万幸，那位女士已经走开。

　　埃德蒙站起来，决定不再去看他。他刚转过身，身后穿来简小姐的惊叫声：“爵士…… 快来人！”

　　埃德蒙迅速回头，那个人平平的趴在水面。

　　“奥戴音！”埃德蒙喊了一声。奥戴音似乎比他声音快，他已经跑到睡莲池边。伴随着大家一阵手忙脚乱，二十分钟后。波纹科菲先生盖着厚厚的被子躺在客房，被灌下一些退烧药。他的脸烧的通红，医生讲他最少烧了两天了。

　　埃德蒙看着这个奇怪的家伙。他好像在说胡话。埃德蒙很好奇，他到底在说什么啊，于是他弯腰贴着波文科菲先生嘴巴上方认真的听。

　　好热的呼吸，埃德蒙感觉到一股股的热气伴随着波纹科菲先生的嘴巴喷到自己耳朵和脸颊。莫名其妙的埃德蒙的脸也红了。

　　“三个…… 一级…… 信用点…… 怎么办？爸爸…… 爸爸，怎么办？！”

　　埃德蒙终于听到了这位先生断断续续的声音。

　　埃德蒙站起来，看下大家，接着他走到窗台边，抓住窗帘开始只是轻微的耸肩，然后他竟然笑出声音了。奥戴音他们一年了，第一次看到埃德蒙这样笑。奥戴音挥手带着大家退下，埃德蒙这样笑毕竟不雅。

　　埃德蒙笑了会，慢慢从跌坐的地毯上站起来。他看着嘴巴里还在唠叨的波纹科菲先生。慢慢走过去，他摸着他的头发，很软的发丝，接着他摸他的脸。他的皮肤不算细腻，但是快就把手吸上去了。埃德蒙不由自主的慢慢的低头，他看着他有些干涸的嘴唇，他很想给那两片嘴唇以水分。慢慢的，慢慢的…… 越来越近……

　　寂静的卧室内，突然响起脚步声，接着是巨大的关门声。埃德蒙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着，他是怎么了，他怎么会去想吻一个大自己七岁的男人，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欲望？幸亏没吻到，幸亏没有。他庆幸自己在最后的一刻收回自己的炽热，但是……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啊，我们都在成长，不管如何优秀，我们萌动的岁月都是从十三、四岁开始的……这是人类必须经过的成长道路，可惜没有人告诉这个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