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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杨秦风投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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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
瞑月一直想找机会与林肃聊聊,但自那次后,他一直在有意回避瞑月,或者寥寥几句搪塞过去,不给瞑月任何机会。瞑月更加确信,林肃一定了解妈比萧哥、老管家甚至外公更多他们所不知道的另一面。瞑月不知道她对她的生母为什么如此执着,固有血带关系吗?无法分割的关系?她对她存着什么样的感情呢?按理说是没有感情的,只有名义上的户口本上的感情,但确如此复杂,她最常听妈的事基本上是从老管家口中,感情就这样积淀而成的吗?
主宅,“惜月园”。
周末,瞑月他们回家,门口雷打不动的身影不在,只有佣人在招呼他们。每周五萧哥都会在门口遥望他们的车影,远处就能看到他在向我们招手,今天没有。
瞑月纳闷问:“萧哥呢?”
谢峰恭敬地回答:“在地下会议厅。”
“今天有客人?”只有比较特殊的客人或者比较隐秘的事才会选在地下会议厅。
“有客人。”
“谁?需要在地下会议厅。”
谢峰表情为难,眼神回避瞑月的视线,支支吾吾。
“有谁这么不好说出口的吗?”瞑月径直朝前走,往地下室的方向。
谢峰心想不好急忙上前拦住瞑月去路。“等等瞑月小姐,统领说了,叫小姐在房间里等他。”
“我不会影响他工作,我就做个旁听。”瞑月作势要绕过谢峰。
谢峰退后几步,张开双手,不放行。“统领吩咐,瞑月小姐回房等统领,在客人来了之后吩咐的。”
瞑月正眼直视谢峰心想他在隐瞒什么,谢峰被盯着如同被扒光了衣服,背脊拔凉,双手投降,“呃~~杨秦风。”他若不再退让一步,十足的把握瞑月小姐会踏过他的身体。
“什么?是他——回来了?”瞑月掉转了方向往自己的卧房走去,“知道了。”
地下会议厅。
谢峰走到杨萧澈身边附耳道:“瞑月小姐刚回来。在她房间等你。”
杨萧澈了然,“你有说什么吗?”
谢峰不好意思的说:“哎——瞑月小姐想要旁听,我怕阻止不住,所以,就说了杨秦风。然后她就回房了。”
“知道了。”
谢峰真有种错觉,瞑月小姐的气场越来越像统领了,就刚刚他堵瞑月小姐,她那眼神逼过来,让他慎得慌。
言归正传。
在座的有主位杨父、副位杨萧澈和六长老,还有一位五米开外他们对面的杨秦风。
杨秦风,俨然不是三个多月前,满身肥油的模样,双下巴圆脸瘦成瓜子脸,眼窝深陷无神黑眼圈污漆漆下挂,原来的啤酒肚瘦瘪的下垂,站立的双腿打颤,快站不住的样子。
“六叔你,你,你骗我。”杨秦风哆嗦的手指指向六爷。
六长老举手投降状:“你可别乱怪罪好人,我可是对你好。把你掠来这,好歹二哥可以护着你,要不然你都不知道怎么死。”
杨秦风放弃抵抗般颤抖的放下手,耸拉着脑袋。
杨父说:“你先坐下吧!别站着了。”
杨秦风得令颤颤坐下。
杨父吩咐:“谢峰,你去到杯热水给秦风。”
杨秦风双手捧着热水杯,双手颤抖试图喝一口水,牙齿打颤磕到杯口,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开水太烫他呛了几口,开水没有如他所愿,一股脑从他下嘴唇往下流,留到脖子喉结,喷到领口,他后知后觉地抹一把脖子上的热水渍。脸倏然扭在一起,阵阵抽气,像失足的孩子般泪声聚下,“呜呜呜~~”哭泣。鼻涕眼泪搅糊了消瘦枯黄的脸。双肩随着抽泣一阵一阵抽搐。头埋在颈间。双手放在双膝上像做错事的孩子接受惩罚,任凭鼻涕眼泪堵塞视觉呼吸。
杨秦风突然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心沉,杨父心想:从今天早上老六说要带杨秦风来他就很震惊了,这失踪多日的人,终于出现了,“老六,秦风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哭成这样。”
六爷颔首抬手阻止杨父急问:“你让他缓缓再问。他可能压力不小。”
杨秦风抽泣声渐小,直至安静,谢峰递上纸巾,杨秦风的手也不再颤抖,收下纸巾擦拭混乱的面容。谢峰再给他倒上热水。杨秦风感激得说了声:“谢谢。”准确地拿起杯子,喝完一整杯开水。
看他差不多缓过来了,杨父最先发问:“孩子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病了?”
杨秦风被这一声“孩子”的称呼,情绪又有点浮动,生硬哽咽道:“我,我,我对不起你二叔。”
杨父没搞明白这“对不起”是怎么回事,看向六爷:“这,这什么意思啊?六弟。”
六长老耸耸肩也不明所以道:“我只知道,前天,他突然找到我,要我帮帮他。说有人要他的命。然后他又不肯住在我家,说我家也有危险,但一直住在酒店里也不行,我想来想去,就想到这了。”
杨萧澈问:“你怎么不去找大长老,大长老更能护你周全。”
六长老垂眼不做声。
杨秦风哽咽碎碎,逼出几个字,“爸,他,他死了……”后话已淹没在哭声中。
杨父“唰”腾起,以为听错“你说什么?”
“爸,他死了。”
除了六长老,大家都无比震惊。人怎么就说死就死。
“怎么死了?”
杨秦风突地捶桌“嘭嘭嘭——”,眼睛圆睁,血丝布满眼白,“是他,他,严宽和五叔,是他们害死了老爸,是他们。”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啕大哭。
“五弟?为什么有五弟。你把原尾说清楚。”
杨萧澈补充,“你先从为什么失踪说起吧!外公,你先别急。”
杨父点点头。
六长老抱臂心想:看起来会是个很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