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宝燏

38、入住影宅

　　瞑月一行人参观了外围，户外的训练场所，还有敖犬的训练场所，训练场地配备像是特种部队标配，当然更加的繁琐些，室内训练场还参杂了清代的训练器具。另外还有专门储藏执行任务的不同匕首。
　　谢静也开始讲解“无影”的来源。这要从杨家首位家主说起。首位家主原是清代康熙年间正三品官员，与皇帝政建有异，就辞官返乡弃政从商了，但从商又是另一个人生路的开始，所谓无商不奸，清正廉洁的性格在商业路上并不好走，家主走的实在辛苦，之后成了家，有了孩子，才知道负担责任的重担，放弃了一直秉持的清廉，做起了贼商，在官场上的所见多闻得来的经验，察言观色有样学样让他在商场上风生水起。但他也不忘报效社会，领养了孤儿鸣雀，商场上的明争暗斗少不了血雨腥风，鸣雀为了报答家主对他的恩情，做起了他贴身保镖，家主领养接济的孤儿越来越多，孩子会长大，不能只吃不干吃白饭，个个都心知肚明，鸣雀这时候就齐集领养的孤儿创立了“无影”，祖训世世代代为每任家主效劳。之后杨家家主的商业大国涵盖不少区域黑白道通吃，“无影”干得是□□，上不了台面，新中国成立之前杨家商业帝国搬离海市下海到香港，改革开放之后又从香港搬回海市，“无影”也顺应世代的改变，当然也不会去触及法律的界限，这是要紧的。
　　谢静带领着瞑月往灵堂去看看鸣雀的画像，敖犬不能进屋守在外面。瞑月一边用明初哪来的冰矿泉水冰敷脸颊一边对灵堂上的鸣雀行注目礼。画像上的鸣雀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瞑月潜意思里老觉得“无影”里的暗人和总管应该是冷漠无情，果然眼见为实，老谢跟谢峰明显一个德行，谢静一脸呆呆样，明初只能沾个冷漠的边，是她以貌取人了？
　　瞑月放下冰矿泉水瓶，从兜里拿出iphone看看屏幕里的左脸，脸是没有火辣辣的刺感，但掌印还在。这下还真不能回“惜月园”了。她记得小时候因为杨父差点打到自己，萧哥跟杨父大吵了一架，平时萧哥都是对外公毕恭毕敬的，那一吵，整整两个月爷孙俩不说话冷战。她可不想成为他们俩的导火线。今晚她是真的要住在这躲上一躲，让他不要上来会不会太突兀。
　　“谢静，我今晚住这，你去准备准备。还有回去之后不准跟他说今天的事，这会影响外公和萧哥的感情。”
　　“明白，那谁去……”
　　“我自己跟萧哥说我在这休息一晚。”
　　谢静带着其他暗人退下处理瞑月晚上入住的安排，明初继续领路。
　　明初看着掌印不忍心的问：“瞑月小姐，还疼吗？”
　　“不疼了。只是有点麻麻的。冰的皮肤发麻了。”瞑月摸摸冰凉得脸颊。
　　“瞑月小姐没必要激怒老爷。”明初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过头说。
　　“不是我激怒他，是他激怒了我。这句话我也是忍了很久了，终于说出来了。我反而轻松多了，没有心痛的感觉，也没有恍然若失。”瞑月思索着意味深长的问：“明初，你是哪边的人呢？听命于谁呢？”
　　明初站定回过身说：“我是瞑月小姐的人。听命于瞑月。”
　　两双视线碰撞。瞑月一笑。明初别开眼。
　　“等等别动。”瞑月轻声。
　　明初不动。
　　“低头。”
　　明初躬身低头，瞑月踮脚伸手从他头顶上拿下一撮敖犬的毛发，鼓起腮帮子一吹，毛发飘落。“敖犬的毛。呵呵，跑你头上了。”
　　明初也随着那一撮随风飘落的毛发沉淀了，安定了。
　　步及前方，像是大厅，便问：“前面是什么场所。”
　　明初慢了一拍跟上结巴回答：“那是什么，啊嗯……食堂食堂。”
　　“哦，我们今晚是在那吃吗？”瞑月好奇，想进去看看。
　　“瞑月小姐想，当然可以。”其实主子有专门的用餐间。统领老爷每次来都不会来食堂吃。
　　“我们过去看看。”瞑月疾步，步伐轻快了起来。
　　食堂里的陈设很简洁明了，一个个窗口比较像大学食堂的设计，三面各式各国料理窗口，一面是大门落地窗，天花板大片一扇扇三角形天窗，零零碎碎树枝碎叶轻撩天窗，碎叶树枝影子倒映在瓷砖地上泛着绿光。瞑月欢喜片片踩过去。“‘惜月园’还真没这里好玩。”
　　明初欣赏面前活蹦乱跳的美景。
　　这时候食堂还未到开饭时间，冷清了些，但渐渐飘来饭香。瞑月走累了，就坐在就餐区休息等饭点开饭，明初去饮水区倒热水。
　　掏出iphone拨了萧哥的电话，该怎么讲让他不要来呢！电话接通。传出低沉的磁性声音“喂——月儿”
　　瞑月实在不知道怎么周转只好开门见山：“喂——我在‘影宅’，108跟你说了吧。”
　　“说了。”
　　“我今晚住这，所以今晚不回家了。”
　　明显电话那头停顿了好一会闷声：“为什么？”
　　“这里我还没逛够想再溜达下，明天想看看暗人平时怎么操练的。”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可以一起吃顿晚饭。”
　　“不用了。”
　　杨萧澈蹙眉问：“为什么？”
　　“今晚我想独处，好好思考你昨天跟我说的话。你来会乱我思绪影响我的。”毕竟昨晚聊得是大事，这确实需要好好思考，杨萧澈也明白，瞑月需要好好消化，固有思想是没那么容易转变的。
　　“我不会打扰你，你可以独处慢慢想。但放你一个人在那，我不放心。”
　　“拜托这是咱家，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而且外公和老管家也在，还有明初在我身边陪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杨萧澈有点急躁，他已经习惯天天见到瞑月，一起吃晚饭，一起散步，看她入睡。竟然会有这么一天，他会见不着她，不能与她共进晚餐，不能看她安眠。但，她要求需要自己的个人思考空间，所以他个人的喜好习惯自然不能强加于她，这样只会越逼越紧。牺牲自己的习惯是最好的做法。“好吧！明天我去接你。我本来想告诉你个好消息。现在没心情说了。”
　　“什么什么好消息。”
　　“你不让我去，自然没有好消息。”
　　“好呀你！掉我胃口。”
　　“除非你……”杨萧澈想以好消息做交换。
　　“不要，我不屈服你的诱惑。忍一个晚上而已。我忍得住。”瞑月抬起下巴做高傲状。
　　杨萧澈长叹“哎——好吧！女大不中留，我今晚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散步一个人看书，没人陪。你也舍得？”
　　“明天我等你过来哦！拜。”瞑月匆匆挂了电话，再说下去，她真心要动摇了。
　　瞑月舒了口气，趴在桌上。明初腰板挺直的坐在对面，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