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宝燏

35、影宅

　　瞑月在“惜月园”宅里，混了三天，混得发潮发霉。伤口处开始长疤，瘙痒难耐。固定板没脱还不能活动。她只能无聊地翻阅金融书籍，大学的课程早已开始，外公早早要求学习金融专业。说实话她并不喜欢，她也没有兴趣管理公司。她比较喜欢画画，从小就对这个有兴趣。而且，有哥哥继承，也不需要她怎样也没她什么事。外公之命她也不能违抗。枯燥的书籍让她乏味困倦。她脑筋咕噜一想，萧哥之前答应过她，会带她去“象山”背后的“影宅”。她现在风寒，算是好了，可以出去走动走动活络活络筋骨了。要不然她准要霉菌一身了。
　　瞑月赶赶去衣帽间换件黑色运动服，蹦出来。
　　“明初”
　　明初在房门外，听到，开门问：“什么事杨小姐？”
　　看着瞑月黑衣黑裤黑鞋一身运动衫。七分明了，这是要出门了。
　　“我想去‘影宅’，你带我去？”瞑月试探地问明初而不是问边上的编号“108”
　　“好，杨小姐，得再穿上件外套。‘影宅’的温度会更冷一些。”
　　编号“108”快声阻止：“不行，杨小姐。统领说了，杨小姐不能离开宅里。而且‘影宅’只有统领和前统领才可以进去。这是规矩。即使杨小姐到‘影宅’门口也不会让进的。他们只认准统领和前统领。”
　　瞑月一时的快意被浇灭了半截，108从一开始就不把她当自己人，言下之意不就是说她身份不对何必自找没趣。108处处与她作对，瞑月真的是厌其烦。萧哥去上班了，不能烦他。而且萧哥也叫她好好休息，不要瞎转悠。转头问明初“你的意思呢？”
　　明初说：“有我在，他们不会不让杨小姐进门的。”
　　编号“108”不服阻拦：“不行，这要是又生病了。杨小姐身体这么虚经不起山上的阴湿气，107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吗？上次你……”
　　“住嘴”明初斜刺怒眼呛声制止。
　　瞑月不爽了挑眉狠眼：“虚？你在嘲讽我吗？108，我身体抵抗力虽然弱了点，但还没到虚的地步。注意你的措辞，暗人——而且上次落水的事你是局外人，你没资格说话。”语道加重，瞑月也知道上次落水皆因她而起，但她也是受害者，也自担起该能承受的惩罚。
　　编号“108”被抓住了错处，“我……”尴尬站立。“不是这意思。我一时口快。”
　　“狡辩就是掩饰。何必废话解释，你心里怎么想我也管不了。”瞑月边说边去衣帽间拿了件稍厚一点的白色轻薄羽绒服套上。“走吧！明初，我们是要做小白是吗？”
　　上小白前，瞑月对编号“108”说：“你不用跟来，我从来都是对别人以诚相待，但你讨厌我，我也对你喜欢不起来。不互相勉强，哥哥回来我会叫他把你换了。免得你在我身边照看我即当保姆又当保镖，肯定觉得自降身价。不勉强，好聚好散。”说完，头也不回上车。
　　编号“108”想再说什么，明初拦在中间，不让108近身，“你呆在宅里吧！统领回来了，你可以知会他一声，免得他回来没看见人担心。杨小姐只是想逛逛。”
　　编号“108”说：“你知道的，我，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明初上车没看她一眼，关门。开远了。
　　小白换成有门有窗的小车，外面的冷风吹不进来。瞑月坐在副驾驶欣赏窗外风景呼啸而过，花红柳绿喜不自禁。窗开了点缝隙，手伸出窗外，随风飘动，张开五指感受风从指尖穿过，收紧五指想要抓住风，可它又溜走了。放松手指轻抚风的浮动流走。
　　“杨小姐，可以关窗了吗？”明初当心瞑月大病初愈抵抗力还没恢复正常值这又受寒就不好了。
　　“明初，上学了，就不能叫我杨小姐了，这样太身份了。不像兄妹俩。”瞑月还想玩会，怎么每个人都把她当体弱多病的娇娇女啊！转移话题。
　　“那杨小姐觉得叫什么好？”明初只好顺着杨小姐的意问去。
　　“叫我名字啊！瞑月。”
　　“嗯？这不好。主仆有别。这不合规矩。”明初轻蹙眉有点为难，他从来没有叫别人名字，叫的是编号多少或者统领、总管、副总管。
　　“原来你也这么规矩多多顽固派。你试叫叫看。”瞑月摆动手指撅起嘴。
　　“瞑，瞑，月”明初卡卡念道。
　　“我的名字也没这么拗口吧！叫的这么生涩。”瞑月嗔怪一眉高一眉低。
　　“不是，叫不习惯。”明初忙解释。
　　“那你多叫叫就习惯了。以后就我两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瞑月，我和老管家独处的时候都是叫他爷爷的，他也唤我瞑月，小月。”
　　“好。”明初会心一笑。
　　小白电频小车开到山上停靠。下车。步行到缆车站点，瞑月惊讶这么隐蔽。她长到这么大，从来没发现墓园旁边有个非常隐蔽的小路，还有缆车直达象山后。
　　明初在缆车站点拨通电话，吩咐……瞑月没听清，明初说话声很轻。
　　“瞑月，小姐，我们出发吧！”明初叫瞑月还是不好意思硬在后面加了小姐。瞑月听着好笑，算是有进步。
　　“吩咐好了？‘影宅’让我们进了？”瞑月挑眉。
　　“肯定的。”
　　“接电话是谁？听声音有点熟悉。”
　　“谢静。”
　　“哦——他呀！呆瓜。”
　　明初也第一次听有人这么叫他们的副总管呆瓜。谢静可是冷面无情的人。有可能在瞑月小姐眼里都是有趣的人吧！
　　瞑月突然想到一直好奇的点：“你叫107，她叫108，有什么含义吗？”
　　“我是第一百零七个送到‘影宅’的孤儿，108是第一百零八个。”
　　“‘无影’该不会有不能结婚，不能恋爱的规定吧。”
　　“当然没有，同行之间可以结婚恋爱的。就是不要大肆宣扬而已。有了婚恋对象跟总管通报一声，就可以在内部结婚。”
　　“那如果婚恋对象是外人呢？”
　　“那就需要查底细，与杨家利益有没有冲突，家室背景是不是清白，恋爱结婚‘无影’底细不能透露，公私分清。当然一切还是以‘无影’下发的任务为重。”
　　“那这就像国家的特种部队兵，服务对象不一样，一个为国一个为家族。”
　　“差不多。”
　　瞑月本来想说编号“108”有可能喜欢你，想想与她没什么关系，那女生也不喜欢她，她何必操这份心。
　　缆车到达终点。明初先下车，扶瞑月下缆车。
　　原来在瞑月意识里，“影宅”像是阴暗的森严的遗世独立的宅子。
　　门前，黑漆漆的大石门，高有五米多宽四米。铁门分有五层，每一层为一门，由小到大，每一门连带着上一门。门顶端两处分别有两头石狮。（借鉴“全职猎人”，奇犽的家门）
　　明初开始解袖子扣子，领子扣子。“不用钥匙吗？”
　　“不用。把门推开就好。”明初脱掉外套，撩起袖子到肘部，走到门前活动了下手臂，按在门壁上，咬紧牙关使劲往里推，明初太阳穴和脖子处青筋暴起，面红耳赤，额头冒出了细汗，手臂肌肉影影看到肌肉膨胀跳动。一声闷声，石门渐渐打开，开了三扇石门，石门大开，“瞑月小姐”伸手一个请的动作。
　　“为什么，开个门这么繁琐？钥匙一开不就好了。”
　　明初边穿衣服边解释道：“我们暗人从小就受到严格高强度度的训练，力量的训练也是很重要的。不然怎么保护主子的安全。我们不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体力不支。所以力量的训练每日必需有的。”
　　“刚刚那一扇门有多重？”
　　“四十千克”
　　“你刚刚推了一百二十千克？”
　　“是”
　　“萧哥会推吗？”
　　“统领可以开五扇门。”
　　瞑月暗暗敬畏。
　　瞑月走进去，林荫大道。瞑月自顾自的往前走。
　　“等等，瞑月小姐。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