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煞》宝燏

17、胜负难料（2）

　　严宽这下不服“唰”地站了起来：“我不认为，倘若回到‘左翼’作为监督的作用，特别是‘右翼’要兼任‘左翼’的话必然会出现‘右翼’独大，‘左翼’失权，到时候‘右翼’的权利势必要超过‘翼皇’。我们‘左翼’和‘右翼’是‘翼皇’的分支是为‘翼皇’服务的。而且现在的三足鼎立是时代所趋，至于监督的是由应该由‘翼皇’兼任才对。当然我也自荐，我做副总裁也是十多年，对于‘左翼’上下大小事务有一定的了解。”停顿了下，带着父辈的眼观投递过去，“萧澈这孩子，才胜任‘右翼’没有多久，还需要深入了解深知整个公司的运行。”严宽说道严宽这孩子，口气特别着重了下，让大家认识到杨萧澈还太嫩，“秦风也一向似我为兄弟。也把很多大小事务交与我管理。我自信可以胜任‘左翼’总裁的位子。”
　　杨萧澈没想到严宽如此义愤填膺，直接抓住他话里的一个点不断的猛击，硬说出了许多错处。看来他做了很多准备。他确实知道以他现在还不能全部包揽下来。即使杨父偏袒他，也很是勉强，各股东心中肯定不服。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父也思量了下点头：“是有点道理。好吧大家休息一会再开始投票。”
　　严宽听杨父夸赞，心里真是欣喜若狂。好久没有听到他对自己的肯定了。杨萧澈也是有些失神。
　　底下股东一下热了锅有些说杨萧澈太年轻虽然提议不错，做起事来还是不够稳重。身兼“右翼”或许已经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再兼任“左翼”，虽然他是继任者，不过这还没榜上定钉，就如严宽所说一人独大的局面也有可能会出现。又有些说严宽提议虽好却是个外姓的，这与以往坏了规矩。
　　这时候大长老按耐不住说：“严宽这小子已经是我族姓氏的人了。在这之前我已认他做我的干儿子。随了杨姓，而且早在与我们已故的明月结婚就以入我杨家，拜了祠堂祖宗。是吧！严宽。”大长老乘此来了一棋，与他拉上了关系。而且也是事实，他想否认是不可能的。
　　有人说：“哦——那还真是亲上加亲，既是老总的女婿又是大长老的干儿子，那确实名正言顺啊！而且与杨大小姐（已故的杨明月）有一女，严宽之后必然也由纯正血统的瞑月小姐胜任‘左翼’，再怎么都会在我们杨氏血脉流转。在瞑月小姐胜任前，先由生父铺好路也无不可啊！”
　　“嗯。说的有道理。”各个股东点头称是。
　　严宽心想：这大长老真是会踩点，这下各大股东都知道我与他关系匪浅，又是杨父女婿虽是好事，但就不知道杨父心里会不会有疙瘩，毕竟刚开始我只是想隐蔽的这层关系。大长老也与他承诺过，他也不想与杨父硬碰硬吧！他这是傻了吗？这是让我卡在他们中间。
　　六长老也是预料到严宽八九成会达到目的，但万万没想到如此精彩如此顺利。严宽也终于媳妇熬到婆了。不过那几个股东还真不会避嫌如此随意就道出杨明月（已故的），大哥也是，这不是不断地再踩二哥的痛处吗？而且前面还加个已故的。六长老偷偷抬眼果不其然二哥脸色极差地离席了。
　　这下大长老也才反应过来刚刚不小心踩了二弟的痛处了。哎哎哎——真想摔自己两大脸子，话都说了，也是没办法。六爷朝话筒咳嗽了下，这下才安静下来。等着杨父回来。
　　杨父入座带着一股烟味。眼白充血，眼周略红。那孩子走后，十八年了，很多人也渐渐忘记她的存在，只有在必要时才会想起，不痛不痒的提起。这种刺骨的长期的疼痛只有父母才会深有体会。也许这种痛会跟着带进棺材。
　　杨父对着话筒说：“好吧开始投票吧！”
　　这时自荐人得上台等待结果。
　　投票开始！
　　工作人员收好了统一的信封，里面是未来‘左翼’总裁的名字。
　　工作人员一一拆封，刚开票选他们俩是旗鼓相当，每个信封是有占百分比，比如说大长老股权占百分之五三长老占百分之五都选严宽，那严宽就有百分之十的胜任。总体超过百分之五十就就任总裁之位。因为杨秦风被罢免他有百分之三十的任免权就作废。所以就以谁一方占有更高的股权，谁就胜任。
　　工作人员继续，杨萧澈无意地斜睨工作人员手上的信封，瞪大了眼，熟悉的字体，上面写着严宽。这个字体他很熟悉，他看了33年。他既然会选严宽。为什么？什么意思？杨父不是一直视他如己出吗？难道在他心里还不如严宽有分量。
　　严宽胜券在握的样子。
　　记入完毕，结果严宽占百分之八十获胜，远远超过了预期值。胜任——“左翼”总裁。
　　工作人员汇报完毕的那刻，严宽真的无法仅仅用雀跃来形容了，终于又有一大的跨步，终于在杨氏扬眉吐气了，终于让各大股东刮目相看，他这个外姓也可以得到“左翼”核心位置。他假好意的上前拍拍杨萧澈的肩膀带着胜者为王的语气说：“有备无患，你知道吗？你太骄傲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我一直在阴影里行走，你一直在阳光下行走是不懂我的喜悦的。不过你现在也应该知道得不到的酸味，哈哈哈……看来你在杨父心里也不是掏心的重要。”
　　各大股东全都起身拍手。上前祝贺严宽，严宽见人都来了，也不好与杨萧澈多说。留了句话“你好自为之。”
　　大长老先近身与严宽握手，面露祝贺的表情，语气上提醒：“我想你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吧！”
　　“那是肯定的。”严宽也小声回应。
　　一位中年股东讨好地说：“我就知道严宽你能胜任，实至名归啊！之后我们也要相互合作啊！”
　　严宽说：“那肯定的，不辱所托。”
　　另一位秃头中年说：“我等你这天也是很久的。我就知道你有这能耐。你看你这获胜占有率，老杨总肯定也投了你一票，不然哪里这么大的获胜率。”说道这不由地压低了声线。看看杨总，又收回目光对严宽说：“你的好运要开始了。你得抓紧了，可别像秦风那小子没抓紧，自己跑了。”
　　严宽感谢的点点头，也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杨萧澈与杨父双双离开主会议厅。

　　主会议厅外，露天台。
　　杨萧澈不解：“外公，投了严宽？”访问带着肯定。
　　杨父回过头说：“是。”
　　“为什么？我不明白。”杨萧澈眉头揪成了一团。“你知道我与他，一直势不两立。”
　　杨父不解“我不明白，萧儿，月儿（已故杨明月）去世之前你那么敬爱他，他好歹是你继父，抚养你这么多年，你也别太打压他了。而且他在‘左翼’快二十年，副总的位子十年，当年杨宽与秦风之间选择总裁，就是因为大哥的关系不学无术的秦风才能继任总裁，秦风继任总裁本就是错误的决定，严宽至少是我的人，他上位也可摒除大哥对‘左翼’的掌控。倘若你胜任必然会引起其他股东的不满，而且你刚刚继任‘右翼’总裁没几年，位置还未真正巩固。还需要时间，只要筹码都在我们手上，就不怕谁占了这个位子。”
　　杨萧澈听杨父提到严宽所谓的“抚养”所谓的“继父”就觉得恶心，压声低吼“他没有抚养我，他也不是我继父，外公，抚养我，教育我的是您。他也不配做月儿的父亲。”
　　杨父没想到杨萧澈情绪如此之大，“你不要意气用事，在商场上生存最忌讳意气用事。”
　　杨萧澈也知道刚刚情绪有点失控，收了收外放的情绪。“对不起外公，可是严宽野心勃勃，他不一定是个好掌控的人，就看这次他投靠大长老就知道他是窝边草。”
　　杨父点点头：“他不是白痴，我与大哥的权位，他分得清轻重，是时候他也会给我一点交代。”杨父惭愧地顿了顿：“你要知道，作为上门女婿他这么多年可是忍受了不少气，我很能理解他想在公司想在我们家族一展鸿图的抱负，当年我也是不断地努力，又与其他兄弟明争暗斗才有了‘右翼’总裁，你曾外祖母有六子，能者胜任。与你现在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我还是蛮喜欢这孩子的，想到我当年的样子。”
　　丧女之痛又开始在他脑袋里作祟，“我的瞑月当年又那么爱他。我的月儿眼光是不会错的。”
　　“我想他不仅仅只想要执掌‘左翼’，我相信他想要更多。”杨萧澈眯起了双眼咬牙切齿回忆当年那所谓的继父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他不能忘记他是怎么威胁他闭上嘴的。
　　杨父恼了：“够了。”杨父讨厌他在缅怀瞑月的时候，别人对他的做法持怀疑态度。杨父缓声：“严宽他想要‘左翼’，就给他吧！也算是对他为杨氏效劳的弥补。他最多也只能止于这了，不可能再多了。”
　　杨萧澈无言。他深切的感觉到，杨父另有打算。
　　杨父走上前去拍了拍杨萧澈的肩膀，“你放心，我们杨氏集团的继承人是不会留给外族的，继承人的位置只有你可以坐，你执掌的‘右翼’已经得心应手，再来你又把无影（专门为杨氏家族暗地里处理见不得光的买卖，可以说是黑暗组织）管理的仅仅有条，底下弟兄无不称服，没多久你肯定能做好我的位置。你不要私自找他麻烦，杨氏内部不应该有内讧，你们是我的左膀右臂，谁都不能离。”
　　杨萧澈也只好答应。没办法，事已成定局。当初他也没想到杨父会直接罢了杨秦风，敲定了严宽，这下他掌握了实权。对杨父来说好似没什么，对他来说就是多了个劲敌。
　　杨父若有所思地问：“你们之间有发生我不知道事吗？”杨父思维敏感是多年来商场上摸爬打滚的积淀。
　　杨萧澈说：“没什么。”
　　没什么而不是没有，分明就似有什么，又不想说。还是还没到说得时候？
　　杨父准备回主会议厅，杨萧澈后面叫住杨父：“外公我先回主宅了。”
　　“之后还有小宴，严宽刚上任，你不留下，会招人口实的。”杨父语重心长地说。
　　杨萧澈说：“随便他们怎么说，今早走得早，月儿还在家里等我。”说完，就往另外的个方向离开了。
　　杨父心想：这孩子还是不够稳重，还要再历练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