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碗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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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于雪莉没再和方秀一单独见过，偶尔方秀一会来学校接方余，两人打声招呼，也就过去了。
她不去想方秀一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倒底是什么意思，不远不近和他保持着距离，并不知道方秀一内心焦急。
看过了房，于雪莉联系了装修队，给出一早准备好的设计图后便撒手不再管，专心致志当起老师来。
能进雁飞的学生，智商上不会有硬伤，哪怕是班里为数不多的刺头，临时抱佛脚都能通过考试，有些学生甚至无师自通，自主学习也能名列前茅。于雪莉教的又是语文，只要识字，学起来就不难。
先前精心准备的教案讲义以及PPT，应付高二学生绰绰有余。但就算这样，老师也不是个轻松的职业，光是批改作业和小测试卷，就能让于雪莉破例熬夜。
一周过后，学生们慢慢和新来的老师熟悉了，暑假玩野的心也收回到肚里。于雪莉见学生回血，终于开始布置课外作业。
高二上学期的课本有一大部分是文言文和古诗，之前于雪莉只让学生背诵默写，完成学校强制要求买的王后雄。她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知道不能对孩子逼得太紧，尤其得知其他老师布置了大量的作业后，不免一时心软。
但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均不赞同她的做法。
班主任是个上了年纪的数学老师，一直严格要求学生，自认为有教导后辈的责任，于是找上雪莉谈心，指点她道：“你一时舍不得可是会害他们一辈子。我知道，你才毕业不久，对学生们心软，但你想想，你当初上高中时，老师对你们善良过？哪个学生不是从题海中走出来的，不给点压力你永远不知道他们潜力有多大。对比国际班的学生，我们班的课业已经少了很多，你不能完全不布置。若是让学生们生出了惫懒的性子，等到高三你突然布置，学生们会更难受，还以为你欺压人，届时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于雪莉愣住了。
不是因为这番话醍醐灌顶，而是她上高中的状况与国内大多数学生都不一样。
从小她身体不好，住院和上学对半分。小学初中还好，哪怕住院也能跟上进度，但高中知识难度陡然增大，即便是有于明美远程指导，有她专心整理过的各科笔记，她也没办法在身体拖后腿的状况下保证学习成绩。
她念高中的地方离家不远，妈妈给她推了早晚自习，学习强度依然让她受不了。医院离学校也近，她便带着留置针去上学，白天上课，晚上回医院输液。到最后，手背上留了老大一个窟窿，于明美知道后打电话将妈妈骂了一顿，又劝雪莉请家教在家学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想上学也行，她挣钱养活妹妹。
高中过的轻松，大学更加，一年到头见不到班主任几面，除了上专业课，她多了大把时间锻炼，配合药物，慢慢养好了身体。
所以她没体会到高中生的水深火热，只是凭别人的描述去猜测。
班主任看于雪莉一副呆呆的表情，还以为自己最后一句话吓住了她，缓了缓语气道：“所以啊，你多少给他们布置点课外作业，别让人以为语文这门学科不重要，高考可是有一百五十分呢。”
于雪莉只能点头。
看她这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班主任心下叹息，半是自言自语道：“大多数人都是需要吃苦的，人才常见，天才难得，以为人人都是方秀一吗？那榜都挂了十几年了还没被人换下来。”
往外走的脚步声一停，于雪莉回头，换上笑脸问班主任：“不好意思，您说的谁？”
班主任见有人愿意听他唠叨，灌了一大口茶后开始滔滔不绝：“你没看校长楼前那个排行榜吗？有个学生的名字挂在上面已经十几年了，当年的省高考状元是从雁飞出来的，惊掉不少人下巴，他们都以为状元应该从公立学校出，贬低我们私立中学都是不学好的孩子，结果方秀一用状元打了他们的脸。满分七百五，他考了七百三十，之后再也没人考过他这个成绩……”
在他的讲述里，方秀一平时不爱说话，也看不出爱学习，上课时光明正大看武侠小说，还让家长来学校申请免去他的课外作业，就这样，成绩还名列前茅。
“可你看，之后再没类似他的人。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于老师，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对学生们的严格要求，是为他们好。”
于雪莉若有所思。
等学生们过了周末返校上课，她忽然在快下课时布置了一个任务。
“给同学们上了一周课，古文讲了两篇，解释了很多古今异义词和通假字，现在给大家留一个课堂作业。”
刚说完，讲台下就是一片嗷叫声。
原以为新来的女老师是个好的，没想到也开始走上了老巫婆的道路。堕落喽。
早就预料到各种反应，于雪莉继续说完：“作业不难，就把你们到目前为止学过的古今异义词列举出来，然后从别的书籍中找同样用过这些异义词的文章或是诗词，例如《史记》《古文观止》，如果你们对小说感兴趣，三言二拍也可以，做好总结一周后再交，到时候抽查，让同学们上台讲。怎么样，时间够充裕吗？”
要是以前的学生，那肯定时间不太够，想要查找资料必须去图书馆。但网络时代，上网一搜便能出结果，于雪莉也只是用这种方法让同学们多看看课外书，了解更多的知识。
果不其然，听到作业内容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谁家没有智能手机和电脑呢，查到后手写一份就能交。唯独最后一个要求让某些人嘀嘀咕咕。
“希望别抽到我，我可不想上台。”
“我也不喜欢，我只会听课，不会讲课。”
“媛媛，到时候要是抽到我，你替我上台吧，我害怕，他们会笑话我的普通话。”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影响不到方余，她正在偷偷刷微博。娱乐圈每天都有大戏，极方便打发无聊时光。反正她刷微博不会发出声音影响别人学习，老师不管的。
刷着刷着，屏幕上弹出微信消息。
是管天管地的唠叨小叔发来的。
【中午我来接你，我约了你们于老师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碗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