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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2(01) ...

  •   克里尔沃特指挥机器人拖进来一个冬眠舱。

      棕发追问,“那他追的是谁?”

      白毛球触手挥斥方遒,“诸位,我在此隆重引荐进取号舰长Jim·T·kirk。”

      伊丽莎白沉默片刻后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梗,但翻译器辜负了克里尔沃特一番好意,她附议翻译器,问,“谁,我比较喜欢瓦肯人,你们各大文明里有瓦肯人吗?”

      “你在说什……算了。”克里尔沃特讪讪终结掉这个话题,“这位是夜云号舰长威廉·阿贝拉,传说中被你礼送下舰的那位。”他矛头直指棕发。

      如果她对表情理解不错,棕发也很意外,他反问,“谁放他上来的?”

      “不是你把他打晕了关在船底下的吗?”克里尔沃特说。

      “我跟他一起把阿贝拉扔……送下去的。”瓦莱里娅说,“可、待、因可以作证,可、待、因?”

      不料最大的重磅炸弹由可、待、因引爆。

      它用了一个问句回答了这个问题,“这是阿贝拉舰长,那你们送下去的那个是谁?”
      #
      群策群智下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你确定这就是你们舰长?”伊丽莎白问。

      “基因扫描无误。”

      “类人文明旗舰的指挥权过渡也用的脱氧核酸代码吗?”瓦莱里娅问。

      “是,根据温斯顿法律第五百七十三条,如由非在舰成员接管飞船,需要五十六位只有舰长知道的授权码和舰长的DNA才能过渡指挥权。”可、待、因回答。

      “阿贝拉上校有双生的兄弟吗?”棕发问,他绝对是思路最奇怪的一个,直接跳过政治阴谋论直奔个人背景。

      “没有。”

      “他有孩子吗?”

      “没有。”

      棕发转了下身好像在找人但是没找到,又讪讪的站在那里问,“温斯顿对克隆那里是怎么规定的?”

      看来是找秘书。

      “第五修正案规定,在舰服役人员DNA印记随时清除,由飞船中枢执行。”

      可、待、因这句话后足足有十分钟没有人再说话。

      “我有一个想法。”伊丽莎白决定打破沉默。

      人们总以为领袖的功能是做出一切英明神武的决断。实际上并不,领袖只是前台上一个符合大多数群众审美的角色,参与一切会议时,大部分主要职责只不过是终止尴尬沉默,防止打架。

      不过外星人并没有按着她给出来的台阶走。

      棕发靠在操控台上,抱着胳膊不说话。

      而且克里尔沃特一直盯着他。

      唯一一个给出回应的是瓦莱里娅,但瓦莱里娅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竖瞳在光线的照射下有点带荧光,“好了,我知道,求求你闭嘴吧,我知道我们肯定扔下去的是个人,问题是这个跟阿贝拉基因一样的到底是谁?”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人唤醒直接问他。”伊丽莎白宣告放弃理解外星人的思维回路,“说不准你们扔下去的是阿贝拉上校。”

      “里斯本,我们抢的是他的飞船,你不知道舰长跟船员和飞船之间那种感情纽带有多可怕。”克里尔沃特说,“不不不你是不知道我们抢船时的那个情况,那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微妙的诡异,所以我赌这个才是正版。”

      随后他另起一个话题,“你们不亲领宪法级飞船吗?该死,别看瓦尔,不,里斯本我没问你,你们没有宪法级飞船。我问的是你。”

      “不,我不出外勤。”棕发回答的非常干脆,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来一个圆形有点像化妆盘的东西,翻开看着。

      “哈。”克里尔沃特两根毛乱舞,“蒙特斯潘十四,”

      “怎么?”

      “你身后是紧急备降。”

      棕发闪开,“温斯顿人有问题吗?干什么把紧急备降设置在这里……”

      突然整个船骤然一个横向摇晃,重力场消失所有人被抛起来摔在地上,更惨的是灯全灭。

      伊丽莎白坐起来,整个舰桥上唯一光源就是瓦莱里娅的眼睛。

      棕发被冬眠舱绊了一下,千钧一发时他抓了把克里尔沃特的触手但可能因为手用不上力气还是踩到雪绒花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

      “对不起。”棕发扶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椅子站起来,把雪绒花拎起来随便找了个方向丢了出去,跨过她的腿,跌跌撞撞站起来。

      等过了大约两三秒后,等大家差不多也抓起离身边最近的平板准备用它照明时,灯才再度亮起,舷窗挡板落下,远处金色恒星耀斑爆发,照亮整片星空。

      他们悬停在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的行星带附近,唯一能确定的是离太阳系肯定很远。

      前面一个草绿色的行星在躺着旋转,还跟着一个体积差不多大散发出淡淡荧光白色伴星。

      【跃迁模式强行被迫退出。】可、待、因通传,【迁出点温斯顿帝国罗莎琳德州,重力场紧急关闭重启完成,自适应恢复。】

      “你拉了紧急制动?”瓦莱里娅站起来,踢飞砸在她身边的冬眠舱,一甩翅膀把一块显示屏砸出来了一条缝。

      “我没有!”棕发辩解。

      伊丽莎白听见轻微的嘎吱一声。

      她循着声源望去,冬眠舱上面的绿灯变成红色,闪烁频率逐渐增高。

      伊丽莎白保持刚刚那奇怪的两条腿交叉姿势直接反人体力学站起来掏出枪,上膛,“各位,我想我们刚才浪费了十分钟争论了一个现在已经自行解决了的问题。”

      “我靠。”瓦莱里娅把雪绒花挡在身后。

      冬眠舱开始加压。

      “克里尔沃特,我的枪!”棕发钻进指挥台底下把之前脱手的枪掏出来,他晃了下头把滑到前面的头发甩回去。

      “炸了,连沫都没了。”克里尔沃特如临大敌。

      “炸了?”

      “我扔地上了,然后它就炸了。”

      果然不是谁都能碰上像尼莫船长那样靠谱的人。

      棕发摘了翻译器说了句喵,这喵的抑扬顿挫,但很可惜赫拉如实翻译成你日了蛋糕。

      这时刺眼的光穿透舷窗。

      “格雷帝国战舰杜尔迦号要求进行对话。”□□说。

      “从什么时候开始格雷帝国在温斯顿的领空里有了执法权?”棕发站起来,他盯着冬眠舱,“等等,开启护盾,全覆盖,禁止扫描,所有武器进入随意发射状态。”

      可、待、因执行了命令。

      “倒计时十五秒后接入对话。”棕发收起枪,跳开,“我们把摄像头给阿贝拉上尉让开。”

      “他不是上尉。”克里尔沃特飘到天花板上。

      “那他是什么?”

      “我敢肯定那个称呼是舰长而不是军衔,就像指挥官不一定都是中校一样。”克里尔沃特体型优势在这里显露出来,他丝毫不费力就藏起来,“我也亲领宪法级战舰但我的军衔不是上尉。”

      棕发顿了一顿,可能经过一番思考或者根本不在意克里尔沃特感受,“你们大部分出外勤的人都是将衔,这没有代表性。”

      他和伊丽莎白同时抓到门。

      伊丽莎白抢先一步站到门口,但可惜出手晚了一步,整个房间里唯一两个人形生物同时抓着了指挥室的门准备跑路。

      四目相对那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显示屏亮起,舷窗关闭,棕发松开手。

      两个人谁都能没跑出去。

      瓦莱里娅还站在指挥台前,展开翅膀,“你们搞毛?”

      “秘书长女士?瓦莱里娅?”威廉·倒霉到银河中央·阿贝拉穿着红色军装,衣服凌乱起皱,他从冬眠舱里坐起来,蜷曲着一条腿,一脸茫然的看着瓦莱里娅,脸上红色的血结痂在蓝色皮肤上异常诡异,他捂着一只眼睛,还完全不明状况。

      这时通讯成功接入。

      一个穿着白色正装的类人生命体出现在显示屏上,金色短发尖耳朵,皮肤也是石膏雕像感,纯白,眉飞扬,眼一线,按照人类审美无法评价这个人长相,因为谈不上好看也谈不上不好看,就是纯属的怪。

      “阿贝拉准将,”那个石膏人板着脸说。

      威廉·阿贝拉正好转过头来看这边,黄色眼睛瞪大。

      棕发把玻璃板放在地上单膝跪下去匆忙潦草的写了几个鬼画符,举起来。

      伊丽莎白这个角度只能看见玻璃板的一个侧面,好奇心起她特意绕过去看棕发到底写了什么。

      棕毛写了两行字若干个问题。

      ——联系温斯顿军队。

      ——还有问他被自己岳父捅了一刀是什么感觉?当民主的叛徒有什么感想,及作为合众国元帅为什么仍在帝国军中担任元帅职务?

      但很可惜,阿贝拉侧着头,半天后可能大脑开始运转,从冬眠舱里摸了半天,但什么都没找出来,他眯起眼,还顺手供出来了棕发的名字,“蒙特斯潘·十四,你他妈写的是啥玩意?”他环顾左右,“我的船员呢?”

      棕发翻了个白眼讪讪的直接把平板丢出去,砸在地上啪的一声,他站起来解开袍子外披肩,从一旁放杂物还堆着没洗盘子杯子也不知道之前这几个人在这个房间里都做了些什么的桌子上抓起一件墨蓝色外衣,穿上站到显示屏面前,“阁下。”

      他顺手把阿贝拉按回冬眠舱,而且发挥了腿长优势直接用膝盖就把冬眠舱的门给踢上来,合上后连人带冬眠舱踹到一边。

      棕发这衣服看款式应该是军装,因为多少跟地球的西服制式有一点像,但有八成不是正装,因为上面没有军衔。

      上面的白毛球吐出气变得更瘪。

      金毛石膏人调整了下坐姿,“考虑到你出现在这里,我现在可以假定方当诗与温斯顿结盟了吗?”

      “不,非战时我们不予授衔,我没有权力代表方当诗当局。”棕发回答,“而维拉科查将军你出现在这里,我是否可以默认温斯顿已经并入格雷帝国的行政体制之下?”

      “什么?”阿贝拉一把掀开冬眠舱。

      “这个嘛,我们一向尊重国家独立主权与人民享有自由的权力不可剥夺。”

      棕发盯着显示屏,“该死的,罗莎琳德公投了。”

      “话筒开着。”站在显示屏背后的瓦莱里娅说。

      “祝你们好运。”棕发对尴尬气氛采取的行为是无视,“罗莎琳德是跃迁至金吉拉合众国特区唯一的战略要塞,所以祝你们和金吉拉人相处愉快。”

      维拉科查扬了下眉,八根手指交叠在一起,“胜利女神没有站在你们肩上不代表不会眷顾我们。”

      “届时提醒我去下注。”棕发把头发别到耳后,一手撑在椅子背上,“赔率大概能上二十比一。”

      “我们可以抛弃不必要的闲聊切入正题了吗?”维拉科查说,“考虑到你我的时间宝贵。”

      棕发做了个手势,也许是请的意思,但在地球文明里这姿势是砍头的意思。

      “2365年14月17日1700,莱特格林号库克舰长在未探测域遇难,船员无一生还,根据黑匣子武器发射记录显示,最后和他交手的是温斯顿帝国夜云号。”维拉科查不停的在敲舰长椅的扶手,戒指和金属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开始时还觉得夜云号只是相关,只需要传唤问询,但没想到你在这里。”

      “考虑到罗莎琳德公投要求并入格雷合众国,不,帝国,”棕发生硬而故意的纠正,他没承认也没否认,虽然事实是直接跑了,“你想过金吉拉人吗?但联系到库克上校本人,当然你也知道他的做事风格。”

      棕发坐下来。

      “我猜这个问题无解,也许大部分出过远征探查任务的舰长都有可能要对此负责,也说不准他的存在还间接促成了各国无政府授权下的默认合作,应该被授予诺贝尔□□。”

      “但不是每个将领都有足够的胆子向本国领土之外无人机轰炸,以此为借口挑起战争。”维拉科查跳过无罪推论。

      短暂沉默后棕发说,“一,在你看来那是导火索而已,二,不关我的事,但不管是谁干的请转达我的谢意与敬意,三,关通信。”

      可、待、因强行切断通信。

      伊丽莎白竖起手,开始倒计时。

      直到归零这艘船都没有挨轰。

      “你在干什么?”棕发很好奇。

      “我认为他会一炮轰了这艘船。”正好克里尔沃特飘在她面前,伊丽莎白没忍住伸手捏了捏克里尔沃特,手感和减压球差不多。

      克里尔沃特挣脱出来,不过倒是没生气,“捏我好玩吗?”

      “手感很不错。”伊丽莎白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向来都不要脸。

      “不会,他肯定会很生气,但我职务尚未解除,还有通讯记录在,他至少要跟我们国家国务卿打个招呼再轰了我们,至少我们知道为什么格雷人的飞船总是阴魂不散了。”棕发站起来,“目的地温斯顿帝国朱丽叶州,虫洞……”

      “虫洞发生器损毁。”可、待、因说。

      “曲速八,句号,不,完毕。”他拎着外套问瓦莱里娅,“瓦尔,我可以问一下你对它做了什么?”

      “从微波炉里拿吃的出来时好像洒了点汤。”瓦莱里娅不以为意,“一般这活都是秘书做,你理解一下。”

      “哎。”棕发一晒,把外套随便找个地方一扔,然而他里面就是一件白上衣配黑色长裙,衣领还戴着绕了三圈的珍珠项链,下面一个天平吊坠,上层社会古典淑女风度十足,这让伊丽莎白十分难以接受质数合数定公母的暴力分类法。

      阿贝拉从冬眠舱里出来,这一切对他而言很难消化,“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问温斯顿国事——很明显罗莎琳德州公投并入格雷帝国。”棕发说,“如果你问的是为什么你会被关在冬眠舱里,这我也不知道。”

      他和阿贝拉对视一眼突然两个人都同时掏出来记录仪点了录音扔在指挥台上。

      “标准银河时2365年14月17日2100,威廉·K·阿贝拉准将,以下录音根据温斯顿帝国第五修正案作为存根保留最终解释权。”

      “标准银河时2365年14月17日2100,格瑞塔·蒙特斯潘-十四,以下录像根据方当诗第十七修正案保留法律效益。”

      “谁给了你□□的权限?”阿贝拉问。

      可能棕发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说法很奇怪,但还是说了,“基因生物学上的威廉·阿贝拉。”

      这段交涉过后两个人可能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智障,质疑自己为什么要录音。

      “我们挟持了大副领航员等部分舰队必须工作人员和您夫人,随后提出交易,您将夜云号借我们用一下,作为交换,我保证全体船员和您安全回到地面,此事引发的所有后果由我承担,您同意了将□□的权限转交给我,我们也用穿梭机将船员和您送回首府,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个月后您又出现在这艘船上。”

      “该死。”

      “该死的。”阿贝拉手恨不得把脸撕下来,或者撕成两半,反正把血痂顺手扣了下来,鲜血又顺着脸流下来,“可、待、因,转换航线,我们去克林顿州第九空间站。”

      “长官,我不想这么跟你说,但您的指挥权已经……”可、待、因说。

      棕发打断可、待、因,“重定向克林顿州第九空间站。”

      阿贝拉看着棕发,掰着自己手指关节,嘎吱一声响,“据我所知方当诗、斯佳丽特和金吉拉三国指挥决议层人员亲领战舰,主权级飞船密涅瓦号登记在你名下。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战舰?”

      “哇,你不是说你不出外勤吗?”伊丽莎白还记得棕发顶白毛球那段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不下飞船。”棕发说,“我又不承担探索任务。”

      “方当诗人喜欢说谎吗?”伊丽莎白想出来最基本的一个问题。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个回答都有一个基准心率呼吸和脑电活动值,情绪阻断只能停留在浅感觉和痛觉层面,与思考神经传导无关,如果出现分离现象或不同问题回答中一项有差别也能说明他有所保留。

      棕发只回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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