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玫瑰》四维虫子

2、第二章

　　漩涡水户第一次见到宇智波斑，是在一个很俗套的场景中。
　　时值樱花盛放的三月，一场持续百年之久的战争随着忍界两个最强家族的结盟终是拉上了序幕。满身伤痕的战国时代遥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姗姗来迟的和平曙光，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因为第一个忍村的建立，又有两个忍界之巅的坐镇，火之国与雷之国的交接之地一时热闹无比，大批因战争流离失所的难民涌入，还有着嗅到了商机的商旅们，当然，也有着不可避免的盗寇与草莽……
　　作为漩涡国的公主，尤其是以联姻为目的的长公主，漩涡水户从小接受的教育并没有战国时代正常的“坚毅朴素忍耐”之类的鸡汤，而是，明智温婉而坚强。因此，为了表示漩涡一族对于千手一族的绝对诚意，再加上也是为了向其他加入新建忍村示威，漩涡水户的到访，摆足了架子。
　　带有帷幕的马车，马车旁整齐行进的侍从，还有那马车后列成一个车队的装着嫁妆的大红木箱，其排场，恐怕只逊于当初宇智波南迁时的铺张了。但是，全忍界，没有那个势力敢于拦下那个背着团扇的家族，可是，至于漩涡，就不同了。
　　漩涡一族的长处，不同于森之千手的血厚，更不是火之宇智波的攻击性，而是在于守护与稳定。
　　望着被一群在正午穿着夜行服带着黑色面罩，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流寇，却不劫财也不劫色的傻瓜们打得节节败退的族人们，漩涡水户幽幽的想到。
　　拉开，车窗上的纱帘，漩涡水户神色淡漠。
　　敌方除了体术，只使用了几个小范围的忍术，主要是土遁与水遁，并没有使出足以暴露身份的标志性忍术。看来，还不至于蠢的无可救药。
　　血，溅到了车门上。
　　“大人，请让我们先护送您离开！”车前的护卫嘶喊着，他刚刚斩下一个靠近车子的敌人的手臂。
　　水户脱下繁杂的披风，抽出随身装备着的符咒，反手靠着后背。
　　一脚下去，车门破裂。
　　木屑四处飞散，暂时造成了视觉干扰。水户趁机逃出车子，几个近身护卫围成一个圈子，护着水户向林间退去。
　　被围在中间的水户，并没有什么感触，只是平静。望着族人的牺牲，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感到什么情绪。其实，应该早有预料的。只是不知道，这次刺杀，是其他国家的忍者势力还是……漩涡一族中的忤逆者，亦或是——宇智波？
　　护着水户的侍卫的数量在不断减少，逐渐围不成保护圈了。战局，逼的水户不得不出手。
　　反手抽出早已准备好的爆破符，高高扬起的同时快速变换着手势，不过瞬息，已经将敌人的包围圈炸出了一角。
　　趁着敌方因情报失误而产生的片刻动摇，水户与几个漩涡趁势突出包围圈，向林间跑去。
　　战国时代的女人，格外纯粹。有身份的，那边是真真正正的柔情似水，贤惠持家。没身份的，有几分颜色的，便是被蹂躏被玩弄被抛弃，没相貌的，也不过就是当做男人上战场厮杀罢了。身为拥有着公主名号的水户，着实不应该掌握任何杀招才对，该学的，除去相夫教子与女红，最多只有漩涡一族的血继界限而已……即使，身为女性的水户，在学习忍术的方面上，足以称得上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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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追杀，持续到现在，敌我双方都已有些力不从心。就连水户身上，也已经挂了彩，这次的敌人真是出了大手笔。除了人海战术，还不伐几个足以称得上是精锐的人物，即使是漩涡一族的主战力遇上他们，也绝不会讨到好处。水户一行人能够坚持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了呢。
　　但是，也快到极限了。阳光已经失去温度，东方的天空已染上墨色，可是，离着盟友的势力范围还有近三十公里。
　　再次陷入敌人的包围圈，水户咬牙，实在不行，只能出那一招了——以血为代价的通灵之术。
　　“何方宵小，竟然阻了我的路。”
　　男人并没有费力嘶喊，但男人的声音却清晰而坚定地出现在每个人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威压，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他逆光而立，在这阴阳交融的逢魔时刻，黑发黑衣的男人手持血红的扇，风扬起他额前的嚣张的发，露出了织着美丽图案的血红的双眸，和艳丽危险到令人窒息的容颜。
　　水户的心跳，慢了半拍。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宇智波斑……”不知是谁，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喊出了他的名字。几乎与死神同义的字眼。
　　“呵，不是说着自己只是普通的强盗吗？”水户，温婉地嘲讽着。
　　但，没有人回应她了。
　　并没有沉默多久，一个像是领头人的家伙站出，左手打了个手势。后方的敌人们，开始缓缓后退，只有他依旧屹立在原地。
　　“嗤”，斑只是不屑地嘲笑着。“就你，也想与我起舞？”
　　水户开始并不理解这句话，但瞬间，便明晰了。宇智波斑的体术，如舞蹈般惊艳。
　　那个头目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拖延时间的，但未曾想到，仅仅一招，甚至没有看起对方究竟是如何出手的，覆在自己喉咙前的被黑色布料隔着的五指，已经捏碎了自己的颈椎骨。他倒下，死不瞑目。
　　一场完全意义的单方面的虐杀，并没有持续多久。但幸好，时间还是足够水户喊出“留下一个活口”的。
　　宇智波斑，第一次正视了水户。放下了手下瑟瑟发抖的人。
　　水户招呼身边仅剩的三个侍卫去将他俘虏。
　　宇智波斑并不打算多做停留，转身继续向新村的方向走去。
　　水户立刻紧跟上去。
　　“谢谢你救了我。”水户挂上温婉的笑，用礼貌的语调道谢。
　　“你就是柱间的未婚妻？”
　　斑驻下脚步，故意用恶劣的视线审视着水户。
　　不知为何，漩涡水户轻松地从这句普通的问话中听出了不屑轻佻与令人惊悚的酸意……突然想起自己与千手柱间唯一的一次相处经历。那是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被迫分手后，又被父亲送去学习时的中途暂住。漩涡水户在大人们的安排下，全程招待了他。然而，大人们期待中的爱情萌芽并没有出现，即使表面上二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融洽交谈。但事实上，差不多全程是千手柱间一个人的独白。
　　“水户，你知道吗？班真的是一个好温柔的人呢，每次被我骗可是从来不生气，虽然会打我脑袋，但是下次仍是会被我骗到呢。”
　　“水户，斑他最不喜欢别人站在他身后了，但是在我长期坚持不懈的奋斗下，我成功让斑习惯接受我了呢。”
　　“水户，话说回来，究竟什么叫做长的漂亮啊。明明女孩子会比男孩子漂亮吧，明明扉间他们都说你是数一数二的美人胚子了，可是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比斑差远了呢？”“啊啊啊！千手柱间你去死吧！”
　　……要是宇智波斑是个女孩子的话，恐怕自己的存在……
　　水户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
　　“并不是什么未婚妻呢。只是内定的人选罢了，我们可没有什么实质性约定。”水户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反认了，真是的，第一次后悔自己的愚蠢。这样的回答啊，丝毫没有考虑到后果呢。
　　漩涡水户和宇智波斑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至少现在没有。二人只是一个平静地共同前行。
　　宇智波斑出现在这里，着实是一个巧合。自己刚刚回了宇智波原族地，去做最后的安排。不过才三天不到，柱间尽然就先趁自己不在将与漩涡的联姻提上议程了，现在可是连村名都没有定下啊。真是的，炫耀千手有附生族吗？不，应该是千手扉间的布局吧，使宇智波在与千手的联盟中更处劣势。恐怕，这次刺杀的真正意图并不是针对漩涡，而是千手与宇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