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在你身边》酸酸柚子茶

95、番外三

　　溜溜回到云歌城，当她站在村口，整个村子大变样几乎让她不认识了。
　　那条泥泞马路被铺上了水泥，道路两旁装好的路灯，就连河堤上的那个车站小卖铺也被修葺得焕然一新。溜溜发现这个小卖部有块牌匾挂在上面，写着‘有爱杂货铺’。
　　溜溜狐疑，经营这小卖铺的叔叔婶婶已经过世，他们的儿子以利润微薄不愿继承，一度让这个杂货铺荒了很久。咦，这是怎么回事？
　　溜溜回到家，溜溜妈妈抱着溜溜哭了很久，“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不会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溜溜不说话，就只是一直抱着溜溜妈妈，她想念这个怀抱已经很久了。
　　溜溜将咖啡厅的事情告诉了溜溜妈妈，溜溜妈妈先是一惊，接着高兴。
　　溜溜妈妈问，“你叫他爸爸没？”
　　溜溜摇摇头，“叫不出口”。
　　后来溜溜去了爸爸坟前，她扑倒在他面前，张嘴就是‘爸爸，我回来看你了。’
　　溜溜妈妈很感动，他俩之间的父女情最终战胜了血缘。
　　哭够了的溜溜发现旁边有一个插进来的土堆，土堆上立着一个墓碑。溜溜瞟了一眼上面刻的字，先是睁大了眼睛，接着颤抖指着坟问溜溜妈妈。
　　溜溜妈妈点点头，说是你二叔的坟。
　　溜溜问怎么回事，二叔身体一向不是好好的吗？
　　溜溜妈妈说，“你走后没多久，你二叔病了，而且病的很重。因为他的冷血，也因你的事，我没去看他。你二叔的病花了不少钱，樱子的老公虽富裕，但没拿多少钱给你二叔治病；就仁子一人撑着，也没撑多久。有一天小生回来了，我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他去看了你二叔，并聊了很久。小生走后不久，你二婶说你二叔快不行了，我才去见了他一面。病床上，他哭了，他说到现在他才明白你爸当时有多不容易，他对不起你爸。他说他不求我的原谅，他死后要当面向你爸求原谅。就这样，你二叔的坟就插到你爸身边。我听你二婶说是你二叔交代这样做的，说这样能找到你爸。”
　　溜溜盼这一天很久。仇人倒地，她不应该高兴吗？她以为她会很高兴，可是恰恰相反，她心痛得没法说话与思考，她骂她自己此前为什么不给他一个好脸色。
　　溜溜妈妈也哭了，她继续说，“我离开之前，你二叔嘱咐我，如果见到你，让我告诉你他错了。没过几天，你二叔就走了。丧事过后，你二婶跟我说起小生。她说很谢谢小生，让你二叔走得很安心。”
　　“他跟二叔说了什么？”
　　“你二婶说小生告诉二叔，说你虽怪他，但一直爱着他，并将装修你房子发生的事告诉了你二叔。你二叔听完含着笑意，说你从小就比樱子善良，是他没尽到一个做叔叔的责任。后来我听仁子说小生还给过一笔钱给你二叔看病，具体多少我没问。你二叔出殡那天，小生又回来送他。其实小生没必要这么做，他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他知道你心软，如果什么都不做，他怕你会受不了。另外撞你爷爷的凶手也是小生找到的。凶手是邻村的人，小生因他家里困难，跟我商量之后，也只是让他在你爷爷墓前跪地悔过就作罢了。起初我不同意，但他说如果你在，肯定也会这样做。”
　　溜溜终于哭出了声，她虽为二叔的离世伤心，但此时她哭是因为温华生比她还了解她自己。
　　从墓地回来的路上，溜溜遇见很多同村的年轻人。以前只有老人和小孩留守在家，年轻力壮的都外出打工了。溜溜妈妈看出了溜溜的不解，她说，“这都是小生做的。他跟云歌城的政府合作，他投资办厂，政府提供技术支持，将云歌城的万亩粮田改种超级油菜籽，并将菜籽油销往全国各地，经济也就上去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觉得在家里也能挣钱，又能陪老人小孩，谁还愿意出去呢？你看村里的老房子不见了，全是新建的楼房。”
　　溜溜不说话，她曾一度的因cherry 的那一番话痛苦很久，她以为他真的忘了她。可她不曾想到他竟将她的家乡大变样，这里面不难猜是因为谁。
　　溜溜妈妈又说，“小生这孩子每年都会抽时间回来住一段时间。一回来，他也跟你一样跑去银河钓鱼。一呆就是大半天，不过他更多的是趁油菜花开的时候才回来。”
　　油菜花？溜溜想起了以前她跟温华生提起过她爱油菜花。
　　“我走后他没交女朋友？”
　　“我猜没有。如果交了，他怎么会做这些？”溜溜妈妈想起一件事，她说，“之前我劝他忘了你，可他一直不听。在一年前，我不忍骗他，就将你怀了他孩子的事情告诉了他。我说你走之前就跟我说过，‘我出去之后不会跟您联系，但我要是活着，就一定会回来看你’。我告诉他，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活着回来，但他确信你一定会回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你答应过他不会抛弃他”
　　“妈，我是不是错了？”
　　“你爸生病到死，我听了太多受不了的话，我知道你这样做是怕我每天在焦虑中度过。也因为你的决定，这几年我每天抱着希望盼你回来，日子一划也就过了。孩子，这些年只是苦了你跟小生了”
　　“我不苦，我只想大家不要因为我变得不幸”。
　　“我知道，我知道。你看现在你家人已经找到，你的病应该不是问题。并且你们有孩子，你要不要继续考虑考虑小生？”
　　“妈，别说了，我跟他不可能了。”
　　溜溜妈妈不理解，“为什么？小生还爱着你”
　　“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
　　“什么？”
　　“我领养了一个孩子，他叫久久，你就当他是你的亲外孙吧”。
　　语毕，溜溜妈妈才知道溜溜最终没保住她与温华生的孩子。如果是这样，她不知道小生会不会介意这个孩子的出现。溜溜妈妈一筹莫展，但将此隐藏在眉宇间。
　　“在哪呢？”
　　“放朋友家了，下次带回来给您看看”。
　　溜溜妈妈不在说话，两人走着走到了村口。溜溜指着车站小卖铺问溜溜妈妈，“那里重新营业了吗？生意怎么样？”
　　溜溜妈妈看了一会，说，“哦，那里啊，小生买下来了重新装修后，就交给了你三叔管理。店里的东西很便宜，几乎是送给有需要的乡民。因赚不到什么钱，你三叔每月在小生那里领工资。”
　　溜溜妈妈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还是让溜溜听见了。“这小生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照顾你三叔？哎，看来我们一大家子欠小生的这辈子恐怕是还不了，”
　　溜溜松了松容颜，没继续说什么，心里却乱成了浆糊。她们又走了一会，隐约看见家门口拐弯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好像在等谁。
　　溜溜挽着溜溜妈妈的胳膊，抬头看了看天空，蓝天白云，远处风吹麦浪。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年和他一起躺在蓝天白云下，此刻她突然好想他，好想抱抱他。
　　还是溜溜妈妈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远处的人影。
　　“那不是小生吗？他怎么来了？”
　　溜溜眯着眼瞅了瞅，确实是他，而他也发现了他们。只见他穿着那件跟她一起买的迷彩风衣 ，正微笑着向她张开双臂。
　　溜溜知道，他在等她。
　　溜溜停下脚步，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都少个夜晚，他就是这样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无论她怎么喊他，他都不应。可现在，他就在眼前，就近在咫尺。
　　这时温华生开始慢慢地朝她一步一步的走近，溜溜突然放开溜溜妈妈的手腕急速的跑了起来。她逆着风跑，头发被吹乱了遮住了她的眼睛，可她顾不得去整理，她就想快一点，在快一点钻进那个让她思念已久的怀里。
　　温华生见她跑来，朝她大喊，“慢点，别摔跤了”。
　　溜溜不听，仍旧跑着。“扑通”一声，她跌进他的怀里，鼻子里全是思已久熟悉的味道。溜溜妈妈捂着嘴巴一会哭，一会笑。
　　温华生抚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之后，吻了她的额头，接着放开她，“你不用跑，我一直就在这”。
　　溜溜因哭过鼻音重，她说，“我能自私一点吗？”
　　温华生不解，“自私？”
　　“就只考虑我一个人，自私地跟你在一起”。
　　温华生接着吻了溜溜的唇，“跟我在一起，你一点都不自私。我们结婚吧？”。
　　“好。”
　　“明天就结”。
　　溜溜像个小花猫破涕笑了，“明天？来不及吧？”
　　这时溜溜妈妈走近，她拍着手说，“来得及，怎么来不及”
　　“我们的婚礼一直都在，而我一直都在等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