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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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薄雾淡若素纱，随风遍地飘挪；四野树枝新绿，溪水潺沄转清。
较于安逸的营外，军营里正是一片忙乱。于杨和水颙一早便爬起来搬运粮草，汗水湿了脸颊已顾不得擦拭。
因前方战事吃紧，急需增援，大将军早已点兵，而他们这后勤辎重兵也要调出一半人马随大军出征。
起初闻得此事，水颙兴奋不已，后被告知随军名单并无他与于杨二人名姓。水颙当时便不乐意，毛遂自荐地提出一同出征的请求，却被当场驳回，理由是：人选都是精挑的，早已报了上去，不是谁想换就能换的，更何况此次道路且远又阻，瘦小之人不堪担此重任。
水颙仍不死心，遂私下找来一位素日相交不错的旧友，开门见山地就说道：“大伙儿都道此次任务艰难万分，虽是跟着大将军出征，但恐多变，今我替你去，你且留下，如何？”
那人听后诧异良久，又抱臂环胸打量了水颙好一会儿，才咧着嘴笑道：“你既知晓任务艰难还争着要去？就你这小身板，我看还是算了吧。”
水颙拍着胸脯，朗声道：“别看我这身板小，但我现在可厉害着呢。”
那人努力憋着笑，轻轻拍了拍水颙的肩头缓缓说道：“那也无法，既是上头指派给我的任务，我就绝不能含糊。况浑噩度日，非吾之志，今既入了营，便不畏敌军。”末了，见水颙张口意欲再说，便呵止道：“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水颙撇撇嘴，不再说话。正待歇了这个念头，怎料，事情很快又峰回路转。
那人方才离开，倏尔又走来一人，鬼鬼祟祟地拉扯着水颙到更隐秘的地方悄声说道：“你想随军出征？”
水颙听此，知道有戏，忙点头应着。
这人扭头左右看了看，皱眉思忖片晌，复又暗暗左右瞧瞧，这才支支吾吾道：“他不跟你换，我……我跟你换。”声音愈说愈小。
但水颙却听得清晰，顿时喜不自禁，忙追问道：“你说真的？”
这人呼了口气，肯定道：“真的！”
有了这句，水颙便大胆地拉着此人蹲下，嘀嘀咕咕小声商量着如何替换，正说着起劲时，侧旁走来一人。
仲莽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出来！”
两人身体不约而同地为之一颤，旋即相视无言并缓缓站起身，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
仲莽看向水颙，问道：“你想随军出征？”
水颙眼睛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士兵，而后瞄着眼看向仲莽，点了点头。
仲莽厉声呵斥：“不会用嘴回话？”
水颙紧咬着唇，半晌这才大声回答：“我想去。”
仲莽走近几步，抬手拍了拍水颙的背脊，见水颙被拍得晃悠一下，接着又捏了捏他的细胳膊，嘲讽道：“仅凭这二两弱力就想去？去送死吗！”
水颙攥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几番思量过后，终是不甘，霍地抬起头，直视仲莽的眼睛，咬牙说道：“有没有力气比一比就知道了。”
仲莽眯着眼，评价道：“无力外加冲动。”
水颙不怒反笑，挑衅道：“怎么，不敢吗？”
仲莽笑了笑，不置可否。
水颙见自己被小瞧了，立时挥着拳头，猛地砸了过去，电光石火间，只见拳头离得仲莽只余毫厘之际，孰料仲莽一个偏头，左手猛地抬起折过水颙的手臂。
见自己只一招就被轻易制住，水颙更是羞愤不已，意欲挥舞另一只手，仲莽速度更快，终是水颙无招可拆。
几番苦苦挣扎，奈何胳膊吃痛，知道力量悬殊，水颙只得直面现实，嘴里仍倔强地叫嚷道：“放开我！”
仲莽贴近水颙耳边，轻声说道：“袭击上级，你可知晓你犯了何罪？”
水颙这才后知后觉，所有力气顷刻泄去。而一旁的士兵早已傻眼。
“你的过错暂且记下，稍候再议。”仲莽说着，便松开手，偏头看向一旁，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狠踢，愣怔间，这人被踢得仰躺在地，无力起身。仲莽冷冷说道：“军法有云：在法，初逃者从重捆打，再逃则斩矣；临阵脱逃，初次即斩矣，亦求危其怨乎。”
此人一听，已顾不得伤痛，忙跪地磕头恳求饶恕。
水颙亦在旁跪地谢罪。
最后仲莽念及此人初犯，罚当众杖刑二十，名姓亦从出征名单中除去。而水颙则被罚处搬运粮草，除吃饭睡觉，其余时间皆不得休息，及至全军出征之日为止。
于杨毅然陪同。
又过数日，平戮大将军率军出征，期间军营里一应大小事务皆由副将诸俊良暂代。
堪堪又是一月光阴飞逝，水颙和于杨的营帐内迎来一人。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