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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纨绔大联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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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清明月楼。
二楼天字一号房内,沈长安同李琏、王正平三人互相斟酒,面前摆着八八六十四样佳肴。
“初见瑶音,我觉得这妞不错,长的水灵,出身又高贵,肯定又漂亮又善解人意。”李琏的笑容很是苦涩,“结果娶进门的第一天,她就把我最爱的那个小妾撵了出去……就是琼仙阁的巧姐儿,你们该都见过才是……”
沈长安和王正平点了点头,“见过见过,那个妞唱歌不错,而且一双眸子水灵得很。”
“是啊……唉、这还不算什么……后来,她把琉璃的腿给打青了!”李琏说着摸上自己眼下的这片淤青,“我劝她不听,你们看看我这里……”
王正平看着是吓坏了,再三确认“这是女人打的?”
沈长安却是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怎么,娇妻美妾,你都想要?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李兄!”
“男子三妻四妾实为平常,更何况我就一个通房一个姨娘,她虽然是帝姬,却也不能这样不容人!”李琏俊俏的面容微微泛红,“沈小弟,你还年幼,难免无知,等你可以娶妻,你就知道为兄的苦楚了。”语罢他扭头对着王正平重重点头,“是女人打的!你恐怕是没见过女人打架,疯起来三五个家丁都拉不住!你看到的这里是外面能看到的,我这身上啊……”说着就摸索着翻来衣服想给二位兄弟看看。
沈长安咳了一声,总感觉这个举动不太合适,“李兄!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好歹当初也是京城名门闺秀的梦里人,虽然成亲了,面子还是要的。”
一句话让李琏想起他还没成亲之时,风流潇洒,于万花丛中从容来去,彼时他们四个是那样狂放,却又是那样快乐……
“李兄,别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你和瑶音成亲不过一个月,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在外头的时候装也装的高兴点。”沈长安小声提醒一句。
李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看着就让人心碎,“罢了,喝酒……”
“李兄二十二,下来就是我了……我今年二十一,怕是不多时日也要娶妻……”王正平的表情十分惊恐,“我、我还想多活两年……我爹那天还说他想在离世之前看到我成亲……我居然答应了!”他显得无比后悔,“我为什么要答应!李兄、你为什么不早劝劝小弟!”
李琏刹那间就轻松了些,“啊~哈哈~有个人陪着一起赴死,立马感觉舒服许多。”说着拍了拍王正平的肩膀,“你的时间不多了,好好享受是正经。”
“怎么?王大人可是好些了没?”沈长安皱眉问,听那话的意思,王大人多半不行了。
王正平摇摇头,“愈发不济了,我最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这次主要是为了潘小弟,他伤着我也没去看过,如今借花献佛,也算给他赔个不是。”
“对了,潘贤弟怎么还不来?”
沈长安又为李琏斟满一杯,“我让顺子在底下等着呢,潘兄心中怨怼,恐怕故意来迟,无妨、无妨,我们好生侯着就是。”
像是回答她一般,潘亦良抬脚踢开了世清明月楼的门。
“客官——我们这是南海梨花木的……”小二心疼极了。
潘亦良非常得意的指了指沈长安,“都记他帐上。”
沈长安微微笑着扇着折扇,“好说、好说。”
“好嘞——”店小二认识沈长安,这可是常客,出手又阔绰大方不在意价格,说不准还可以趁机讹一笔~
坐着的那两个都站起来,恭敬的作个揖,不无关切问道:“贤弟可是好个完全了?”
“自然。”
唯有沈长安还坐着,万年不离手的折扇将鬓角扇的飘飞起来,平添几分仙气。
待四人正式入了席,潘亦良一眼看到了李琏眼下的淤青,听到缘由先是笑的乐不可支,后来又愁的眉头紧蹙,半晌对沈长安道:“我爹找你爹去了,我两个都没弱冠,所以他想先订亲,只等弱冠就成亲……”
沈长安看样子却不怎么发愁,甚至都没有对着呢可怖的事情多加理会,只张罗着那三个像被霜打了的蔫茄子一般的男人,“快吃啊,六十四道菜呢!别浪费的太多才是。”
“沈长安?!”潘亦良很生气又被沈长安无视,故而怒斥道:“你就这么想娶女人?”
谁料沈长安听到居然哈哈大笑,“不娶女人,难不成让我娶男人?”
另两个本来也自惆怅,听到这话却也忍不住笑了。
“唉、罢了。”潘亦良摆摆手,“长安城里,谁不知道你风流情种沈长安?你的桃花韵事便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如此说来,你倒是个爱女人的。”
“对啊,我记得原来琼仙阁里有个叫踏荷的,对吧?长安出钱三百两赎下她,然后放她自由身,长安贤弟情真意切,我等叹之不如、叹之不如。”
“还有那个,前京兆尹甫大人,你们都记得吧?他有个女儿时年正十七,貌美如花,本来许给了平南王世子,结果京兆尹入狱,这门亲不做数不说,那个小美人也贬成官奴,公然在东凉街被卖。沈贤弟当时立马出了一百八十两将她买下来,我们都以为是买个家奴,没成想他还给了甫小姐银子和地,让她自己好生过日子!那会长安城里都传一句什么来着?”
“千金不进平南府,嫁人就嫁长安郎。”潘亦良咬牙切齿的接道。
沈长安惊异,“我怎么是第一次听?”
“对了沈贤弟,我记得当初那个小娘子哭着喊着要服侍你来着,你是怎么打发的?”李琏笑的很贱。
沈长安咧嘴一笑,环顾一圈才缓缓开口道:“不可说。”
“可不是,踏荷不也说此生非沈贤弟不嫁么?贤弟,你究竟怎么对付的?”王正平也很罕见的打破砂锅问到底。
潘亦良看着故作姿态的沈长安,似笑非笑的嘲讽道:“该不会说自己是个断袖罢。”
他怎么知道……沈长安呼吸一窒,扇子都险些没拿稳。
“不是吧长安贤弟?!这若是传了出去,可不得把你爹气死?若是断袖,偷摸在府里养几个娈·童也就是了,万不可拿出来说……”李琏摇摇头戏谑道:“不然长安城里多少心仪你的女子心碎而死啊,小心官府拿你是问!”
一旁的王正平很嫌弃的看着沈长安,“长安贤弟,你这姿容身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爱那泥捏的男人?可见是个没有眼光的,什么东西能比得过冰肌玉骨的小娘子?”
沈长安百口莫辩,只回了个“我……”
“不过也是,怪道长安贤弟十岁有六竟还没一个通房,既然如此,倒也难怪。”李琏自言自语道。
沈长安有些茫然,赶忙开口“并非——”
王正平并没仔细听这无力的辩解,而是煞有介事的问李琏,“没有通房会被认为是断袖么?那我今日回去就抬几个丫头,直接做了姨娘。潘贤弟,你也抓紧抬几个人,若是没人可抬那就让我来借你几个。”
这怎么回事……沈长安突然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无力……
“喂喂喂,谁说我断袖啦?”沈长安深吸一口气,高声打断笑闹的众人,“我只是觉得她们配不上我!我这般翩翩风流美少年,就她们那样儿的,哪里配服侍我?!”
潘亦良的神情不知为什么有点失望,“你这话说的,意思便不是断袖了?”
沈长安拍拍胸脯,“当然!”
“哈哈,不是最好了,我们三个都英俊潇洒,被你盯上可怎么好?”李琏觉得十分滑稽,他哈哈大笑,“我们四个自小一起长大,互相之间穿的什么里衣都清清楚楚,我们长安贤弟又怎么可能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个断背?”末了他加一句,“尽管我们三个都迷人到可以将好好的男子变成断袖。”
沈长安心里呸了一下,还什么里衣都清清楚楚?那自己从来都是束着胸的他怎么不知道呢?
不知道为什么潘亦良有些不高兴,他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然后对身侧的三个兄弟道:“今日小爷终于痊愈,敞开了喝,不醉无归!”
沈长安几个也举杯互相示意,“好、不醉无归!”